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楚 第二百四十四章 游劍成絲

作者 ︰ 執筆鋒芒

盞茶片刻之後,柳若芊終于治好了眼楮上的傷勢,緩緩的張開了雙眼。看到柯子墨並未趁她治療之時偷襲,柳若芊心底情不自禁的暗嘆一聲。剛才她為了預防柯子墨襲擊,暗中布下層層圈套,卻不想柯子墨根本就不上當。

到了此時,柳若芊再也不敢輕視柯子墨,她收起了平時臉上偽裝的嫵媚,恢復了冰冷高傲的本性。她低頭俯視著下方那道身影,語氣淡淡的道︰「柯子墨,怪不得你能夠在九州神土翻江倒海卻沒有身隕道消,本以為你是仗著麻九峰的威名,才能夠一次次的逃過生死大關,如此想來,卻是有點小看你了。」

柯子墨輕哼一聲,不置可否的笑道︰「你偽裝的也不錯,本以為你只是仗著修為高絕,能說會道才坐穩了杏黃宗的首席弟子,沒想到你一副柔弱無力的樣子下,竟然隱藏著劍氣雷音這樣的大神通。」

柳若芊冷笑道︰「劍氣雷音並不是什麼罕見的大神通,總會有跡可循。只要具有天資,加上堅持不懈的勤奮努力,總有機會修煉成功。若是我修煉出游劍成絲一件破萬法的大神通,即便你有異火在身,我也不懼。」

柯子墨卻是嘿然一笑道︰「既然你沒有練出游劍成絲的大神通,如今已經非是我的對手,還是早些認輸,以免打出火氣,我九魔宗這一次定會再次回歸仙魔聖地,若是傷了和氣,日後見面豈不尷尬?」

柳若芊卻是不賣柯子墨的賬,她目光逐漸轉為冰寒,語氣森冷的對著柯子墨道︰「即使我沒有練成游劍成絲的大神通,卻已經觸模到了門檻,而且你就這麼自信能夠將我的劍氣雷音視為無物麼?」

柯子墨仰天哈哈大笑,神態極為囂張的沖著天空的柳若芊勾了勾手指頭,狂態畢露的道︰「如今我參加這仙魔大會至今未逢敵手,你有什麼手段盡管使出來,哪里來的那麼多廢話。」

柳若芊氣惱的大叫一聲,右手掐訣前指,那柄雪白色的長劍發出一聲低鳴,驀然的消失在她的身邊。柯子墨瞳孔一縮,他運起天眼與玲瓏道心相互結合,瞬間便抓住了那柄長劍刺來的軌跡殘影。

這道劍影太過迅速,以至于柯子墨有天眼與玲瓏道心相輔相成,也僅僅能夠抓住劍影刺過的殘影。但是就是殘影,就已經足夠了。柯子墨身形一偏,間不容發之間躲過了刺來的長劍,劍上攜帶的狂風,甚至已經吹散了他的長發,無邊的風力刮得他的臉龐生疼。

柳若芊再次轉手,那道雪白色的劍影在空中一個轉折,再次向柯子墨襲來。柯子墨冷笑一聲,如今有玲瓏道心在,所有的招式只要用過一遍,他就不會再次上當。這柳若芊的劍氣雷音雖然凶猛異常,但是已經能夠捕捉到柯子墨已經能夠捕捉劍影淡淡的軌跡,從而無法對他造成任何的傷害。

隨著天際的滾滾雷音聲勢越來越浩大,劍氣雷音的攻擊速度也越來越頻繁,一道道在空中劃過的劍影,似是切割了虛空的劍痕,經久不散。然而無論長劍的攻勢有多麼凶猛,劍影的速度有多麼的快,都無法沾染柯子墨一片衣襟。柯子墨的身影像是狂濤駭浪中的一葉偏舟一般,盡管左搖右擺的看起來十分危急,但是他的臉上卻顯得十分從容,明顯沒有感受到絲毫的壓力。

而在空中的柳若芊此時已經面色蒼白,掐指捏訣的雙手也隱約可見的有些顫抖起來。劍氣雷音雖然威力無雙,令人防不勝防,但是它的威力與消耗也是成正比。柳若芊雖然已經是霧隱中級的境界,同樣經不起如此劇烈的消耗。此時她維持著劍氣雷音告訴運轉已經有了一炷香的時間,卻連柯子墨的頭發都沒有削斷半根,她原本古井無波的道心,現在也不禁有些顫抖起來。

眼看著柳若芊的真元就快要見底了,她的心底也升起了一抹焦急的情緒。聯想到自己曾經沒日沒夜的忍受著刺骨的酷寒淬煉道心,再聯想當初為了不令自己的道心再起波瀾,痛心親手將自己最心愛的男子殺死,這一切都是為了什麼?為了什麼?

柳若芊不停的在自己的心底吶喊,卻不知此時她的心境已經大幅起了波瀾,再也無法維持冰冷平靜的心境,劍氣雷音的神通施展起來也有些頗不穩定起來。

柳若芊自然知道自己的狀況,她的內心死死的盯著不斷騰閃挪移的身影,忽然想起自己剛剛拜入河洛派時,處處受到排擠,被人冷嘲熱諷的情景時,又聯想到她初做河洛派的首席弟子時,認為自己已經天下第一大派的魁首,是天下最耀眼的天才,卻不想其他各派的天才盡出,與河洛派相比也不逞多讓。從此之後,她便懂得隱忍,時刻都在尋找著一飛沖天的機會。

她的心底似是忽然尋找到了目標一般,揭底斯里的吶喊道︰我柳若芊修道至今,不為成仙,不為恩怨,只為能夠痛快的活著,成為九州神土最耀眼的天才,所有擋在他面前的人,都要死在她的劍下。

柳若芊心中發狠,猛然咬碎自己的舌尖,令自己徹底的清醒過來,她調動起自己渾身僅存的真元,不斷的向雪白色的長劍上輸送。那柄神兵似是知道了柳若芊心中的想法,低垂著劍鋒在柳若芊的身側不斷低鳴起來。

柳若芊赤紅著雙眼喘著粗氣低頭對柯子墨道︰「柯子墨,你果然不凡,沒有墮了你天才的名聲。今日你若能躲過我這一劍,我柳若芊便是輸的心服口服。」

說罷,柳若芊一反常態的對著柯子墨狂野的怒吼一聲,頃刻間,原本瑰麗冰冷的面容,反射著另外一種狂野的美感。也不知是兩種氣質的替換太過迷人心神,還是因為太昊與女媧血脈的作用,柯子墨竟然有了剎那的失神。

柯子墨很快變成這種迷失的狀態之中醒悟了過來,他的目光趕忙從柳若芊俏立的臉龐上移開,生怕自己再一次著了她的道。當他的目光掃過柳若芊的身側時,猛然發現原本停留在她身側的雪白色長劍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柯子墨心頭大駭,趕忙運起天眼沖著天空望去,他運足了真元,體內的玲瓏道心更是瘋狂的運轉,竟然沒有捕捉到絲毫劍影的軌跡。柯子墨此時再也顧不得其他,一股從未有過的危機感從他的心底毫無預兆的升了起來,盡管他不知道這股危機到底從何而來,但是柯子墨第一次面對如此強烈的危機,仍然下意識的將自己所有能夠防護的措施都施展了出來。

頃刻之間,胸腔中的幽深鬼火放開了束縛,洶涌澎湃的從柯子墨的體內涌出,張狂的沖著四周不住的搖曳著火舌,驚人的寒氣從藍炎上瘋狂的散發出來,他周身的天地元氣也都受到影響,被幽深鬼火的寒氣凝結成冰。

柯子墨亦是發出一聲低吼,渾身蕩起無邊的黑氣,體型猛然膨脹開來,一塊塊虯龍般的肌肉遍布全身,黝黑發亮的肌膚更是反射著森冷的寒光,澎湃的力量感直接震撼的傳遞到柳若芊的心靈之中。

柳若芊心神巨震,看著此時火力全開的柯子墨,不禁有些無奈的苦笑低聲喃道︰「原來他與我爭斗,根本就沒有用盡全力啊。我卻以為自己只需稍微加點力氣,便可以將他打敗呢。」

柯子墨此時自然無法注意到柳若芊的心態,就是他注意到了,恐怕也沒有多余的心思操心。如今他雖然火力全開,將所有能夠用上的防護措施都用了出來,但是他心底的危機感仍然沒有絲毫減弱,反而越來越強烈起來。柯子墨渾身的黑色魔氣不停的顫抖,身體更是以一種奇妙的韻律抖動起來,每一秒他的身體都會抖動數十次,這樣不僅可以躲避神識的鎖定,更能夠在攻擊及身的那一剎那有效的抵消攻擊的力量。

盡管柯子墨施盡了渾身解數,盡管心底異常焦急難耐,他的道心卻寧靜的有如一潭死水,不起任何波瀾。他有條不素的將自己的底牌一一揭開,隨時等待著致命的一擊。此時的氣氛壓抑的令人喘不過氣來,柯子墨卻是一臉平靜,心底波瀾不驚。

就在柯子墨耐心等待著柳若芊的攻擊時,一縷陽光繞過柳若芊的背影,向著柯子墨投射而來。當這縷陽光出現的那一剎那,便被柯子墨的玲瓏道心捕捉到。但是令柯子墨詫異的是,他並未從中感到任何的真元與氣勢,就像是一朵普通的陽光一般。

柯子墨下意識的就要躲避,但是他的動作卻跟不上思維的運轉,他的反應再快,也沒有這縷陽光來的快。只是瞬間,這縷微不可查的陽光便來到了柯子墨的身前,他瞪大眼楮,眼睜睜的看著陽光所及的地方,無論是洶涌澎湃的幽深鬼火,還是氣焰滔天的黑色煞氣,都像是雪見初陽一般飛快的融化泯滅,竟然無法有效的阻擋分毫。

第二百四十五章一劍破萬法

這一刻的時間像是被放慢了無數倍一般,柯子墨的思維異常的清晰,但是他的動作在這一瞬間,竟然變得出奇的慢。他眼睜睜的看著陽光所過的地方,無論幽深鬼火,還是九黎蚩尤訣所散發的黑氣,都無法阻擋分毫。

在這縷微弱的陽光面前,柯子墨頭一次感受到深深的無力感,他想要張大嘴巴將這縷陽光吞下,但是玲瓏道心卻毫不留情的告訴他,這樣一來他還來不及將這陽光煉化,便會被其洞穿身體。

柯子墨第一次想要逃跑,但是無論他怎樣的催促,他的都是都是紋絲不動的僵硬在原地。柯子墨從未有過如此壓抑,眼看著這縷陽光很快就要拂過他的面龐,在面臨生死危機的關頭,柯子墨忽然輕輕嘆了口氣,腦海中情不自禁的閃過他一生中最重要的人物。

他首先想到的,就是時而溫婉如水時而野性刁蠻的蝶兒,她看起來柔柔弱弱的樣子,總是讓柯子墨心中割舍不下。他想要給蝶兒幸福,但是他有太多太多的責任去承擔,有著太多的事情無法放下。他默默的在心底仰起頭,笑著對蝶兒輕輕地說了一句對不起。

緊接著,便是他的授業恩師麻九峰。從他修道以來,麻九峰對他的照顧可以用事必躬親四個字來形容,雖然他的脾氣古怪,性格也古板的有些不近人情,但是他護短的本性卻讓柯子墨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溫暖,他的無私教誨更是讓柯子墨心底里敬愛著他的師父。如今麻九峰被鎮壓在無盡深淵之下,柯子墨再也沒有機會去救他了。

接下來,柯子墨不知為何,竟然想到了譚雨薇。這個痴情、倔強、無私的女孩,柯子墨對她有著一種說不出的復雜感情。事到如今,他不得不承認,他還是喜歡譚雨薇的,只是後來被仇恨蒙蔽了雙眼,枯燥的世界中又有了蝶兒這個古靈精怪的小妖,才漸漸將譚雨薇忽略。直到譚雨薇為柯子墨擋下采夢的那一擊時,他才幡然醒悟過來,但是為時已晚。柯子墨心底嘆息一聲,他想要傾盡所有的為譚雨薇補償,但是…

柯子墨在心底沉默了一下,輕輕的說出了第二句對不起。

隨後水仙、楚君河、兔八哥等與柯子墨關系或近或遠的人,也都一一從他的心底趟過。他將所有的得失對錯回想了一邊,卻驀然發現自己已經不知道欠下了多少的承諾,心底也不知暗自說出了多少對不起。

最後出現在他心底的,是連柯子墨也沒有想到過的人,那就是他的親生哥哥,柯子騰。

想到這個手持血色巨劍,冰冷無情的男子,柯子墨的胸腔中就情不自禁的蕩起一股無名的怒火,再聯想到太昊村死去的無數村民,他心中的怒氣更像火上澆油一般,洶洶升騰起來。

「我真的就這麼死去了嗎?我還有那麼多的遺憾留在世上,我甘心就這樣死去嗎?太昊村的仇恨怎麼辦?蝶兒怎麼辦?我的師父怎麼辦?」

柯子墨體內的血液隨著他的怒吼,迅速的流動起來,一股股燥熱夾雜著硫磺硝煙之氣的血液,散發著驚人的溫度。被柯子墨雪藏的太昊血脈,現在就像是沉睡許久的火山醒了過來,猛烈的噴發著自己的岩漿一般。而這些燥熱難耐的岩漿,化成了柯子墨的血液,讓他血氣升騰起來。

柯子墨猛然張開雙眼,瞳孔中燃燒著熊熊怒火,神色猙獰的奮力張開嘴巴,一聲驚天動地的吶喊聲從他的嘴中傳出,聲震四海,打破了這玄妙的寂靜。

當寂靜被打破時,四周瞬間又恢復了正常,柯子墨的靈魂再一次重新掌握了身體的控制權,他的眼楮也不再隨著這縷陽光晃動,耳朵也可以听到周圍呼嘯的風聲。柯子墨的雙眼中噴出兩道三尺長的火焰,引動的渾身已經暗淡的幽深鬼火,猛然大熾起來。

這一次柯子墨看的清楚,這哪里是什麼陽光,而是一道細的難以察覺的劍光。聯想到柳若芊曾經所說,她已經觸模到了游劍成絲的邊緣,想必是她不顧損傷,強行施展出了這一門只存在于傳說之中的大神通來。

相傳上古劍修的劍勢太過單調,能夠破解劍氣雷音的大能大有人在,所以便有天資聰敏之輩,以無上的修為創造出了游劍成絲的大神通。游劍成絲號稱乃是劍修的最高境界,練到深處,只需一劍在手,天下便無敵手。游劍成絲大神通在上古時期有著一個赫赫威名的綽號,叫做一劍破萬法。

也就是說無論對方的道法有多麼犀利,都會被擁有游劍成絲的大能一劍擊破。也正是因為有了游劍成絲這一項大神通,才奠定了劍修至高的地位,在修煉界中掀起一股修劍的熱潮。甚至時到今日,飛劍亦是最主流的法寶之選。

只是隨著能夠修成游劍成絲的大能不再出現,甚至連修成劍氣雷音的修士也沒有幾個,九州神土之中的劍修便從此衰落下來。九州神土之中的修士大都將飛劍當做武器,配合其他的法寶相互配合對敵。嚴格意義上來說,他們已經不再屬于劍修。

而像柳若芊與劍听雨這般,堅持不懈的一心鑽研劍術,只憑一柄長劍闖蕩天下的修士,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劍修。即使以劍听雨的資質,也只是修出了劍氣雷音的神通,對于游劍成絲仍是茫然不知方向。

反觀柳若芊不過資質尋常,卻已經觸模到了游劍成絲的邊緣,甚至已經可以勉強的施展出來,由此可知柳若芊在為人不知的背後,曾經下過多少的苦功夫,她的性格是多麼的鍥而不舍與堅韌不拔。

游劍成絲號稱一劍破萬法,乃是世上至今最為犀利的大神通,剛才陽光所及,所有防御頃刻瓦解的狀態便詳細詮釋了游劍成絲的威力。但是柳若芊如今施展出來的游劍成絲並不完全,只是仗著神兵的鋒利,才能夠這般犀利無匹,剿滅了柯子墨周身的藍炎與黑氣。

但是這一式的游劍成絲並不完全,所以說這一劍並不是所有的道法都無法阻攔。柯子墨森冷的低笑一聲,他額頭的六芒星標記飛快的閃爍起來,一道肉眼可見的屏障從六芒星之中沖出,擋在了那道陽光一般的劍影身前。

劍影與這道屏障剛一接觸,這縷陽光勢不可擋的步伐便稍稍一頓,顯露出了雪白色長劍的身影來。這柄長劍不住的低聲顫鳴,卻始終無法突破九宮八卦圖所發出的屏障,只能在外不住的徘徊。

柯子墨情不自禁的松了口氣,他的猜測果然沒有錯,柳若芊的游劍成絲並不完全與純熟,仍然有許多的瑕疵存在,這樣一來,以柳若芊的修為與境界,是絕對不可能刺穿空間的。九宮八卦圖乃是一件難得的空間法寶,他只是扭曲了柯子墨面前的空間法則,便將這毀天滅地的一劍擋了下來。

看到柯子墨竟然破解了她的游劍成絲之術,柳若芊苦笑一聲,緊接著她的面龐上升起一抹異樣的潮紅,整個雪白的臉龐立時變得嬌艷欲滴。她的身形一顫,無數道鮮血從她的身上像是噴泉一般涌出,將杏黃色的道袍沾染成了血色。

柳若芊再也堅持不住負荷,疲憊的閉上雙眼,歪著頭向著地面栽去。就在她閉上雙眼的那一瞬間,她的心底忽然升起一股從未有過的輕松,她知道自己已經敗了,即使以她最驕傲的游劍成絲之術,都無法將柯子墨擊殺,那麼她也不用去爭奪第一天才的名號了,就這樣摔得粉身碎骨,似乎也很不錯。如今放下了心中的執念之後,柳若芊的心境竟然是從未有過的平靜。

就在她心若死灰的時候,她下墜的身形猛然一頓,緊接著一對溫暖有力的雙手,牢牢的將她接住,溫柔的放在地面上。她用盡全身最後一絲力氣,勉強讓自己的眼楮睜開一道縫隙,凝視著蹲坐在她身旁的柯子墨,聲音嘶啞的問道︰「為什麼救我。」

柯子墨微微一笑,淡淡的道︰「你既然能夠觸模到游劍成絲的邊緣,日後的成就便不可限量。我還是第一次感受到死亡的威脅,我要謝謝你,讓我反省了許多平時不在乎的事情。你是一個值得敬重的對手,而且我也很想見識一下號稱一劍破萬法的游劍成絲之術,真正的威力到底是怎樣的不凡,所以我隨時歡迎你來報仇雪恨。」

柳若芊听完柯子墨的話後,緩緩的閉上了自己的眼楮,就這樣昏迷了過去。而在她冰冷高傲的容顏上,朱紅色的嘴唇輕輕上翹,拉起一絲若有若無的弧線,蕩漾著迷人的風情。

這一刻,這個堅韌不拔、外表堅強的女孩,卸去了外表的堅強與倔強,竟然同樣顯得如此的柔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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