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木終究北雪 第七十一章 一米的話(上)

作者 ︰ 綠錦年

大學是一段慵懶又簡單的時光。大文學我一直在圖書館和教室來回走動。離群索居。

多年以後的今天,我依舊能夠听見你說。也許這輩子再也遇見不到一個像他這般讓我心動的人了。

最愛的往往不是放在婚禮上牽著你的手的人。你說最愛給了人會落下殘疾的。

我不明白愛情是什麼,而且我也相信你並不是那麼清楚,因為你太不真實了,你活得有些自我,自己編織的城堡里面只有你自己一個人,還有你的空白想念,那里面有什麼樣的人物存在,你從來不說。

對于我,你是一個謎題。一個我想探索的謎題。即使這樣不好,但是我如此熱衷于這樣的事情。又或者我只是想要靠近你。了解你。站在你身邊。

听說很多城市的春日已經來了,但在此除了每日吹得人清醒的大風外,我未從任何地方感受到春意。

宿舍周圍日漸熱鬧起來,圍牆正在砌,挖土機每日忙進忙出,消息靈通的小攤小販亦都「扎營」了。

一切安定下來時,生活又會逐漸掉入一種循序漸進的感覺。

每日晚上上完課後,一群人手挽手地回去,聲控的路燈一路明明滅滅。

夜晚的課反而讓我很清醒,上課干擾因素排除掉了瞌睡,還剩開小差這個壞毛病。

電腦沒有網絡的日子,用手機潛著看豆瓣,逛小組,聊天,亦自得其樂。

若無人找,覺得自己完全有在這里宅一段時間不需要出去的潛質。大文學

在一段時間,忙一件事情就好。

只是,我們都不能阻止有這樣那樣的小炸彈會在生活附近爆炸,在這里不想一一列舉。

不過它們的威力,也只是很小一點點而已,就像宿舍樓附近的爆破,只是會讓宿舍瞬間有震感。

若連這樣小小的炸彈都應付不了,如何處理更棘手的事情呢。

加油。

這些年听過很多這樣的話。

而就是所有人認為一場劇烈車禍已經掠奪走你的記憶,我仍然堅信,你什麼都記得。

這里是北方。高中的時候我听你訴說了無數次要到這里,這個有雪有寒冷冬天的地域。可是最後你還是選擇了北方和南方的過度。我知道你在等人。

在食堂吃飯的時候,隔壁班級的男生突然沖著我說,你該是要愛情的時候了。

一口飯嗆住了我。

沒有愛情,我們都老了。說是,女人總是需要被寵愛。

是吧。

因為你開玩笑地一句,女子就該留長長的頭發,于是現在頭發散落下來,長長的思念,斷了線。我留了長長的頭發。

那是寫在時間的縫隙里夾生的故事。你忘記了麼,我都記得。

他站在背對的方向,說,我會站在你看得見的地方。大文學

聲音被海風吹散。吹落在眼角的淚水。混雜著順流而下。是告別的說辭。

曾經信誓旦旦的永遠永遠,不過誰走誰遠。

誓言注定比永遠更遠。末尾,我看見你微笑像雲。沒有陰影地笑容。燦爛如同最初的樣子。听著結尾放的歌模糊不清地旋律。自己給踩上獨白。一切都還是幸福的樣子。

在走散曾經的地方,觀望。曾經的念念不忘。同散沙。一地迷茫。

再用力拾取,也逃不過風吹落的那一瞬。思念潰不成軍。

她很想他。但是已經模糊了他究竟是誰。也許只是那時的感覺。自己勾畫出來的他。永生不朽的他。可以放在記憶里安全想起的他。

但不是他。如今的他。陌路的他。抬頭微笑的他。不遠處的他。

故事走得干干淨淨。

只剩下一聲嘆息。輕輕地,把時間沉默的記憶給蓋上。

我站著她身後,看見愛情枯萎。寫滿辜負。

來去苦匆匆,準擬待、曉鐘敲破。乍偎人、一閃燈花墮,卻對著琉火。

而她是你,我終于還是沒有跟你說出口。你想問麼,你沒有開口,我只是看見你漠然的眼神里面藏著的掩飾。

明晰後的願望開始微薄到幾近消失。

電話陷入冬眠後的每天。我在等你的音訊,我希望你告訴我,所有的過去都沒有忘記,因為我還在等待你講故事,講在我之前每一個冬天的故事。

都已經習慣沒有聲音,沒有問候,沒有忙音。

不是躲或是藏,是倦。

從未有過的倦怠。

那些人,這些人。

恍如親密如初,還似陌生如許。很差,但是,始終是真實的樣子。

似乎所有的人都逃離了這個星球,一個人很寂寞。這個城市里,好像就剩下我一個人,那麼你會寂寞麼?

「在最有感覺的時候,她沒有停下腳步,

那麼,也不必在一起走完那段路之後,

回頭去尋找那些散落在地上的感覺,路已經走完。

愛情中最傷感的時刻是後期的冷淡,一個曾經愛過你的人,

忽然離你很遠,咫尺之隔,卻是天涯。

曾經轟轟烈烈,曾經千回百轉,曾經沾沾自喜,曾經柔腸寸斷。

到了最後,最悲哀的分手竟然是悄無聲息。」

張小嫻的字還是你不久前發給我的回復,回復我那無終而疾的愛情,那個短暫而微小的嘗試。

而時間提醒我,過去了。

「食物可以有標簽,說明"請在此之前食用"。

女人不是食物,青春是有期限的,忍耐也是有期限的,

請在期限期滿之前好好愛她,好好照顧她,因為她是逾時不候的。

萬物有時,懷抱有時,愛情也有時序。

愛情有生、老、病、死。愛情總在不知不覺間過期。

有一天,我們把它拿出來,才知道它最鮮活的日子已經永遠過去。」

又是張小嫻的字,你仿佛明白我內心的所有曲折和反復。而你微笑的臉卻顯得那麼疏離。不願意相信你忘記了。

「諾言是用來跟一切的變幻抗衡。

變幻原是永恆,我們唯有用永恆的諾言制約世事的變幻。

不能永恆的,便不是諾言。諾言是很貴的,如果你尊重自己的人格。

愛是有安全感,又沒有安全感。

愛是一種震撼,也是一種無力感。

愛是誘惑,也惟有愛能給你力量抗拒誘惑。」

我佩服你的耐心,張小嫻的字,你可以背誦著用彩信的形式發送給我,告訴我,今天天氣晴朗了,你要記得微笑。

我想你是一個美好的女子。也因為你從來都明白那些是你該要的,哪些是不能要的,所以你活得太隱忍了。

我在想。你是不是快樂的。即使你一直微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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