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宮女——清涼如意 112.夜馳

作者 ︰ 藍夜無痕

我又哼了一聲,「算你識相,那還不快打開城門,誤了娘娘的大事,咱可擔待不起。」

王校尉忙點頭哈著腰道︰「是、是,公公,這邊請!」

我得意地拋給李鐵一個勝利的眼神,李鐵輕抿的嘴角微微上揚著,朝我點了點頭。

在王校尉的一聲令下,皇宮沉重的大門緩緩打開,我和李鐵對視一眼,都止不住心中的激動。終于,終于,可以出去了。我按住心中的激動,看著李鐵對著王校尉說道︰「有勞王校尉了!」

王校慰打著哈哈道︰「哪里哪里,大人請!」

「請!」李鐵一抱拳,朝我擺了一下頭,我明了,馬上揚起馬鞭,在馬兒的臀部用力抽了兩下,馬兒吃痛,甩開蹄子就朝前飛馳而去。

出得了宮門,我剛還急得一身熱汗的身子,一下子變得清涼,里面貼身的衣物緊緊地粘在身上,很是讓人難受。但是我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只想盡快趕到青峰營才行。

後面李鐵也緊緊地跟了上來,在都城空蕩寂靜的大街道上,月色朦朧,我們誰也沒有說話,只拼命地拍打著馬兒,只希望馬兒快點,快點,再快點。到了城門,照例又是一陣盤查,不過李鐵有禁衛軍的令牌,那守城統領也沒有多說什麼就讓我們出城去了。

李鐵一直送我到城外十里,才停下馬,對著我道︰「我只能送你到這里了,你一直沿著官道往西走,直到青峰鎮,那里就是了。」

我點點頭,李鐵看著我,似有什麼話要說,最終只說了四個字,「小心珍重!」

我拉著韁繩,緩緩地道︰「蘭兒,就拜托你了!」

他點頭,又叮囑道︰「記住,明晚的口令是‘天定’。」

我點頭,「我會帶著希望回來的!」我承諾著,揚起馬鞭,向著那深深的月色中急馳而去。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在夜靜更深的時候,一個人騎著馬狂奔在黑夜之中,在以前的話,是想也不敢想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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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靜地夜晚,響起一陣馬蹄聲,帶起一卷塵土。三百里,我最多只有一天的時間,往返六百里。如不趕在雲貴妃逼宮之前到達的話,一切都是徒勞。要快,要快,我要再快點,此時的我,早已忘了身體的疲勞,黑夜的恐懼。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快點,再快點。

大約趕了三個時辰的路,隱隱听到後面傳來一陣陣馬蹄聲。我心中一驚,難道是被發現了,是追兵嗎?想到這里,我更加用力地抽著馬鞭,但那馬蹄聲仍是緊緊跟著我,越來越近,我回頭看了一下,已經能夠遠遠地看到人影了。我一咬牙,怒喝一聲「駕」更用地抽打著馬,馬兒的速度已經到極限,雖然心疼馬兒,但也是沒辦法了,我不能讓他們追到。

我的耳邊只有「呼呼」地風聲,此時,我真的恨不得能讓我有一雙翅膀,「涼意、是我——」隱隱傳來一陣陣聲音,我听得不太真切,耳朵里被風吹得有些脹得生生發疼,但我還是不敢松懈,仍是快馬加鞭地飛馳著。

就在你追我趕中,又跑了將近一個時辰,在過河的時候,那人終于趕上了我,我這才看清楚,原來是冷冽。只見他有些微喘息地道︰「你跑得可真快,我追了這麼久才到。」

我下馬停了一會兒,馬兒低著頭在河邊喝著水,跑了這麼久,馬兒也累了,渴了。我看著冷冽詫異地道︰「你怎麼會追來了?」

冷冽也把馬牽到河邊喝水,「我本來是在清寧宮打探你的情況,後有人傳來消息,說你一個人趕去青峰營,所以我就趕來了。總不能讓你一個女子半夜趕路吧。」

是李鐵,他給殿下送去的消息。我在河邊蹲下,洗了洗臉,涼涼的水潑在臉上,人頓時清醒不少,看著那粼粼水波,又仿佛看見殿下那清冷的身影,忍了半天的話終于問了出來,「殿下那邊怎麼樣了?」

冷冽也來到河邊喝了幾口水,才似笑非笑地看著我,「我剛還在想你還要忍多久才問我。」

我不耐煩地瞪了他一眼道︰「想說就說,不想說就算了。」

「明明就很擔心嘛!」他一臉無奈,「你不知道,宮里有人差點就大開殺戒了。」

「啊,為什麼?」我驚訝地問道。

冷冽瞥了我一眼,淡淡地道︰「你應該知道啊!」

我莫明其妙,又瞪他一眼,「我怎麼知道,我又不在宮里,怎麼知道宮內發生了什麼事情。」

冷冽搖搖頭,嘆道︰「他還真是可憐!」

「你是說——」我似乎有些明白過來,冷冽所指何人。

冷冽嗤笑我的遲鈍,「有人接到消息驚得臉色鐵青,本來是想親自來追你的,不過,軟禁在極天殿內的大臣大部的性命還掌握在他的手里,所以——他很生氣!」

我呆呆地道︰「就這些?你說完了?後來呢?」

冷冽看著我魂不守舍的樣子,繼續嗤笑道︰「沒了,他生氣,我就來了,就這些,想知道別的,自己去問他吧!」

我回過神來,突然很贊成莫言言罵他的話,「呆瓜、木瓜、再加一句渾蛋瓜!」

我翻身上馬,「走吧,沒多少時間了。」

冷冽點頭,也飛身上馬,兩道身影就在夜色中飛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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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我們沒有再停過,只在一座驛站內重新換了匹新馬,繼續前行。當我們風塵僕僕地趕到青峰鎮,已經是中午時分了。我們在鎮子稍做停留,埋飽了肚子,問清楚了地方,又匆匆地趕去青峰營。

青峰營離鎮子還有十多里路,我們又快馬加鞭地趕去,等到半山腰的時候,已經看到山地上一片白色的營帳,校場上將士正在操練著,動作步法統一,喊著口號,校場內熱火朝天。我心下大喜,更是加緊速度,到了營地門口,還沒開口,卻被攔了下來。「軍營重地,閑人免入。」

我焦急地上前抓住那守衛攔著的長槍道︰「在下有重要的事情要與袁將軍商議,還煩請這位大哥通報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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