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楚 第一百七十八章 前塵往事

作者 ︰ 執筆鋒芒

柯子墨怔怔無神的看著那塊古樸的三生石,盡管代表著前生與今生的片段在前兩截石頭上不斷的重復閃現,但是代表著來生的那截石塊,卻始終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漆黑模樣,沒有任何的畫面顯示出來。

「我的來生斷了?是誰把我的來生斷送?我柯子墨前生今世從未做過傷天害理、有背良心的事情,為何要平白無故的斷送我的賴來生?」柯子墨的心底忽然升起一股不平的怒氣,怒不可揭的在心底竭力嘶吼著。

忽然三生石上升起一股刺眼的血光,瞬間噙滿了他的整個眼眶。在水仙與轉輪王的驚呼聲中,柯子墨再次定眼看去,只見他的今生一片血光,前生與來世如今皆是空白一片,只余下中間那截代表著今生的石頭,演繹著一片末日情景。

只見其上顯示著柯子墨渾身鮮血,沐浴在一片血的世界中。在他的身邊,有無數修士的尸體,也有許多叫不上名字的魔獸,他們的臉上都凝固著恐懼與掙扎,好像在死亡的前一刻遇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即使連凶悍無懼的魔獸亦是如此。

而柯子墨手中的昊天神劍此時因為沾染了過多的鮮血,其上的血腥煞氣久久不散,竟然變成了暗紅色。他的身上彌漫著淡藍色的火焰,正在自顧自的仰天長笑。忽然,畫面中的柯子墨似有所察,他扭過頭來,冷冷的注視著畫面外的柯子墨。

柯子墨渾身一顫,頓時感覺渾身冰冷,胸腔中的幽深鬼火竟然也有些窒息之感,凝立在心中不敢稍稍動彈。畫面中的柯子墨,那是一雙怎樣的眼楮啊,冰冷、無情,古井無波,沒有絲毫的情緒與波動。

這樣的眼神,與當初屠戮整個太昊村的柯子騰,何其相似。當初的柯子墨面對著柯子墨的質問時,也是這樣的看著他,冰冷,無情,毫無任何感情波動。畫面中的柯子墨忽而嘴唇微微翹起,對著畫面外的他露出一個參雜著冰冷、嘲笑與玩味的笑容,其後一股無可比擬、令天地失色的殺氣從他身上竄出。

這股殺氣並非像尋常的殺氣那樣燥熱血腥,令人望而生畏。這股殺氣雖然無形,但是竟然可以透過畫面,直接傳遞到柯子墨的腦海中。這股殺氣並不是很強烈,甚至有些淡然,其中參雜了冰冷與漠然,對于任何的事情看待,都是芻狗一般,生死都掌握在他的一念之中。

他仿佛天上主宰著一切的神明,令人忍不住生出一股膜拜與不可抗拒的感覺,好像一座大山壓在了柯子墨的心頭,壓抑的讓他喘不過氣來。他努力抗拒著畫面的沖擊,挺直了自己的腰與畫面中的自己怒目而視。

當他再次望向三生石時,只見畫面中的柯子墨已經消失,讓他飽含憤怒的一望無所相向,而代表著前生的畫面也不再循環那一片荒蕪的沙漠,來世的那截石塊竟然也浮現出些許畫面。只是三生石上此時一片血光沖天,不拘是柯子墨的前生、今生或者來世,都是一片猩紅的血光,彌漫在柯子墨的心頭,久久無法揮去。頓時,他的鼻中、空中盡是一片淡淡的血腥味,黏稠的令人惡心,卻無法揮散。

他竭力想要大吼一聲,將心中的不愉快與血腥之氣全部喝散。但是他奮力長大了嘴巴,也無法發出哪怕一點聲音,他心頭仿佛壓著一座大山一樣,他深深呼吸,竟然吸到一片的猩紅。他張開嘴劇烈的喘息著,就像是一只離岸的魚兒。

就在柯子墨感覺自己快要被憋死的時候,忽然血光一斂,整個世界再次恢復了清明。他瞪大了眼楮觀望四周,只見水仙一臉關切的看著自己,而轉輪王則神情嚴肅,眯著眼楮不知在想些什麼。

水仙來到柯子墨的身邊,關懷的問道︰「柯公子,你怎麼了?是不是看到未來不該看到的東西了呢?你沒有事情吧?」

柯子墨艱難的搖了搖頭,三生石九魔宗的範宣散游記也曾有記載,乃是世間唯一的神物。只是他不相信,自己也會變成柯子騰那種冷漠的殺人魔王一樣。從三生石上反射的畫面,自己的未來竟然比柯子騰的魔威更熾,所造成的殺虐更多。

只是三生石上的畫面如此逼真,柯子墨也不自覺的在心底不斷重復問著自己的本心,我會變成這樣嗎?難道我柯子墨會為了報仇而變成和柯子騰一樣的殺人魔王嗎?一瞬間,蝶兒、兔八哥、麻九峰等與自己關系親近的人,一一從他眼前飄過。

忽然,一朵湛藍色的火浪卷起,將他眼前所有的人影吞掉。他心中一滯,如此巨大的落差令他眼前一黑,差點昏倒在地。水仙趕忙扶住柯子墨,右手升起一點水汽,拍入柯子墨的魂體。被水仙的拍入魂體的水汽一激,柯子墨瞬間清醒了過來。

他茫然的看著水仙與轉輪王,有些不知所措。轉輪王嘆息一聲,神色肅穆的道︰「公子,三生石只是照映一件前世今生的神器,但是冥冥天機最是詭異難測,這三生石雖然生于混沌,但是並非能夠預知天下事,所以不拘公子在三生石中看到什麼,只要心中有個計較便可,千萬不要當真。」

柯子墨點了點頭,卻一臉愁眉苦臉,顯然還未從剛才的畫面中解月兌。轉輪王也不理他,反身對著水仙道︰「河神,你以肉身之軀進入陰間,此時還是不要讓其他幾殿的人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你們還是快點回到人間吧。」

水仙可有可無的點了點頭,他當初來陰間就是為了三生石,此時既然目的已經達到,她留在陰間也沒什麼其他的事情,便將目光轉向柯子墨,目中透露著詢問的神色。柯子墨艱澀的抬著頭,他希望自己能夠再看一眼三生石中的畫面,那個仰天長笑、冰冷無情透著無盡殺氣的人,到底是不是他未來的面孔。

但是轉輪王已經將三生石收起,看其肅穆的神色便知,想要再次觀看,恐怕已經不行。而且她心中也明白,不拘畫面上的昊天神劍,還是額頭不斷閃動的六芒星標記,無一不在表示著畫面中的人,就是柯子墨無疑。

就在此時,一陣冰冷的藍炎席卷他整個腦海,刺骨的寒意冰冷著他的神識分外的清晰。他將所有負面的情緒全部壓下,心中古井無波。他忽然展顏對著水仙與轉輪王笑道︰「既然如此,我們便不要耽誤。九州神土之中還有許多事情等著我去做呢。」

柯子墨說話時,雖然語氣溫馨,但是他的雙眸沒有一點笑意,反而冰冷的徹骨,與三生石中的柯子墨竟然有說不出的相似。

「不管我將來是怎樣,只要能夠報仇,將柯子騰那個畜生手刃,再從昊天塔之中將父親救出,便是我今生最大的願望。如果這兩個願望達成,我柯子墨今生再無牽掛,即使立刻死去,也毫無怨言。」柯子墨心中平靜的對著自己發誓,不再為三生石中的畫面所阻撓。

就在柯子墨發願時,蝶兒、譚雨薇、白黎軒等人的面孔再一次從他眼前閃過,然而心中卻猛然升起一股湛藍色的火焰,將這些畫面全部吞噬,隨後才悉數收斂,再次順著他體內的經脈,回到了心房之中。

這一刻,柯子墨竟然以大智慧、大毅力、大果決將這些外在的因素悉數斬去,只留下了心中的仇恨。當他再次睜開雙眼時,他的眼神一陣清明,兩朵悠然的藍色火花在他的瞳孔中不斷浮現,令人對眼情不自禁的便會著迷。

水仙靈覺超然,第一便發現了柯子墨身上的變化,只是以她靈覺高絕,也只是感覺柯子墨的靈體與之前相比有了一絲冰冷的氣息,卻也無法揣度他心中的想法。轉輪王久經人事,反而能夠猜測一二,只是他與柯子墨萍水相逢,也懶得參攪許多雜事,心下便當做不知。

轉輪王對著虛空一聲大喝,他身前的虛空一陣蕩漾,一只巨大的金色法論從其中緩緩行出,出現在眾人的面前。轉輪王催使身體的勁力,法論以逐漸加快的速度慢慢旋轉,無數金光在法論的轉力下漸漸形成一個淡金色的漩渦。

隨著漩渦越轉越快,一股無可抗拒的吸力從中傳出,拉扯著他的魂體向著漩渦中心投去。酆都十殿閻王都乃是陰間最頂層的存在,雖然他們未必有多麼厲害,但是對付陰魂卻別有一手。即使柯子墨如今乃是陽魂,卻仍然無法抵擋轉輪王手中金輪的吸力。

在柯子墨投入到金光中時,那一剎那的魂體分離,漸漸有一種水乳膠融的天人感應,仿佛在這一刻,他的魂魄失去了重量一般,沒有了所有的負擔,從小到大的所有場景,都像電影一般清晰的從他腦海中流淌而過,平時他許多沒有在乎過的細節,也都一一閃現。

「你是我的,誰都搶不走!」

「柯子墨,我等著你,我在朱玉峰等著你來找我。」

「我等你,在一個你不知道的地方,等你渡劫之後。我再來找你。」

忽而又有一道藍炎升起,彌漫了柯子墨的整個腦海,將這些記憶全部席卷而去。

第一百七十九章回到陽間

柯子墨緩緩睜開雙眼,一縷耀眼的陽光刺的他雙眼一陣生疼,不得不重新閉上雙眼。

他安心閉目,僅以其他感識探尋者周圍天地,此時風和日暖,偶爾听聞陣陣鳥鳴,草木清香撲鼻而來,安詳寧和,只想讓人睡去。他頭下枕著一片軟玉溫香,又有一縷淡淡的幽香悄然漫過。

他猶記得陰間之事,此時不禁心中詫異,自己記得當初在景空天地之中被那名文士一記畫扇擊中,將魂魄打入陰間。卻不知他回到了陽間之後,如今的他又會在誰的懷中?

柯子墨閉目養神了一會,才徐徐睜開有些發酸的雙眼,入目的是一張溫和傾城的笑臉。柯子墨神色一怔,掙扎著從采夢的懷中爬起來。他對于采夢關懷的目光視而不見,一臉冷漠的盤坐在地,認真內視著體內的情況。

太上萬化訣的真元一如既往的自行運轉,只是不知何時已經達到了皓月境界的中級,九黎蚩尤訣仍然是第五層的巔峰,胸中的太陽精火顯得有些暗淡無光,失去了平時囂張的姿態。看著體內的一切,柯子墨的神情有些恍然,好似都與他離去之前沒有什麼區別。

他仔細的查找當初與自己魂體合二為一的幽深鬼火,看看是否也隨他一起帶到了陽間。只是他如今乃是皓月中級的境界,不能用太陽精火將幽深鬼火吞噬升級,所以他如今的第一要務就是先找出幽深鬼火,以防它與太陽精火發生了沖突。

只是還未等他反應,一抹湛藍色的火焰從他的識海之中竄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撲向胸中暗淡無光的太陽精火。在他心中駭然的驚呼聲中,兩股不同姿態的異火相撞到了一起。幽深鬼火就像是一只見了兔子的老鷹一般,以凶猛的姿態直撲而下。

反觀太陽精火,就像是怕極了洶涌極惡的幽深鬼火一般,暗淡無光的暗黃色火苗竟然向著反方向逃竄而去。柯子墨心中一滯,太陽精火乃是至剛至陽的異火,連排名靠上前的南宮離火都能夠吞化。雖然因為有柯子墨幫助的原因,但是歸根結底還是太陽精火至陽至剛,屬性在異火中屬于優良。

他雖然不知幽深鬼火在異火榜中能夠排到第幾,但是運使過幽深鬼火的他自然深知這幽深鬼火乃是出自天下至陰之地,集天下陰晦之氣與一身的至陰之火,與至陽至剛的太陽精火乃是水火不容的天敵。

雖說太陽精火在陰間時損失了一些精華,但是並不是它懼怕幽深鬼火的理由。想當初南宮離火被打殘了元靈,也耗費了許久的力氣才將其吞化。此時的太陽精火吞噬了南宮離火之後,凶威更熾,卻沒想到遇到了幽深鬼火之後,竟然是這般模樣。

與此同時,柯子墨的心底也暗自驚訝,不知這幽深鬼火到底是什麼來頭,竟然令太陽精火有這樣的反應。他從小便聰慧敏捷,過目不忘,早已將異火榜上的九十九種異火悉數記下,卻惟獨沒有這幽深鬼火的任何信息。

觀其火焰上冷意森然,卻又無物不焚,顯然乃是異火不錯。不過大千世界包羅萬象,雖然不知這異火榜乃是何人所立,卻說世界如此之大,一個榜單能夠將所有事情包含在內?柯子墨自是不信,只是當做一個參考罷了。

此時他見到幽深鬼火竟然如此神威,心中也不禁有些擔憂,太陽精火雖然有無窮的天地元氣支持,卻不受他的控制一味逃竄,如何能夠是幽深鬼火的對手?柯子墨此時即使想要將兩種異火分離開,也是有心無力。

柯子墨還未做好防備,幽深鬼火便張牙舞爪的追上了潛逃的太陽精火,興奮的一擁而上。兩股性質截然相反的火焰相撞,在柯子墨的體內掀起了一場毀天滅地的風波,湛藍夾雜著些許暗黃的風暴,太上萬化訣的真元緊跟著也開始了躁動,連同著火焰風暴一起無情的摧殘著他體內的一切。

就在風暴掀起的時刻,柯子墨體內九黎蚩尤訣的勁力自行發動,黑色的勁力在他的無意識指揮下自動游蕩到身體的各個重要關竅,將其層層護住,以防這股火焰風暴將柯子墨的身體摧毀,到時柯子墨即使再道行高深,也無力回天了。

柯子墨身上的反應也不慢,就在九黎蚩尤訣的黑色勁力發動之時,他全身的毛孔猛然一縮,將身體之內的氣息悉數鎖住,無漏之體自行發動,他渾身上下再也沒有一絲縫隙。當火焰風暴刮過時,所有的暴風不斷的撞擊著他的身體內層,卻因為無漏之體,始終無法沖出體外。

柯子墨如今的靈台異常清醒,但是對于他體內發生的一切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無力去阻止。現在的事情都是自行運轉,柯子墨即使有玲瓏道心在,也無法束縛如此威猛的幽深鬼火。

柯子墨強忍著無邊的痛楚,想起當初自己吸收南宮離火時的凶險與時間,他便不由自主的有些眩暈。

然而這一次的沖擊卻出奇的快,火焰風暴只是一發即收,所有的火焰再次席卷到柯子墨的胸腔,幽靜有力的筆直燃燒著。只是這一次胸腔中的太陽精火已經消失不見,變成了湛藍色的幽深鬼火。

柯子墨渾身冰涼,他的頭腦此刻從所未有的清晰,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就像太上萬化訣戰斗時的那種奇異狀態一般,古井無波,心如平鏡。從采夢看來,柯子墨只是七竅噴涌出一股藍色的火焰,隨後便恢復了正常。

采夢關切的注視著他,不敢上前打擾。她知道柯子墨此時正處于關鍵時期,若是自己一個不好將他從那種奇異的狀態打破,不僅是經脈受損,道行下降,還有可能走火入魔,有生命之威。

只是當柯子墨睜開雙眼時,采夢仍然忍不住的渾身一震,他原本那雙熱情似火的雙眸中,此時盡是一片平靜,純潔的眼神就像一塊沒有絲毫雜質的寶石,將她的身影倒映在瞳孔中的那朵藍色火苗里,看的異常不真切。他就像是從一團熱切的烈火,變成了一塊刺骨的寒冰一般有著翻天覆地的變化。

采夢躊躇的不敢上前問道︰「柯公子,你是怎麼了?沒有事情吧?」

柯子墨淡然的點了點頭,道了聲沒事,便坦然的站了起來。幽深鬼火與太陽精火的踫撞只是一瞬間,但是這一次的吸收異常順利。雖然最後乃是幽深鬼火勝出,但是柯子墨的身體境界並未跟上,道行也沒有絲毫增長,唯一的變化便是胸腔中原本暗黃色的火焰,此時變成了一朵湛藍的光輝。

不,並非什麼都沒有變化,這一次吸收幽深鬼火對于柯子墨的改變十分巨大,他感到自己的道心猶如一塊磬石,任何的沖擊都無法撼動分毫。他的腦海無時無刻都處于一個最佳的清晰狀態,所有的事物都有一種盡在掌握之中的感覺。

他很喜歡這種狀態,他知道這一切都是幽深鬼火帶來的屬性,可以令他的道心圓潤無瑕,不被任何外物所干擾。這樣可以使他把握全局,避免失誤,再加上他有玲瓏道心在,對于真元的控制微觀秋毫,控制自如,對上相同境界的修士,根本沒有任何懸念。

柯子墨也不理此時身在何處,對于身邊的采夢更是視若未聞,徑自來到一旁端坐在地運功修煉。采夢怔怔的看著一臉冷漠的柯子墨,不知他在陰間的這段時間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令他的性格有如此大的變化。

采夢此時魂夢牽繞,一心記掛柯子墨的安危,如今看到他無事之後,心中早已松了一口大氣。想起那日自己隨著那名不知名的地仙回到了九州神土之後,柯子墨的*在一片金光的承載之下自行飛到了她的面前,不由覺得兩人死里逃生,到時柯子墨醒來必定同她一樣珍惜這次患難之情,傾心以對。

只是她未料到柯子墨游魂附體之後,態度一反以往的熱情,反而變得十分冷淡,她也曾暗自檢查,絕情落雨訣至今有效,卻不知為何柯子墨對自己的態度有如此大的反差,想來一定是在陰間發生了某些事情才會變成這樣。但是采夢也不擔心,只要絕情落雨訣有效,柯子墨就永遠逃不出她的手心。

只是還未等她心中高興,柯子墨忽然睜開雙眼,冷冰冰的盯著采夢,語氣森冷的問道︰「你曾經對我做過什麼?」

采夢神色一滯,很快便轉變過來,笑容如花的道︰「我這幾天不眠不休的一直呆在你的身邊照顧你,如今你醒來不但不感激,反而要質問我,不知柯公子這是什麼心思?難不成我采夢還能做出害你的事情?我如果想要害你,早就在你魂不附體的時候將你殺了。」

柯子墨暗自冷笑,在采夢驚訝的目光中,張口吐出一口藍色的火焰,火焰中夾雜著一團乳白透明的細絲,若不細心觀察,根本無法發現。他伸手抓住那團細絲,掌中用力,細絲竟然發出一聲類似人聲的哀嚎,才不甘化作一縷青煙,緩緩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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