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永遠不會被遺忘,有些人永遠只能是替代。大文學回來的第一個星期,做了一個夢,夢里面有一個女孩子一直這樣跟她說這話。
女孩的臉看不清楚,可是感覺是很熟悉很親近的人,卻讓她感覺恐懼,還有心痛。
慢慢地有一張紙條浮現在她面前,很多很多的字,可是隱約只能記住幾行字︰把寂寞寫在紙飛機上讓風兒帶它飛翔,越飛越高。你說,停止飛翔卻飛得更遠,那叫成長。你說,我只是撲撲翅膀,天南地北的茫然,那叫惆悵。你說,要像小安那樣淚水再生的飛翔,盡管痛也不停止向往,那叫執著。你該知道我像一鷺雲一樣易結易散,只會不停地沉浮,沒有方向。
我一直記得。小安說過的親愛的,如果你哭了,說明你已經原諒我了,我就笑了,謝謝你一直愛我。忽然想起你問過的,親愛的一生能對幾個人說,朋友,親人,愛人。希望我們一直沒心沒肺地快樂赤道遠離,所以也原諒我的自私,我不能為了誰犧牲自己,對不起,我不想再對你說……
字跡清秀,可是分辨不清里面的情感,感覺很熟悉,卻是怎麼也不想回憶起來。大文學
夢境里面一直一直滴答滴答地下著雨……她一個人在雨天里繞著龍舟池奔跑,從始點開始繞離,然後再回到原點。漫天的雨滴,冰冷透頂,而在那一刻終于可以空白所有的思緒,只是往前奔走,她臉上是坦然。
一人跑在空蕩蕩的路上,她能夠感覺到她很怕很怕,恩,真的一下子只剩自己和寥落的風景,她站在那里,似乎所有的無奈只是掠過風景的塵埃,一個人在原地,很冷,真的很冷,我全身濕透了,衣服粘在身上,只剩下陰霾。
她跑到海邊,站在海堤上。很安靜很安靜。一架飛機從頭頂劃過轟鳴,而她抬頭看不見,只是雨鑽進她的眼里,一絲一絲地,下著雨,她在奔跑,她想是否要逃離,那麼往哪里?誰會尋她,誰會告訴她方向,然後帶她離開,流浪……大文學這時候的她已經開始失去一貫的冷靜,開始不象自我,她想她開始需要信仰,迫切的需要。
夢境里面跳躍到一個課堂,班上上政治的時候,大家說著自我的理想,一個女孩說她將來要在大學的後幾年里去支持西部,然後回來照顧父母,理由是趁父母還年輕的時候去追求自己想做的事,而父母老了就應該回來守護。
她默默地感動。就在那一刻想起了責任,心里又是羨慕又是寂寥。
她說她的理想是去探詢大自然里各種各樣的花,拍下它們絢爛和寥落的姿態,然後把它們種在我自己的花園里。
身邊有各式各樣的表情,說出來的話很像童話王國里面的劇情。也是她給自己設的一個迷障。
曾經說過的約定,到後來人都不見了,所以理想是什麼,不過是一塊華麗的布片,不屬于未來,只是用來遮掩。
你是誰呢,腦子里面盤旋著這個疑問,一下子就喊了出來,你是誰?
我是南木,你認識的。身邊有一個聲音幽幽地傳過來,透著一點無奈。
你怎麼會在這里?月兌口而出的問題,腦子頓時清晰起來,她現在是寄人籬下的。
日子和在重慶的不一樣,他經常早出晚歸的,不知道在忙碌什麼,每次回到家里都是一副眉頭緊扣著,心也莫名跟著遷徙了過去,好像牽一發而動全身。
他不是仇人的麼,不是應該要埋怨的,應該要被自己給放棄的人麼?似乎理智一直是這樣提醒著,可是行動卻不是,似乎那種流露出來的溫情是自然而然地,心底里面除了構建起來的記憶里有著對他不可原諒的埋怨之外,只是淡淡地期盼著他好。
只是這些她都不會告訴他。至少現在看來是不會出口的秘密。
我餓了。他開口說道,房間里面沒有開燈,微安突然想起來自己睡覺前是關了門的,剛想說什麼,卻被他突如其來的一句話給堵住了。
因為,這是我家。鑰匙的聲音在黑暗中排擠了一下微安隱忍的沖動。還是沒有揚起手來。
化成了一句話,把電燈打開。
他微微嘆了一口氣。其實開不開燈,我們一直處于黑暗中。
好像一顆鐵錘著重擊了下來,鮮血全部含著身體里面的角落里,連疼痛都是隱忍著的。心有一絲疼痛,就如針眼在瞬間被鹽水覆蓋上,細小的疼痛,不可言說,也不可以遺忘。
開燈。微安又重復了一次。
緩緩地,電燈擰開了。燈光粘稠在一起,映入眼簾的是他那張憔悴的臉,右邊太陽穴上面還遺留著一個指月復大的青紫色的印記,嘴角上面有一絲浮腫。
又和人打架了?微安的聲調直接揚了一個高調,好似破音的喇叭,傳遞而來的是不滿還有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