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宮此時也開始真正的熱鬧起來,因為後位空虛,加之清嵐登基後並無立有妃嬪。在各路大臣紛紛請命上,那個本就不問世事的皇太後終于被大臣們以延續皇家子嗣為重,重新站了出來,暫時接管後宮事務。
皇太後臨位,當天就下了一道懿詣︰昭華元年五月初五,皇太後六十五歲壽辰,準備在德陽宮舉行一場慶壽宴,朝廷大臣們可攜家眷前來赴宴。
名為慶壽宴,實際上還不就是一場為皇上舉行的選妃宴。還過這下可就樂壞了那些大臣們了,可是盼到了出頭之日了,每個都恨不得多生幾個女兒出來。
一朝恩寵,光宗耀祖。
這是他們在官場上奮死爬上十幾年都得不來的榮耀,哪個都還不精心準備著。有些大臣已經先下手為強,以向皇太後請安的理由,不少名家女子已經入住到皇太後先行準備的沁秀宮,那里原本是為入選的秀女準備的處所——沁秀後庭。
此一來,目的更是明確了。
後宮內繼續熱鬧著,于涼意的傳聞也在這一重大熱聞中漸漸淡去。後宮內所有人的視線慢慢被那個有著得天獨厚優勢的王思縈佔據。前朝太傅之孫,兵部尚書之女,驃奇將軍之妹,又有傾城之姿,絕世之才,深得太皇太後青睞的女子,在眾多女子中,太皇太後獨選王思縈陪她住在德陽宮。
氣質美如蘭,才華馥比仙,這樣一個絕世之女,屈屈一個于涼意,能奈他何?
于涼意被淡忘,那是自然。
也正是我想要的。
少了身邊的竊竊私語,少了莫明其妙的視線,我的日子過得輕松且隨意,反正只要呆在他身邊就好,外面熱鬧地再厲害,也影響不到我。雖然心中對自己的未來有著茫然,有著不確定,但我已經學會能夠很好地隱藏起來了。
清嵐讓我不再逃避,是的,我不能再逃避,不論結果是喜是悲,能夠多守在清嵐身邊一刻,那就已經是我最大的奢求了。
至少,此時我還是完整地擁有他。
這一清早,清嵐去上朝還沒有回來,宮里又新進了幾位名家女子,听說個個長得如花似玉,秀色可餐。其中還有一對孿生姐妹,更是美若天仙。莫言言听著眼楮都亮了,忙拉著蘭兒去打探軍情去了,本來也要拉著我去的,但我堅決不肯,我才不要再去湊什麼熱鬧呢!無非就是比常人好看些,比常人有勝算些。
但再怎麼傾城傾國,都比不上住在德陽宮里的那位吧!
難得清閑,我縮在極天殿的回廊上,逗弄著懷里的小東西,看著它有一茬沒一茬得任我擺布,我扯它臉上冒出的胡須,扯一下,它睜一下眼楮,瞄一瞄,又繼續睡,我再扯,它再睜一下眼楮,瞅一瞅,用爪子撓了撓了臉上,又接著把眼楮瞌上。
我繼續逗弄著它,樂此不疲。玩了一會兒,看著小東西無奈的眼神,都好像快要流淚了,我呵呵一笑,收了魔爪,改由輕輕撫模著它身上光潔的皮毛,自言自語得道︰「小東西,你說,當了皇上的人,雖然坐擁天下,手握天下萬民的生死大權,但你說他們都過得快樂嗎?後宮佳麗三千,也總會找到一兩個自己愛的人,你說是嗎?」
小東西在我懷里蠕了蠕,找了個最舒服的位置,繼續窩著。
「北齊太子,前廢太子郁琰,出逃的雲易海,南平王,清嵐可真忙呢,你說是不是?小東西。」一邊逗弄著小東西的鼻子,一邊自言自語地說著。
小東西眯著眼,愜意地蜷伏在我的懷里。
「于涼意,」
正當我說得起勁,只見一群人走到我跟前,最前一個五十多歲的老嬤嬤開口喚道。
「啊,我是!有什麼事嗎?」我抱著小東西站起來,不解得看著眼前的人,腦袋里搜索一遍,確認自己不認識眼前的人。
那帶頭的嬤嬤一臉平淡,只是微微揚起的下巴,讓人覺得有些趾高氣揚,「太皇太後召見!馬上隨我去德陽宮。」
「呃!」我愕然,為什麼太皇太後會召見我?我還在驚愕不解時,後面上來兩名嬤嬤架起我的胳膊就走,小東東西靈活地從我身上跳開,躬起身就向那些人撲去。
「啊``」抓著我的一名嬤嬤被小東西抓了個正著,臉上頓時出現了幾條鮮紅的爪痕。那個嬤嬤吃痛得捂著傷口,「你這畜生竟敢抓我——」恨恨地罵著,就像小東西撲去,速度很快,看樣子是個有武功功底的人。
帶頭嬤嬤看得真切,忙開口喚道︰「連喜,住手,那可是萬歲爺養的靈狐,不可傷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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