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費章節(12點)
台北早晨的交通還是跟往常一樣,不是一個擠字可以形容的。
田芯付了出租車費後便緩慢的從出租車下來,黑亞卓昨晚雖然跟她說要他這兩天請假在家休養,但她一想到石爾提醒過她最近會很忙,要她們沒事不要請假。
一想到這事,她在家里便坐不住了,金毛又在昨晚讓亞濯先帶回去了,自己一人她更是待不住了,這就是讓她即便拖著瘸腳也還是要來上班的原因。
啊……好痛,她出門前已經先吃了止痛劑,居然還是無效
她大喘了口氣,又吃力的拖著瘸腳往公司大門走去,只要上了電梯就好了,只是她連大門都還沒走到,就看到有人目光凌戾地睊視她,那無形的懾人氣勢讓人不禁頭皮發麻。
他為什麼會站在公司門口瞪她實在令她很詫異,田芯驚愕的睜大水翦看著表情上凝滿風暴朝他憤怒走來的黑亞濯。
還未等到他走近,她就听見黑亞濯闇 的低嗓,那嗓音里泄漏他的憤怒。」妳在這里干什麼?」
他萬萬沒想到這田芯居然抱著腿瘸的風險也要來上班,這份薪水對她有這麼重要嗎
要不是他昨晚看過她的冰箱,如面除了幾顆蛋和幾包泡面外是空無一物的,心想她的屋子里沒有一點儲備糧食,以她的腿傷無法外出,肯定會餓肚子。
才在他上班前先繞道幫她送個早餐,沒想到她門鈴按了半天無人前來開門或侍應聲,這讓他不由得聯想,她該不會是又跑來上班了,還真讓他猜對了,她上班來著。
「副總裁早。」
「我問妳,妳在這里干什麼?」看著她像是小鹿斑比無辜的眼神,心頭怒火更是狂熾一片。
「上班……」他嚴厲的眼神讓她很心虛。
「妳忘了醫生要妳在家休養,不準亂跑,更遑論工作這種事。」他冷凝的提醒。
「我……在家沒事……」如刻鑄般的臉孔森沉的讓人心驚膽跳。
他澹然的眸光中有不容拒絕的命令。「現在馬上回家休息。」
田芯這女人種是有本事擾的他心頭一團混亂,不用費吹灰之力輕易撩起他一片情緒狂燒。
田芯硬著頭皮的拒絕。「昨天石特助說了,接下來會很忙,我不希望因為我引響到大家……」
「公司不缺妳一人,公司也不會因為妳沒出現而倒閉,妳行動不便在這里只會造成大家的困擾。」他言詞犀利蔑血的噴擊她。
她听得實在很受傷。
「不要讓我說第二次,現在馬上回去休息」黑亞濯氣憤的指著馬路命令。
對于他嚴厲的命令,她驚駭的瞠大眼眸望著她卻說不出半句話。
一雙英氣的濃眉更強調出剛毅的氣勢,「沒听到嗎?」。
田心最後不得不屈服于他駭人的神情和不容反抗的氣勢下,低下頭認命的往回走。「听到了……」她真的不想獨自一人面對那間屋子啊,這樣她又會變的很脆弱的……
看著她的顯得寂寥的背影,黑亞濯心底那股不舍又油然升起,他煩躁的猛一甩頭,再度睨她一眼後,便轉身回公司。
田芯走沒幾步回頭望了下,發現黑亞濯已經回辦公室了,她這才拐著腿走向公司大門前的那座造景噴泉。
泄氣地坐在上頭瞇著雙眼幽幽的看著馬路上人來人往的人潮與川流不息的車輛,不讓她進公司上班,她寧願坐在這里發呆或是看人,也不要回去。
就在她雙肘支在腿上,雙手撐著粉腮坐在噴泉前,無所事事發呆看著人群任由熱風吹拂著裙襬,蕩起幾乎有可能會照呈曝光的幅度,路樹飄落的枯葉掃過漂亮的**,在上頭留下刮痕,她幾乎是毫不在意的只是睜著眼看著前方,不斷在她眼前呼嘯而過的競技車輛與匆忙人群,而她似乎不屬于這繁忙都市里的一份子似的。
就在她發呆的望著路上行人之時,回到辦公室的黑亞濯才剛坐下拿起桌上的帕克金筆正打算簽收文件之時,總感覺不太妥的。
一抹記憶躍上腦海,他憤憤的甩下手中金筆,咬了咬牙,起身,如旋風般的再度走出辦公室。
黑亞濯疾步走進電梯里,忿忿的按下直通一樓的電梯按鈕,如果他揣測的沒有錯,這時候那個人應該在……
果不其然,當他筆長健碩的長腿一踏出公司那扇潔淨光亮的大門,就見到前面噴泉造景那頭坐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他氣憤的扯了扯嘴角,拳頭縮了又放縮了又放,這才將胸口那股冒然竄上的怒氣壓縮得無影無蹤,後隨即又走回電梯。
愈接近中午,頭頂上的太陽愈大,秋老虎的威力是不容小覷的,她才坐在這里沒多久便覺得被曬得有點頭暈。
田芯挺起身子,用手背抹去額頭沁出的微薄汗漬,喘了口氣,心頭嘀咕著,她老是坐在這里也不是辦法,得找個地方坐打發時間。
就在她準備起身看是要找間星巴克或是小餐廳坐下打發時間之時,一道岸偉的身影擋住了她的光線。
她抬頭一看,嘴角頓時抽搐,哩咧……亞濯怎麼又下樓來啊
老天
他的表情比剛剛還恐怖,好像恨不得將她漂亮的脖子給擰斷似的,陰沉駭人得讓人寒毛直竄,她身子下意識的往後一縮。
他渾身黑雲繚繞,額報青筋。」妳究竟在這里做什麼?」
「……看人……」她心虛的扭著十指。
「上車我載妳回去」
「什麼?」她怔忡了下。
「給我上車,我載妳回去。」
「呃……副總裁不用啦……我正要走了。」她指著前頭的公車站牌。
「妳不希望我在大停廣眾下抱妳吧?」他不容妥協語出威脅下達最後的命令。」如果不希望就給我上車。」
這家伙跟薇綺一樣,表面上柔弱很好說話,私底下去老是給他陽奉陰違的
她垂下肩頭。「副總裁車子停哪里……」某些時候他是很專制,且言出必行的,跟他唱反調惹惱他沒好處。
他拇指憤怒的往肩後一比。
順著他所指的方向望去,她這次是測底的認命的起身往他停車的方向緩步走去。
黑亞濯冷沉地替她打開車門,硬生生的將她擠進狹隘的車內,冷令。「系好安全帶。」見她系好安全帶了他才用力甩上車門。
回到車上,黑亞濯見到她是更加萎靡泄氣的,語氣頗為犀利的質問。」怎麼,少上幾天班會讓妳這麼難受?或是妳很缺錢?無法損失這幾天的工錢,如果是這樣我會交代會計部門另外給妳一筆額外獎金,能夠與『歇爾』財團簽下這份約,妳的功勞很大。」
田芯先是怔了一下,搖頭。「不是的……我薪水夠用……現在金毛已經被副總裁你接回去,我的花費更少了,我不心疼那幾天薪水。」
黑亞濯發動車子,流暢的將車子駛上車潮洶涌的繁忙街道。「那為何陽奉陰違?」
田芯睜著眼望著車旁的擁擠車潮,沉默了一下。「……我只是不想一個人在家而已……」
他趁著停紅綠燈的控檔瞄了她一眼,不知為何他總感覺她平靜的外表下藏著很多滄桑與不為人知的心酸。
「妳一個人住那棟房子,家人呢?」他一邊流暢的轉動著方向盤一邊問道。
家人,她怎麼會知道田芯的家人呢?
「不知道。」她撓了撓太陽穴。「也許他們都死了……」
「不知道」黑亞濯斜睞她眼。「也許都死了?」這哪們子的回答
「我醒來時也沒有見到任何一個自稱是我家人的人出現在我身邊,而我卻也都不記得我出事以前的事情,所以我想我大概是孤兒吧」
田芯的屋子里也沒有留下任何蛛絲馬跡的,她也真不知該上哪里找她的親人,唯一知道的是田芯的身分證上所填的父母名子,其它一概不知。
還有她事後在櫥櫃里搜出的一張男人的相片,和幾張泛黃的老照片,上頭也沒有任何標示,也無從查探起,她也無心。
「也許是孤兒?」黑亞濯微愣。」妳不記得自己的父母,不記得他們發生何事?」
他有稍微瞄過田芯的員工基本數據,雖然上頭無她父親的數據,但她母飛機意外雙亡倒是真的
他記得上頭所附的醫檢報告上,明顯寫明她上次意外對她雖然造成不少沖擊與引響,但並不至于記憶全失,為何她會不記得自己的父母和所有過去?
「副總裁是指身分證上的父母名子嗎?」。
「不是指他們,我指的是誰?」
她顯得有些焦躁的吹著額前的瀏海。「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的父親是出車禍死亡的……
看著她吹拂劉海的動作,黑亞濯怔了下,這動作……
這田芯經過他這幾天的觀察,赫然發現他所有的喜好與,習慣,動作,甚至連愛喜歡吃的食物幾乎與薇綺如出一轍,要不是她是田芯,早在兩三年前就進入公司,他真會以為她是薇綺附身——
附身——
等等,他眼一瞠,突然想到一件事情,田芯發生意外那天正好也是薇綺出事的當天,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