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費章節(12點)
黑亞濯站在一扇緊閉米白色的雕花門前,幾次抬起手欲按下門邊的電鈴卻又被他縮了回來。
又用力的喘口大氣,盡最大的力氣將心頭紊亂激動澎派的心緒壓縮到最小,確定自己已經夠冷靜了,才抬起手按下電鈴。
鈴—鈴—鈴——
黑亞濯耐著性子按著門鈴,他知道她在家,只是她現在的行動會很緩慢,他不能急,萬一電鈴按的太急,將里頭的她給嚇到,撞到,喀到,這些都是會讓現在的她受傷,他必須耐著性子不能急。
約莫五分鐘後,緊閉的門扇里頭終于有了動靜,沒一下子,他期期艾艾期待見到將她緊摟在懷中的人兒終于出現在他眼前。
田芯拉開門隔著小門縫,小聲的問道。」誰?」
在醫院里除了醫生護士外他過了與世隔絕近一年的時間,從未與其它人有過接觸,出院後她住到這里已經近三個月了,從來沒有人來跟她按過門鈴,這讓她感到很心慌。
黑亞濯張大黑眸仔細的凝睇半縮在門後那張顯得倉皇戒備的小臉,當下有股沖動想踹斷那條組個他們兩人的門鏈,將她整個人緊擁在懷中。
「小姐你好,我是剛搬來住在你對面的新鄰居。」為了不讓她認出是他的聲音出,黑亞濯故意操著美國南方口英的英語里夾帶著一兩句法語的與她打招呼。
田芯手心發汗緊握住門把,用身體半擋著門扇,讓外面的人即使起了壞心要硬闖也無法輕易的推開,眉頭微蹙防備的問道。「請問你有什麼事情嗎?」。
黑亞濯眼瞳收了收縮壓下所有的沖動,繼續用著他故意顯得鱉角的法語和充滿美國南方口英的英語與她交談。
「我叫布雷克,來跟你打聲招呼,我發現我搬來的時機不太對,這整棟公寓的人似乎都已經離開,只剩下你我。」
「唷,那我知道了,謝謝你告訴我。」田芯毫不客氣的將門給關上,不再給特地前來打招呼的新鄰居多說兩句話的機會。
狠狠喝了一碗閉門羹的黑亞濯強壓下激動難耐的情緒,直倒回自己的臨時居住所才猛地一聲狂吼,將所有壓抑情緒全部藉由這一聲狂吼發泄出來。「啊——」
睽違一年再度見到她,天知道見到她的剎那他有多激動,真的很想把她抱在懷中好好的感謝她,感謝她活了下來,可,無奈,他只能將這些激動情緒積壓在心底深處,不能貿然的嚇壞她。
田新燁說的沒錯,田芯變了,從她處處防備小心模樣他知道,她把自己完全封閉在自己的象牙塔里,拒絕任何人進入,即便是自己的親人,難怪田新燁要他佯裝成完全陌生的陌生人,以一個新身份接近田芯,靠近田芯,這樣才有可能有辦法讓她再度打開自己心房。
即便是失明,依田芯天生樂觀開朗的個性,也不可能讓她完全縮回自己的象牙塔里,這一年里她除了接受治療外,肯定還遭遇了其它人所不知的事情,他該如何做才能打開她的心房?
翌日——
田芯做好外出御寒準備才剛打開門扇,對面的門扇也在這時打了開來,已經無法視而不見的田芯現在只能選擇听而不聞,當作沒有听到對門鄰居也同一時間出門這回事,不與他打招呼忽悠過去。
她小心翼翼的收起自己門鎖上的鑰匙,確定她已經將門關好並上鎖,才自側背的繡花桶包里取出盲胞專用的折迭的白色拐杖,一手靠著牆壁,一手使用著拐杖敲探著前方的路面,一步一步小心的往樓梯方向走去。
黑亞濯斂下凝聚在黑瞳里的不舍,換上一副開心驚喜的表情。「田小姐,好巧你也要出門嗎?」。
田芯愣了下,她有告知過他的對門鄰居,她姓田嗎?而且這個陌生的新鄰對她居表現得十分熱絡模樣讓她心頭泛起莫名的與不安。
「欸。」她面無表情的應了聲,繼續模索著自己的路。
「正好,我也打算出去認識一下新環境,不怕你笑這是我第一次出國到國外住,我可以跟一起出去認識新環境嗎?」。黑亞濯盡量表現的像是第一次出國,在異鄉探險興奮模樣。
認識新環境……這位對門鄰居是沒看見她手里拿了什麼東西嗎?
「恐怕很抱歉,你找錯對象。」她停下腳步轉過身子朝著聲原望去,森冷的語氣里有著不悅。「沒有一個人會要一個瞎子當響導,認識新環境的,你還是找別人吧」
「抱歉,我沒有別的意思,這整棟公寓里的人幾乎都已經離開,就只剩下你跟我還留在這棟公寓,如果我在無意間傷到你,我向妳道歉。」踫了一鼻子灰的黑亞濯心疼的看著,清冷表情上有著一抹自卑與受傷,拒人于千里外的田芯。
「你沒必要對我感到抱歉,我說的是事實。」田芯轉身腳步急促的下樓。「
很抱歉,你的忙我幫不上,你還是另外去找人幫你介紹巴黎的方景名勝吧。」
雙眼失明的她對周遭事物與陌生環境感到很不安,間接讓她整個人變得像只小刺蝟一樣,看來,他還是急躁了點,目前最好的方式就是默默守在她身邊,偶而制造出偶遇巧遇也許會讓她慢慢放松心房。
就這樣,黑亞濯決定先不動聲色默默的跟在田芯後面保護她,就這樣兩天下來的,他發現了一件事情。
她喜歡坐在塞納-馬恩省河畔邊的公園椅上,一動不動靜靜的望著塞納-馬恩省河,不畏寒冷的一坐就是半天,即便天空飄著雪,刺骨寒風吹進骨子里,她依舊靜靜的坐著等著,像是與某人有約似的。
當她結束沉思離開賽納河邊時,她會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到一間賣著雜貨蔬果商的小鋪子買幾樣新鮮水果,再繞到一間快餐店叫上一份快餐在店內使用,順便外帶一份套餐或是三明治,然後再慢慢走回她的公寓,結束一天行程。
如果他沒有猜錯,她所外帶的食物不是她的晚餐就是早餐,這麼瘦弱的身體一天只吃兩餐又怎麼能夠恢復健康,黑亞濯在心底暗下了個決定。
明日就是聖誕節了,這個節日將所有歡樂氛圍帶上最高潮,整個接頭幾乎是已經陷入狂喜的氣氛之中。
但,這節日似乎與田芯毫不相干,整條街上的歡熱氣氛絲毫感染不了她,腳部從未停下駐足凝听周遭的愉快氛圍,只是很規律的按著自己的節奏時間表前往那間她每天下午…,會報到的一間稱不上是美食的專賣快餐的小餐館。
向里頭的服務生點了一份烹煮時間過久已經過老的食物,以不會餓到自己勉強吃著。
給他的感覺像是她對這世界其實早已了無生趣,勉強自己進食只是為了支撐這個身體,這份體認讓黑亞濯對她則有說不出的心疼與不舍。
今日他又跟著她走進這間只有一兩名客人和三名青少年的快餐店。
站在櫃台的服務生用著很不客氣的說著。」現在只剩下意大利面跟漢寶,你要哪一種」
「那麻煩給我ㄧ份意大利面好了。」田芯向位于門口的櫃台點了餐後,模索的走向一張已經收拾干淨無人的座位,等待服務生幫她將餐點端上。
尾隨在他後頭的黑亞濯驚見服務生將一盤放在後頭已經冷掉要回收到掉的意大利面往她坐的位置端去。
當下他很想怒喝那名服務,居然這般沒道德欺負她一個視障者,就在他向前要制止那位服務生這種可惡行為之時,端在服務生手里的那盤意大利面被三名一看就是不良青少年搶去。
先在上頭吐滿口水,然後又拿起桌面上的特級辣醬,拼命的在意大利面上擠壓,頓時整個面條上全布滿了鮮紅色的辣醬,這才滿意將意大利面放到田芯面前。
「特制意大利面來了。」那三名不良少年全扯著惡劣嘴角等著看好戲。
黑亞濯整個怒氣轟然噴發,扯過田芯已拿在手中的叉子,朝她大吼一聲。「別吃,那意大利面上全是是辣椒醬」
等著看好戲的不良青少年憤怒的站起身體,準備教訓多管閑事的黑亞濯。
「你吃飽閑著趕出頭」其中一名不娘少年扳著拳頭準備狠狠修理這個看起來弱不經風的亞洲人。
當拳頭一飛過來,黑亞濯借力使力一反剪,毫不留情的拳頭一揮,那名惡劣青少年當場掛在牆壁上。
當下把另外兩名同伙和在場的服務生和客人嚇了一大跳。
另外兩名同伴見到馬上向前為同伴報仇,卻全還未進到黑亞濯的身旁,就被他無情踹飛出去,整個人飛噴撞向吧台,淒慘痛苦哀嚎。「啊——」
另一名也難逃黑亞濯怒火沖天的掄起的飛拳攻擊,當場抱著肚子動苦哀號。
「你們這群沒家教惡劣的男生,居然這樣欺負一個視障女生」黑亞濯操起餐桌上的超級辣椒醬就往他們臉上擠去,那三名不良青少年被那嗆鼻的辣味給嗆得眼淚當場噴出,跪在地上痛苦哀嚎。
「我們再也不敢了」
「不敢了」
「饒了我們」(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