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里一輛造型簡約的馬車在寬廣官道上慢行,沉穩有序的 嗒聲在寂靜的夜里顯得格外清晰。馬車兩側掛著明亮的紅燈籠,奇怪的是沒有趕車的馬夫在掌控韁繩。
幽篁一路小心地維持均勻速度跟隨,以保持最佳的觀察距離。他們早在歹人報信的前一步就找到隱藏碧螺的據點,浮影已經潛入敵方據點,他也在途中截獲敵方密函得知敵方異動。
萋萋這幾日精神有些不濟,幽篁就讓她在落腳處安然補眠。幽篁的銀發太過引人注目,在黑暗中那一抹雪白很容易暴露自己,反復思量後他同意萋萋以前提出的染發要求。一頭銀絲頃刻間被容萋萋用藥材染黑,現在的幽篁與過去的模樣無一差別。
馬車行使的速度越來越慢,就在幽篁降下速度變成緩慢踱步之時,前方的馬車就好像瘋了一樣猛然狂奔。幽篁心中暗道糟糕,他的行蹤有可能被對方察覺!
「蒙面大哥~人家手好痛~」碧螺壓制住內心欲噴涌而出的惡心感,把一條玉臂從水里抬出嬌聲道。「你幫人家看看是不是傷到筋骨了?真的好痛哦~~」zVXC。
碧螺听到浮影低落的聲音瞬間有些失神,她是不是出現幻听了?要不然她剛才怎麼會听到浮影的聲音?浮影……也許今晚失敗她就沒有在靠近浮影的資格,就算他不介意她自己也會介意!
碧螺忽然想到今晚用膳的時候,隱約听見那些人說要去尋樂子。他們很久都沒有踫女人,今天難得有機會一定要玩個盡興!這里現在只有蒙面首領和些許沒有去尋樂子的人留守,很久沒踫女人……他不會是想對她做些什麼吧?
他沒有聲張,私底下有進行探查。可惜一無所獲,直到他接觸到霧影之都核心事物,才知曉那是霧影之都極為神秘主人的座駕。現在這輛馬車比他年幼看到的簡單,幽篁不敢肯定這馬車是不是霧影之都里的那輛。
碧螺是在溫熱的水桶中醒來,身無寸縷的她著實有夠慌亂。檢查自己身子並未有什麼不適感後逐漸冷靜下來,她垂眸看到木桶里漂浮著藥草,身上的淤青擦傷也消失得差不多。
或者說碧螺是在撩撥這個蒙面首領?她怎麼回事?難道是想要犧牲自己換取逃生的機會?現在的情況根本就不需要她這樣做!碧螺……他弄不清她的心思。
雖然如此幽篁還是沒有打退堂鼓,踏步凌空飛起追趕馬車,兩者的速度都變得奇快。雙方都使用著人間禁忌的能力,拖出的氣芒抬眼望去就好像寂靜的天空多了兩顆飛馳的流星……
原本碧螺還想乘他被色迷了心竅的時候動手,現在反倒被他給自己罩上遮蔽衣物給弄懵了腦袋。這蒙面首領不近?不對呀,她剛才明明瞅見他眼里有情動的跡象。而且他剛才的呼吸都變得沉重些,怎麼會在瞬間就跟沒事發生一樣?
浮影雖然這般想,但還是沒有動手。按照碧螺的要求伸手把那件衣衫從水里撈出來,碧螺乘著他低首時候蓄力從水里躍起,一腳把他踩進水桶里。
「蒙面大哥,您能不能過來一下?」碧螺決定犧牲色相,清理傷口的時候蒙面首領解了她一些穴道,她泡過藥浴之後身子的內勁有些恢復。她現在只要想辦法把蒙面首領給放倒,穿上衣物找到秀梅就可以逃走。
浮影抓住碧螺搭過來的手臂,掌中的女敕滑和溫熱讓他心神有些蕩漾。抓住她手腕的手掌不禁加大些力道,眼眸里閃過絲絲火花,理智有些下滑的他極力壓住心頭的燥熱。
浮影瞧著碧螺露出大片的雪白,心底猛然竄出一股怒火。想想如果現在蒙面首領還是原先的那個,碧螺的清白還能在嗎?!
因為白天受傷的緣故,碧螺今天晚上睡得比較沉。秀梅腿傷未愈,隱約還有發燒的跡象。沒有退燒降溫的藥,她在用膳的時候多求了些大蒜。睡前把那些大蒜都給吃掉,希望能憋出一身汗水,把身體里的病氣都給捂出來。
敵方約見的人非比尋常,這輛馬車擁有的力量已經超越他所有。幽篁心情復雜萬千,這禁忌的力量他只有在霧影之都里見過。那還是他第一次踏進霧影之都的時候,夜不成寐的他出門散步,結果瞧見遠邊天際有一輛馬車在飛馳。
浮影與碧螺對視的眼眸充滿疑慮,眉頭也不自覺地緊皺。他有說錯什麼話嗎?怎麼忽然間她就那麼生氣呢?
浮影不知道碧螺怎麼突然變得怪里怪氣,那輕佻的語氣與模樣就好像他安置在山腳下的花娘一樣。碧螺……不會是在撩撥他吧?
碧螺泡在水里的身子越繃越緊,她要趕緊想個辦法逃離這一切,還要想辦法救出秀梅。如果浮影知道……他一定會很難過,不管是出于什麼感想難過。秀梅曾經救過浮影這是不爭的事實,恩人因為王府遭受劫難,她豈能心安?
碧螺思此感到陣陣無力,事到如今她該如何保全自己與秀梅?她想起石壁夾層的那具女尸,很有可能就是被他們褻玩弄死她就心底發虛。
碧螺下意識地想要尋找秀梅,發現這個洞府里根本就沒有秀梅的影子。難道秀梅被送到別個狼窩里?碧螺也顧不得自己如今內力全無,用力地咽下一口唾沫厲聲道︰「秀梅呢!你把她怎麼了!」再讀讀小說閱讀網兩小地著。
不管三七二十一,幽篁屏氣運功追逐馬車。馬車的速度快到超乎人們想象,最後離地在空中飛馳!看到飛馳的馬車,幽篁心中的震撼可想而知。
浮影的話听進碧螺耳朵里總覺得有很大的歧義,什麼叫她滿身傷痕睡起來不舒服?!他喂秀梅吃什麼藥了?怎麼會在舒服的躺在床上睡覺?!碧螺一個反應就聯想到蒙面首領給秀梅喂了情藥,現在正躺在床上被人摧殘!
一定是王妃來了!碧螺豁然從水里站起來,臉上興奮之色盡顯無遺。剛想踏出木桶穿戴衣物就被進洞的蒙面人給驚住,碧螺本能的蹲進水里尖叫出聲。
碧螺不信邪,她才不會輕易就罷休!碧螺故意把遮蔽在自己身上的衣物弄進水里,驚呼道︰「哎呀!這衣服浸濕了該如何是好?大哥幫我把它撈起來好不好?」
浮影喬裝的蒙面首領在上山之前在山腳安排了一間妓坊,很多蒙面大漢都被他騙下山尋樂子。他也乘著夜深無人的時候走進碧螺休息的洞府,把她們的睡穴點住後給秀梅喂了一粒藥丸,他抱起碧螺就往外走去。
如今他好心給自己泡藥浴是為了待會自己欲行不軌的時候更方便些,碧螺氣得渾身都在顫抖。隱藏在水底里的雙手恨恨地抓著木桶璧,眼里的怒火就如同來自地獄的業火一樣熾熱凶猛,好像下一刻就會跳出她的眼眸把眼前的一切都焚燒殆盡!
「閉嘴!」浮影故意裝出一副惡聲惡氣的口吻,被蒙住的臉泛起淺淺紅暈,只不過被布料給遮住沒人能看到。「給我在水里好好待著,別耍什麼心眼!」
碧螺卷上衣物的時候浮影已經從木桶里跳起,濕漉漉的上半身還有被抹掉的面巾,露出他偽裝過後的面容。滿臉絡腮胡子與橫過鼻梁的傷疤,碧螺剛才沒有踩中他的穴道,她就知道自己計劃失敗!
浮影心中五味雜陳,尤其是酸疼的滋味在他心頭盤旋不去。浮影暗下眼眸,依言走到碧螺跟前道︰「有什麼事兒?」
浮影沒有回答碧螺的質問,把藥盆里的藥水倒進木桶里淡淡道︰「她吃完藥正舒服的在床上睡覺呢,倒是你這滿身傷痕睡起來可不舒服。」
「無礙,只是擦傷而已。」浮影的聲音變得暗啞,他伸出另一只手取過碧螺的衣物蓋住她暴露出來的肌膚道。「這水已經涼掉,起來擦藥吧。」
如果事情真的與霧影之都有關,極為神秘主人的能力不是他能估量的。距今為止所有掌事者對他(她)都是三緘其口,加上掌事者多為年輕一代,也沒有人願意挑戰這未知的禁忌。神秘主人就好像一團迷霧般,對外界、對霧影之都而言都是一個謎。
端著藥盆的浮影被碧螺的叫聲嚇了一跳,他沒想碧螺會這麼快就醒來,王爺說過他們未曾匯合的時候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以免引起敵方懷疑出現大麻煩。
要他把手探進碧螺洗澡的木桶里?浮影的腦袋好像被重物擊中一樣昏沉,他現在真想把臉上的蒙布給揭掉!再把臉上的偽裝給撕了,讓她看看眼前的人是誰!
碧螺又羞又怒地瞪著眼前的蒙面人,她認出來是那個蒙面首領。這個人白天允許他弟兄折磨自己,晚上又把自己扒光給自己泡藥水治傷。他……有什麼目的?
隱藏在石壁夾層里的尸體沒有腐爛跡象,因為沒有腐爛氣味飄散出來,也沒有可疑的汁液從石壁流出來。
碧螺昂起下巴,心生一計笑道︰「大哥~人家只是想和你玩個游戲~您看您摘掉面巾後英明霸氣多了,大哥~~」
浮影本來想拾起面巾離去,沒想到碧螺貼了上來。兩人踩著落在地上的藥材,一不小心打滑腳步雙雙扎進木桶里,浮影趕緊拉起碧螺桶里的藥水灑了一地。
碧螺本來就系不穩的衣衫全都浸濕滑落至腰身,浮影看呆了眼,碧螺愣住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