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子墨心中暗暗可惜,魔淵焦要太過霸道,將兩人身上的法器燒的片甲不留,讓柯子墨歷經一場大戰卻沒有絲毫的收獲。
趴在馬上的兔八哥忽然醒來,他揉了揉睡眼朦朧的雙眼,如夢囈語般的道︰「小墨子,你這是要去哪里,難不成你要拐賣兔子不成?」
柯子墨朗聲笑道︰「今日就讓你認祖歸宗,帶你到妖族聖地看看去。」
兔八哥一驚,望了望四周驚異的道︰「你竟然知道妖族聖地‘萬妖峰’的地址?」
這次輪到柯子墨驚訝了,他疑惑的問道︰「萬妖峰?那是哪里?」
兔八哥嘿然一笑,裝作年少老成一般咳嗽一聲緩緩道來︰「世人只知道妖族大半聚集在十萬大山之中,少有人知萬妖峰的存在。萬妖峰乃是妖族聖地,若是沒有一定的道行與地位,連進都無法進去。萬妖峰中盡是一些妖族道法通天的妖神,隨便挑選一個出來,便會引起世間大亂,掀起一場腥風血雨。
只是人族仙魔聖地與妖族萬妖峰簽有協議,妖神不得無故離開妖族的範圍,越界行事。人族的大能也不得無故進入妖族領地,尋滋事端。若是冒然越境,便會引來兩族的追殺,甚至有可能直接導致再次人妖大戰。
萬妖峰中的妖神大都喜歡清修,若是不到妖族的生死存亡關頭,一般都不會輕易下山。所以萬妖峰在世人眼中名聲不顯,大都以為妖族如今凋零,只有十萬大山之中存有些許大妖而已。其實妖族的高手,大都去了萬妖峰,不喜歡留在塵世之間。」
听完兔八哥的描述,柯子墨心中頗為向往,他輕嘆一聲,撫模著兔八哥額頭柔軟的兔毛,低聲笑道︰「等我道法有成,便要尋到萬妖峰與那些隱世妖神喝喝茶,談談道,也是人生一大快事。」
兔八哥詭異一笑,左手捶著背低聲咳道︰「嗯嗯,會有這麼一天的。只是你如今的修為太低,如何帶我上萬妖峰?」
柯子墨輕輕一頓,怪異的笑道︰「誰說要帶你去萬妖峰了?」
兔八哥驚疑的望著周圍的情景,詫異的道︰「我兔三爺在妖族乃是出了名的英俊瀟灑,風流倜儻,與無數紅顏結伴旅游天下妖族所有領域,怎麼不知除了萬妖峰以外還有什麼妖族聖地?小墨子你休要耍我。」
柯子墨遙遙指著西方,對著兔八哥朗聲笑道︰「當然是鎮妖塔了。」說罷柯子墨揮舞馬鞭,胯下的馬匹長嘶一聲,踏足長奔。同時馬上不斷傳來兔八哥斷斷續續的叫罵聲與柯子墨開懷的朗笑聲,如此交織在一起,仿若風中一曲悲涼的歌。
柯子墨與兔八哥乘著馬行駛約莫百里之後,道路上的人群便多了起來,其中大都是皓月境界以上的才俊,最低也有皓月初級的修為。也有不少道行高深的散修,每個人望向柯子墨的眼神都不懷好意。只是柯子墨當做沒有看見一半,仍然目不斜視的直奔鎮妖塔而去。
這些不懷好意的人展望四周,他們也都認得柯子墨身上的道袍份數九魔宗,也許是顧及周圍人多的緣故,並未對道行低微的柯子墨出手。伴隨著時間的推移,柯子墨周圍的情景越發的荒涼起來,地面上甚至連草都沒有,盡是一片寸草不生的荒地,一股古樸蒼涼的亙古氣息從遠方遙遙散發而來。
柯子墨揮舞馬鞭,加快了行駛的速度。一個時辰以後,在一望無際的荒野之中,一座透著悲涼氣息的高塔逐漸出現在柯子墨的視線之中。這座高塔殘破不堪,最頂端的塔尖更是不翼而飛,塔身周圍貼著許多靈符,只是這些靈符失去了應有的效應,一陣狂風刮過,不少靈符都隨風而去。
這座高塔並不如何高大,從外觀上看只有十三層,十丈高下。周圍若隱若現的散發出陣陣殘破不堪的毫光,這是鎮妖塔原本帶有的大陣,只是伴隨著它的隕落,大陣也是殘破不全,只能發揮一部分的功效。
雖然如此,但是威力仍然不容小視,卻無法阻擋尋寶心切的眾多修士。鎮妖塔的大門緊緊關閉,其上雕刻著一座陰陽魚構成的太極圖,若是目不轉楮的定去,會令人產生一種不斷旋轉的錯覺,其實這只陰陽魚只是靜立不動,並未做任何的運動。若是道心不堅,便會被陰陽魚吸走心神,沒有資格踏入鎮妖塔內部。
柯子墨行駛到鎮妖塔前,抬頭望著殘破不堪的塔身,心中升起一股蒼涼之意。連仿若大羅真仙的先天神器鎮妖塔都隕落了,那麼這些追尋長生的修士還為什麼舍生忘死的踏上這條不歸路呢?
當然柯子墨只是感概一番,他的志向並不在長生,只為報仇。他的腳步穩健的踏上十三層的台階,來到鎮妖塔的大門前,伸手觸模在門上的太極圖。太極圖忽而散發出一道肉眼微不可查的毫光,柯子墨的身影如煙一般消失在塔前。
遠在柯子墨望不到的天際,天魔真君負手而立,望著鎮妖塔眼中盡是追憶之色,他輕嘆一聲,輕撫著下巴低聲喃道︰「他進入了鎮妖塔,這可怎麼辦才好?哎,我如今已經老了,再冒險進入鎮妖塔之中已經沒有那個必要,反正他被太陰那老雜毛瓖過命宮,一時半會也死不了。現在當務之急,還是抓緊自由的時間,去涼州城爽快爽快才是。」說罷,天魔真君嘴角掛起一絲莫名的婬笑,化作一道流光沖向不遠處的涼州城。
與此同時,在一塊不知名的地方,溫子然仍然是仿若石雕一般淡然的表情,背負著‘雪晴’長劍或東或西漫無目的的游蕩者。在他的心中並不知道該如何前進,他只是憑依本心行事。若是從天空望去,可以發現不拘溫子然如何轉折,他的路線方向已經明確,竟然直指鎮妖塔而去。
而在他行駛的路上,三名將自身裹得嚴嚴實實的男子躲在一顆巨石後面,緊盯著款款而來的溫子然。等到溫子然走得近了,其中一名男子低吼一聲‘動手’,三人猛然發力,三柄長劍仿若雷霆閃電一般刺破寧靜的夜空,迅速襲向不遠處的溫子然。
溫子然仍然是一副淡然的表情,三柄襲來的長劍他連看都沒有看一眼,甚至連腳下的腳步都沒有停下,仍然以一成不變的速度向前走去。當長劍欺進他周身三丈時,長劍上猛然升起一股寒霜,原本動若雷霆的長劍瞬間便被凍成冰雕,就此凝在空中,緩緩掉落在地。
三名黑衣男子心神大駭,正要止住身法拉開距離,但是一層冰霜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覆蓋三人全身,三人只來得及發出一聲無意義的低吼,便被冰封。隨後跌落在地,碎成一地無規則的冰塊。
自始至終,溫子然的神色沒有任何的變化,腳下的腳步也未有慢上半分,仍然一臉淡然的向前走去,仿佛並不知道剛才發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