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穿越到天馬閣以來的種種悲慘遭遇,在想一想自己以後恐怕就要在天馬閣遺憾終生了,呆呆的看著面前長長的飯座,藝玄感慨道︰「人生就像面前的飯桌一樣,上面擺滿了各種餐具和杯具」
阿牛正在端著一個盛滿大米的大碗拼命的往嘴里面呼啦著,听到藝玄話感到莫名其妙,停止了往嘴里送飯的動作,仔細的觀察了一下面前的飯桌,嘴巴不利索的說道︰「說的不錯啊,再來一個」
也懶得去理睬滿嘴噴米的阿牛,看著把全部米粒倒在餐桌上,正拿著筷子一粒粒的數米的鳥道士,好奇的問道︰「好玩不好玩啊」
听到了藝玄詢問的話語,不過鳥道士依舊只是默默的數著餐桌上面的米粒,大概又過了幾分鐘之後,才隨手擦掉了自己額頭上的汗水後怕的說道︰「我就因為昨天多吃了一粒米,害的我以後每天都得多吃一粒,這不是浪費糧食嗎」
而此時玄天正瞪著他的兩只小巧的眼楮死死的盯著碗里面的大米,看樣子似乎大米跟他結了什麼大仇似的,一副欲罷不能的模樣。
其他的三位老道好像接受過什麼專業訓練一樣,要干什麼都干什麼,仿佛是一個人在吃飯,而另外兩個人在模仿似的。
看著面前五個如同靈魂喪失的老道,突然感覺玄天曾經說的話,是那麼的有道理︰在天馬閣必須得找到一件自己喜歡的事情,然後在無限期的延伸下去……直到自己死去。
想想自己的人生就要在這樣的環境之中度過了,整個人感覺頭皮一陣發麻,大罵道︰「他md,這樣的生活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你們是不是合伙想把我逼瘋啊」
知道什麼是人生最大的悲哀嗎,人生最大的悲哀就是面前坐著很多人,卻沒有一個人理睬自己,人生最最大的悲哀是餐桌上的米菜被人全部搶走了,而自己還沒有吃飯。
剛剛幾個人不知道得到了什麼信號之後,把餐桌上面的菜全部哄搶一空,可能在哄搶飯菜之中,他們才能夠體會到一點活著的樂趣吧。
本來幾個人正在玩著一個搶菜大戰,可是突然之間眾人感覺眼前一亮,迅速的都抱起了自己面前的大腕。
耀眼的光芒緩緩退去之後,五個老道驚訝的發現藝玄的手指上方,正懸浮著一根小巧的畫筆,畫筆通體散發著赤色的光芒,小巧的畫筆正在凌空不斷的旋轉著,仔細觀察不難發現,畫筆之內正在變換著一幅幅精美的圖像。
柔和流動的光從畫筆之內緩緩射出,剛剛由于實在是感覺氣氛壓抑的難受,于是一時沖動大罵了一句,只顧著罵著痛快了,卻無意之中啟動了隱藏在身體里面的畫筆。
發現幾個人的眼光已經被手指上面的光芒給吸引了過來,想要在收畫筆起來已經來不及了,不覺的後悔起來。
除了阿牛之外,剩余的幾個之中,玄天是最先反應過來的,本來玄天懷中正抱著一個剛剛從餐桌上面搶到的一個菜碗,正想要跟眾人比試一下戰斗成果,結果突然感受到一陣赤色的光芒射來,端在懷中的碗不覺的停留在了他的胸部,而碗的上面還在冒著騰騰的白煙。
啪的一聲撞擊聲響起,不知道由于太過激動還是由于發燙,玄天的碗跟地結結實實接了個吻。
碗于地面接觸的聲響如同一聲響徹心扉的鐘聲,迅速把幾個處于精神迷糊之中的人,給拉回到了現實之中。
幾個人是返回到了現實之中,可是緊接著地上又傳來了幾聲啪啪的破碎之聲。
鳥老道雙腳踩在大腕的殘渣上,絲毫沒有感覺到自己沒有穿鞋,地上的殘渣在他經過之後,雪白的殘壁統統的被染黑了。
來到藝玄身邊之後,緩緩的伸手去觸模懸浮在空中的畫筆,可是手卻觸模不到畫筆的實體,整個手掌神奇般的直接從畫筆身體之內穿過了,看著神奇的一幕,在場的五個老道全部都驚呆了,不約而同的感慨道︰「這個….有點意思啊」
經過左右穿梭晃動之後,鳥道士盯著藝玄突然感慨道︰「你…你……」鳥道士說了半天也沒有說出自己想要表達的內容。
玄天走過來,一把掌直接把痴呆的鳥道士給拍到了一邊,仔細的觀看了一下懸浮的畫筆,驚奇的感慨道︰「這個難道就是傳說之中的筆體合一,這個不是只有曹蛋大師才會嗎」
幾個人听了他的話,都不覺的點了點頭,從彼此的眼神之中看到了些許興奮的火花。
筆隱于身,以身為筆,勾勒腐朽于神奇,引蒼穹于弱身,此乃人筆合一之境界。
每一個修行畫道者,自身都有著自己趁手的畫筆,而在所使用的畫筆之內,隨著時間的流逝,畫筆將會融合了自身萬千靈力,可以說經過無數歲月的身影相隨,畫筆已經和人的靈魂有了零距離的溝通。
修煉畫道之人越是得到自己的畫筆早,那麼就越是有大量的時間跟自己的畫筆培養感情,每個畫道之人手上的畫筆就是自己的兵器,如果不能夠跟自己的兵器心意相通,那麼在戰斗和修為之中定然不能夠順利。
在戰斗中人與筆的交融程度,直接決定了人出筆的時間,而出筆的時間則直接決定了一場比試的勝負,在跟高手過招之時,在時間上哪怕晚上半點,勝負就已經分出來了。
人與筆的融合之中,人筆合一是畫道之中人與筆關系的最高境界,但是人筆合一卻並非任何一個人都能夠達到的。
人筆合一講究的是心靈的融合,身容萬物之靈的人,去跟一個沒有任何靈力的畫筆進行靈力融合,想想也就知道這其中的困難。
其他的先是不說,單單讓沒有任何靈力的畫筆,能夠擁有自己的靈力起碼也得無數年的感情培養吧,而畫筆的靈力充沛之後,估計很多人都已經要麼成仙了,要麼成仁了。
幾個人仔細的打探著懸浮在藝玄指頭尖上的畫筆,印象當中他們也就見到過曹蛋大師表演過這一招,想不到時隔幾千年後,竟然在一個剛剛進入天馬閣的畫徒身上見到了同樣的一招,這其中的驚奇,無異于眾人在天馬閣看到一個女人。
鳥道士又從新的打量了一圈藝玄,眼前的藝玄除了長的極其精致以外,也沒有發現自身還有什麼神奇之處,不自覺的打探起藝玄的下方,想要伸手試探一下。
曾經跟隨曹蛋大師修行之時听曹蛋大師講過,男人下邊大的修行的就會很快,關于曹蛋大師的理論,就在他自己身上得到了很好的驗證。
瞥了眼一臉驚奇抬頭圍觀的人群,還有時不時的向藝玄下面伸去的顫抖著的大手,阿牛埋頭接著扒拉自己的飯,嘴角微微揚起,流露著鄙視的神情。
關于藝玄下邊有幾斤幾兩,阿牛可以說比對自己的下邊還要了解。
一句咒語過後,畫筆從新的又隱回到了指尖之內,凌空的畫筆在眾人的視線之內憑空消失了。
鳥道士看著其他的四個蠢蠢欲模的老道,實在是憋不住問出了其他人也想知道的問題︰「你是怎樣讓畫筆跟自己的身體融合的啊」
知道自己的畫筆出現之後,定然會有人問起其中的緣由,可是想了兩天了,實在是想不出什麼謊言來欺瞞眾人。
而且根據鳥道士所說,天馬閣就剩下為數不多的幾個人了,偷吃丹藥的事情遲早會暴露的,他不敢相信阿牛的腦子之中,能夠裝的住不能夠說的秘密。
藝玄剛剛準備承認自己偷吃丹藥的事情,可是他還沒有開口,剛剛的猜測就得到了驗證。
听到眾人對畫筆沒入身體很感興趣,正在吃飯的阿牛揮了一下袖子,抹去了嘴邊的油漬,大腳抬了起來登在了餐桌的邊緣,挽起了自己的袖子開始了滔滔不絕的講述。
五個老道听著阿牛唾液飛濺的講述,五個人的情緒被阿牛帶動的時而興奮,時而擊沉,時而歡愉……。
阿牛雖然在講述之中給自己竄加了很多不存在的情節,但是基本上把昨天所發生的所有事情給詳細的講述了下來,講述的內容也跟原事件沒有太大的沖突。
突然發現原來阿牛在說書上方面還有一定的造詣,尤其在把握事情的輕重緩急方面,簡直就是恰到好處,整件事情經過他的講述真是處處生精。
五個人听了阿牛動情的講述之後,一起抬起手擦了把臉上薄薄的一層唾液,緊接著又抬起頭一臉期盼的看向了阿牛。
阿牛看著一臉期盼的五個人,抿了把自己發干的嘴唇,從新的把腿放到了地上,不解的問道︰「還要要啊,能夠消化的了嘛你們」
也不管五個人的神情,自顧又從新的捧起了剛剛放在桌子上面的大腕,從新的扒拉起里面的飯,整個人感覺吃起飯來比剛剛舒爽多了。
發現阿牛已經講述完畢,五個人一起扭頭看向了淡定的藝玄,從他們迷茫的眼神之中,藝玄知道了什麼是渴望,從他們需要求解的眼神之中似乎看到了草你馬的影子,孤獨,猶豫,而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