頃國首都夜燈繁華,整條街上擁擠不堪。容萋萋和月鈴蘭正在一個面具毯子上挑選面具,盛風華跟隨在身後以保護她們安全。
容萋萋來到頃國已經有一個月了,在盛風華領她回府第二天晚上她就醒了過來。記憶中她是被同門暗算命喪黃泉的,醒來卻看到了古生古色的建築和人群。身子也不是自己的,她知曉自己是借尸還魂了。
「表嫂你看你看!這個面具好不好玩?」月鈴蘭拉著容萋萋的手指了指一個黑白面具道,「老板我要那個面具,就是藍色上面的那個!」
隨晚醒以。 當幾聲,阻擋萬風鈴他們的小二被推到在地。趕來的掌櫃也是急得滿頭大汗,這萬風鈴郡主是出了名的凶惡,如今她硬是要入駐店里最好的包間該如何是好?包間里可是盛將軍同未婚妻等在用餐啊,這兩方都是大頭勢力他誰也不敢得罪呀!
不知不覺中幽篁走到了一片森林,叮咚的流水聲告訴他前方有一條溪湖。幽篁想到了和萋萋在疫病區的那面湖泊,那個時候疫病區告危她還能保護好裝病的他,現在他卻保護不了受傷的萋萋!
「萋萋,你再仔細看看我。」幽篁手忙腳亂地整理好自己的衣衫發絲,端端正正地站到容萋萋跟前道。「你好好看看,有沒有印象?」
容萋萋夾了眼前燒得黑乎乎的姜醋排骨有些莞爾,一股濃重的陳醋融合著甜膩的糖味迎面撲來。容萋萋喜愛吃酸甜制品,為了習武她不敢貪食努力的平衡身體所需營養即可。眼下沒有門派子弟的武學競爭,她也就放松了許多。張開嘴把那黑乎乎的排骨放進了嘴里,那酸甜松女敕的肉感立即引爆了她的味蕾。
「萬掌櫃,現在本郡主給你兩條路選。」萬風鈴不想跟這些人浪費太多時間,再過半個時辰幽篁哥哥就要來了,她好不容易抓住這招待他的機會,說什麼都要把最好的都奉上。「一,和包間里的人商量讓他們把包間讓我,他們的飲食費用我包了。二,進去告訴他們若是不把包間讓出來我,我就讓他們豎著進來橫著出去!」
幽篁浮亂了心緒根本察覺不到不遠處的樹枝上躲著一個人,只是狂亂地叫喚著萋萋的名字。
在容萋萋失蹤之後幽篁不敢合眼,只要一睡著他就被那些夢魘揪著不放。夢里萋萋被人萬般欺凌,夢里萋萋被人萬般折磨,夢里萋萋已經被人了結了生命……一切的一切都是關于萋萋悲慘的處境,這些都是他想也不敢想的,那樣血淋淋地在夢中上演叫他如何能接受?
「砰砰——砰砰——」容萋萋听見了自己強而有力的心跳聲,感受到了血液逆流的窒息膨炸感。忘記了掙扎,忘記了呼吸。
萬風鈴覺得自己有必要幫幽篁尋找容萋萋,那樣還有更多的時間讓幽篁哥哥察覺她的好。容萋萋一日不出現幽篁哥哥就不能放下心,也沒能比較她與容萋萋誰更適合他,如此以來讓幽篁哥哥抱著對容萋萋的愛意憔悴,還不如盡心盡力地幫助他尋人!
同萬掌櫃交代了一番,容萋萋拉著月鈴蘭和盛風華就往那萬路行趕去。
萬籟俱靜,容萋萋看到幽篁眼里那悲喜交加的情緒排山倒海向她襲來。這個長得平凡無奇地男人……怎麼會有一雙如此攝人心魄的眼楮?
「風華,我們去吃點東西吧。」容萋萋主動打破這尷尬的氣氛,她既然在古代重生就不想再用過去的名字,這男子既然是她身子的未婚夫,借他勢力庇護一下應該不會太過分吧?而且容萋萋總感覺這未婚夫沒有像他說的那樣愛她,而且還極度容易害羞。被自己表妹調侃兩下就紅了臉,委實有些可愛呀!
「對哦,趕緊把太醫請進來。」月丹丹把桌上的首飾都收拾好了之後太醫也到了,讓太醫診治診治她會更放心些!
萬風鈴目送他們離開後趕緊命人著手置辦菜色和酒水,耽擱了這麼久幽篁哥哥也該到了!雖說幽篁哥哥此番來頃國是為了尋找容萋萋,不過她還是很高興能和他見面。
「之前心髒有些痛,現在已經沒事了。」
載著幽篁的馬車來到了繁華的街道上,趕車的浮影和碧螺放慢了馬車的行使速度。一陣風吹起了馬車的窗簾幕布,只見蒙著面的容萋萋說說笑笑地牽著興高采烈地月鈴蘭與其擦肩而過……
不過任憑她怎麼掙扎都逃不過幽篁的禁錮,一個又一個地深吻啃噬,一次又一次地火辣吮舌忝。都讓容萋萋氣紅了臉頰、虛軟了身子。
「凰兒,娘以後帶著你去月國轉轉吧!」月丹丹非但不責怪容萋萋的舉動大大得罪了萬風鈴,還興致勃勃地盤算著以後叫媳婦回月國坑那些趾高氣昂地姐妹什麼的。「我們五五分賬,將軍府再也不用擔心沒錢花了!」
月鈴蘭剛想開口罵萬風鈴就被容萋萋制止住了,他們已經吃得差不多了,有人埋單也是一件好事。不過……破壞了她用餐的心情可不是就這樣就算了的,萬風鈴既然出售那麼闊綽她要點賠償應該挺合理。
容萋萋端詳了一會兒,還是搖搖頭。她穿越來這古代醒來的第一天就是遇上盛風華他們,那里會對眼前的絕世美男有什麼印象喲!就算這具身子之前和他有什麼關聯,她也絕對不能承認!桃花風流債什麼的很可怕,她現在已經有了一個盛風華就足夠了!她不是瑪麗蘇愛好者,情殺、三角戀什麼的她很頭疼謝謝!
「……」眾人繼續默,容萋萋繼續囧。
察覺到有狀況發生的幽篁立即飛了過去,一把抱住了墜落的容萋萋。面巾飄落,容萋萋的臉毫無遮掩地暴露在了幽篁的視線里。
「萋萋你怎麼了?我怎麼會認錯我的妻子呢!」幽篁被容萋萋的反映嚇了一跳,叮咚的溪水聲在靜謐的夜里更顯得清晰可辨。「萋萋,你別嚇我。」
容萋萋連續的幾次搖頭讓幽篁腦袋嗡嗡作響,看著她面容的視線也越來越模糊。直到臉上的的一片冰涼,容萋萋錯愕的神情他才發覺自己已經淚如雨下。
半響之後幽篁才放開容萋萋的唇瓣,被他肆虐過的唇瓣水潤潤的有些微腫。
「盛凰拜見萬郡主,郡主安好。」容萋萋與盛風華還未曾正式拜堂,眾人只知道盛風華有了一名美若天仙的未婚妻叫盛凰。「民女只是覺得相公的話有些好笑,一時失了態還請郡主見諒。」
盛風華也用余光打量著容萋萋,這個未婚妻手段太厲害了。能坑萬風鈴的人很多,但敢真正拿萬風鈴東西的人不多。听聞萬風鈴就在黎國吃過安定王妃的虧,被安定王妃坑走了萬兩黃金!
「四喜!趕緊去把太醫給我請來!」盛老爺也立即吩咐下人行動,他和妻子只有風華這麼一個兒子,如今凰兒到了他們家可謂當親生女兒呵護著。「小凰兒,告訴爹哪里不舒服?」
「公子認錯人了,我不叫容萋萋!」容萋萋看到幽篁真實面目的一剎那腦袋忽然抽疼了一下,心中莫名其妙地難過起來。難道是這具身子的主人本能的反應嗎?這具身子真的跟眼前美麗絕倫地男子有什麼瓜葛?
容萋萋笑而不語,這一個月來她總在奇怪盛風華為什麼叫剩飯?大家都吱吱唔唔的沒告訴她,她也不好意思直接問這兩個當事人,原來這就是盛風華綽號的由來,著實是有些好笑!
「剩飯你閉嘴啦,我覺得有必要把表嫂帶到月國逛一圈。」月鈴蘭早就看不慣自家那些親戚,下次帶上表嫂一定能狠狠地修理他們一番。「表嫂,有時間我們一起回月國哦!」
越過一個個攤子,撥開一個個行人。幽篁目不轉楮地盯著每一個可能的身影,結果都是失望而歸。
「萬郡主!草民真的沒有騙您,本店最好的包間已經被客人訂走了,此刻客人正在用餐呢!如果郡主不著急您等等如何?或者本店給您換一間差不多的包間?」萬翠樓掌櫃話剛落萬風鈴的鞭子就甩到他跟前,響亮的吧嗒聲把萬翠樓的掌櫃嚇得面如土色!
「無恥!」容萋萋反手就給了幽篁一巴掌,這個不要臉的男人竟敢輕薄她!
幽篁重新坐回了馬車,浮影從頭至尾都是冷著一張臉。從容萋萋陷入昏睡到失蹤他就不再有過第二個表情,那個說要給他們自由、帶領他們創造一番豐功偉績的女人如今卻不知所蹤。他們是比以前自由了,現在他們都等著她兌現建立豐功偉績的承諾……
應付完萬風鈴之後幽篁乘著碧螺和浮影熟睡之機偷偷潛出客棧,他需要一個人冷靜冷靜。萬風鈴答應他出動自己的勢力幫忙尋找萋萋,她要求的就是一個公平的競爭機會。幽篁覺得有些好笑的答應了。從一開始他愛的人就是萋萋,萬風鈴提的這個要求無非是自己的一廂情願。
「凰兒給我們買了禮物呀?哎呀,養了這麼多年的兒子都比不過未過門的媳婦貼心~~」月丹丹還是不忘挖苦盛風華一番,這個兒子上不上戰場的時候就忙著處理軍事,閑的時候被鈴蘭纏著才會時常回家。
「萋萋,是不是你?」
容萋萋一直隱瞞著盛家的人自己會武功的事情,每到半夜三更她就在房里點燃安神香偷溜出來練功。為了避免探訪的人們察覺,那些安神香還加入了迷幻的藥粉。不管誰進入她房里,只要吸入加入迷幻藥粉的安神香就會失去意識回房睡覺,到了第二天就會就不起到過她房里的事情。
「放肆!敢擋萬郡主的道,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包間外萬風鈴在一群護衛的簇擁下慢慢靠近容萋萋的包間,店里的小二們都努力地阻擋她前進的腳步。「給老子滾!不然老子讓你見不著明天的太陽!」
「唔唔……唔唔……」猛地被人堵住嘴唇的容萋萋瞪大了雙眼,整個人仿佛被點了定身穴一樣無法動彈。
「……」眾人默,容萋萋囧。
另一頭的月鈴蘭強忍著笑意繼續吃她的東西,表哥因為她起的綽號已經多年不食風華飯了。現在她故意叫人把表哥的飯換成風華飯,表哥自然是沒了食欲。誰讓他這一個月來都不怎麼帶她和表嫂去玩,她來到頃國這個月都快悶死了!
盛風華不時偷瞧著月鈴蘭,這個鬼丫頭真是一天也不能安份。月鈴蘭這樣做又是在抗議他什麼呢?最近他忙著軍務又忙著如何安置好凰兒,是鮮少帶著她到處晃蕩。
「萬風鈴又是你!你這凶婆娘真是十年如一日的囂張啊!」月鈴蘭跟容萋萋也放下了手中的碗筷,從包間里走了出來。「哦不對,是越來越囂張才對!」
盛風華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清澈的酒水沒有一絲酒氣。這是萬翠樓有名的白露酒,也是他最愛喝的酒水之一。小酌幾盅後白露酒的香氣才在他唇腔散開,淡淡的蓮香撫慰了他沉悶的心情。
「確實,本郡主要這包間有急用。」容萋萋的話說到了萬風鈴心坎里,她心中對這個蒙面女子生上了那麼一絲好感。「打擾你們夫婦的用餐委實是有些失禮,盛、盛姑娘有何好的提議說出來便是。」萬風鈴本來想叫盛夫人的,只是人家還沒正式拜堂叫著有些別扭。
四喜打開手心看見那黃橙橙的金鏈子無奈了,老爺夫人散財已經不是一次兩次的事情了。難怪外人都爭著想要到將軍府做事,待遇好不說偶爾還能得到豐厚的賞賜。不過這些年來老爺和夫人給的賞賜他都好好存著,等少爺成親了他也拿得出一些好的禮物。他從小在將軍府長大一個親人也沒有,少爺他們對自己又是極好。他能做的就只有這些了,四喜再次感嘆老爺夫人的揮霍無度,如果不是少爺有經商將軍府早就被他們揮霍垮掉了。
「我不餓,你們慢慢吃。」盛風華幽幽地吐出了這麼一句話,一臉神秘莫測讓容萋萋更加迷惑了。
「這……」萬般無奈之下萬掌櫃選了第一條路,比起萬風鈴的凶惡冷峻的盛將軍會好說話些吧?要是有什麼事兒也是他們自己的事情,他、他一介平民惹不起躲還不行嗎?!
望著喧鬧的人群和馬車的背影,容萋萋忽然覺得心間一痛。彎子手上的包袱差點就掉到地上,身後的盛風華連忙攙扶住了她道︰「凰兒,怎麼了?」
「什麼人?!」在湖邊練功的容萋萋听到森林里傳來凌亂的腳步聲,大喝一聲給自己蒙上了面紗。「哪路英雄請現身,不然莫怪小女子無禮了!」
「王爺出什麼事了?」幽篁莫名地舉動惹得碧螺一陣擔憂,自從王妃失蹤後王爺就把自己繃地猶如驚弓之鳥一般,一有個風吹草動就緊張得不行。她一再告訴王爺那是幻覺,可王爺就是不死心地尋找一番。
「走咯!走咯!」也不管盛風華一臉的菜色,月鈴蘭拉著容萋萋就往萬翠樓方向一邊走一邊道。「表嫂你還沒吃過頃國的風華飯,那飯可香可好吃了!就算沒有菜送飯也能讓人吃上兩大碗呢!」
「包間讓給你也不是不行,只是本欲打算與相公用完膳去游玩的興致都被這一茬給鬧沒了。」容萋萋不知怎麼的越看萬風鈴那氣焰就越討厭,心里暗自決定要痛宰她一頓才行!「現在膳也未用完,游玩的心也沒了。民女知道郡主不是故意的,若不是大有用處也不會如此著急莽撞。」
「哦彌陀佛,哦彌陀佛沒事就好,沒事就好!」盛氏月丹丹大大地松了一口氣,然後又立即變臉把盛風華吼了一通道。「你這個渾小子是怎麼照顧媳婦的!歡歡喜喜地跑去逛街,結果差點讓人橫著回來!告訴你,要是凰兒出了什麼差錯我就把你皮給扒了!!!」
容萋萋被幽篁的悲戚的眼神和平淡的語氣給弄得頭皮發麻,問題是她真的不認識這個人啊?這個男人自稱容萋萋的夫君,那麼這具身子是個雛兒是什麼回事?
幽篁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頃國,為了不張揚他只帶了浮影碧螺二人。至于花鏡月暗地里也在派人尋訪萋萋的事情他也再橫加阻攔,現在找到萋萋是才是最為要緊的事情!霧影之都的反叛主事者死也不肯說出萋萋的下落,余孽也沒有利用萋萋來威脅他。他現在很是擔心陷入昏睡萋萋,也不知道被人擄走後照顧得如何?
碧螺的話就猶如一盆冬天里的一盆冷水澆滅了幽篁心中的炙熱,是啊。萋萋被人擄走的時候還是陷入昏睡之中,如果僥幸醒來了她早就想辦法跑回來找他了,萋萋怎麼可能會任由他擔心而有心情逛街呢?
「我們走吧,莫讓人久等才是。」
「表嫂!人家是在逗你開心耶!」容萋萋因長得太過美貌,平日出門都是蒙著面巾的。月鈴蘭怕她感到苦惱,才吵著買一個面具戴著好配容萋萋的面巾。「剩飯!還不管管你媳婦兒~~」
萬風鈴說這話的時候伴隨著自豪的神情,在場的人都在心里感嘆她出手的闊綽。容萋萋更是滿意至極,她今天宰的羊原來是只金豬呀!
因為她在昏迷時候多次叫出凰字,盛風華認為那是她閨名的一個字,騙父母之時就給她取名鳳凰。結果人家真的什麼也不記得了,還因為他父母一句女子出嫁從夫,凰兒因為尋他遇上劫難,無家可歸以後就改成了盛凰,從此就是他們盛家的人了!
微服出行的幽篁換上了容萋萋之前在疫病之行準備的衣褲,藍色的緊身窄袖衣褲讓他看起來更加消瘦。他為了尋找容萋萋已經把黎國都翻遍了,尋得的線索有蛛絲馬跡顯示萋萋被人帶進了頃國境內。
盛風華酸起人來也不比月鈴蘭差嘛,果然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吶。
如果說月鈴蘭此生最愛做的事除了打擊盛風華之外就是吃東西,她每到一個地方必定就是先尋找好吃的!說她吃遍五湖四海也不為過,對于吃的她甚至比當地人還清楚!
躺在盛風華懷里的容萋萋心痛已經緩解了,原本蒼白的臉染上了淺淺的紅暈。抬眸凝視盛風華的下巴,還有他急促趕路顛簸的搖晃讓她瞬間失神。盛風華因為飲過白露酒身上還帶有淡淡的蓮香,容萋萋覺得這股蓮香有些熟悉又十分陌生,她好像在哪里聞過類似的香氣?
只是她剛掰開幽篁的手掌就又被幽篁拉住了手腕,整個人又被他拽回了懷里道︰「萋萋,我是幽篁啊。你看!」說完便揭開了自己臉上的人皮面具,一張絕色傾城的容顏就深深地映入了容萋萋的瞳孔里。
「那個……」
「萋萋!」幽篁听到了容萋萋的呼喝聲,飛快地從森里掠了出來。「萋萋,是你嗎?!是你對不對!?」
「萋萋……難道又是我的幻覺嗎?」幽篁叫喚了好一會兒也沒見人搭理他,果然是思念成疾啊。「哈哈哈哈哈哈……萋萋……你在哪里?」
「風華,你怎麼不吃呢?」容萋萋與月鈴蘭已經吃了個半飽,盛風華卻動也不動面前的碗筷。容萋萋覺得有些奇怪,難道是她和鈴蘭的吃相嚇著他了?盛風華常常和月鈴蘭在一起打混,怎麼可能會被嚇著。難道是這些飯菜不合胃口?這些都是他和鈴蘭點的啊,奇了怪了。
「誰在笑!」容萋萋只是輕哼了那麼一聲,還是被萬風鈴給听到了。
容萋萋又夾了一塊伴著頃國難得的風華飯吃上那麼一口,風華飯彈性甘香十足,但很容易咀嚼一點也不然人覺得費勁。這米確實是非常好吃,難怪鈴蘭說單吃飯也能吃上兩大碗。
「馭——」浮影依言照辦,馬車還未停穩幽篁就躍下馬車四處尋找起來。焦急灼熱的眼神想要把周圍的障礙物都焚燒掉一般,想要一眼尋得萋萋的身影。
已經飛到樹枝上的容萋萋很是奇怪地看著站在溪邊張望的男子,清瘦的背影讓人看起來心生憐惜。飛揚的發絲總給人一種遠離紅塵的謫仙一般,容萋萋想有著這出塵氣質的人一定長得不錯。容萋萋忽然覺得自己是不是太殘忍了,把一個大男人給弄哭了。也許以前這具身子的主人和眼前的絕色美男真的很相愛呢?囧,她不會是犯錯誤了吧?不過,感情是不能勉強的。她也不可能因為同情就給盛風華戴綠帽子吧?不過……她怎麼感覺自己和盛風華的關系好像就是給眼前的男人戴綠帽子呢?當然,前提是他真的是這具身子主人的男人……
接過小販手里的面具月鈴蘭立刻就戴了上去,整張臉立即被一個大大的‘囧’字覆蓋住。她笑嘻嘻地故意貼近容萋萋眼底道︰「表嫂,你看是不是真的很好玩?」
「浮影停車!」剛與容萋萋側身而過幽篁就叫了起來,他好像听到了萋萋的聲音!
「那還不簡單,你拿著這個令牌去萬路行隨便挑。」現在只要能讓盛風華他們讓出包間送出去幾件禮物算什麼,比起以前被容萋萋坑走的萬兩黃金簡直是九牛一毛不值得一提。「看上什麼叫人包好就是,令牌在他們不會收取你一個銅板!」
碧螺看了又是一陣心酸,王爺又出現幻覺了。再這樣下去還沒找到王妃王爺就先垮掉了,平復心中的酸楚碧螺走到幽篁身邊道︰「王爺,王妃昏睡不醒怎麼可能出現在街上笑呢?如果王妃蘇醒了她一定趕回來找王爺的,怎麼可能有心思在這里逛街呢?」
容萋萋撲哧一笑道︰「確實很好玩,鈴蘭變成了囧蘭咯~~」
「好啦,鈴蘭別欺負你表哥了。」容萋萋看著一臉臭臭地盛風華有些不忍道,「風華還不快把禮物拿過來給阿娘和阿爹選選,哄哄他們消消氣就是了。」
「娘……」盛風華覺得自己的家庭就是一個神經病聚集地,正常人家的爹娘知道自己子女坑了別人沒這樣的得意的吧?
容萋萋說完就定定地凝視著幽篁,籠罩在月光下的她和身後的一大片黑色陰影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月鈴蘭就沒見過這麼榆木疙瘩的男人,一定是這些包袱太重了牽引了表嫂的舊傷。
幽篁拿出了揣在懷里的手套,這也是疫病之行萋萋給他特別做的。幽篁輕撫著手套,閉著把臉貼了上去。就好像以前貼在萋萋臉頰一樣,喃喃道︰「萋萋……你到底在哪里?」
「碧螺,我听到了萋萋的聲音!」因為容貌的緣故,幽篁出行給自己易了容。他是微服尋人不想引起大騷動,那樣只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你和浮影也找找,我剛才听到萋萋在笑!」
被打了一巴掌的幽篁臉上並未出現淤痕,只是那張人皮面具被容萋萋的指甲勾破了一大塊。幽篁露出來的白皙皮膚與臉上的人皮面具相差甚大,容萋萋顫抖著掙月兌開幽篁的束縛。
「來,四喜這個給你。」月丹丹隨手拿了一條金鏈子就塞到四喜手里道,「今個兒少夫人給大家買了一些禮物,這個是給你的。」
「姨父!蘭兒又打不過表哥!」得知表嫂身子無事,月鈴蘭又恢復了活潑的性子道。「姨父罰他,叫剩飯跪祠堂去~~」
「盛風華你!」萬風鈴剛想發作,隨即想到自己還要他讓出包間也就忍住了脾氣故作沉穩道。「本郡主不想是盛將軍在此打擾了你的雅興真是過意不去,這頓飯本郡主請了算是賠罪可好?」
「姨媽、姨父,表嫂可厲害了!我告訴你們哦……」鈴蘭滔滔不絕地把容萋萋如何安撫萬風鈴然後如何把她坑了的事情說了一遍,盛氏夫妻听得是一愣一愣的。
一模一樣的味道,一模一樣的容顏,一模一樣的語氣……就算不用眼楮看幽篁也能從感覺上辨別出來,萋萋一定是出了什麼事兒了才會不記得他!
容萋萋被他叫得有些心煩意亂,這個人怎麼會知道她本來的名字?莫非他和這個身子的主人有什麼關系?就算有關系又怎麼樣,這具身子的主人已經死了,她現在才是這具身子的主人。若是他們有些什麼也隨著死亡消散了,何況她現在叫盛凰是盛風華的未婚妻……
「老爺夫人,太醫還在外面等候……」
天旋地轉,那支斷裂了的樹枝墜落在地。幽篁緊緊抱著容萋萋地手不曾松過半分,真的是萋萋……萋萋……溫熱的體溫,熟悉的香氣,熟悉的眉眼……真的是活生生的萋萋!
「既然我們也沒有了用餐的胃口,游玩的心思也失掉了,本承諾給大家帶的禮物也沒能兌現了。」容萋萋這話說得很明白,你萬郡主之前做的一切我可以不計較,但是你現在要我失信于人該可是陷我于不義?「不知道郡主可有好地方介紹一下,民女相信郡主的眼光也少了繞路子郁悶著心情去買禮物。」
凰兒的容貌太引人注目了,他尋得江湖高手給她定做了一張人皮面具。在家自然是不用戴,如果要出門行事就方便太多了。
月鈴蘭極為討厭萬風鈴,十年前月鈴蘭第一次遇上萬風鈴的時候就被她甩了一鞭子!爾後每次她去找籠紗表姐的時候都會被萬風鈴攪了游玩興致,現在可謂是冤家路窄好想要他們讓出包間簡直是做夢!
「本郡主有囂張的資本你管得著嗎?」萬風鈴瞥見是一向與她不對盤的月鈴蘭自然也沒什麼好口氣,要不是年幼的時候失手傷過月鈴蘭她心中有愧早就叫人掌嘴了!「盛風華本郡主就不繞彎子了,本郡主想要你把包間讓出來。」
「風華,凰兒這是什麼了!?」盛風華才把容萋萋抱回將軍府,正在大廳飲茶的盛式夫婦就趕緊圍了上來。「凰兒、凰兒,你可別嚇為娘的啊!」
「客官!這里已經有客人了,請您不要為難小的啊!」雅致沉靜的包間外傳來了刺耳的吵雜聲,盛風華擱下了手中的酒杯劍眉微皺。
「好呀好呀!我要吃萬翠樓的風華飯!!!」月鈴蘭把面具推上了頭頂,插在發髻上垂到雙肩的金色流蘇鈴鐺叮叮當當響,伴隨著她歡快的語氣對著盛風華笑眯了眼道。「剩飯,風華飯喲~」
容萋萋在現代的時候門派里都是練武練武,唯一關心過她的面具師叔也死得淒慘。如今她在古代重生遇到這麼好的一家人,就算她有些不習慣這些呵護還是很感動的。她覺得剛才疼痛的心猛地顫了一下,渾身起了層雞皮疙瘩後眼楮也有些酸澀。
幽篁的馬車前腳才離去,容萋萋和月鈴蘭就提著一大包一大包東西從萬路行走了出來。
「我叫幽篁,咳咳咳……」幽篁已經有一年多沒有再咳嗽過,如今硬是被容萋萋傷到了肺腑咳出了一口血。
「老爺、夫人,太醫來了。」四喜以最快的速度把太醫請了過來,結果看見一家人圍著一堆珠寶首飾有說有笑的,老爺夫人他們這又是唱得哪出戲啊?
「啊?」正埋頭吃得津津有味的月鈴蘭揚起迷惑的小臉望著容萋萋道,「吃貨是什麼意思?表嫂你快嘗嘗那盤姜醋排骨!」
容萋萋被他們如此緊張地陣仗給驚了一下,如果她告訴他們自己的心已經不痛了會不會被臭罵一頓啊?
看著奇奇怪怪地盛風華容萋萋也不打算繼續問下去,牛不飲水她總不能強摁頭吧?
眼下凰兒坑的沒有萬兩黃金也有百兩了,她把萬風鈴名下的萬路行所有值錢的黃金玉飾品都給收刮了,他現在可以想到萬風鈴知曉事情之後吐血的表情!
萬掌櫃剛走到盛風華包間門前,門就被打開來了。一臉冷峻地盛風華就直挺挺地站在他跟前,嚇得萬掌櫃大大地後退了一步。
「哈哈哈。」容萋萋被月鈴蘭的舉動逗笑了,盛風華氣得頭頂都快冒煙了。
「要我原諒也可以,叫盛風華把包間讓出來給我。」容萋萋倒是高估了萬風鈴的智商,她根本听不出容萋萋話里的奚落之意,順著容萋萋的話桿子就蹬鼻子上臉道。「如果你們還想繼續用餐那些費用我也都包了,只要你們把包間讓給我!」
「這、這、這……」盛風華把兩個包袱都打開來,里面成堆的黃金玉飾炫花了盛氏夫妻的眼。「這些都是萬路行的首飾,兒子你和你媳婦發財了嗎?!」zVXC。
「表嫂!你怎麼了!」月鈴蘭也趕緊把包袱背到了身後,臉上的喜悅瞬間煙消雲散。「剩飯!你還不趕緊幫表嫂拿著手中的包袱!」
搓了搓臉,幽篁微紅的眼眶泄露了他此刻的心情。那張平凡無奇的臉也無法掩飾他與生俱來的謫仙氣質,加上他哀慟的氣息引來了一些圍觀的人。
幽篁地嘶吼讓容萋萋感到一陣厭煩,吧嗒一聲樹枝斷裂她從樹上掉了下來。
萬翠樓里月鈴蘭點了一大桌東西,容萋萋望著她被塞得猶如兩個小包子的臉頰笑道︰「鈴蘭平日見你挺愛吃的,現在我才知道你根本就是個吃貨!」
「就是!風華呀,媳婦是娶回來疼的,不是娶回來讓她遭罪的!」盛老爹盛太平也虎著臉把兒子訓斥了一番,凰兒一個女兒家可不是像他們男人一樣三大無粗皮糙肉厚,得好生照顧才是。「鈴蘭,揍他!」
直到環抱著自己的人吮痛了她的舌尖,容萋萋才驚覺自己要反抗!
「何人在此喧嘩,萬掌櫃難道本將軍沒交待你不要讓人來打擾的嗎?」萬風鈴那些囂張跋扈的話語都一字不落地被他听入耳中,盛風華除了不怎麼喜歡漂亮的女子之外最討厭的就是萬風鈴這種驕縱無底線的女子!「我正想著那家的狗敢叫得如此猖狂,原來是萬郡主啊。」
「公子你真的認錯人了,我不叫容萋萋。」直覺讓容萋萋要逃避幽篁的糾纏,混亂的思緒和慌亂地心跳都讓她無法平靜思考。她討厭無法掌控的事物,這都讓她嚴重缺乏安全感。「而且我有自己的未婚夫,公子請自重!」
「鈴蘭,莫要胡鬧!」那日容萋萋醒來卻告訴他們她失去記憶了,不記得自己姓甚名誰家住何方。結果盛風華還沒開口就被父母擠到一邊,一把濞涕一把淚的把他哄騙他們說的一見鐘情私定終身故事給輪了一遍。
盛風華郁悶苦逼哇,他怎麼就惹了眾怒了?這鈴蘭逮著機會就欺負他,看到凰兒出事他也很著急好吧!他大老遠地把凰兒抱回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現在還慫恿父親罰他跪祠堂。他都這麼大的人了,丟不起這個臉!
「萋萋……我終于找到你了……」幽篁好害怕這是一場夢,緊摟著容萋萋地腰身半點也不敢松懈。他在害怕,他害怕只要一松手萋萋就不見了!
「本將軍為什麼要答應你的要求?郡主一向是後來居上習慣了嗎?」盛風華的話滿含諷刺之意,听得他身後蒙著面巾的容萋萋嘴角輕彎。
盛風華差點沒吐出一口心頭血,他終于感受到什麼叫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自己沒事瞎掰個苦情戲碼干嘛?!現在人家無依無靠他只能收留著!
那個陷入昏睡的容萋萋被人擄走已經有一個多月了,幽篁哥哥也不眠不休地找了一個多月。以前她恨不得容萋萋永遠消失在幽篁哥哥的視野里,現在想想要是容萋萋真有怎麼三長兩短幽篁哥哥還不一同跟了去?
盛風華拿過包袱背在身上把容萋萋抱了起來,容萋萋毫無生氣地眼神讓他看得揪心萬分。凰兒可千萬不要出什麼事兒啊,他現在就帶著她去找太醫!
「你沒事吧!」容萋萋望著他嘴角沾染的血跡,有些擔心道。「你還是快去看大夫吧,我要回家了。」
我要回家了——我要回家了——幽篁滿腦子都是容萋萋這句話,她不再像以前那樣看到他咳血就會異常關心,更不會拿出藥丸塞進他的嘴里。現在萋萋要他自己去看大夫,她要回家。回到另一個男人身邊嗎?幽篁想到這里,又吐了一口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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