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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章 安排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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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什麼,三爺別在這里亂轉了,外頭坐著可舒服?當上掌櫃的,是何樣感受?」書玉見情形不好,于要支開高易雸去。
不想酒兒死活不讓,淚水說下就下,漣漣噠噠地又道︰「三爺,到底太師是心疼三爺的,三爺一句話比什麼都管用,三爺到時候可別忘了我們呀!」
書玉簡直听到哭笑不能,這哪兒跟哪兒啊?還沒到時候呢,小丫頭就這樣哀嚎起來了。
高易雸更是一頭霧水,反問書玉道︰「這話什麼意思?我怎麼一點不明白?「
不待書玉回答,皮氏硬嗆嗆地回話了︰「這還听不出來?三爺在這里,若叫太師查出來,我們幾個少不得是要問罪的。到時候三爺自然沒事,這里眾人,哼哼,可就難說了。酒兒不過是未雨綢繆,先求了三爺開恩,到時候替我們說幾句好話求個什麼的,實指望能保命要緊。」
高易雸一听是這話,由不得心里一沉,眼楮就直向書玉看去。
「你們當我高易雸是什麼人了?!我是那樣不顧別人死活,只求自己快活的人嗎?」。高易雸的話,直問到書玉臉上來。
「當然不是!我心里知道,三爺必與我們同進同退的。她們幾個不知事,也就是隨便一說,只是瞎議論罷了。三爺別在這里混听混說了,還是外頭去吧。」書玉自然軟語相勸,手下拍著酒兒,嘴里安慰高易雸。
高易雸見其臉色安好,那話說出來,卻隱隱包著心酸,不由得人就沉默下來,過後慢慢看定了書玉的眼楮,方道︰「如今也難說分明,我只有一句話,若真到了那個時候,小姐且不用掛心,我就拼出自家性命去,就絕不叫小姐受累。」
說完掉頭就走,並不看廚房里眾人,見他瘦削背影,書玉心就是一陣緊縮,張了張口,有話也難出口了。
酒兒慢慢從書玉懷里爬起來,看看她再看看外頭,猶猶豫豫對皮氏道︰「嫂子,我看三爺不像說笑的,既如此……」
「既如此,你正該將眼淚擦了,外頭多少事等著呢!難不成你要鸝兒現跑來叫你不成?那可就難看了!」書玉搶白一句,「還不快出去干活呢!」
皮氏看看書玉,不吭聲了。
酒兒受了這句話,一溜煙跑得沒影,書玉搖搖頭,復又忙了起來。
好容易等到中午過後,眾人方得空坐下來用飯,喜子將門虛虛掩上,嘴里不自主地抱怨道︰「這一上午的,忙得腿也斷了。劉媽媽,你的爐子還要不要拿進來,下午還賣不賣那串兒了?」
劉媽媽沒听見他話似的,只顧坐在書玉身邊,拉住就問︰「听說高家的公子將咱這店子盤下來了?可有這事?」
書玉笑道︰「誰作的耳報神?媽媽手眼倒快。這話也算是,也算不是。高三爺在我這里丟了一筆銀子,本是為了叫我放心,也是不見外的意思。我玩笑說,他這下便成了這東恩館東家了,我也就輕松了。」
劉媽媽一拍大腿,氣急敗壞道︰「不行!這怎麼可以?他高家與我潘家水火不容,小姐你難道忘了?老爺太太是因了何人何事,被貶黜出京?!」
「我自然沒忘,」書玉鎮定自若,安然答道︰「爹娘之事,高太師當是月兌不掉干系。可是媽媽你也細想,如今三爺當了這里掌櫃的,還能是高家三爺?高太師之子的身份麼?若依了他這樣,他爹面上還能有光,別的不說,就朝中眾人眼光手指,也就夠受了。太師再是好性兒,也難受得住,再別說他們一向是父子失和的。」
劉媽媽想了想,猛地回過神來,因道︰「莫非這公子當真就不回去了?當真不認那個爹了?不能吧?!就他不認,他爹也不能就這麼輕易放過他吧!?」
書玉聳聳肩膀︰「其中詳情,我等外人不得而知。不過听三爺口風,似乎出來就必不回去了似的。」
劉媽媽哼了一聲,道︰「要這樣說,倒是這公子有志氣。這樣一個爹,就不要也罷了。」
書玉立刻令其掩口不語,然後道︰「媽媽萬不可再說這樣的話!唯實大逆不道。三爺怎麼樣是他自己的事,我們外人哪里論得?無論如何,這是高家家事,就真斷絕了關系,咱們也不可輕易論及高太師是非。總之公道自有天較,善惡,也總是各有報應的。」
劉媽媽恨恨地沖地下呸了一口,道︰「高太師做了那許多虧心事,失一個兒子,也算是報應無疑了!」
書玉眼角余光,見鸝兒與高易雸正從後頭淨手過來,忙暗中沖劉媽媽擺了擺手,叫她別再說了。
「三爺,咱們還是端了自家飯菜,櫃台後頭吃去吧!」鸝兒抬頭見一桌子團團坐著,都是伙計下人,心里就不太舒服起來。其實細論起來,她也一樣是個奴才,只是她嬌貴慣了,自己就當自己是半個主子了。
「鸝兒姑娘來了?這邊坐吧!」柱子呆頭呆腦,哪里看出鸝兒心思,就說的話他也沒听進耳里,見她站在身前,卻不落坐,當她不好意思,于是熱情開口,邀其坐下。
鸝兒見是他開口,臉上頓生厭惡之情,只是礙于書玉的面子,又有高易雸身後看著,方才不至于說刻薄話,只是到底不肯就坐,更將身子,悄悄向後挪了半分。
「叫你坐就坐唄!」高易雸卻是隨和得多,他是當真拿這里事業一樣做起來的,雖說與下人奴才一起用飯,于他還是出娘胎頭一回,不過見書玉是這樣的,他覺得自己也可以一樣。
「鸝兒姑娘是嫌這里氣味不好,怕就腌了她。要說也是,好端端嬌滴滴的一個丫頭,哪能與你們這等粗人共坐?也就是我與小姐,不嫌棄你們,換了別人,是不再肯的!」酒兒多少機靈一個人?早看出鸝兒心意來,這時便冷冷吐出兩句話來,趁機奚落對方。
「鸝兒你坐下!從今兒開始,咱們都是一家人了,又何分彼此你我?都是一樣的,來快坐去小姐那邊。」高易雸話雖這樣,到底心里對鸝兒存了幾分憐惜,見她實在不願與柱子一齊,便有意調開她,去與書玉同處。
在高易雸心里,是最希望鸝兒能與書玉和平共處的了。自打他十歲時,鸝兒便從母親房里撥過來,伺候自己,最是對自己忠心不二,到了現在,沒功勞也有苦勞。且這次,二話不說,便跟著自己出府離家,想到這里,高易雸愈發心疼鸝兒,若不是書玉也與眾人同坐,他只怕就要依了鸝兒心意,獨自與其他處用飯了。
書玉沖鸝兒招了招手,笑嘻嘻拉她過來坐了,又叫柱子喜子︰「你們兩個,再加皮大叔,並高三爺,另開張桌子吃去。我們自家姐妹,這里要閑話些家常,怕你們听了只是悶,不如另去自在。」
喜子點了點頭,知道這是書玉有意體貼,便請過高易雸來,又與柱子坐于邊上一桌,皮老怪也幫忙,將飯菜端了過去,這才算安寧坐了下來。
鸝兒慢慢坐在書玉左手邊,故意不看右邊的劉媽媽和酒兒,只粘住書玉說話,一會說咱家三爺喜歡這個,一會又說咱家公子厭惡那個,將書玉繞了個頭暈,只好作勢點頭,其實全沒听進去,不過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應付差事罷了。、
眾人正吃到一半,忽听得外頭一陣笑聲響起,接著又有人打門,大聲在門外叫︰「是這里不是?怎麼這個時候,就關了門不做生意了?快快于我開了,正有大注上門呢!」
書玉一听這聲音,陌生,並不曾听過,卻是個女人在說話,且說且笑,甚覺得有趣的樣子。
「這會子人家吃飯,哪個不識好歹的要來攪局?就飯店也得叫伙計吃飯不是?!」酒兒嘴里嘟嘟囔囔地抱怨,鸝兒听見橫她一眼︰「什麼叫伙計也得吃飯?沒有客人上門你哪兒來的飯吃?快些應門去才是正經!」
劉媽媽好笑之極,冷冷哼過一聲,道︰「你倒會說。既會說,怎麼不見抬腿動腳?敢是嘴上佔了工夫,腳下就拌蒜不起了?」
鸝兒被奚落得滿面通紅,氣得站起來還要再說,書玉眉頭皺起,不欲再听,又不好勸得,手心手背都是肉,看著高易雸面上,又不能說鸝兒的不是,想想只得自己起來,徑直開門去了。
「哪兒要小姐動手?看閑出蛆來了!」酒兒見書玉親自過來,忙就沖去了頭里,一面又回頭沖喜子那邊叫道︰「你們都是死人哪!沒見有人打門?吃撐眼動不得了都?」
喜子見罵,塞一嘴飯就要過來,心里不免嘀咕︰小姐先喊你們去開的,你們倒吵起來了,這會子又來怨人。(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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