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李勛坐在花梨木的椅子上,雙手緊緊抓著扶手,咬著牙齒,額頭上冷汗直冒,一道道的青筋從皮膚底層鼓了起來,他沒有打麻醉,他要自己記得這疼痛,他決不允許這樣子的事情再發生。
「叮,」子彈落在盤子里面清脆的聲音。
林峰小心翼翼的縫合著傷口,雖然不明白老板為什麼不打麻醉藥,但是他還是照做了,子彈打在肩胛骨上面,十分的危險,饒是他已經取過無數子彈,但還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老板,可以了。」包好紗布,林峰看著面色蒼白,甚至有些鐵青的李勛說到,隨即將手術用具收了起來。「老板,這段時間盡量不要用左手,以免牽扯到傷口。」
「不要讓她們知道。」
「我知道了,那你好好休息。」
李勛點點頭,林峰就從房間里面退了出去,帶上了門,留李勛一人在昏暗的房間里面。
許久,李勛才慢慢的抬起頭,右手輕輕的撫上自己的左肩,嘴角露出一絲殘忍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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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月明星稀,皎潔的月光灑下,四周一片安寧,情悄悄的。病房里面黑漆漆的,並未開燈,但是月光透了進來,帶著淡淡的光暈,落在鐘遠修的俊顏上。
雖然趴著,但是卻不影響他那帥氣俊美的容顏,反而月光為他增添了一絲清靈,長長的睫毛微微的顫動,眉頭時不時的蹙起。
突然,明亮的月亮紅光一閃,妖嬈詭異,隨即有散去。
夢中鐘遠修,感覺自己的身體很輕,飄飄蕩蕩的來到一處奢華的宮殿上方,氣勢恢宏的宮殿之中亭台樓閣,檐崖高琢,名貴的花卉爭相開放著,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而在這個花園之中,放著一張案牘,一個抓著雙髻的女女圭女圭,身著鵝黃色的長裙,嬌俏可愛,拿著一本書正經威坐,清脆的聲音就如同黃鸝一般,動听悅耳,「國以賢興,以掐衰;君以忠安,以佞危。此古今之常論,而時所共知也,然衰國危君繼踵不絕者``````。」
鐘遠修看到,那女娃子眉宇間染著淡淡的愁思,看著手中的書,是不是的眉頭微蹙,甚是惱人,又好似在思考著,反復低喃幾遍後,又開始重新大聲讀起,聲聲入耳,就像是一曲跌宕起伏的琴聲,讓他不由自主的沉了進去。
他想要一直這樣子看著這個明明甜美可愛的女娃子,一本正經的讀著治國之策,嚴肅的思考著這般深層的問題。
可是突然,狂風大作,有一股很大的吸力,將他硬生生的從這宮殿上方吸走,眼前的場景都消失不見了。
他有些失落,他很想再去看看那個女孩子,為什麼一個人在那個豪華的宮殿里面,讀者這般深奧的書籍,為何小小年紀滿臉愁思。
被吸的七暈八素的他,突然發現自己置身于一片廣闊、沒有邊際的大草原之上,滿目之際都是長長的牧草,到了他的膝蓋之上,隨風搖曳,鋪面而來的是淡淡的青草香味,十分的怡人舒適。
頓時,心中那一股淡淡的失落就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身心的愉悅。
「撻撻撻」突然他听見一陣歡快的馬蹄聲,放眼望去,只見不遠處一個穿著白衣的少年騎著一匹白色健壯的馬兒向這邊起來。
少年嘴角帶笑,清冷的眸子閃耀著冷斂的光芒,那長長的烏發隨意綁起,散在身後,隨風飄揚,胯下的白馬,全身上下沒有一絲的雜毛,純淨無暇,快速的奔跑著。
恣意,瀟灑,輕盈,明快,一人一馬就這樣子隨意的奔跑著,就像是誤闖入這片草原的精靈,快活的奔跑著。
見馬兒奔向這邊,鐘遠修大喊著︰「請問這里是那里。」
可是馬上的人兒卻置若罔聞,騎著馬兒就從他身上穿了過去,奔向前方去。
鐘遠修這才發現自己竟然沒有身體,那他怎麼能看到那個男人,難道自己已經是鬼魂了嗎?可是現在是白天。
鐘遠修看了一眼那掛在天邊紅燦燦的大太陽,想不明白了。
就在他迷惑之際,腳下的草地猛地裂開,他就這樣掉入了地底下,滿目漆黑一片,不知道掉了多久,腳下出現一絲的亮光,隨即那亮光越來越大,然後他就平穩的掉到了地上。
站起來,環視四周,發現自己又回到了剛才那個宮殿外面,可是卻沒有了那個可愛的女女圭女圭。
站在花園里面,爭相盛開的牡丹,嬌艷欲滴,隨風搖曳,隨風送來陣陣的花香,鐘遠修始終不明白,自己怎麼會出現在這里。
倏地,他的眼角瞥見一模黑衣閃進宮殿之中,好奇之下,他也隨著那黑影,進入到奢華的宮殿之中,穿過層層疊嶂的帷幕,他發現這個殿宇之中竟然沒有一個人,那剛才那一道黑影去了哪里。
環視四周,他還是沒有看見一個人影,繞著這個宮殿走了一圈之後,他發現牆角的櫃子處有一道細縫,好奇之下,就走了過去,發現細縫里面是一道長長的樓梯,好奇的他輕而易舉的穿過細縫,沿著樓梯走了下去。
下面是一個冰窖,一個穿著華服的女人一動不動的躺在那里,他之前瞥見的那一抹黑影就這樣子蹲在女子的面前,輕撫著她的臉頰,淡淡的哀傷圍繞著這個冰窖。
鐘遠修感覺到徹骨的寒意,冷入骨髓,他看見那個男人將一塊黑色的石頭戴在了女人的脖子上,小心翼翼的,動作甚是溫柔。
他很是好奇,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女人被放在這個冰窖之中,他想要上前去瞧瞧。
但是當他剛剛跨出一步的時候,一股巨大的吸力將他往後扯,頓時他就陷入黑暗之中,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