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面對四處襲來的無數刀影,柯子墨的臉上也不見分毫緊張與慌亂,依然是那一副平淡無仄的表情。他手中的昊天神劍嗡嗡直鳴,一道道凌厲的劍氣在虛空縱橫馳聘,一股令人感到壓抑的殺戮之氣,直沖九霄。
直到無數刀影欺進柯子墨的周身,柯子墨才遲鈍的反應過來。他的動作異常緩慢,就像是手中的昊天神劍憑空重了無數倍一般,清晰的落在所有人的眼中。幾人相繼瞪大了眼楮,看著柯子墨放棄了異火之後,應該如何破解這一式浮光掠影。
柯子墨費盡無數力氣,終于將手中的昊天神劍舉了起來。他仰天發出一聲大喝,手中的昊天神劍發出一聲聲震九霄的龍吟,一條活靈活現的銀白色迷你小龍圍繞著昊天神劍的劍鋒不斷的跳動,昊天神劍銀亮的劍鋒渾身散發著奪目的光華。
當光華斂去,長劍上的跳躍小龍已經消失不見,而柯子墨的身軀,亦是同樣消失在了眾人的眼前。昊天神劍渾身劇烈的抖動著,通體散發著高昂的劍鳴,拖起一道道銀白色的劍影,以一往無前之勢刺破碧光所布下的天幕,肆無忌憚的攜帶起無數風雷之力,直奔蔡卓然的面門撲去。
邢子涵面容一變,望著天空那柄刺破天穹的銀色長劍低呼道︰「這柯子墨竟然能夠做到身劍合一的地步,他的道心到底有多純淨,才能夠以灼日中級的境界施展出這樣的神通啊。」
听聞邢子涵的解釋,在場的眾人相繼變色,身劍合一需要道心純淨無暇,我既是劍,劍既是我的地步,才可以施展出來。平時修為低下的修士因為道心不純,而無法施展出這種神通。但是放在散仙大能的境界眼里,這只是信手拈來的小兒科。因為到了散仙境界,他的道心已經拂去塵埃,通體透亮,施展身劍合一自然沒有任何難度。但是重要的是,柯子墨只是霧隱中級的境界,由此可知他的道心有多麼純粹無瑕。
趙婉兒的眼中更是閃過一絲畏懼,她修煉的功法另闢蹊蹺,主研道心,俗話說道法之中攻心為上,她的道法倒是與絕情道有些類似。即使以她道心的純淨,也無法做到刀身合一的地步,從側面便可以看出,趙婉兒平常無往不利直指道心的道法,多半對柯子墨是沒有任何用處的。
昊天神劍攜帶著一往無前之勢,風雷涌動之威向著蔡卓然刺去。當他刺破綠色天幕時,無數的刀影似是被長劍吸引,嗡鳴大作,紛紛調轉方向,向著昊天神劍劈去。一時間,金戈交擊之聲不絕于耳,昊天神劍上甚至會爆出一團摩擦過巨的火花。
但是無論刀鋒多麼銳利,刀勢有多麼無匹,昊天神劍始終堅定平穩的向著蔡卓然的面龐刺去,途中並未因為任何的艱難與阻礙有任何的顫抖與偏移,凡是阻擋在昊天神劍的碧光與刀氣,都被他這一劍一舉刺破,沒有任何東西可以阻擋分毫。蔡卓然面容微變,右手向著虛空一抓,漫天的刀影消失的無影無蹤,碧潭長刀錚錚蜂鳴,從虛空中一躍而出,跳入蔡卓然的手中。
蔡卓然雙手緊握碧潭長刀,將碧潭高舉,眼中閃過一絲狠辣之色,碧潭長刀的刀鋒上閃爍著耀眼的碧光,奮力向著昊天神劍刺來劍鋒用力劈下。只听一陣刺耳的交擊聲響起,令人牙酸的刀劍交戈之音令所有人都下意識的皺緊了眉頭,卻無人願意將目光移開,一臉迫不及待的瞪大眼楮,看著場中比拼的結果。
出乎預料的,這一次蔡卓然手持碧潭一臉狂傲的立在原地,一道觸目驚心的血痕出現在他臉頰的右側,昊天神劍卻是應聲而退,倒飛而回。蔡卓然眉間那枚綠葉一般的標記瘋狂的閃動,一道綠色的光華從中涌出,平撫過他臉上深可見骨的劍痕。他臉上原本皮肉開裂的傷勢在綠光的平撫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恢復過來,眨眼之間便恢復如初,甚至都沒有留下絲毫的傷疤。
倒飛而回的昊天神劍一陣模糊,柯子墨的身影亦是從中跳了出來。他一手接過不住顫抖的昊天神劍,風行流水的順勢一轉,昊天神劍再一次的向著蔡卓然刺去。柯子墨這一劍刺的異常緩慢,像是蝸牛爬行一般,劍鋒上的光華內斂,沒有絲毫的力道。
然而這一劍落在蔡卓然的眼中,卻立時變得不同。他感到這一劍刺來異常的緩慢,他無論向左還是向右,都無法躲過這緩慢的一劍。這一劍上雖然沒有凌冽逼人的劍勢,但是那厚重如山岳一般的氣勢卻壓得他有些喘不過氣來,盡管手中碧潭長刀不斷發出錚錚之音,蔡卓然的心底卻下意識的認為自己無法硬接下來柯子墨這蓄勢待發的一劍。
在場的眾人都不是泛泛之輩,看到蔡卓然一臉呆滯的看著刺來的長劍,慌亂不知所措的表情,便知道柯子墨的這一劍並沒有他們眼中看的那樣簡單。正在觀戰的遠景侯忽然渾身一震,驚聲低呼道︰「中庸之道,這柯子墨用的是中庸之道中已經失傳的正反劍訣!他怎麼會使出這一式?這正反劍訣需要調動天地之間的浩然之氣,從道心上壓制對手,即便是我的師父,也只能如他一般施展出來而已。」
蒙策有些疑惑的扭過來頭道︰「遠景侯,你這句話有點夸張了吧,要知道你的師父,可是虛仙境界的大能啊,這柯子墨修道至今不過兩年的光景,能夠攀升到霧隱中級已經是夠驚人的了,你是說他的中庸劍道竟然可以與那位大人相媲美了嗎?」
遠景侯輕嘆著搖了搖頭道︰「中庸劍道是一種無可捉模的意境,雖然他在道行上完全與我師父比拼,但是他對于天地之間的正反之道,恐怕見解還要在我之上。我若與他對敵,即使我有浩然正氣在身,恐怕這中庸之道也不是他的對手。」
就在遠景侯與金甲將軍蒙策相互商量時,蔡卓然終于從柯子墨的劍勢中月兌離出來。蔡卓然能夠位列碧潭長刀的主人,又是幽冥教如今新一代弟子之中的新星,長期侵婬與刀道之中,為他磨練出了一顆堅韌不拔的道心,有了這樣的基礎,他才能夠迅速從柯子墨的劍勢中清醒過來。
但是蔡卓然如今就是清醒過來,卻猛然發現自己已經被昊天神劍的氣機牢牢鎖定,他更是在剛才失神的剎那中了柯子墨畫地為牢的陷阱之中。如今看起來,蔡卓然除去與刺來的昊天神劍硬拼之外,再也沒有其他的辦法。
只是看著昊天神劍與自己的距離越來越近,劍勢卻越來越沉重,蔡卓然即使倉促應對,多半也會被昊天神劍將手中的碧潭長刀擊飛,從而被柯子墨一劍穿心。此時事到臨頭,蔡卓然自然不肯放棄,他仰天怒吼一聲,額頭的綠葉標記竟然從他眉間飛出,飄落在他身前。這道綠葉閃過一道耀眼的碧光,瞬間擴大百倍,形成了一道綠葉形狀的盾牌,擋在他與柯子墨之間。
只是還未等蔡卓然松一口氣,他便發現原本通體碧光的綠葉,周邊竟然鍍上了一層金邊。他還未從這道奇異的景象中反應過來時,一道耀眼的金光閃過,原本擋在他面前的綠葉竟然消失的無影無蹤。而昊天神劍的劍鋒,亦是間不容發的抵在他的脖子上。
蔡卓然駭然的望著面前劍芒吞吐不休的昊天神劍,感受著冰冷劍鋒上無匹的力量,不明白自己視為保命最大的依仗,為何會突然憑空消失。當他抬眼望到柯子墨額頭不斷閃爍的六芒星標記時,才恍然大悟過來。
只是蔡卓然已經被昊天神劍把握了命脈,此時明悟,為時已晚。他對著柯子墨苦笑一聲,心中卻如釋負重的松了口氣道︰「好吧,我認輸了。」
就在蔡卓然說出這句話的那一剎那,蔡卓然忽然發現,自己原本停留許久的道心,竟然微微松動,有了增長的跡象。這不得不說是一個意外的驚喜,但是蔡卓然知道,自己是因為放下了與柯子墨之間的爭斗之心,放下了這一段一直牽掛卻了無意義的戰斗,放下了這個沉重的包袱之後,才微微松動,有了進境。
但是在日後,蔡卓然將會背負著一輩子的恥名,遇到柯子墨的時候,再也無法升起一絲爭斗之心。經過這一戰之後,不僅是蔡卓然心中如獲釋重,柯子墨一連剔除了五個心中重視的對手,意氣風發之時,道心更是高歌猛進。
隨著一道熟悉的光芒再次升起,蔡卓然扭頭對著柯子墨輕松的笑了笑,輕啟嘴唇,靜靜的道了一聲謝。緊接著,他在虛空對著東方軒施了個禮,嘴角參雜著一絲無奈的苦笑,才隨著白光逐漸消失。
第二百五十四章驚退趙婉兒
等到蔡卓然消失在這洞天之中,柯子墨將自己的目光緩緩轉移,一臉淡然的看著其余的眾人。當他的目光掃到趙婉兒的那張臉龐上時,一臉平淡的道︰「趙婉兒,你不是我的對手。你若退出這樣比賽,我便不計較你剛才偷襲我那一刀的事情了。」
趙婉兒的面色一白,面對柯子墨盛氣凌人的態度,她的心底竟然興不起一絲反抗的心理。如今杏黃宗的白黎軒與柳若芊已經相繼敗下陣來,趙婉兒雖然天資聰慧,但是首席弟子的位置一直都被柳若芊霸佔著,她即使有銀月彎刀在手,與柳若芊私底下爭斗無數,卻仍然敗下陣來。這也是趙婉兒拜入河洛派,名聲不顯的緣故。
趙婉兒自然知道柳若芊已經觸模到了游劍成絲的邊緣,自信可以在仙魔大會之中佔據一席之地。卻不想中途便不幸踫到了柯子墨這個怪胎,不僅劍氣雷音沒有任何效果,游劍成絲這種罕見的大神通更是被柯子墨破解,不得不半途而廢,沒有殺入總決賽。
當初趙婉兒得知柳若芊敗在柯子墨的手中時,心中還是一番不屑的情緒,暗想著自己將柯子墨擊敗之後,好在柳若芊的面前炫耀一番。卻不想自己依仗著藍月彎刀上的隱匿之法,竟然被柯子墨看破。在觀看柯子墨與閔思雨蔡卓然的爭斗中,趙婉兒便得知自己平時依仗無往不利的精神道法,恐怕對柯子墨這種道心如磐石般堅硬的人不會起到任何作用。
趙婉兒自知自己不是柯子墨的對手,但是僅憑柯子墨一句話就讓她退卻,卻是讓趙婉兒心有不甘。她像一只狂性大發母貓一般,按著躁動不安的紫月彎刀神色猙獰的向著柯子墨揭底斯里的吼道︰「我好不容易殺進決賽,憑你一句話就讓我放棄嗎?休想!」
柯子墨輕哼一聲,身上再次升起洶涌澎湃的藍炎,他眼神冰冷的盯著趙婉兒淡淡的道︰「我與蔡卓然乃是宿敵,雖然他總與我作對,但是手段光明磊落,所以我並不是真的想要殺了他。我最憎惡的便是你這種喜歡偷襲的小人,所以別指望我看在你一介女流,就對你手下留情。你若真的將杏黃旗的話當真,便來試試我是否能夠在杏黃旗出手之前將你斬殺。」
趙婉兒呼吸一滯,听著柯子墨不可一世的話語,趙婉兒竟然覺得柯子墨的話並非空話,而是切切實實的能夠做到。趙婉兒緊握著手中不斷蜂鳴的紫月彎刀,一時之間心中猶豫不決。最終趙婉兒實在是沒有勇氣拿自己的性命做賭注,惡狠狠的仇視了柯子墨一眼,對著天空大聲呼道︰「我趙婉兒認輸,還請前輩將我送出比賽。」
隨著趙婉兒的話語落下,灰色的天際亮起一道白色的柔光,包裹著趙婉兒逐漸騰空,隨後緩緩消失在這片洞天之中。柯子墨只是短短的幾句話,便將趙婉兒驚走。身處其中的趙婉兒也許有點不明所以,但是作為旁觀者的諸人卻是瞧的分明,趙婉兒心中早已膽怯,喪失了與柯子墨爭斗的勇氣。柯子墨用強橫的語氣步步緊逼,狠狠的碾壓趙婉兒的道心,讓她將柯子墨的話信以為真,不敢放手一搏,才不甘退出了比賽。
柯子墨與趙婉兒短短的幾句對話之中暗藏鋒芒,乃是道心最直接的踫撞,凶險之處分毫不弱于刀劍之爭。只可惜趙婉兒在觀看柯子墨爭斗時已經膽怯,一開始便處于下風,道心又不如柯子墨一般堅固平穩,敗落下來也是預料之中。
柯子墨一連打敗閔思雨、蔡卓然,更是驚退了趙婉兒,自始至終他都沒有憑借最為依仗的異火,在眾人的面前表現出了足夠的機敏與睿智。至此之後,誰也不敢在小窺柯子墨分毫。
柯子墨將手中的昊天神劍歸入劍鞘,目光森冷的眾人的臉上游走,尋找著下一個對手。被柯子墨目光所注視的人,紛紛面色大變,忍不住的想要後退。柯子墨前跨一步,縮地成寸的神通揮臂使出,跨過遙遙距離,一步來到邢子涵的面前。
邢子涵悚然一驚,忍不住向後退去,不敢近身遙遙與柯子墨拉開距離。他晃動著手中的魔番,揮動周身無邊的魔氣,將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雖然他周身的魔氣仍然不敵柯子墨身上的藍炎,但是邢子涵自認為自己有天地法相在,並非沒有一搏之力。
柯子墨的雙瞳之中閃爍著森森幽光,緊緊盯著身處黑霧中的邢子涵,語氣平淡的道︰「邢子涵,我柯子墨自問與你井水不犯河水,鎮妖塔中我更是與你沒有任何交集,你憑什麼要要我柯子墨的性命?」
柯子墨的聲音盡管平淡無奇,但是音量卻是越來越大,到了最後一句,更是聲如驚雷,參雜著勾魂奪魄的魔力。邢子涵周身的黑霧被柯子墨的聲音激蕩的一陣翻涌,他手中的黑色魔番不停的晃動,才壓下了躁動不安的魔氣。
邢子涵冷笑一聲,對著柯子墨森然道︰「雖然你我遠近無仇,但是並不妨礙我聯合其他人選一起打壓你。如今你乃是仙魔大會中最強勢的對手,若是我等聯手將你擊敗,我邢子涵還有一分希望奪得魁首。若是無法將你擊敗,我便看不到一絲希望。」
柯子墨淡淡的回答道︰「這麼說,你也是要向我認輸了?」
邢子涵卻是張狂的笑了笑,有些傲然的揚起頭顱笑道道︰「你以為我是那膽怯的趙婉兒嗎?我邢子涵無論才智、天資與勤奮,都不在任何人之下,就是在這仙魔大會之中,也自認為能夠名列三甲。你柯子墨若想打敗我,還需要耗費一些力氣才行。」
柯子墨渾身的藍炎猛然大熾,一股藍色的龍卷憑空升起,繞著柯子墨的周身不斷的旋轉起來。他緊緊的盯著邢子涵手中的魔番,此刻的神色也有些情不自禁的興奮的道︰「邢子涵,我早就想要領教一番你的天地法相了。你也別用那些不入眼的道法與我爭斗了,還是拿出點夠看的來吧。」
邢子涵朗笑一聲,周身的魔氣猛然一蕩,隨著邢子涵的一聲大喝,他的背後忽然浮現出一道高達十余丈的魔神虛影。一股來自上古的蒼涼磅礡之氣直接透過無邊虛空,傳遞到了柯子墨的腦海之中,在他的神識中顯化出一道倒影來。
柯子墨心頭一驚,沒有想到他與邢子涵分別不過匆匆數月,他的天地法相竟然有了實質性的進展,竟然可以在他的腦海之中投射倒影。只是柯子墨道心冷漠如冰,早已看穿了這道投射而來的魔神倒影,所以並不受任何的影響。
柯子墨低垂著眼簾,臉上沒有一絲情緒浮現。周身的藍炎平穩的圍繞在他的身邊,沒有絲毫想要攻擊的姿態。他在靜靜的等著邢子涵將天地法相凝聚成功,在他最巔峰的一刻,再擊潰他凝聚出來的魔神,就像當初的溫子然一般,將他的道心打入深淵底層。
一時間,整個世界似乎都靜了下來。只有邢子涵周圍不斷鼓蕩的魔氣,不住的向著背後的魔神法相中填充。等到他周身的黑氣被全部抽空,他身後的那道虛影才逐漸凝實,顯現出本體來。柯子墨抬頭望去,這具凝實的魔神與上一次相比,更顯魔威。
此時這具魔神頭上的雙角已經顯露出實質的形態,臉上更是凝聚出了眼楮與鼻子,至于耳朵與嘴巴的位置,還是一片朦朧。他雙臂的位置,不過是兩道丈余粗細的黑色氣柱,在雙臂的末端,卻是一片朦朧,沒有凝聚出雙手來。
凝聚出這道天地法相似是抽空了邢子涵體中所有的力量,他的身體周圍竟然再也沒有一絲黑氣存在,他手中的魔番更是無力下垂,暗淡無光。邢子涵虛弱的向柯子墨笑了笑,轉身一躍,跳入魔神心髒的位置。
這具十余丈的魔神與邢子涵相互結合之後,竟然像是活過來了一般,渾身充斥著擬人的靈性。他臉上的雙瞳逐漸明亮起來,先是茫然的掃視著這塊荒蕪的大地,緊接著,這具魔神的雙瞳中霧氣盡散,迅速升起一絲清明之色。
這具魔神的雙瞳之中慢慢的有了焦距,低頭俯身緊緊的盯著站在地面上的那道藍色的身影,雙瞳之中倒映著兩朵詭異的藍火。柯子墨眉頭一挑,當他被魔神的雙瞳注視時,竟然感到這道目光竟然想要鑽頭幽深鬼火的防御,直接看穿他的靈魂。
只是幽深鬼火出自陰間,最擅長對付的便是靈魂鬼怪一類的道法與神通。所以不拘這具魔神的眼楮如何明亮,他的雙瞳之中也只能倒影出幽深鬼火的形態,卻無法穿透那層淡薄的藍炎,看透柯子墨的身軀。
柯子墨深深吐了口氣,他身體表層的幽深鬼火隨著他的吐息,像是一朵含苞帶雨的花朵,悄然綻放。就在柯子墨戰意盎然時,一直白贊的玉手,竟然悄無聲息的穿透藍炎,阻擋在了柯子墨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