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宮女——清涼如意 第九章節 心有戚戚焉(一)

作者 ︰ 藍夜無痕

至于冷宮時的那些瘋女人,在清嵐抱著我頭也不回地離開後,絕望透頂,以為她們再次被皇上視若無睹、棄之不顧。在那個淒涼的夜晚,全部一起上吊身亡。

就在那殘破的大殿內,十幾具尸體整齊地排列著,眼楮睜得大大的,因為她們還有著滿腔怨恨。

讓她們,死不瞑目。

雖不是我直接害死的,但也確實是回為我誤闖冷宮而造成的結果,所以她們的死與我有莫大關聯。得知此事後,我從此每天夜晚惡夢纏身,夢中那些女人淒厲的叫聲,絕望的呼喊,長長的舌頭,大大的眼楮,夜夜充斥在我的腦海。

清嵐為此很是憂心,太醫也診不出個所以然來,只道是我驚嚇過度留下了後遺癥。每晚惡夢來臨時,清嵐都盡力陪在我身邊,因為,只有他在我身旁時,那些可怕的夢魘才不會糾纏著我。後來太醫又說,那是因為皇上是真龍天子,一般的邪靈穢物自是不敢近身的。

于是,清嵐在每天入夜後,盡力陪在我的身邊,看著我入睡。

我知道這樣不好,但是一旦離開他的懷抱,到了晚上,那惡夢如影隨形,攪得我不得安寧。清嵐干脆吩咐太監把奏折都帶到我的房間里來,一到晚上就會盡力陪著我,看我入睡,等到我完全入睡之後,才會抽空批閱著奏折。一旦發覺我被惡夢纏上後,那溫暖的胸膛總是會及時的擁我入懷,輕聲撫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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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成眾矢之的了。」莫言言瞪著我,「你在這個皇宮里掀起軒然大波了,于涼意這個名字已經盡人皆知了。」

我坐在床上,揪著頭發,「越來越糟了。」

蘭兒拍著我的手安撫著,「沒事的,你就安心留在這里好了。何況皇上對你這麼好,好得都讓人妒嫉呢!」蘭兒一臉欣慰地笑著,「皇上是真的愛你,就算皇上以後會有眾多嬪妃,你依然是他最愛的那個,你就為他留下來吧!」

我把頭埋進被窩里,悶聲道︰「蘭兒,你是知道我的——」

「別又拉到傷口了,好不容易才結了疤。」蘭兒把駝鳥的我拉起來,「我知道你,但是言言說得對,你得為皇上考慮一下。你如果執意要走,皇上也不會勉強你,但是,他會有多傷心啊!」

蘭兒說的是事實,我無言以對,只得又把腦袋埋進被窩里,蘭兒笑著又要來拉我,莫言言在一旁插著腰,毫不掩飾她鄙夷的眼神,「別拉了,讓她把自個悶死算了。一到這個問題上只會躲的人,于涼意,你越來越駝鳥了,你就整一個自私鬼,你就躲著吧你。」

我捂著耳朵不听,但還是一字不拉的听了個全,我抱著腦袋,真想把自己就這們悶死得了,省得煩心。

這時,門外傳來太監的通報聲,「于侍儀,王思縈小姐來探望您了。」

我忙抬起頭,眼里有著驚愕,再看看蘭兒與莫言言,亦是。

沒听見回音,那太監又通報一聲,我這才緩過神來,剛要開口應承,蘭兒與莫言言對看一眼,馬上撲上來,「等一下,等一下!」

七手八腳地為我整理儀容,這個給我梳理頭發,那個手里拿了胭脂就往我臉上抹,我一邊躲一邊嚷嚷,「喂喂,你們這是干嘛啊,干嘛啊!啊啊啊,扯到傷口了,疼疼疼!」

莫言言瞪著我低聲吼道︰「你現在這個樣子跟鬼也就差不了多少,你不閑丟人,我都替你羞得慌。」又給蘭兒丟了個眼色,「蘭兒,胭脂給我多抹點,總不能讓那個前太傅家的千金孫女、那個皇後的不二人選笑話了去。」

「恩,」蘭兒堅定地點點頭,更賣力地在我臉上奮斗著。

她們倆倒一起同仇敵愾了,我無奈地翻了個白眼,推著蘭兒手中的胭脂,「這個就不要了,再怎麼抹,人也就長這樣了,再說,王小姐看起來還好,沒你們想得那麼糟的。」

不再理會她們,朝外面喊道︰「請王小姐進來吧!」

門「吱」一聲被打開,王思縈一身淡青色輕紗素裹走了進來,手上提了個錦盒,莫言言上前伸手接過,蘭兒也搬了張椅凳放置床前。

我收起心里的苦澀,笑眯眯地道︰「王小姐,快請坐,真是太不好意思了,我這點小傷還讓王小姐專程來探望,涼意真是受寵若驚了」

王思縈柔柔地笑著,輕甩水袖,十分優雅地坐下,「我本欲隨爺爺一起回家的,但太皇太後留思縈在宮里多住些日子,思縈不好拒絕,就留下了。後又听說你受傷了,本想早些來看望你的,但听說你情況不太好,所以一直拖到今天才來,希望沒有打攪到你。」

我眼皮跳了跳,太皇太後特留?其實不用她說,在听到太監通報時,我也猜到了,听得心里又是一陣酸楚,忙干笑兩聲,掩飾自己的失落,「王小姐真是太客氣了,你能來看我,我很高興,就知道王小姐還把涼意當朋友呢!」

看著王思縈淡淡淡地笑笑,閑靜如姣花照水,燦如春華,皎如秋月。隱隱之中,在她低首垂眸時,目光中透有著幽幽地哀怨。

「自從洛城一別,思縈對于姑娘的才華印象頗深,隱隱有種我們還會再見的感覺。看來我們的緣分還真是不淺,這麼快又見面了。」王思縈娟帕輕掩,淡淡地笑著。

我客氣地笑道︰「學得點皮毛,讓大家見笑了。」

王思縈輕抿嘴唇淺笑,「于姑娘太過自謙了。不光是我,濕潤世子對于姑娘也是贊不絕口。」說到郁濕潤,王思縈的眼神里充滿盈盈笑意,語氣也有著生氣起來,「我與溫潤世子相交這麼久,都還從沒听他怎麼夸贊個一個女子。就連我這個與他從小一起長大的人,都不曾得過他一句贊賞呢!」

想起郁濕潤那長人如其名的俊顏,我也不禁淡淡地笑了。

王思縈看到我笑,視線停在我臉上怔了一下,我停住笑意,不解地問道︰「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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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點第三更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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