我看著手中半透明金黃色的蜜餞,心里感激不已,看著莫言言氣鼓鼓神情,滿臉歉意地道︰「對不起,言言,你對我這麼好,我還逼你說出你不想說的事來,我真是個大混蛋了,你別生氣好嗎?等我傷好了,我再買十籮筐糖葫蘆給你吃。」
莫言言不為所動,我小心地看著她,「兩只棒棒雞——」
繼續石化,我再接再厲,「三碗擔擔面、四只乳鴿——」某人的眼角在跳。
莫言言偷偷地咽不咽口水,我繼續道︰「五盤八珍糕、雞肉灌包、熱冬果、千層油餅——」
「還要十盤臭豆腐——」
「好——」我微笑著應道。
「豬——」某人終于忍不住了。
莫言言怒目而視,「要你管,我愛吃,怎麼嘀?」冷冽搖著頭走了出去,莫言言對著他的背影吐了吐舌頭,「冷呆瓜——」
「不生氣了吧?」我拉著她的手道。
「還有一點點,」下巴翹得高高的,「除非再加十只樟茶鴨子——」
我眼角直抽,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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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宗三十七年底的最後一天終于來了。現在皇宮之中應該是熱鬧非凡吧,這個時候皇親國戚們都會攜家眷前來皇宮進行國宴。一年一度,君臣同樂。三皇子也早就派人送來了豐富的用度,吃、穿、用的無一不精致,我對這些東西也只是淡淡一笑,但內心是很感激三皇子的細心。莫言言倒是美到了極點,天天笑倒嘴角抽搐,聲稱與我在一起,讓她亨盡了齊人之福。
我坐在靜月庵前的山街前,我在床上躺了幾天,身上傷勢好了很多,今天才得以出門,也確定了自己就在離皇城西郊不遠的靜月庵里。我在月色中遠遠眺望著皇宮里的景象,皇內宮燈火輝煌,每個屋檐下都掛著大紅的琉璃宮燈,張燈結彩、喜氣洋洋。
我在一座座的宮殿內尋找著清寧宮的位置,一遍又一遍,大概覺得是那個位置,就痴痴地看著,傻傻地笑著,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今晚是特別想念他,想看看他那近似狐媚的臉,以及他那讓人沉醉的聲音。以前那張臉上總是冰凍三尺,最近卻慢慢有些轉變了,總在不經意時會看見他淺淺的溫柔。喜歡听他喊我名字,涼意,從他嘴里喊出來覺得特別地舒心。
「清嵐——」我低聲呢喃著他的名字,只能在我心里無數次呼喚的名字,早已深深地烙印在我的心里,他是我一輩子的想念,是我一生的源泉。
「砰」地一聲巨響,天空中綻放出一朵美麗的煙火,五光十色,美輪美奐。以前身在皇宮中也只是遠遠地觀望過,哪像今天坐在山頂觀看著顯得特別的壯觀,那精美的火花像是就在我的頭頂綻放著,那麼近,伸手可及。我張著嘴巴,發出一陣陣驚嘆聲,「好美啊——」
「口水都流出來羅!」一聲戲謔聲傳來。我忙收回目光,下識意反駁道︰「哪有——」後又覺得不對,不是殿下的聲音,我警惕地望著來人處,他隱蔽在黑暗處,只看到一個身材修長且削瘦的人站在那里。
「是誰?」我冷聲質問道。
「真是的——」那人的聲音幽幽地傳來,人也緩步走了過來,在月光下,我看到了一張溫潤英俊的臉,正笑容可掬地看著我,「幾年不見,不記得我了嗎?阿姐——」
我再次張大嘴巴,有些語無倫次,「君、君、君意——」好不容易才叫出名來,君意攤開雙手,笑逐顏開,「是我,阿姐!」
「君意——」我忘情歡呼,撲到他的身上,「君意,真的是君意,真的是我的君意,」我用力抱著他,君意也用力抱著我,「阿姐,我還以為你不記得我了呢!」
「怎麼會?」我抬起頭來看著君意,已經長這麼大了嗎?我離開的時候還只是個十三歲的小男孩,現在都已經長成大人了。「都長成大男孩了,君意,」我止不住內心的喜悅,伸手撫模著他濕潤英俊且有些蒼白的臉,「我怎麼可能忘記你呢,我天天想、夜夜想,都想像不出我的君意已經長這麼大了,都高出阿姐這麼多了。」
「君意會長大,可阿姐還是和以前一樣呢,」君意把頭埋在我的頸間,呢喃著道︰「阿姐,我好想你!」
「阿姐也好想君意,阿姐天天在想著出宮,想著去哪里找君意,一起過我們自由自在的生活。」我兩眼熱淚盈眶而出,聲音哽咽著,我朝思暮想的君意,終于再次相見了。
君意放開我,眼神熱烈地著著我,「阿姐,我們走吧,你都不知道我找你找得好辛苦,現在我長大了,我可以照顧你了,跟我走吧,阿姐。」
「走?去哪?」我有些愣住了,沒來由地有些心慌意亂了。
君意有些奇怪地看著我,「當然是回家啊,回我的家,我們的家。」
是啊,回家!有多久沒听到這個字眼了。曾經天天想到心痛的字眼,現在君意在我的面前,叫我回家,以前我是那麼殷切地希望著,但是現在听到,卻有些心慌了,有些畏縮了,我,到底是怎麼了?
「阿姐,你怎麼了?」君意抓著我的手臂有些急切地喊著。對啊!我是怎麼了!我心里慌亂不已,不敢再往下想自己究竟是怎麼了,左右而言它,「君意,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君意馬上苦下張臉道︰「好辛苦的啊,我只知道阿姐在皇宮內,就想著辦法混進了御林軍里,經過多方打听,才知道你被送到這里來了,今晚皇宮內舉行國宴,我才趁機溜來的。阿姐,我找得你好苦啊。」君意又伏在我的頸間撒嬌道。
我抿嘴笑著,拍著他的背,正想安慰他,一聲冷冷地聲音傳來,「看樣子來得不是時候了。」
我回頭一看,原來是三皇子,只見他陰沉著臉,寒冰籠罩著,「殿下——」我欣喜地叫著,剛還在想著他們,沒想到全都到了,今天可真是個幸福之日啊!
我把君意拉到三皇子身前,高興地道︰「殿下,這就是我的弟弟,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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