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的長河中,從來不會一帆風順,總會遇到這樣那樣的坎坷、礁石,若不能夠順利躲開,順利跨越,就會被隱藏的暗礁將船帆撞得千倉百孔,甚至會發生沉溺的危險。
降雪知道,這一次的坎,她必須步步為營。就像當年,她嫁入顧家,有不得不嫁的理由。如今,她要維護這場婚姻,也有不得不維護的理由。
望著洗手間鏡子里的那個明媚優雅卻異常落寞孤寂的自己,降雪心底涌起的波瀾,始終是無法在瞬間平復下來。
她與顧子聿之間的關系,自始至終都是這樣,就像天生的冤家一樣,見面就打架,從來沒有輕輕松松在一起過,他們似乎都習慣將手中的利器狠狠刺向對方的軟肋處,在最短的瞬間,傷得對方遍體鱗傷。
就像剛才,她們都是以最惡毒的話在諷刺對方,讓對方傷心受痛。所以,她才會在五年前選擇遠走他鄉,獨自撫養哲哲。
「降雪?!」
一個妖嬈的女子剛剛推門進來,見到立在鏡子前的降雪,非常意外。
降雪即刻回歸現實,轉身看到對面妖嬈艷麗的女子,臉上頓時綻放出異常開心的微笑︰「好久不見,蘇玫。」
來人正是蘇玫。她高中的同學閨蜜死黨。與蘇玫已經五年未見了。
蘇家亦是豪門世家,這樣的慈善晚會,蘇玫作為豪門名媛自然是在邀請之列。所以,今夜見到蘇玫,降雪並不覺得意外。
感到意外的是蘇玫,沒想到婚後即刻在所有人視線範圍內消失的顏降雪,顧氏少夫人,與她從十四歲一起長大的女子,會在這樣一個場合遇見。
「你總算是想通了?」蘇玫這麼玲瓏剔透的女子,頓時明白了為何顏降雪會回國。
「是呀,該放下的得放下了,該堅持的也得堅持下去,我若還不能放下過去,還不能想通透,可能就連手中唯一抓住的東西,也會變成白駒流沙,再也抓不住,與其後悔,不如活在當下,不是嗎?」
降雪伸手,輕輕擁抱住蘇玫,她的曾經,她的過往,那些青蔥的歲月,那些生死的愛戀,都有這個女子在一旁見證過。
蘇玫回抱住降雪,「你能這麼想就對了。」
「親愛的,這麼些年你還好吧?」
「你這個沒良心的,還記得我的生死,真是難得啊!」蘇玫話語里雖然怨恨,其實心底里對降雪是寬容和理解的,對于這麼些年,降雪沒有跟她聯系,她倒是能夠理解,「我們家的那位對我還好,也挺顧家的,我兒子都快上小學了,特淘氣。改天讓你見見。對了,听顧子聿說,你生了個女兒,這次你丫頭也回來了沒有?」
「沒有,過段時間,我這邊安頓好了,就去接她。」
蘇玫遲疑了片刻,還是勸道︰「顧子聿與張麗娜的事……雖然鬧得是大了些,但以他的性格,應該不會將那個女星娶回家,也就是玩一玩吧,你看開點,男人嘛,都是這幅德行。等他玩膩了,自然就回家了。」
降雪苦笑,「現在不說這些。改天我們細聊,今天我才從溫哥華回來,時差還沒倒過來,頭腦有點混亂。我們先回晚會現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