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還是沒有信號。」蔣政看著沒有一點信號的手機,十分無奈的靠著樹干上。
「這里沒有信號也是正常的,你也別抱怨了,多留點力氣吧!」鐘遠修靠在他身邊,看著蔣政已經滿是傷痕的手臂,有些吃力的說到。
「你先休息著,我去找點食物來。」蔣政微微側頭瞥了他一眼,手微微的在地上撐了一下,然後一瘸一拐的朝前面的樹林叢中去。
看著蔣政走遠的背影,鐘遠修苦笑著靠著樹干,手微微的捂了一下胸口上那長長的傷口,看著右腳小腿肚上面系著的衣服碎片,子彈已經卻出來了,但是再者反反復復折騰之下,一直好不了,身上的玉龍膏也都用完了,帶的太少,完全不夠用。
他沒想到他和蔣政兩個人竟然會落到這般狼狽的境地,原本去想要把李家在曼薩尼略這邊的人抓住,應該李家的大部分交易還是集中在這個港口城市,想要徹底打垮李家,這個地方非常的重要。
但是沒有想到在還沒有動手,就被對方發現了,而且還埋伏了一堆的人,守住各個出口,他和蔣政付出巨大的代價才從包圍之中沖了出來,兩人都中了槍,所幸的是打中的都不是要害部位,不然兩人早就交代在那里了。
對方見兩人突圍出來,就緊咬著追上來,如果不是他們兩個人跳下海,只怕再截難逃。
在海里跑了一晚上,才爬上岸,岸上都是郁郁蔥蔥的樹林,已經延綿的山脈,兩個人只能暫時躲藏在這里。
可是就在他們筋疲力盡的時候,老天似乎是刷他們似的,竟然送上了一頭黑熊,兩個人沒死在槍下,就差點死在了熊掌下,為此,鐘遠修的胸背都被抓了深深的傷口,一小支的玉龍膏根本就不夠用,索性的是雖然傷口沒有好,但是至少是止住血了,而且也沒有感染。可是他的脾胃都受了重傷,根本就沒有辦法走。
蔣政也受了不小的傷,想必他來說還算是輕的,這里信號很差,好不容易乘著信號好一點的時候給國內傳了求救信號,可沒等他們說明地址,信號就沒了,然後再也沒有出現過。
這讓兩人很是無奈,後方是海,沒有船,以他們兩個人現在的身體狀況,是出不去的,前面是樹林,枝葉遮天蔽日的,完全就不知道往哪里走,所以只能挑一個干淨的地方,先養一下傷口。
鐘遠修抬頭,看著最上方的緩緩落下的樹葉,看著透過葉隙見投下的陽光,心里泛起無比的思念。
輕輕,我想你了,真的好想你,好想這一刻就能跑到你的身邊,凝視著你的容顏。
不知道過了多久,前面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鐘遠修回過神來,看過去,只見蔣政領著幾只兔子,一瘸一拐的走了過來。
「晚飯有著落了。」蔣政走到他的邊上,放下兔子,然後在面前已經燒過東西的草灰堆上面,再一次的點火。
鐘遠修看到這幾只兔子的腸胃都已經被掏空了,但是皮毛卻沒有扒下來,有些不明所以的看著蔣政,「怎麼不把皮給扒了。」
「等一下扒,用火烤掉血跡,可以給你包腳。」蔣政抬起頭,看了他一眼,隨即低下頭,認真的燒火。
對于這個男人,從一開始的他沖上來教訓自己,為自己的女人出氣,到後來為了自己的女人做了那麼多,都讓他很是佩服。但是直到現在,他的內心完全是敬佩這個搭檔,他會為了自己擋住了熊派過來的掌,差一點就死在了熊掌下。若不是他為自己擋住,自己也刺不中熊的眼楮,他們兩個也不可能活下來。
「我從礁石上面刮下一點海鹽,這次不會淡而無味了。」火被點燃,蔣政堆上幾根枯枝,然後坐回到鐘遠修的身邊,拿出隨身攜帶的小刀,熟練的將肚子的皮剝開,一鼓作氣,沒有任何的破碎,然後在地上用樹枝對其一個小垛子,將兔皮放在上面烘烤著。
然後將肚子竄在樹枝上烤了起來,沒過多久,一陣陣的香味撲面而來,蔣政微微的灑上一些海鹽。
「剛才我走過去看了一下,那邊沒有路,看樣子我們只能呆在這里。」蔣政一邊轉著兔子,一邊對著鐘遠修說到。
「等過幾天再說,」鐘遠修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心里非但沒有焦急緊張,反而有一絲的期待。
「老板,來三斤的牛肉,二兩的好酒。」
「白的,還是紅的。」老板微微面無表情,不咸不淡的說到。
「黃的。」
老板抬起眼,看了看眼前這個嬌俏的女子,眼神微微一閃,道︰「不好意思,客官,黃的今天賣完了,你點點其它的吧!」
「老板廚房里面不是有黃的嗎啊?我都味道味道了。」獨孤槿微微笑著說到。
「那來的黃酒,我怎麼不知道?」老板驚訝的說到。
「帶我去看看就知道有沒有了。」獨孤槿笑著說到,沒想到接頭暗號會怎麼奇怪,難道不怕人家生疑嗎?
「不可能,不可能還有的,明明已經賣光了的?」老板搖頭晃腦不可置信的朝著廚房里面走去,獨孤槿好笑的跟著這個大肚子的光頭老板。
「這個是最新的信息,」剛走進廚房里面,老板就收起剛才那副憨厚的樣子,眼神突然變得銳利起來,整個身子似乎都輕盈了許多,從廚房的櫃子里面拿出一個小小的紅酒給開瓶器,塞進了她的手里,然後再拿出一小瓶的黃土色的酒瓶子,還系著紅布,然後走到的廚房門口道︰「你的鼻子真靈,我藏在那麼隱蔽的地方竟然都被你找了出來。」
然後將酒瓶子塞到了獨孤槿的手中,就搖頭晃腦的回到櫃台前,坐下來,手繼續撐著腦袋,打盹著。
獨孤槿看著手中的酒瓶子,笑著道︰「老板,多謝了,下次你可得給我多留一瓶。」
見老板不搭理自己,獨孤槿也只好訕訕的走出了這個餐館。
獨孤槿一個人走到了海邊,看著退潮之後出來濕答答的泥土,找了一塊比較大的礁石做了上去,拿出老板塞給自己的開瓶器,看著酒瓶子,難道要用紅酒開瓶器開黃酒瓶?
疑問歸疑問,獨孤槿二話不說的用開瓶器開啟了黃酒的木塞子,打開之後,發現,里面根本就不是酒,而是一瓶子的沙子,真不知道他們為何要用這種方式來互通信息。
將酒瓶倒轉,慢慢的將沙子倒在礁石上面,只見一個大約一個手指長短的紙張被卷了起來,放在了沙子之中。
她將瓶子放在了一遍,解開紙卷上面的綢帶,打開來,看著上面的標注,立刻將紙張撕個粉碎,撒入了大海之中,面色陰沉的走下了礁石,到港口邊叫了一艘可以送人出海的船。
「小姐,你要去那里?」船家看著面前長的如此好看的女人問道,現在這個季節,很少有游客回去海邊,生意不是很好,好不容易遇上一個,自然是熱情的迎接到。
「到那邊的,要多少錢?」獨孤槿指著前方隱隱約約能看到一點頭的陸地問道。
「那邊,一千五,來回,這個是最低價了。」老板認真的說到。
「我給你兩千,現在就出發。」獨孤槿從包包里面掏出兩千塊給船家道︰「我不希望有人知道我去過那里,你可以做到嗎?」
「可以可以。」船家點點頭說到,「你快上來吧!」
獨孤槿走上了這艘小船,沒有任何這樣擋風的東西,僅僅就是一只小船而已。隨即,船家就拉動撞在小船後面的馬達,小船很快的就竄進了大海之中。
船開動那一瞬間的晃動讓獨孤槿很是難受,感覺一離開陸地,就很不踏實,自己沒有辦法掌控那麼多,失去了安全感。
「小姐,你不用害怕,這船很安全的,我在這海上來來回回幾千次了都沒有出什麼事情,一下子就到那邊了。」船家見獨孤槿臉色有些蒼白,以為她是害怕,所以寬解到。
‘我沒事,「獨孤槿笑著說到,迎面吹來的是充滿了腥味的海風,那張紙上說,鐘遠修他們跳下海之後,就消失了,她知道他們沒有死,那麼肯定就在這附近的這個島上面,自己必須馬上找到他們,不然,他們受了重傷,成不了幾天了。
那張紙上還清楚的記錄著那天晚上的戰況,即使見過那麼多事情的她,也不免的心驚膽顫,幸好,他們兩個沖出包圍圈了,不然早已經死在了槍下,不過如今也好不到哪里去,只願他們兩個能撐到自己尋過去。」嗚嗚嗚,「獨孤槿突然听到一陣馬達發動的聲音,好奇的看過去,只見海面上還有幾艘比較豪華的船,比她的這艘看起來不知道要好多少倍,只是他們不像是載著人游玩,反而更像是在巡邏,在找些什麼?」老板,他們是做什麼的?「獨孤槿好奇的問道,老板在這里怎麼久,應該知道些什麼。」不知道,三天前他們就一直在這片海域上開來開去,不知道在干什麼。「老板也有些不理解的說到。」三天前「獨孤槿看著他們,有些狐疑,三天前,不就是鐘遠修出事的時候,難道這些人是再找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