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這個不好,顏色不好看,質量又差,一看就是假的皮革,我們不要了,我帶你去專賣店挑,樣樣都比這個好。大文學紫衣抬頭看看眼前絮絮叨叨的男子。
嘴角輕笑,可是我喜歡。
男子立馬閉上嘴巴,笑得諂媚,好好,就買這個。你說要什麼顏色的好呢?紫色的?深棕色的?還是黑色的?
哎呀,我的美女就是穿啥都好看,活月兌月兌一個衣架子呢!男子說著滿意地轉了好幾個圈。
到底他還是寵著自己的。女子嘴角上面分明餃著一絲得意,而挑剔的話卻就此停留著了。
他就是自己最安全的避風港了,從生活繁瑣的小事到細節方面,他統統都會過問,好像這些都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情。
許多人說過要嫁給一個愛自己的人,而非自己愛的人,這樣的生活會很美滿。就像現在這樣的麼?老實說,她不管在誰的世界里面多麼不堪,在這個男子的世界里面都是唯一的一個。
夠了。
比起之前算計,傷害要來的愛情更為可靠和溫馨一點,至少午夜時分她不用擔心地睡不著。
他的左手一直放在她安心地位置上面。盡管他不好看,有些老氣,所有人都說她是相中了他的錢,只有她確定,這個男人肯為她花錢,最主要的是她就是他的女王,這一點就夠了。大文學
兩個人的身影在眼前走動著,倒影出一家和樂融融的氣氛。
後面兩雙探望的眼神也停下了腳步。
豪華巴士上,她與馮自強兩個人並列坐著,馮自強的手牢牢地握著她。雖說冷氣開得挺大,馮自強身上那股汗臭味,還是有些刺鼻。
他的手心出汗了,粘稠的,此刻正呼呼大睡。怎麼掙月兌也拿不掉他的大手。
她正厭惡著。突然有人頂了一下她的座位。她沒有在意,後來又頂了幾次,她面無表情地回過頭。
那男子笑起來了,一臉天真無邪的樣子。
她也回應了一個笑臉。然後轉過身。
後來男孩又如此反復了幾次。她按耐不住,又回頭。男孩一臉抱歉的說,對不起哈,我腿長得比較長,所以。
下意識地看了他淺綠色褲子。他的腿圈起來,確實是位置空間窄了。她便笑笑說沒事。她怎麼會不知道,男生傳遞的曖昧氣息,下車的時候男生故意走在她身後,悄悄遞過去一張寫著電話號碼的紙條,笑得雲里霧里的,留給她一個背影。
她只是微笑著,握緊了馮自強的手,在他耳邊輕輕吐著,我愛你。大文學
馮自強回給她一個發自內心的微笑,眼角眉梢都是清楚的笑意。
前些年,她像只蝸牛,躲進了厚厚的殼里,去生活。曾經延續了許久這樣的生活狀態。
每天不說很多話,習慣微笑,和每個人說話客氣和溫柔。看著經過自己生活里的那些人,靜靜地來,靜靜地走。安靜地掀不起再多的波瀾。
在年少的時候花了許多的力氣去相信愛和勇敢去愛。到了後來,那個人消失在人海,也帶走了愛人的勇氣。一天天地萎縮了自己愛人的能力。
他是一個陌生的符號。在某個下雨的一天,撥通了她的電話。透明的雨的聲音和他低沉的聲音混合在一起,像悠久的動听的旋律。
恩,雨下大了,像座既喧囂又安靜的城,大雨就要傾倒這樣的城了。
他說,請你不要傷害杜微安了。
她在一端哭得像個小孩子,眼淚和鼻涕自發地噴涌著,那樣子一定很丑,她甚至連哭聲都沒有力氣發出來,只是不停地蒸發身體的水分。
魚失去了水,就會干枯,發臭,最後消失不見。
而感情亦是如此的。
遇見了馮自強是她的緣分,在公交車上她的手機被偷了,是他為她追回手機的,看他滿頭是汗的跑回來,眼楮清澈地倒影著她的樣子,她一下子覺得很安心。
其實她不是笨拙的人,馮自強是誰,她老早就知道了,他是一個小有名氣的企業總經理,年紀不大,事業卻如日中天,明明有一輛藍天白雲的轎車,卻還是每天等在自己家門口的車站,和她一起等公交車,一直上路。
她私心覺得她不配這麼好的人,還是忍不住了,誰能抵擋幸福的襲擊,都會淪陷的。
杜微安,那是她心里的符咒。
她做了許多錯事,年少時候的沖動是一劑無藥可救的毒藥,她自己荼毒了自己。不管是叫人打她,還是開車撞她,還是當眾羞辱她,都不能在微安眼里看到太多的仇恨,只有冷漠。
那種漠視,仿佛天地之間,你不曾存在過的感覺。
一杯冰水在她臉上綻放,她才是操作的女王,可是局勢分明就是在微安手上,她只是輕輕抬頭說,林紓,夠了。
她便慌張起來,身體不自覺顫抖。
微安在她耳邊輕聲說,不要逼我開始無聊的游戲,如果開始,你一定是輸。
耳邊的風吹著心里哇涼哇涼的,從沒有過的絕望。
她離開時候踏著地板的聲音都叫她心驚膽戰的,直到轉角的時候,她突然回過頭來,笑得嫵媚卻叫人恐怖,櫻桃小嘴,發出一句話,對了,我還欠你一樣東西。
說著一杯西瓜紅的飲料也不留情地撒潑在她臉上,順著臉頰往下流淌,和眼淚相似,她回憶起那一刻,內心里面除了絕望,就是絕望了。
不知道她現在好麼?腦子里出現了這樣一句話的時候,她手里面正拿著一張簡單的賀卡,上面說到,7月5日88級返校日。
7月5日,那不就是明天了麼?那她會來麼?他呢?
幾年前的那一次初中班級聚會,杜微安喝了一堆的酒,不停地笑著,笑聲叫人發 。她是喝醉酒了,說著酒話︰求求你放過我,我不要我不要,你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啊,把我的孩子還給我。
我求你了。
小白,你睡著了麼,媽媽帶你回家好不好,媽媽好想你。
她就在她一旁沉默著。
于是順理成章的,她調查了她的一切事情,當然也離不開那個她的幫助,散播謠言不是一件費力的事情。她一心只想著要讓她痛苦,卻沒有想到自己被利用了。
那個她還真是狠心呀。她也會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