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著太監唱戲般的聲音,左菲雁就覺得像是催眠曲,不斷地催促著她快點進入睡眠。由于早上早起的緣故,上下眼皮已經不斷地打架,在母後的身上找了個最舒適的地方,美美的開始睡覺。
「雁兒?雁兒?……」太後輕柔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姐姐,看來雁兒還沒睡飽,就讓她睡吧!」太妃縱容的聲音也跟著響起。
「唉……這孩子到底有什麼事才能讓她上心啊」有節拍的拍打著,看著蜷縮在懷里的淺粉色身影,嘴角露出淡淡的笑。
「姐姐就別擔心了,我看雁兒看似散懶,其實比任何人精,她只是不願去多面對一些繁瑣的事罷。」太妃早已猜透。
「是啊!」她哪會不知道雁兒的鬼心思,皇宮就是一只大染缸,不管你多麼的純潔閃亮,都會被染得五顏六色。
「姐姐且听。」
「嗯,曲調時而急促,時而緩慢,時而勾人心弦,這是何人彈奏?」方才一直說話,到忘記了選秀還在進行。
「是西涼國的彩衣公主,妹妹還听說,這彩衣公主彈得一手好古箏,尤其以《霓裳羽衣曲》而聞名天下」
「原來是西涼國的彩衣公主,難怪,難怪……」想必這曲子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啊!
「可惜,可惜沒有舞,只聞曲。」如果有舞,想必會更動人心弦。
「姐姐勿急。」太妃讓太後稍安勿躁。
曲調未停,草地上多了一抹婀娜多姿的彩色霓裳身影,只見那抹身影時而旋轉,時而飛躍,時而匍匐……像在開滿百花,虛無縹緲仙境中的無憂碟仙。
「千歌萬舞不可數,就中最愛霓裳舞。」淡淡清靈的嗓音從太後的懷中響起。
「雁兒,你醒了?不是才剛睡下嗎?怎麼不多睡會?是不是這舞曲吵著你了?」太後溫和一笑淡淡的問道。
「不,是雁兒在睡夢中夢見了有只彩蝶在飛舞,不斷地撩動著我的視覺,還有那空谷幽蘭的聲音,讓我不經想轉醒。」懶洋洋的繼續側躺在母後的身上,斜眼看著那綠草地上還在渾然忘我翩翩起舞的人兒。
那半掩的輕紗,遮住了芙蓉之姿,那優段婀娜的身子讓人無限遐想,那琉璃璀璨的紫瞳,妖艷的像朵花,淡淡的純真融合在其中。
「忽聞水上琵琶聲,主人忘歸客不發。尋聲暗問彈者誰?琵琶聲停欲語遲。移船相近邀相見,添酒回燈重開宴。千呼萬喚始出來,猶抱琵琶半遮面。」同樣是白居易的詩,其中表達的意境又不相同。
「綠蝶公主好才情,‘千歌萬舞不可數,就中最愛霓裳舞’,把獨愛霓裳的愛毫無保留的勾勒出來。」那空谷幽蘭的聲音一如剛才半睡半醒間听到的。
「彩衣公主過獎了,綠蝶也只是胡謅了幾句。」而且是盜用大詩人的杰作,這幾句話左菲雁暗藏心里沒有說出來。
「雁兒長大了。」太妃贊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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