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螺強忍住滿腔怒意,深呼吸幾口氣踱步至浮影跟前冷聲道︰「其實你否認過去,為的就是她吧?」
「你怎麼又來了!?大牛我們走!」慶秀梅听到碧螺酸不拉唧的口氣,完全忘記被撞破好事的尷尬,把浮影拉到身後道。「勞請姑娘讓一讓,我們還有事情要辦。」
容萋萋一言不發地觀察著他們三個人,慶秀梅長得還算不錯,她比碧螺與浮影都多一份主動活躍。性子挺霸道剛烈的嘛,也難怪浮影被她強吻。
「對不起!民婦不知禮數還請王妃見諒。」慶秀梅害怕容萋萋她們真對浮影做些什麼,說不以權勢壓人,身為上位者該維護一些制度還是必須的。她是一介村婦,听戲也有听過這麼一些道理。「還請王妃不要懲罰大牛,都是秀梅的錯!」
「浮影,好久不見。」容萋萋也湊上前來,揭開蒙在臉上的面紗道。「你還想在這地方多久?暗夜等著你回去打理。」
「無妨,只是閑悶聊天而已。」容萋萋瞅著慶秀梅不時瞄向火勢的鍋子,心中多少有些寬慰。這個女子本性善良,對浮影又是真心實意。若不是碧螺也喜歡浮影,她會很欣慰接受慶秀梅成為浮影的媳婦。奈何人性使然,在她心里多多少少還是偏向碧螺多些。
「王妃……」碧螺無語。事情都亂糟糟的,王妃還有心思調侃他們。
「李姐不必緊張,我們不會用權勢壓人。」容萋萋她們要是想對浮影用強的,就是整個村子都幫著他們也沒法阻止。「碧螺一向同我客氣習慣,總覺得尊卑的禮節無法逾越。」
「王妃……」
慶秀梅好似護小雞的母雞一樣,眼神犀利地盯著容萋萋她們道︰「有什麼事情到屋里說,待會人多嘴雜會說閑話。」
「王妃請坐,鄉野之地沒有什麼好喝的茶水希望您別介意。」慶秀梅也不知道容萋萋是哪家王爺的妻子,沒有什麼見識的她對人客氣尊敬些就是,反正這鄉野之地太拘束反而奇怪。她想王妃低調出行,她也就隨著低調行事就好。「碧螺姑娘也坐吧,既然大牛已經承認過往,有事就慢慢商量,我一介村婦無權無勢卻也懂得盡力保護自己所珍惜的。」
「……」容萋萋的疾言厲色另在場的人都陷入沉默,浮影心中亦是五味雜陳。
秀梅與碧螺都不適合受這樣的委屈,他的心也不如平常男子多、情。加上王妃與王爺的感情作為榜樣,他對三妻四妾的男人總歸沒好感。更何況那些權貴人家的丑陋事情他看得太多,很多都是因為女人惹出的事端。總而言之,他現在無法做任何抉擇就是!
續生疼,生長在懸崖峭壁的藤蔓藥材。因為太過脆弱細小,它們都是相互糾纏附在璧上。生得與許多雜草藤很像,一般的大夫都無法辨認出來。它的功效就如同名字一樣,續人命、生肌骨,用這藥效果比一般藥材要好,同時也得忍受生肌骨的強烈痛楚。
「廢話不多說,我只想要一個答案。」容萋萋上下打量著浮影的傷勢,治的比她預想的要好。再朝前放眼望去,籃子里的東西引起了她的注意。「你曾經說過等本妃回家,本妃現在回家你卻要走,你這是何意?」
碧螺與浮影本來就沒有任何諾言約束,慶秀梅也算不上是介入人家感情的小三。浮影與碧螺甚至都沒有什麼明顯的曖昧,她現在要弄清楚浮影心底最真實的想法才能幫上一把。
「碧螺都沒提前過嗎?我們來自黎國。」容萋萋打開話匣子就滔滔不絕地說起來,全是關于浮影與碧螺的過往。她其實就是想讓慶秀梅知道,有些事情不適合她單純的女人參合。
「行了!我今日來此是為浮影治病的。」容萋萋覺得再繼續這個話題只會鬧得大家都不愉快,事情做出格就會得到反效果。「我曾經答應浮影許他們一個充實的將來,他也曾答應我護我們一生。我說這話並不是要求什麼,我只想讓你們明白,能對他許下那承諾,能讓他許下那承諾的人是值得的。」
「王妃既然稱我為姐,那我也托大斗膽說些話。」慶秀梅頓了頓道,「如果有人要萋萋放棄王爺,您會怎麼做?」
「王妃莫要怪罪秀梅,她一介村婦確實是不懂什麼禮節。」浮影這些日子過得輕松愜意,過去的教條都被他拋諸腦後。「如果王妃要治罪,這一切就讓浮影來承擔。」
容萋萋給浮影做好全身檢查,開方子讓碧螺去客棧里取自己需要的藥材後午時已過。慶秀梅按照她的吩咐架起大鍋燒出沸騰的開水,再把她準備的藥丸丟進鍋里溶解一起煮。
「碧螺啊,這個寡婦還真是不簡單。」慶秀梅很清楚自己想要什麼,也很直截了當地努力去爭取。碧螺就是太冷靜內斂,對上一樣冷峻內斂的浮影簡直就是悶聲打雷,有動靜就是不大呀!
慶秀梅說完便半拉著浮影走進屋里,還不忘給眾人倒好茶水。
容萋萋話剛落,浮影就站了起來。容萋萋微笑著看著慶秀梅,那張變蒼白的臉色讓她有些罪惡感。下馬威,她使得還是不錯吧?
「王、王妃?」浮影一不小心說漏嘴,他從碧螺口中得知王妃已經恢復記憶。現在這張平淡無奇的臉怕是易過容,渾身散發的氣勢與說話的口氣還是一如當初強勢。「您就當屬下真的死在黃明山那場戰役吧,如今的我配不上暗夜首領的位置,您給我們的承諾是我無法觸及,對不起王妃!」
容萋萋一句話就讓浮影坦白承認自己的身份,他永遠都無法抗拒兩個人———安定王妃容萋萋,還有就是安定王爺幽篁……
只要浮影恢復到以往的健康,容萋萋相信他在處理事情上多少會比現在容易。感情的事情就是愁人,她現在能更深的體會到幽篁當時面對抉擇的心情。
在容容萋萋的認知里,感情的事情還是當事人自己處理的好。旁人最多能指點一下迷津,提出一些看法讓其思考,以後若是有任何後果都自己承擔便是。
「大牛……」
還有碧螺,他該如何面對?碧螺看似堅強,終究也是個女子。秀梅看似柔弱,卻自有一份堅強。兩個都不是隨便就能尋得的好女子,他是何德何能得到兩個女子的青睞?男人三妻四妾是常事,那是對平常的男女而言。
「呃,那秀梅可以問你們從哪里來嗎?」
這個李寡婦是很用心在照顧浮影,這餐燒雞花的銀子足夠她在這好好生活一年兩年的。她為照顧好浮影是把自家值錢的都典當掉了嗎?容萋萋頭疼了,若是一般糾纏不清的女子還好打發。眼下的李寡婦對浮影是真心實意,大大的掏心掏肺付出啊。這可如何是好?容萋萋用余光瞟了慶秀梅一眼,那只小手極力握住浮影大手的模樣讓她心頭微軟。
「我……」
容萋萋本來只想滅滅慶秀梅的氣焰,浮影這舉動著實讓她驚訝。希望碧螺不要誤會浮影是在乎慶秀梅為好,她知道這只是浮影對恩人的維護而已。
容萋萋說著驅步走到籃子前,撩開籃子看到里面的殘羹剩菜。拿著筷子來回翻弄幾下,嗅了嗅散發在空氣中的藥味。確定這是加了藥材煮過的雲英雞,里面更是加有珍貴的續生疼。
「王妃喚我秀梅就好,我亡夫姓李,我本名慶秀梅。」慶秀梅害怕斷火壞了藥效,又添上幾根柴火才起身道。「不知王妃想要聊些什麼?民婦沒什麼見識怕給您鬧出什麼笑話。」王妃說能治好他就一定能治好,他知道王妃不做沒把握的事情,沒把握的事情她是不會開口承諾。他若是好了,之前的堅持還會存在嗎?他若是回到王府秀梅怎麼辦?給她一筆可觀的財富留在村子里被人指指點點?還是另覓他處安置好秀梅,從此照顧她後半生無虞?浮影知道這些都不是秀梅想要的,她想要的只是自己的愛……是完忘怎。
「哼,你慌什麼?」碧螺還真是誤會浮影對慶秀梅有意思,以往她就見過浮影對王妃、王爺的事兒才這般上心。「王妃有說什麼嗎?你一個想要叛離王府的人有什麼資格再承擔罪責?」
「李姐,可否方便借一步說話?」容萋萋給浮影全身都扎上銀針,疏通他的血脈循環。壞死的骨節也被她重新卸下來,到時候敷藥再給他接上。「這柴火一時半會是燒不完的,我們嘮嗑兩句吧。」
「好啦,放輕松。」容萋萋微笑地捏捏碧螺的臉頰,擁有不同性子的記憶,她多少有些改變。現在的她不似過去心腸冷硬,也沒有失憶那般優柔寡斷。容萋萋覺得這樣挺好,凡事太極端總是不好。「我們先把浮影治好,其他的事情暫時擱後些吧。」
容萋萋定定地盯著浮影繼續道︰「現在的任何事情都比不過治好浮影重要,你們三個的感情糾結我也就不做言語。這一切都等浮影康復再做計較如何?浮影,你好之後若是還想離開王府我就隨了你意願。現在,都給我安心治療浮影!」
「自然不願意。」
「也許我對浮影的感情沒有你們來得轟烈深沉,但是秀梅覺得自己對浮影的愛不會比您對王爺的少。」他們每個人都是了不得的人物,但在感情面前沒有誰會因為身份經歷而比誰高貴,不同的人所付出的努力都不一樣,多多少少因人而異。並不是因為別人看似微不足的感情就否定自己,輕視掉自己的內心最真實的聲音。「我沒能參與他的過去,可我想陪他走完今後。」——
看書不投票的渣渣……大過年的……渣渣墨怨念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