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周圍的敵人都退去以後,柯子墨才帶著蝶兒與兔八哥向著剛才射出劍芒的方向走去。三人走了不遠,便看到一名身穿黑色道袍的中年男子的尸體掉落在地上。
柯子墨大膽的上前翻了翻這名中年道人的尸體,他發現這名中年男子與剛才圍攻他的那些沒有神智的道袍不同,那些神智混亂的道人只是身穿一件純黑的道袍,道袍上並無任何標志或者圖案。
而在這名中年男子道袍的左胸處,娟秀著一個上古的‘尸’字。除此之外,柯子墨還從這名中年道人的身上找出一些鈴鐺、口哨等不知何用的東西。等到再也沒有絲毫頭緒之後,柯子墨扭頭望著蝶兒與兔八哥問道︰「你們知道他們是什麼宗派的嗎?」
蝶兒點了點頭,對著柯子墨娓娓道來︰「如果不出我所料的話,這應該是‘尸陰宗’的弟子。這個門派不再九州神土之內,反而在嘉峪關外的蠻荒之中。尸陰宗的弟子以祭練死人的尸體而聞名,剛剛听到這名尸陰宗的弟子大喊‘天尸真君’,便是尸陰宗內的一個長老。傳聞尸陰宗的天尸真君與九魔宗的麻九峰曾經為了爭奪一件寶貝而大打出手,從此結下了仇恨。尸陰宗雖然未列七大魔宗,但是他的實力除了比北冥宮稍差一些外,就是九魔宗也是不逞多讓。好在尸陰宗的弟子修煉的功法都與死尸有關,所以遭到了眾門派的反對,將他驅逐到蠻荒。平時尸陰宗的弟子不敢輕易示人,不然便會成為所有門派的捕殺對象。」
听到蝶兒的解釋後,柯子墨才點了點頭低聲喃喃道︰「就是不知殘骸朱鶴鳴師兄的人,是不是這個天尸真君呢?還有,到底是哪位高人在幫助我們?」柯子墨仰頭望著天空,卻找不到一點蹤跡。
兔八哥不知從哪里又掏出一根白色的蘿卜,神態輕松的道︰「反正有高手為我們護航,關他什麼敵人,直接他過去不就得了。」
柯子墨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最終長嘆一聲,低聲道︰「我們上路吧。」說罷,三人便沿著官道一路向南行去。柯子墨點頭,是因為兔八哥說的不錯,既然有高人護航,就不用怕什麼麻煩了。但若是麻煩總要那位高手解決的話,柯子墨下山歷練就沒有了意義,所以又搖了搖頭。
夏天的白天,總是來得格外早一些。柯子墨望著剛剛升起的太陽,通紅的陽光灑落在身上,感覺格外的溫暖。柯子墨突然張開雙臂,仿佛要擁抱太陽一般,露出一股陶醉的神色。蝶兒望著柯子墨那張目如朗星、英挺飛揚的小臉,在初陽的照耀下,渾身都泛起淡淡的紅暈。蝶兒的眼中滿是柔情,靜悄悄的站在柯子墨身旁,不言也不語,渲染成了一幅美麗的圖畫。即使貧嘴的兔八哥望到這溫馨的一幕,也不禁停下了腳步,呆呆的望著初陽下的兩人。
又過了半月有余,三人終于走出了未央州,踏入了繁華的魏孝神州。看著不遠處人來人往的城池,連柯子墨的內心都有些激動。歷經半月,在荒蕪未央州中三人再也沒有見到一座城鎮,終于在踏入魏孝神州之後,見到了一個人口密集的大城池,內心怎麼能夠不激動。
兔八哥揮舞著胡蘿卜指著前方的那座城池大聲叫道︰「搶錢,搶糧,搶女人。」此刻蝶兒與柯子墨的心情喜悅,都沒有搭理兔八哥這個會折騰的調皮鬼。
等到三人走入城池之後,柯子墨才發現,這座城池竟然比他想象中的還大。這座城池三面被一條十丈寬的小江環繞,只有在右岸的河堤口建造了一條直通城內的長橋。城牆寬三丈,高十丈,乃是用堅硬的大理石澆築而成。若是城池遭到敵人進攻時,不禁可以依城抵抗,也可以炸斷唯一的入口,也就是右岸河堤口的那座長橋,令敵人無法進入城池內部。這是一座易守難攻的城池。
這座城叫做臨安城,城中擁有一萬余戶住戶,其中不乏達官貴人、農夫走販,城內擁有守軍三千,更有朝廷仙官坐鎮,以防為非作歹之輩。雖然如今乃是太平盛世,但是無法管理修道者殘害百姓的事情,一直都是大楚朝廷的硬傷。
柯子墨三人仿佛土包子第一次進城一般左右觀望,引得周圍的平民百姓紛紛投來鄙夷的眼光。好在柯子墨的臉皮比較厚,將兔八哥放到肩膀上,拉著一直都在低著頭的蝶兒向著一座華麗的客棧走去。
雖然柯子墨穿著平凡的布衣,蝶兒的衣服也不是很鮮艷,但是這座客棧的店小二沒有絲毫看不起的神色,反而熱情的歡迎兩人迎入殿內。這座客棧裝修的很豪華,富麗堂皇的裝潢令那些囊中羞澀的窮人自漸形穢。
柯子墨假裝將手伸入懷中,實則從乾坤戒中取出一把銀票,遞給店小二道︰「兩間上房,一個雅間,把你們的招牌菜統統上來。」
店小二望著柯子墨遞過來的一把銀票,心中不禁暗暗僥幸,幸虧自己沒有因為兩人穿著普通而小看了他們。店小二一臉苦笑著道︰「客官,現在只有一間上房,而且雅間全部爆滿。」
柯子墨將銀票收起,拉著蝶兒就要往門外走,想要換一家客棧。店小二趕忙拉住柯子墨滿臉媚笑道︰「客官,我保證除了我們這間店有這一間客房外,其他的客棧已經全部住滿了。」
柯子墨驚訝的望著店小二道︰「最近發生了什麼事,怎麼臨安城一下來了這麼多人?」
店小二一臉苦笑道︰「今日傳聞左江上游出現了一條蛟蛇,許多自持武功高絕的人都來湊這個熱鬧了。」
柯子墨眉毛一挑,驚聲問道︰「蛟蛇?」
店小二點了點頭,一臉神秘的對著柯子墨悄悄道︰「我曾經听臨安城的仙官說,這條蛟蛇恐怕就要晉升為蛟龍了,所以許多人都沖著蛟龍內丹而來。」
听到店小二的話,柯子墨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嘆息一聲道︰「那就租下這間吧。」
入夜,柯子墨與蝶兒尷尬的站在同一間客房中。柯子墨嘆息一聲,將身上的外套月兌下,溫柔的對著蝶兒道︰「蝶兒,睡吧。」
蝶兒一臉羞紅的望著腳尖,唯唯諾諾的不敢答話。柯子墨躺在床上,在床中央虛虛劃下一道虛線,笑著道︰「若是超過這條線,便是禽獸如何?」
蝶兒听到柯子墨的話後,如旋風一般沖入柯子墨的懷抱,她的身體早已超過了那條虛線。蝶兒心中不禁甜蜜的想到︰「柯公子明明知道蝶兒是妖,他那句話豈不是暗示我要抱著他睡嗎?」柯子墨望著懷中滿臉羞紅的蝶兒,不禁啞然失笑,沒過多久,便沉沉睡去。
在客棧的柴房中,兔八哥抱著一個比它還要高大的酒壇,醉意朦朧的嘟囔道︰「蝶兒,你為什麼要灌我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