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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怕我連累(5)
「夠了!」冷司晨忽然背過身去,大聲叱道,「你自己休息吧!」
羅悠揚自然看不到冷司晨緊閉的雙眼以及他緊握成拳的雙手,「你想死就死,我不會再管!」
「冷司晨!」
目送他的背影離開房間,羅悠揚的眸光犀利而堅定,這個是非不分黑白顛倒的男人,她發誓要報復。
第二天
羅悠揚是從睡夢中驚醒過來的,昨晚上她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到爸爸和冷司晨在打架,年邁的爸爸根本不是冷司晨的對手,被打的鼻青臉腫,可冷司晨還是不肯放過他,把他打得渾身是血…直到奄奄一息。
夢中她嚇得哭了,大聲喊著不要打不要打,可爸爸和冷司晨好像完全听不到一樣扭打在一起。
她想上前去,腳卻抬不起來如同釘在了地面。
她只能在一旁無助而茫然的看著,拼命的著急和心疼。
然後她就心痛的難以忍受的醒了過來。
醒來,她的眼楮是濕的。
「爸!」想到昨天在太平間看到的,她一時痛哭失聲,她想他再也听不到爸爸親密的喚她「揚揚」了,再也無法感受到他的手模著自己頭時那溫暖的感覺。
「爸,女兒不孝,女兒保護不了你!」
但凡她能有一點的能力她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傷害父親的。
可是她偏偏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兒,打架,她打不過冷司晨,斗狠,更斗不過冷司晨。
「我好沒用!爸,你要原諒我。」
心痛如絞,淚水一滴滴往下掉落,很快濡濕了她整張蒼白的臉。
「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幫你照顧好媽。」
想到那個一直以爸爸為主心骨的可憐女人,羅悠揚明白她不能哭,絕對不能哭,她要堅強著,像爸爸那樣,就算知道公司破產,知道是冷司晨背叛了自己,他依舊如平常一樣歸然不動,好似什麼也沒發生過,恍若天塌下來,他也能為他們撐起一片天似的。
他是她見過最勇敢最堅強的爸爸。
她的好爸爸。
如今他已經離自己而去,再也回不來,她的喉嚨不由得哽咽,放聲大哭了起來。
「嗚嗚嗚」
門口,準備抬手敲門的冷司晨听到里面傳來的哭泣聲,他的手不由頓在半空,站了會兒轉身又離開了。
「先生。」看到他下樓來,阿蘭笑盈盈的上前,「早飯已經好了,先生過去吃一些吧。」
「不用了,我先去公司。」
阿蘭一听這話手腳利索的取了架子上的西裝外套過來,「那晚飯,先生要回來吃嗎?」
冷司晨轉頭看了眼樓上的房間,「等我電話!」
羅悠揚越是不想哭,淚水卻越是止不住似的往外流,最後她哭了好久,久的眼楮都疼了才慢慢止住。
可說也奇怪,眼楮疼了,她的心卻不怎麼疼了。
「冷司晨,我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
羅家不是好欺負的,她也不是好欺負的。
「咚咚咚」
敲門聲傳進來的時候,羅悠揚急得一把拉過被子,蒙住頭倒在了□□,她決不能讓冷司晨看了笑話。
「咚咚咚」
「小姐醒了嗎?我是阿蘭,早飯已經做好了,小姐起來吃一些吧,先生已經走了。」
听到阿蘭最後說的那句先生已經走了,羅悠揚不由掀開被子露出頭來,「我不餓。」
「不餓也得吃啊。」阿蘭說著推門走了進來,臉上堆著笑,「小姐,今天太陽可好了,曬著肯定舒服。」
「你出去,出去啊!」她可沒說她可以進來。
「小姐,外面太陽真的很好,難道小姐不想出去走走?」
出去,走走?
這幾個字如鐘聲敲在她的腦門上,眼下冷司晨不在,而這里又是他的家,自己留在這豈非坐以待斃?
他的企圖,他的目的,她不是不知道。
「小姐都睡了四十八小時了,再睡下去恐怕沒病也得睡出病來。」阿蘭說著就過來掀被子,羅悠揚卻一把抓住,「冷司晨什麼時候會回來?」
「先生沒說。」
「什麼時候走的?」
「就兩三分鐘前。」
「我會起床吃東西,你先出去吧。」
阿蘭沒再說什麼,出去的時候關上了門。
在房間的衛生間沖了個澡,羅悠揚打開衣櫥,發現里面仍舊放著她平常愛穿的幾件衣物。
她記得羅家破產那會兒房子就被沒收了,她,媽媽和父親什麼都沒來得及帶走。
而如今,這棟房子的主人已經是冷司晨,她嘴角微揚露出一抹無力的笑,「真是物是人非。」
隨便拿了件換上,羅悠揚出了房間。
這棟別墅的采光是極好的,特別是在早上,微弱的晨光透過四周的玻璃灑進來,處處可見光芒道道,顯得客廳分外寬敞明亮。
客廳的一應裝修和布置都沒有多大的變動,羅悠揚一眼看去恍若還能看到在廚房忙著做早餐的媽媽和坐在沙發上看早報的爸爸,眼眶一紅,不禁熱淚盈眶,第一次她深刻的體會到什麼叫觸景傷情。
爸,媽!
我好想你們。
如果沒有冷司晨,沒有公司破產的事兒,我們還是特別幸福的一家三口是不是?
想到今天這一切都是冷司晨一手造成的,她眸中不由燃起熊熊的火焰,緊咬著牙,粉拳緊握。
爸,我一定會替你報仇。
「嘟嘟嘟嘟」
電話鈴聲突兀的在寧靜的客廳中響起,羅悠揚驚得一跳,正看著電話阿蘭已經過去接起來。
「喂,是先生啊。」
「……」
「哦,好的,好的,我記住了,先生放心好了。」
「……」
瞧阿蘭放下電話,羅悠揚快步經過她身邊的時候漫不經心的問︰「他都說什麼了?」
「先生說了幾樣小姐愛吃的菜,說一定要我做給你吃。」
羅悠揚冷笑,「他會這麼好心?」就算是好心也一定是因為他害死了爸爸覺得心有所愧。
這樣捅了人一刀再對你好的人,跟豺狼虎豹有什麼區別。
「先生是真的關心小姐,昨兒晚上他一宿沒睡,上了樓好幾次,就是為了看小姐有沒有再尋短見。」
「他那是怕我死在這里連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