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惜若被那名叫做隨風的年輕男子帶到了二樓處,在這樣的花燈節里,從二樓看向下去會更能清晰的看到外邊的一景一物,更比一樓好享受多十兩王妃。
樓惜若一上到二樓處便直奔那個所謂的主子位置去,也許是因為今天是花燈會的原因,整個二樓里只有一人坐在靠窗的位置,所以不必身後那個人說那是他的主子,樓惜若就知直接捧著自己的東西一把坐在側背對自己的桌前。
「主子!」隨風抱著乖巧的小狐狸來到華衣男子面前,行禮,「這位姑娘說見過他……」而且還叫出了他的名。這話隨風沒敢說出來,只是靜靜的看著他主子的臉色。
樓惜若也不客氣,不待對面的人說話,樓惜若就直接打斷了他的開口。「要說什麼,等我填了肚子後再來發問!」樓惜若看都沒看眼前人一眼,只是望了下邊行走頻繁的「花燈」,差點沒亮瞎她的眼。
而對面那位也極端的有耐心,靜等樓惜若把手中的東西干完,從頭到尾只有樓惜若一人埋頭若吃,連小狐狸都忘到一邊去了。
終于等樓惜若如願的放下手中的動作,倒了杯茶水一飲而盡後這才有時間看向對面的人,也許是美男太多的原因,看到面前如此美男,樓惜若並不驚訝到那里去,只是這個人身上的氣質非常的特別,有一種令自己感到親切的味道。
身材偉岸,膚色在燈下映出了古銅,五官輪廓分明而深邃,猶如神的雕刻出來,幽暗深邃的冰眸子,顯得狂野不拘,邪魅性感。只是那臉上那種冷酷無情的殺氣很明顯章顯出來,這就是讓樓惜若感到親切的原因。
薄唇緊抿著,幽暗的黑瞳正微微眯起,一手撐著下巴,側首冷視著對面無理的樓惜若,但他始終從頭到尾都沒有發一句話,只是靜等樓惜若的答案,若是得不到自己滿意的,樓惜若相信,這個人真的會將她從二樓拋下去。
即使如此,對面那位依然不能嚇跑樓惜若,反而泰然再飲上幾杯茶水,招過隨風手中的小狐狸。
小狐狸小眼楮一亮起,馬上從隨風的懷里竄了出去,來到樓惜若的懷里,樓惜若不緊不慢的喂著剛才一起點上來的生肉。
兩個大男人極有耐心的等著樓惜若把手里的活做完,特別是坐在樓惜若對面對位,那冰冷的眼神從頭到尾一動不動的定要樓惜若的身上。
也許是差不多了,樓惜若也不好再惹眼前這位剎星,不然不好收實。
「咳!」樓惜若輕咳了聲,想更快的進入正題。
「女人,在你說話前,可要想好什麼是重點……」滋性充滿誘惑的男音從自己面前響起,樓惜若把眼線放在那只修長手指捏得粉碎的杯子上,樓惜若明白他的意思,若是自己的答案得不到他的滿意話,自己就會如同他手中的杯子一般。
「曉得曉得……」樓惜若訕訕一笑,似沒有把他的話放在心里,惹得對面的冷酷男人冷寒眸子一眯起,放射出冷嗜的光芒。
「不過,在我說之前,還請你先說說為何要找他?」樓惜若撫著狐毛,挑著眼皮問道,她也不是好懵的,那個美人可是自己唯一的線索,不能斷送在這里。
「沒人能與本王講條件……」冷魅的眼一寒,直視樓惜若的大膽。
樓惜若不覺得惱,只是覺得能遇上這樣的人甚是好玩,「如若我硬要做這第一人呢?」在樓惜若的面前,從不會讓自己吃虧。
男人冰眸半開,嗜殺的氣息從那修長的身體里散發出來。
看著面前的帥得不像話的男人,樓惜若不禁的搖頭嘆息,這個古代就是主產美人,連自己所見過的男人女人都長得跟個妖孽一般。
「他是本王的人……」許久,對面那位這才散去一身嗜氣,挑起薄唇邪魅一笑,道出一句意味深長的話來。
「你的人?」樓惜若隨即就看向身後的隨風,那個叫千離的家伙就是眼前這個男人的侍衛?那為何自己叫出了那個人的名字?難道這具身體也與眼前這個男人有關?
想到有這個可能,樓惜若猛地彈跳起來,冷眸一挑,一把抓住了對面那位的衣袖,「你是誰?」
男人嫌棄的甩開樓惜若緊抓不放的手,「女人,你這是找死……」冷魅無情的話在樓惜若的身前響起十兩王妃。
這句話怎麼就這麼熟悉?這個家伙搶她的台詞。
「你若不說清楚,那個叫做千離的男人你休想再找到……」樓惜若出言威脅,看他們找得那麼急,肯定是很重要的人,樓惜若賭他一把。
「是麼。」音落,樓惜若的手就被人狠狠的一個反扣過來,扭曲向後去,樓惜若身體突地跟著一起旋轉。
看到自家主子動手了,隨風急忙向後退去一步。
「砰!」
樓惜若被這個男人很不憐香惜玉的壓在樓台前,看著下邊行走頻繁的人群,樓惜若手環著小狐狸,右手被人向手一帶過,身後的腰更是被男人實實的踏在樓欄上,讓她被迫往下看去。
樓惜若的左手不能手,右手又被人制住,今天殺人過多的她,覺得有些累人,現在又讓她對上一個高手當真是一點緩和的空間都不給自己,有些有無奈的喘息著。
「女人,這是本王最後的警告……」沒有任何的感情,若是自己再有一點點的輕舉妄動,自己就會從這里掉下去。
「你若是再不松開我,最後的下場一定會比我更慘……」樓惜若反威脅過去,笑語橫生,對比男人的冰冷,樓惜若所說的到是像大話。
男人涼薄的唇一揚起,這女人在自己的腳下還能有如此勇氣,可佳,可惜她太不老實了,「嘴硬。」男人手中一用力,將樓惜若的手更向後去。
徒然間,樓惜若整個身體向著欄外一跨去,在手的小狐狸沒敢松開,右手趁著男人沒有自己反應快時,一抓開他的手臂向著後方旋轉過去,身法奇快。
待男人想要防備樓惜若的反抗時,樓惜若的人早已在下一瞬間落在他的身後處,男人臉上完全沒有意外樓惜若會點三腳貓。
「哼。」樓惜若看著主僕二人冷哼一笑,抱著小狐狸站在兩人的面前,表情極度的狂妄向上一揚起。
「如何,你還是不肯說你們是什麼人?你們是不是追殺他的人?」樓惜若徒地冷起一張臉來,想起那個人身上的傷,如此高手行為,而眼前的男人正好出現,那是不是表示著那天把那叫千離的男人打下來的人就是他們。
「追殺?」男人眉宇一挑,念著這個並不陌生的詞,但是,對于那個人來說卻是非常難得去用的詞,「你說什麼,他被人追殺?」一股嗜殺之氣大漲。
樓惜若打了個顫,「不是你?」還是有些懷疑這個人的動機。
「說清楚。」樓惜若只覺得眼前一股強大的壓抑氣息猛地襲來,讓人擋無可擋。
「想要我說清楚,先說你的身份,我從不會在自己認識不清的情況下說出對自己不利的事……」樓惜若依然不讓,即使面對強悍的對手。
「對你不利?」男人終于住手,冷瞟了她一眼。
「我失憶了。」樓惜若嘆息著說道,在自己失憶的情況下還能讓出那個人來,說明了自己與那個叫做千離的男人有很多的感情糾葛。
「與他無關。」她失憶了關他們什麼事,又與這件事情又什麼關系,男人冷挑俊眉,面對眼前的女人讓人很無力。
「蠢蛋。」樓惜若冷瞪了他一眼,把一旁的椅子搬過來一股腦的坐了下來,這個男人頭腦看起來還算精明,怎麼就自己的話听不懂了。
隨風臉色一黑,這個女人未免也太大膽了,竟敢說他們王爺是蠢蛋。隨風小心翼翼的瞅著自家主子的臉,冷酷的臉上只出現皺眉眼的冷然,並沒有有所動作。
冷酷男人雙手環胸,看著在自己面前極度囂張的女人,看來為了那個叫做千離的男人,這個人還算是有耐心的,就連樓惜若都不得不佩服這個男人的忍耐心。
「我連失憶了都記得那個男人的名字,這麼說,你應該明白了?」樓惜若微仰著頭顱,淡聲說道。
徒然,那個男人冷冷眯起那雙黑瞳。
什麼表情?
「你是他的什麼人?」這一回換那個男人問樓惜若了,那表情就好像是樓惜若搶了他什麼重要的東西般。
樓惜若被這個男人弄得窩火了,冷然的抬眸,兩雙同樣冷嗜的寒瞳直直的對視著,看那架勢,兩人都會隨時準備吃了對方,那道道寒氣從兩人的身上散發出來。
樓惜若突然從椅上彈跳起來,一腳踏在椅上,與眼前這個男人面對面對峙,用陰森森的語氣說道︰「愚蠢的男人,誰失憶了還會認得自己是誰的。」
身後的隨風猛地抹了一把冷汗,這個女人好強悍!
樓惜若臉孔平平,還有些丑態,但是,面對這樣的強悍男人,樓惜若身上的氣息根本就不輸于他。
「為何獨獨記住了他?」男人寒聲問十兩王妃。
「我怎麼知道,若是我自己知道就不會問你們了,他不是你的人?你不會連他的事情都不知道?」樓惜若怒視回去。
「他是本王前不久收的人……」所以前邊的事情哪里知道,就算他的情報網再怎麼了得也伸出那片海域,被死死的卡在那里不能動彈。
樓惜若挑眉,冷眼瞄著眼前的男人幾眼,「你與我都在找他,目的卻是不同……」
「你不是說見過他?」男人冷橫了樓惜若的一眼。
「他受了重傷,我以為他不會醒過來,那知我回來時他就跑了……」說到這里,樓惜若只覺得自己非常的失敗,不禁失落的坐回椅子上。
「他受了重傷?」男人的心猛地一提上來,冷然看向樓惜若,示意她把話說清楚。
「別問我,我只知道這些,至于是何人傷了他我也很想知道……」樓惜若起身,走到樓台前,望著頭頂上的煙火,听著下邊熱鬧的人群聲,心中迷茫不已。
在這種情況下,樓惜若只覺得自己什麼都不知道真的很憋心,而在這種時候,那個男人卻像從自己的眼前消息了一般。
男人不再言語了,同樣與樓惜若仰望著漆黑的天空里炸放出去的煙火,只是那剛硬的眉宇間一直存在著絲絲的憂愁,似乎被什麼事情難困住了。
樓惜若側下頭來,撫著手中的狐毛,彼有趣的看著眼前的男人,「不如我們合作,如何?」自己一個人的力量在這個世界里就像是在大海撈針,困難重重。
「合作?」男人輕蔑的挑唇。
「雖說我只有一個人,但實力上還是算可以的,不如你提個條件,我替你完成算是我們合作的條件!」樓惜若只想讓這個人幫自己查查自己的身份。
「找到那個人,這就是本王的條件。」男人冷酷的說道,一點也不給樓惜若面子,擺明了不與她合作了。
「你……」樓惜若收回視線,不與這個陌生男人計較,與自己沒好處。「听你句句不離本王的,看來又是哪一位我不知道的王爺了……」那個李逸就是有這個愛好,整天在自己的面前本王個沒完。
男人側臉看了樓惜若一眼,坐回剛剛那個座位,位置上的菜都沒有動過,樓惜若見他坐落回去,也屁顛的坐到他的對面。
「我叫樓惜若!」樓惜若淡聲道出自己名後,也不去看男人的臉,而是把視線放在下邊的人群里,看著些男男女女提著花燈行過自己的眼前,有種恍惚的感覺在心底生成。
「樓?」男子倒酒的手微頓。
「如何?可認得我?」樓惜若頭也不回的問。
「這姓在幾大國中從未出現過……」樓惜若聞言終于好奇的把目光轉了過來,看著對面的男人。
雖說眼前這個男人剛剛對自己十分的不敬,但是,這個男人給自己的感覺有些古怪,太過親切了,親切到自己不想對他下黑手。
「你的意思是說,我不屬于這個世界的人?」不過還真的對了一半,自己的身體不是自己的,只有靈魂才是自己的。
「女人,在本王的面前敢如此說話的人可沒有幾個。」沒有回答樓惜若,而是用犀利的眼角冷視樓惜若,讓她收著點自己說話的語氣。
樓惜若很有自信就算是自己對他有什麼不敬,這個男人都不會要了自己的命,自己都把那個讓他在乎的男人名字都說出來了,他也知道自己與那個人有著密切的關系,所以,他還不能讓自己死。
「能讓我與人說這麼多話的,你還是第一個!」樓惜若很居傲揚唇說道。
男人抬起黑瞳看了她一眼,而樓惜若卻沒再往他身上看去,只是逗著小狐狸,側著頭顱看著頭頂上的煙火,表情有些落寞。
男人的眼凝視過去,似要將樓惜若看得清。
突地,樓惜若只覺得天空煙花更多的炸響起來,噴薄出去的聲音更加的頻繁,徒然冷眼一眯起,挨著靠坐的欄桿猛然翻轉身體。
「砰!」欄斷碎。
而對面的男人早已在樓惜若側身翻轉時就已急退了出去,躲過那勢不可擋的黑頭箭,不像樓惜若平常時所見到的那種,威力也比那銀弓射出的力度要強悍得多,使弓的人武功在絕對高強的情況下才能發揮如此作用,樓惜若看著地面那束掉落的發絲,那是從自己頭上掉落下來的,好強悍的來勢。
來人不簡單,竟然想用煙火炸放間擊殺自己,不是皇後的人……
今天剛剛解決一批皇後死士,自己最清楚那些死士的能力,根本就沒法與這一次相比,這一次讓自己有種力無可擋的來勢,好濃厚的殺氣。
「主子,是從煙火方向來……」隨風一指前方不遠處的煙火大放上空。
「快走。」看著那如流星般飛疾而來的星點,樓惜若臉色大駭,提醒了那兩人一句後,自個抱著小狐狸飛沖了出去,抓住掛著花燈長繩索急急的滑了下去。
那身後的兩人也走得快,踏著那長長的連繩索飛縱過去,他們還未落地,身後就響起了一聲轟炸大響,火花四射,人群亂成一鍋粥,尖叫聲沖天而起……
樓惜若人還未落下,身前就猛勁的沖擊上來一股陰寒冷風,樓惜若臉色大駭,人都閃到了自己面前了,竟然還不知覺,該死的左手十兩王妃。
樓惜若不容自己多想,松開手中的繩索,直直的掉落到一只小船上,內勁一推去,剛剛無人的小船飛沖出水面。
「嘩!」
「轟!」
出水,數道黑衣人從水面飛沖而起,彈飛無數道水花,炸得樓惜若的小船搖搖晃晃,幾乎就將自己身體弄出去。
整個事情都發生在一瞬間里,湖面上的花燈被被轟飛起來,閃著點點星光,天上火花放得更急。
這些人是沖著自己而來的,同是一批人都追向了自己,樓惜若定住踏在小船上的身形,震開落在身上的水花。
人還未弄清是怎麼回事,只見幾十道黑影直伏沖下來,直拍樓惜若的要害來。樓惜若大駭彈跳起身來,飛躍一起。
「轟!」
身上的小船被幾十道內勁炸得粉碎,樓惜若根本就不敢低頭下去看。
隨風與那名男子落在高高的欄桿頂上,負手看著下邊的被追擊的樓惜若,完全沒有出手幫忙的意思。
男子微挑唇角,看著樓惜若躲無可躲身形,在水面上,樓惜若似乎吃了很大的虧,完全是應負不來。
不過,這些人是什麼時候冒出來的?武功招數如此的詭異,不像是各大國,更不像各大世家的武功,男子的眼不禁往上高高挑起,沒想到還有自己不知道的東西存在著。還有眼前這個叫做樓惜若的女子,竟然能連連躲開那些黑衣的攻殺,武功招式也非同一般,剛剛的他的還認為樓惜若只是一般的平凡女子,沒想到……
「主子,我們要不要……」看著樓惜若在水上躲得有些狼狽,回頭看向自家的主子,想探查他心中的意思,是幫還是不幫。
「不是我們的事情就不必插手,能在這里看上一場好戲也是不錯!」男子邪魅的一笑,定住身形遙遙看著樓惜若與黑衣人的對決。
隨風也不敢再多說什麼,畢竟那個女人與他們無關連,但是,主子要找到那個人,這個女人就是主要的線索,「主子,這女人認得千離,她若是死了怕也是對我們不利……」隨風提醒說道。
「她死不了。」即使沒有他們的幫忙,那個女人也不會輕易的讓自己死掉,從她的反應,從她的招數上來看,這個女人身上都無時無刻隱藏著一股強大的力量,所以,男人斷定樓惜若不會輕易讓自己死得不明不白……
這些人的攻勢讓樓惜若喘口氣的時間都沒有,左手有傷的她不好出力,再加上手中環著顫抖的小狐狸,可不能松開……
該死的,這些人是從什麼地方竄出來的?
樓惜若在水上踏著水波,又同時面對這麼多人,著實吃力不已,若不是自己知道體內有一股力量支撐著,自己根本就逃不過這些人的追擊。
而且,樓惜若發現,這些人的水性該死的好,一鑽進水里就像一條水魚般自由,簡直跟站在陸地上打斗沒什麼區別。
「該死的!」樓惜若剛從水中一踏起,擋開上頭的人,腳下馬上被人實實一拉下去,人與狐同時落入了水湖里。
剛剛還在打得熱鬧的湖一下子平靜了下來,就好像剛剛這里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打斗行為。
看著樓惜若被人拖下水湖里,男子的眉宇終于皺起,那些人的水性非常的好,以樓惜若那樣的身手,在水下躲過他們的追擊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人們見湖面上突然平靜了,都不禁提著花燈探出腦袋來,都以為自己的眼出現了幻覺,但是眼前的被傷及無辜的傷者正在發出陣陣的申吟聲,只是那些罪魁禍首不知匿到了哪里去了,還有那家酒樓被諾大的煙火炸燒著,到現在還頻頻燒著大火,火勢正沖天飛去。
「主子,她……」被這些人拖入水中,就算是他們也未必會有贏的機會,這樣一來,那里的女人是死定了。
「再等等。」男子冷靜的看著波紋不散的湖面,冷眸閃著如煙火般的光亮。
看著沖天的火花,李逸與慕凌絮連忙從另一頭趕了過來,趕到現場時,李逸看到的,就是一片狼藉,還有多數無辜受傷的人,卻不見有人在此處打斗,而且看這個情形,那些人剛離去不久。
回頭看著身後燃燒起來的火勢,不禁挑眉。
另一頭,慕凌空,慕凌燕與李顏也看到了李逸他們三人,連忙跨步上來,看著眼前的殘像,不禁大皺眉。
什麼人這麼大膽,敢如此破壞花燈會。
這一邊的花燈會不能進行了,但是另一頭還是煙火大花,並未因為這邊的事情而有什麼影響到。
「凌絮姐,這是怎麼回事?」慕凌燕問一旁看過來的慕凌絮。
慕凌絮看著眼前的殘籍臉部依舊是平靜如水,完全沒有任何的波動,仿佛眼前不過是發生了一件平凡的事件,听到慕凌燕的尋問這才淡淡的搖頭,突地,與李逸同時抬頭看向欄桿頂去。
幾人的視線就這麼遙遙相峙上來。
誰也不認識誰,但那一身氣勢卻不容他們任何人小覷,彼此深深的冷視上來,李逸收起那溫和目光,表面平靜的看著上方負手而立的男子十兩王妃。
接著誰也沒有再看誰,都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李逸則在地面上尋著,而那立在高欄桿頂的男子卻眼都不眨一下盯著面前那片深湖水。
湖面上除了那飄零散去的花燈與花船外,他們看到的只有人的亂雜聲,還有那滿布湖面的狼藉,也沒看出那邊有什麼東西。
李逸他們一行人順著那個人的目光看了過去,沒發現什麼又吩咐人下去將這邊的場面清理一下,而這個任務自然是交給身後的青寒了。
不到一刻時間,青寒便將這邊的事件告知了府衙,讓他們過來清理現場。
「湖里有東西!」慕凌絮看著那些人沖上來救助現場,不禁對著那片平靜湖卻無人敢靠近的湖淡聲說道。
李逸沒有說什麼,而是延著湖岸走了過去,身後的幾人沒有多說什麼,跟了上去看個究竟。
上頭的男子看著他們一行人向著湖邊走過去,揚了揚眉頭,這黑暗里,即使是就近過去看,也未必看得到里邊的情況。
樓惜若被人拖了進去後就一直沒動靜,好似真的從水里消失了一般。
「主子,他們似乎發現了」身側的隨風不禁開口,看著他們靠近的身形也忍不住心中那份震定。
前頭的男子只是淡漠的點了下頭,依然將那寒冰般的目光放回平靜的湖心中。
靠近湖心,看著靜無波的湖面,幾人同時皺眉。
李逸突地躍向湖心,踏著殘敗的小船,往水里望進去,依舊什麼都沒有發現,不禁挑眉抬眸看向那欄桿頂上的男子。
男人直直的看著這片湖不知是何?李逸再轉過頭去看著周邊的人也頻頻往湖心看去,但個個都離得遠遠的,不敢靠近。
這一情景惹得幾人更是凝惑,找了幾個人尋問,就吱吱唔唔的說了一堆話,也沒听懂他們在說什麼。
樓惜若與那些人的來勢太過于洶猛了,普通人的眼根本就沒法看清那是什麼,只是說人影從他們眼前一晃過去,接著湖心炸開幾聲巨響,人影就不見了。
李逸立在水面許久,才回到原位去。
「看來這里邊有古怪,不然那人為何直盯著湖心瞧?」只是……慕凌絮有些遲凝了。
「以人的呼吸怎麼可能在水中呆那麼久,而且過了這麼久了,下面若是有人的話,為何湖面上一點血跡都沒有?」慕凌空凝神分析。
這就是他們凝惑的原因,人在正常的情況下根本就不能將呼吸憋到一個時辰之久,更何況,現在湖下面已經過了快兩個時辰沒動靜了。
「轟!」就在他們沒耐心再等下去時,就在他們懷疑里邊什麼都沒有時,只听見水聲大炸出來,水花轟然大起撲向岸邊的人。
緊接著,水面上浮上三具尸體,血腥味大散開來,眾人哄然大退下去,那種氣勢可不是他們這些普通人能撐住的,所以,見識過剛剛的打斗的人都識趣的跑到最遠處。
樓惜若冷然的踏著水面的浮木,手中的小狐狸早已暈死過去,因為呆在水里過久,樓惜若以及那些黑衣人都大口大口的吸收著外邊的空氣。
樓惜若這一回總算是見識到了這些人的水性術,那比現代的標準游泳還要強上幾倍,那些技術不比現代差到那里去,若不是樓惜若水性不錯,早就被他們憋死在里邊了,但是即使如此,殺掉他們其中的三人就讓自己付出了明顯的代價,在她的後背處已被劃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肉都被水沖白了,連血都不再流了。
看著樓惜若的身影從水湖里炸出來,欄桿上的男子揚唇,果然沒有看錯。這個女人的實力非同一般,就算是自己與那些黑衣人打開來,也未必能這般輕易殺掉他們三人。但是眼前的樓惜若卻做到了,而且水性比想像中還要意外的好。
「她竟然出來了?」隨風不禁驚愕出聲,在那樣的情況下,這個女人還如此的強悍,真懷疑她是不是人來著。
在外人看來樓惜若是十分的強悍,但是樓惜若覺得自己受這種傷實在是窩囊得很,就算對方再怎麼強悍,自己也不允許在沒有干掉完對方之前受這樣的傷。
一出水面,水花還未落定,那些黑衣人大喘了幾口氣又疾飛而上去,完全是拼了命要樓惜若死在這里。
在水中打斗這些人佔不到自己的便宜,現在到了陸地上,他們休想再拉自己下水,顧不得那麼多,樓惜若也不喘氣了,直接與他們撞擊上來。
即使被樓惜若干掉了三人,但在眼前,樓惜若都覺得他們的人數都沒有減少一般,急急的夾擊上來,縱使自己再怎麼強悍也頻頻被打退下湖水里,死死的踏著下邊飄浮的物體,樓惜若就是不讓對方再次把自己推下水。
在水中自己會死得更快一些,這些人簡直像是機器一樣,不知道累。
「恩王妃?」
看著從湖心里沖出來的人,幾人大駭出聲來,一時反應不過來的盯著糊心猛烈的攻擊。
李逸什麼都沒想,看到那道身影就直沖出去,分開了樓惜若的重擔,慕凌絮也毫不猶豫的跟著沖進湖心的纏斗。
慕凌空則是緊跟其後,身後的慕慕凌燕與李顏對視了一眼,不甘的加入其中十兩王妃。李逸的他們的突如其來的加入,讓樓惜若不再覺得吃力。
幾人的加入將情況來個大扭轉,剛剛還佔著上風的黑衣人一下子間就被打落了下去,但即使如此,他們其中還是未有一人傷死,死死的踫撞著。
水花大作,看著樓惜若這邊的人加入,那些黑衣人對視了一眼,重重的一點頭。
樓惜若見狀,一把揮退直攻向自己的人,「想走,沒那容易。」樓惜若看穿了他們的心思,就算再這樣纏斗下去,對雙方都不是個好結果,他們的人就算是留下來,加上李逸他們幾大高手也未必能將他們全部殺死。
黑衣們松開他們手中的招式,猛地一轉身,閃入湖心里,直沒入到水中,一下子間從他們的面消失不見。
幾人大駭看著自己身前空空如也的黑影,還未反應過來這是怎麼一回事。
「哼。」樓惜若將手中小狐狸往李逸懷里一推去,身形如光般扎進水里,追擊那些去了。李逸看著她的身影從自己的眼前消失下去,不禁大皺眉頭,搞不清這伙人是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
「王爺,王妃她……」青寒驚訝的看著又恢復平靜的湖水,擔擾樓惜若會在水下面會被……
樓惜若可不會讓他們就這麼在自己的眼前消失不見,莫名奇妙的來就想著莫名奇妙的走,搞得自己什麼都不知道,只等著他們來殺自己,絕不允許……
沒有了小狐狸在手,樓惜若的手腳便放得開了,屏住了呼吸,凝聚身體的力,加上自己的水性強,急追了下水。
「愚蠢的女人。」那欄桿上的男子冷笑一下,直直的從上頭落了下來,踏著水花來到另一頭的岸邊,等著樓惜若的上來。
「轟隆!」這一次不用多久,樓惜若就已從水下將兩具尸體踢飛上水面,樓惜若身上已掛了不少傷痕,眼目赤紅,似看到了什麼大仇人般。
「想跑也要留個利息。」樓惜若全身濕嗒嗒的立在浮物上看著水面上又多出來的兩具尸體。
看著樓惜若這副狼狽樣,李逸好看的眉一揚起,長臂一伸出,攬住她的腰身躍上了岸。樓惜若看著自己被劃得亂七八糟的衣裳,不悅的揚眉,這群家伙……
李逸什麼都沒說,只是將自己的外衫罩在樓惜若身上,替她將身上的衣物用內力烘干,讓她不必那麼難受。
樓惜若從頭到尾都沒有說一句話,任由著李逸在自己的身上「動手動腳」的。
「謝了!」對于李逸他們這一次出手,樓惜若打從心底里感謝,不像某個人,雖說只是剛剛見上一面,但也不能見死不救啊,若不是她夠強悍,怕早就死在湖里了。
「那些人為何追殺你。」李逸停下手中的動作,開始尋問未得到的答案。
樓惜若搖頭,若是自己知道是何人,早就直接去踹了人家的老巢了,誰還會在這里跟他們耗著。
「你不認識那些人?」樓惜若反問,她剛剛還在猜測著那些人是因為李逸的原因才沖著自己來的,沒想到卻被李逸反問過來了。
李逸挑眉,不語。
「沒想到恩王妃也有如此厲害的仇家!」慕凌空笑意橫生的向著兩人走來,其他幾人也跟其身後。
樓惜若挑眉看向慕凌空,這些人到哪里都能遇上,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凌絮!」樓惜若主動忽略前頭的慕凌空,看向身側的慕凌絮。
慕凌絮淡淡的點頭,「看那些人的武功招式,並不是屬于任何國家的殺手……」慕凌絮別有深意的看向樓惜若緊皺起來的眉頭,淡然說道。
這會不會太過神秘了些?難道是與自己的身世有關?那些人一上來什麼話都沒有說,直接殺向自己,招招狠辣無比,讓人防不勝防。
「外邊不安全,先回府再說。」身側,李逸替樓惜若抱著暈厥過去的小狐狸,溫雅的聲音傳來。
樓惜若挑眉回頭過去,看著那名男子正揚溢著冷酷的笑望向自己,「我還是希望我們能夠合作!」樓惜若冷然的挑唇。
那男子一听,面無表情的轉身就走。
看著那道修長的身影從自己的視線里離去,樓惜若臉上揚溢著無經冷酷的神色,直到那男子消失在那花燈處,一束煙火沖天而起,沒入了另一個世界里。
樓惜若那樣看著別的男人,令李逸的心很不舒服的一跳動,這個女人即使長得再如何丑,依然能夠吸引眾美男的目光,真讓人頭疼。
感覺一回來,樓惜若這才覺得自己渾身都是酸痛的,「凌絮怎會出現在這里?」樓惜若難得見到自己第二個朋友,自然是關心一下了。
慕凌絮淡然的看著樓惜若許久,「慕家氣悶,出來透氣。」她說得極其的平淡。
樓惜若笑了笑,也沒再問。
「我現在這個樣子怕是不能陪你走走這花燈會了,不如待我換了一身衣裳再來如何?」樓惜若難得遇上慕凌絮出現在大眾之下,自是想多與這位知已好友相處一翻了。
本以為慕凌絮會拒絕自己,只見慕凌絮明眸一亮,淡淡的道了聲︰「好!」
慕凌絮是應下了,但是身側的李逸卻大皺起了眉頭十兩王妃。但看樓惜若的樣子,也在無奈之下也只有什麼都不說,靜倍在身側。
「慕某看,恩王妃還是在附近買上一身衣裳便何,這里離王府可是還有一斷距離呢。」慕凌空俊臉一揚,揚起聲道了句。
「慕凌空,干嘛老是這樣。」李顏氣極的跺了一腳慕凌空,慕凌空似乎躲習慣了李顏的腳擊,輕而易舉的閃到了一邊去了,讓李顏的腳落了空。
「也好!」樓惜若覺得也是。
听到樓惜若贊成,李顏的臉氣得更歪。
待樓惜若將身上的衣裝重新換上後,身上的傷沒什麼大礙,只是行動起來只有不要踫到就不會有任何的疼痛感。
李逸,樓惜若與慕凌絮並排而走,行過人間,李逸很是細心的將那些人擋開來,讓任何人踫不著樓惜若身上的傷。
樓惜若雖看在眼里,卻什麼都沒說。但是身邊的幾人看到李逸這般關心著樓惜若,不禁臉色各異望著他們兩人。
每一年的花燈會,整個大城里都是熱鬧非凡,樓惜若看著越來越多的人群,不禁微微的發愣,這比現代的什麼大節還要熱鬧得多。
樓惜若看著前邊的人人提著各式各樣的花燈探尋著他們相同的福緣,每一個人的花燈都不一樣,就連賣花燈的人也都只賣單只的,而另一個則是給了另一個老板,這樣一來,就不會有人拿著它作蔽了。
樓惜若雖然覺得這樣做有些無趣,但是看著身邊奔過無數男男女女,心情竟然出奇的好起來,看著他們這一張張幸福的臉,不正是一件讓自己幸福的事情。
「凌絮姐,這,給你!」慕凌燕手中一持過兩把花燈,一把遞給身前的慕凌絮,慕凌絮看著眼前的花燈,微微的發愣,似乎在腦子里想著些什麼東西。
慕凌燕見她不接,笑靨一揚起,美麗的女子總得到了男人們的注視,他們這里當中,李顏與慕凌燕都是絕世美女,路過的年輕男子不禁頻頻回頭觀望,然後再次把目光定在那相蒙著臉的女子身上。
說來慕凌絮一身平靜的氣息最為吸引男人的目光,這一點不容置凝。
慕凌絮看著慕凌燕的笑臉,鬼使神差的伸出來握住那細細的小木條,看著里邊閃爍著的火花,失了神。
李顏也不落于下風,買了三個花燈分李逸與慕凌空,唯獨沒有樓惜若的。
樓惜若看著空空如也的手,再看看身側的幾人手中花燈,不禁的無奈一笑。似乎看到了樓惜若的無奈,李逸溫和的目光一跳躍起,將手中的鳳鳥花燈遞向樓惜若眼前,看著放在自己眼前的花燈,樓惜若的搖頭,「我不需要。」這種玩意不適合她。
見樓惜若不接,只得收回手來,繼續護著樓惜若向前去。
「砰!」
「嘶!」
突然有一人重重的撞上了自己的懷前,正中那月復部傷痛,痛得樓惜若不禁倒抽了一口涼氣,臉部有些扭曲。
這突然一撞上來,誰也沒有去來得及防備。
待他們看清那撞到樓惜若懷里的人是名小屁孩里,都松了一口氣,還以為樓惜若又被什麼人刺殺了。
樓惜若自認倒霉了,這樣走路都能讓一個小屁孩撞上痛處,樓惜若將眼前的小屁孩扶住,以免她彈飛出去。
「小姑娘,走路可要小心啊。」樓惜若有些哭笑不得的將人移出自己的懷里,看著粉女敕可愛的小姑娘滿臉通紅的撞向自己。
「姐姐,給你!」小姑娘手提著一個花燈向樓惜若面前一遞去,聲音清脆好听。
樓惜若愣愣的接過小姑娘手中的花燈,小姑娘見樓惜若接過花燈,人一轉,就往回跑走了。
看著小姑娘的小身影消失在人群中,樓惜若只覺得自己今天狗血了。
「呵!」身側傳來李逸低滋的笑聲,揚了揚手中的花燈,「娘子,看來咱們注定要是一對!」李逸的心情大好!
樓惜若嘴角抽動的拎起手中的鳳鳥花燈,竟然真的與李逸的一模一樣,「那個小姑娘才是你的姻緣……」見鬼了。
「恩王與恩王妃本就是一對,無論是走到哪里,只有是有情人,總有一天會相踫在一起……」慕凌絮突然淡淡說出這翻話來。
樓惜若可不認為自己與李逸有任何的緣分可言,這一切只是巧合而已,看了看手中的花燈,苦笑。
「沒想到凌絮還能說得出這翻哲理話來,唉……」樓惜若提著手中的花燈嘆息出聲。
面紗下的明眸微亮,輕輕的握住白玉手指間的花燈,望著人熱鬧的人群,不自不覺間,他們這一行人已往著女子會的方向去了。
每一年的花燈會,最為熱鬧的自然是靠近女子會的那一條大長街了,那里早已布置大型的舞台,火紅的毯子鋪就台階,台上擺著幾張大椅子,想是給什麼大人物坐的。
樓惜若他們幾人提著花燈隨著人流而來,一掃剛剛的打斗疲累,樓惜若看著人流紛紛涌向女子會的方向,也不自覺的踏著腳步跟上前去。
「這女子會在這里擺舞台做什麼?」樓惜若好奇的發問十兩王妃。
「這花燈會才是女子會主辦出來的,你說,她們女子會能做什麼。」李顏向來不喜歡女子會,說出來的話也是沒什麼好聲好氣的,仿佛女子會是她的仇人般,真是奇怪的公主。
樓惜若恍然。
既然是主辦方了,就像拿出像樣的東西來給大伙瞧上一瞧。
大傾第一美人來獻舞的消息一傳出去,更多的年輕男子提著手中的花燈如流而來,樓惜若看著身後緊跟其上的人流,不由得暗暗吃驚,這個世界太過瘋狂了。
身側的李逸輕輕攬著樓惜若的細腰,不讓任何人撞了上來。
就在女子會的大門對面的不遠外搭就了一個寬大的舞台,只見所有出現在舞台上的女子們都蒙著臉,似有一種不敢出來見人的感覺。
上頭處,雅王與洛王早就落座上前,今日很意外的沒有看到那個慰遲扶瑤在場,但一想一以她是副會長的身份,怎麼會參與這些兒女姻緣節里邊去。
今夜是大傾國年輕男女的天,大街小巷里只看到活力十足的年輕男女,老人都是賣花燈,或是賣暴竹的……
樓惜若幾人站在人群中,感受著他們的熱情,此刻,不分身份,不分權勢,全憑著手中的花燈訂姻緣。
樓惜若看著手中的花燈,突然拉過了李逸的手。
李逸感覺到冰冷的手指踫了上來,低眸,溫柔清澈的眸光似要灼傷了樓惜若的人,任由著樓惜若的持起他的手細細的詳看著。
盛世煙花下,兩人執手。
男子眼溫柔如水,女子細細觀看那修長手掌,煙花下,兩人的紅線在慢慢的相牽著……
樓惜若在煙花的下靜靜的凝視著李逸那只修長皓白手掌,整個人說不出的氣定神閑,表面的平靜,但不代表著內心同樣的平靜無波。
樓惜若突然放開李逸的手掌,心頭一陣煩躁,算卦術士可算天地萬物,獨獨不能算自身命數……
自己的姻緣,不知在什麼時候起竟與李逸的相連上,命格里與其掛上的了勾,這樣的結果讓樓惜若捏緊著手中的花燈。
李逸當然不知她心中所想,更不知道她剛剛為何突然持起自己的手,但是,那冰涼手指的接觸並不讓他覺得排拆。
握起剛剛被樓惜若踫過的地方,眼神里一片迷離。
「皇兄,憑什麼我們就得擠著這些人看了?」身側的李顏終于受不了自己只站在人群里瞄向舞台看了。
雅王與洛王都有資格坐在上面的位置上,憑什麼她身為公主就必須站在下邊與眾人一齊伸長脖子看了?
在他們皇戚貴族里最受不了的就是光芒被遮掩下去,李顏就是這樣的個性,這性格與李逸相差得太大了,還真的不能讓人相信這兩人是同一母所生。
樓惜若看在眼里沒有作聲。
「顏兒若是喜歡,可以向二皇兄說說去……」李逸沒在意自己站的是什麼地方。
李顏跺腳,氣呼呼的看著上面的那些女子會。
又是女子會,每一次都是這女子會在出頭,好似這全天下都是她們女子會的,任由她們為所欲為。
或許這就是李顏看不慣她們的地方,不想讓她們的光芒勝過自己的。
樓惜若看向早已準備好的舞台,就等著大傾第一美人上場了。樓惜若無奈的看向別處,只風不遠處的人群中又看到了熟人。
正是隨風與那名男子,兩人也看到了樓惜若。
樓惜若挑眉收回神色。
李逸溫潤的眼神一掃過人群,看著不遠處的冷酷男子,不由得挑眉,這個男人給自己的感覺很不好……
同樣的,李逸給那名男子的感覺也好不到哪里去,李逸那似可以看透世情的眼靜靜的注視別人時,有種令人心顫的感覺。
「來了!」煙花下,有人回頭看去。
樓惜若也跟著眾人的目光看過去,只見女子會里數道白影飛竄而來,白綾交錯間直打在舞台上,勾住。
上空煙花大放間,淡淡的香味飄來,緊接著就是漫天的花雨飄來,眾看得呆了,花雨夾著煙花一起,別有一番味道。
好美的出場方式,這樣的東西最能震憾人心了。
樓惜若暗暗佩服這個女子會花樣百出,這樣的東西也想得出來,一場盛世煙花夾著一場花雨。
眾位蒙面陪襯白衣女子手攬著小花藍,踏著白綾而來,手中頻撒著那沁人的花香,惹得天下男人愣愣仰頭大望。
陪襯白衣女子一落下,又是兩名白衣女子飛來,一人在前舞著,一人落後手扣烏琴,女子會均都蒙著面紗,白衣裝。
兩人一前一後的落下,最為搶風頭的還是前邊那一位擺著優美舞姿的女子,那正是大傾的第一美女林連雙。
而落在林連雙後方,靜坐下,手扣烏琴的人正是秦櫻十兩王妃。
女子會的女子武藝十八般都會,看到秦櫻手扣琴,樓惜若也不覺得有什麼奇怪的。
兩人身落,白綾一收起,接著花瓣大飛起。
眾人喝彩聲大起,蓋過了身後的煙花沖天聲。
秦櫻淡掃群眾,輕拔著手中琴。
眾人紛紛安靜了下來,靜得只剩下了那煙花炸開聲與輕緩的琴音,只听見琴聲緩緩響起,前頭的林連雙隨步慢跳,身子柔柳,身側更有花瓣飛落下,眾位倍舞的女子紛紛繞著林連雙輕舞步子。
林連雙向著空中拋出了一條白色的長紗,不慌不忙,帶著節奏感緩緩的,落在了,菡雪女敕的胳膊的上,縴細的手腕上,秦櫻的琴聲很配合而來,這時飄柔的秀發帶著沉醉的感覺慢慢的一甩,跳著,雙手拿住白色長紗,緩緩一甩,身子旋轉過去,掛在了身上,這一切都向舞蹈本身應有的。
樓惜右這知道,林連雙的舞也可稱得上天下一絕,剛開了一個頭,就如此的美妙吸人,讓移不開那道亮麗白影,煙花下,林連雙的眼更亮更迷人,上頭的兩王看得一陣激動!
絲帶上帶著淡粉色的玫瑰花瓣,隨風舞動,旋轉著,雙手輕握絲帶,將絲帶甩向空中,隨後,玫瑰花瓣如雨的飄了下來,在玫瑰雨中又旋轉了幾圈,長袖甩了一甩,裙衣飄飛,秀發飄灑,接著一連串精美的舞姿展現出來,頭發上的簪子踫出清脆的響聲,跳向空中,衣袖飄動,把絲帶拋向空中,隨後林連雙縴細身影向上一旋轉上去,穿過了白紗,又凌空旋轉了幾圈,正好落回地時,那紗帶卷成一小圈,隨後雙手擺臂,舞姿驚艷無比,這時,雙腿撇差,雙手揮舞了幾下,擺出一個完結的動作。
琴聲中止,面色沒有任何改變,林連雙依舊呼吸平穩,飄柔的秀發上有一些淡粉色的玫瑰花瓣,這時玫瑰花瓣雨才飄落完。
樓惜若看著這支舞有些呆了,那樣柔美的舞姿並不是人人都能舞得出來的,這個林連雙還真的有兩下子。
「好!好!」
眾人震憾得只大喝出一個好字,其他的無法表達此時的心境。
緊接著就是眾人的鼓掌聲大起,就連樓惜若也不禁呆呆的鼓起手來。
「不愧為大傾第一美人,連舞姿都是這般優美動人!」慕凌空笑語而言。
「什麼,本公主照樣可以比她美上幾倍,哼!」李顏不服氣的沖著舞台上的女子冷哼著,想起這個女子又出了風頭,自己心中就來氣,這女子會果然不是一般的令人討厭。
慕凌空聞言,不禁失笑,「顏公主可以騎馬射箭,但就是不能與這大傾第一美人比什麼舞姿!」
「慕凌空你竟敢如此說本公主,不想活命了!」李顏一腳過去,實實的踢在慕凌空身上。
樓惜若在一旁直搖頭,真是冤家一對。
「凌空堂哥!你與公主果然是天作之合啊!」慕凌燕美臉一揚,取笑道。
听言,慕凌空馬上斂起臉上的笑,冷瞪了慕凌燕一眼,「堂妹……」
這話李顏愛听了,「听到了沒有,你的妹妹都說我們是天作之合了,慕凌空,你還是趕快娶了本公主吧!」彼為得意的揚起頭顱,一掃之前的怒意。
一曲終,人也將散去,女子會的林連雙一舞憾人。
看著他們這般,樓惜若無奈的轉身離去,身側的慕凌絮也提著花燈一起。
「惜若在苦惱什麼?」兩人走在前頭,李逸自覺的落後幾步,看著樓惜若的背影一道離去。
听到慕凌絮的淡冷話,樓惜若揚唇一笑,「沒想到凌絮的敏銳如此強,竟然連我心里邊的心事都被你覷視一二,看來,以後在你的面前,我得小心翼翼的收著心事了!」樓惜若打趣的道。
「惜若可當凌絮是朋友?」也許太久沒有接觸人了,慕凌絮在問這話時有些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樓惜若,怕樓惜若不當自己是真的朋友。
「這個是自然!別忘了,我們可是以劍相交!這種友誼怎可說變就變?」在樓惜若的心里有沒有信任一個人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如果有一天,為了慕世家族,慕凌絮會與自己為敵麼?那答案也是肯定的吧,若不是為了家族,這個慕凌絮也不會變得如此。
樓惜若側過臉來看著慕凌絮,想要透過那一層面紗看清那臉上的表情,但樓惜若知道,那里邊一定與那雙淡然的眼一樣,什麼表情都沒有,她的心情都表現在心底里了。
這樣高深莫測的女子總能讓人生起一定的防備心理,可是,樓惜若卻在這樣的女子的面前試著去相信一個人……
自從自己的親妹妹背叛了自己後,在樓惜若的世界里已經不存在什麼信任了,即使在對方被稱作朋友時,那份心還是不能真正全部放下那道防備……
人,都自私的,不自私便不是人了……
所以,在這個女子面前,樓惜若只是試著去信任,而非全面性……
「听說惜若會觀天星測……」慕凌絮的聲音平淡無奇。
樓惜若的腳步一頓,驚愣的看著慕凌絮,這件事她是怎麼知道,她不是足不出戶?
似乎看出了樓惜若的驚訝,慕凌絮笑了聲說道,「惜若的事情早已在朝廷里傳開,我知道了也不足為奇十兩王妃。」
樓惜若凝視著眼前的慕凌絮,再次跨步出去,邊走邊問道︰「你既然開口了,有什麼請求,你就直說吧,在我面前不需要拐著彎來……」
果然,朋友之間都是用來利用的。
「凌絮代表家族請惜若測觀天象,保家族!」然後,她慕凌絮從此就月兌離家族,放浪自己的心……
這後邊的話慕凌絮沒有說出口來,她知道自己這麼做對于樓惜若的很不公平,利用樓惜若的來擺月兌家族的束縛,她也算是最自私的人了。
樓惜若看著她許久,臉色凝重。
「你想做什麼?」樓惜若將聲音壓低下來,不讓身後的人听到,在吵鬧的人群里,這兩個女子正靜靜的說著沉色的話語。
「凌絮只想月兌離家族的束縛。」慕凌絮實話實說,在樓惜若的眼楮面前,很少的謊可以瞞得過去。
樓惜若又是看了許久慕凌絮風雲不動的眼,失笑了一聲,「你若是想擺月兌家族,我可以幫你,但是這與你讓我測你家族禍福有何關系?」樓惜若不懂。
「這可以讓凌絮安心離去……」只要家族不滅,不招來任何的腥災,那麼自己就可以安心去尋自己想要的,「凌絮知道這樣對惜若你很不公平,但是,若是往惜若有什麼用得到凌絮的,凌絮一定會……」
樓惜若抬首打斷她的話。
「我明白凌絮的意思,但此地人多,不如明日我們再約,如何?」樓惜若揚笑說道,並未說自己的答案。
慕凌絮提著花燈的手一緊,明眸一揚起一抹笑,「如此就等待惜若的答復了!」慕凌絮提著花燈向著另一條道路走去,「地點,明日凌絮會讓人送惜若去!」
看著慕凌絮的身影遠去,慕家的兩位以及那個整日緊跟著慕凌空的李顏也跟隨其上,一同消失在人群里。
樓惜若看著慕凌絮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眼前,那笑意滿面的臉頓時冷沉了下來,自己能測禍福的事情若是傳了出去,這天下別想安定。
李逸就站在樓惜若的身後,靜靜的看著樓惜若側影,不打擾也不催足,兩人就提著一對花燈一前一後站在人群中。
「李逸……」樓惜若突然轉過身來,用最認真的眼神看著李逸那溫和不變的黑瞳。
李逸提著鳳鳥花燈,懷中抱著小狐狸,「嗯。」他只是輕輕的嗯了一聲,便等著樓惜若接下來的話。
這個李逸什麼都好,但是為什麼偏偏與她自身相系一起?樓惜若不禁將手中的花燈捏緊,「如果有一天,你我非為敵,你是否會傾盡所能殺我?」
這話一出來,李逸那溫和的眼泛起一道凝重,那里邊誰也看不清,包括樓惜若,一如第一次見這個人時那般。
這雙似看透世情的眼,讓樓惜若永遠無法去看透他。
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李逸會不會也利用自己得到某些東西,或者像李煜一樣,得不到的寧毀之。
樓惜若可沒有忘記皇後是李煜的生母,皇後動手就等于是李煜在動手,這沒什麼不同。
有一天里,李逸被逼走上反抗的道路,那自己是否也會被他極力利用?樓惜若沒有把握自己能逃得過這些人,自己再怎麼強大,終會倒的時候,而在她倒下來的那一刻里,李逸是否也會舉劍向自己?
也許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多得讓樓惜若覺得自己從未有過的累,她等了很久,很久……依然沒有得到李逸的答案。
「天色不早了,回去吧!」輕柔的一句話就是李逸最後的回答,樓惜若像往常一樣與李逸提著花燈向著王府方向走去,沒有再去看樓惜若的眼,似乎只要看到那平凡臉孔上如星般的眼眸,自己就會月兌口而出。
兩人一路上依舊沒有說話,耳邊只听得見周圍的吵鬧聲,仿佛周邊的一切都靜止了下來。
而從那一天起,樓惜若不再問李逸的答案,因為那個答案已經在沉默中消失了,也許樓惜若永遠不會得到那個答案,或許將來,李逸會回答自己……
今天的夜色如此迷人,樓惜若卻出奇的睡不著,想起慕凌絮那些話,更想起那些人莫名奇妙的冒出來,還有那個消失不見的千離,更多的是,自己竟然沒有得到李逸口中的答,她想要那個答案……
樓惜若開著窗口,抱著早已醒過來的小狐狸,就坐窗前,看著天空里依然還在輕輕炸開的花火,仿佛從剛才就未停止過它的光芒。
可是樓惜若不知道自己從這道窗睡醒過來後,一件更麻煩的大事情正等著自己。
樓惜若一大早就被人吵醒,一直坐睡在窗前的樓惜若險些從上邊掉落下去。
待樓惜若開門是,只見禁衛大軍浩浩蕩蕩闖進了她的繡水閣中,帶兵的那個人正是黎秋本人。
看著黎秋帶著正規的軍隊,臉色凝重的將她的繡水閣包圍起來,手中拿著一道黃旨,樓惜若看著如此大勢必而來的大軍,不禁挑眉。
「黎將軍,你這是什麼意思?」樓惜若再怎麼覺得自己犯了什麼罪,但也不至于用到這樣的排場啊,樓惜若完全不知道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情十兩王妃。
看向黎秋剛硬的臉,樓惜若的臉色冷沉了下來。
黎秋沒有回答她的話,這陣勢足以說明,樓惜若的罪名不小。
黎秋面無表情的拿出早已擬好的聖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民,樓惜若傷及一國之母于危在旦夕,有犯天威,特奉皇命將其抓獲,罰……」一道道重罪壓得樓惜若透不過氣來。
無非就是樓惜若將皇後娘娘傷及,現在危在旦夕,皇帝派禁衛軍團來抓獲自己,還真是看得起自己啊!樓惜若在听完黎秋念完那道長長的罪孽後,不禁失笑出聲。
想要治自己罪還不容易,何必用這麼長久的時間才將自己定罪?樓惜若想起那日獵場里皇帝所說的話,臉上的笑容更盛。
「在朕的心中,太子的地位不可崩塌,但若是有一個能力扶持逸兒,朕會更喜歡……但,你若是想要月兌離逸兒,朕會毀掉你……」
那是皇帝其中對自己說的話,看來他已經察覺到自己有逃離李逸身側的打算,這個皇帝果然不能小覷,知道自己的能力,若是月兌離了皇家,不利的,還是大傾國。
自己的身世又如此成謎,就連皇帝也要親自查探,李武弘想要滅了自己,很好,很好……
「黎將軍,既然罪已定,何必這麼多廢話,我樓惜若就在這里,隨你處置,就算我樓惜若再厲害也逃不出黎將軍的大軍……」樓惜若冷笑看向黎秋。
黎秋那深黑色的眉向前一擠,似乎很不喜歡看到樓惜若這樣的表情,讓自己覺得她十分的陌生,就好像一個陌生人。
黎秋的心尖微微一顫動了下,看著樓惜若什麼話也沒說。
似乎看出黎秋的難處,樓惜若收斂笑意,但眼楮里的笑依然存在,「黎將軍不必覺得為難,惜若明白……」她明白,她從來不屬于這個大傾國,而自己的能力又被人覷視。
「恩……」黎秋冷酷的黑瞳里有些動容。
如果你想逃,我可以放你走,永遠的走出這片大傾土地……黎秋希望樓惜若有那樣的想法,但是逃避,永遠不是樓惜若的作風,直接面對才是她的個性。
這個大傾容不得她,她樓惜若也容不下這個大傾,眼中寒芒大放,隨即又恢復了那種平靜無波。
「黎將軍,我從來就不是什麼恩王妃……」從頭到尾,她都是別人在動的棋子而已,若能為已所用必然好,但若不能為其所用,那只能毀之,這是千古不變的規律……
黎秋冷然的側身,「請。」用大軍請樓惜若。
樓惜若側眸深深的看著黎秋,「替我轉告你們的皇帝,若想毀我,就必先毀大傾……」這就是她。
皇帝對李逸的寵愛參雜著半真半假,而對樓惜若則是參雜著半信半凝,直到最後,自己被皇帝動用。
李武弘這是在逼迫自己做出選擇,選擇站在李煜這邊還是李逸這邊,亦是想月兌離……樓惜若只覺得他的做法有些可笑,若是自己選了李煜或是李逸又能如何?
若是選擇了李逸,那麼他便是一代帝王。若是太子李煜,那麼,李逸就得死,自己這顆棋就可以移動到李煜的身側。
雖然不明皇帝是怎麼會生出這樣的想法來,但是,樓惜若敢肯定,那三個月前的道士說的話並不只是那麼一句而已。
說什麼王爺克妻,要尋一女解克,這其中參雜著什麼意味誰也不知道。
樓惜若終于知道林連雙為何會那樣隱忍著對李逸的愛,為何那些女人明明喜歡著李逸卻遲遲不肯出手,一半之謎已經解了出來。
黎秋站在陰森冷寒的大軍中凝視著樓惜若的臉上每一個表情,「本將軍會如實奉告」依然如第一次見到他時沉冷有力。
樓惜若微微扯了扯唇,走了一步又徒然一頓,開口問道︰「李逸,他……」可知道這件事情?
不知為何,自己在這個時候還是想听听那個人的想法,或者是……
「恩王一早就被皇上招入宮,並不知有其事……」就算是知道了,那個冷情的恩王會為你打抱不平麼,黎秋的眼直直的盯著樓惜若嬌弱的背影。
「是麼……」原來,你並不知道,不知怎麼的,樓惜若的心里面安了。
恩王府上下都被大軍壓制住,沒有一個可以跑出去通報李逸府里發生的事情,就連武功不弱的小幽,回香都被黎秋派來的高手制住。
女人與男人的力量還是有所差別的。
樓惜若被請大軍悄然押送,沒有幾人知道恩王妃犯了什麼罪,只是由著黎秋將人押到了半路上,便交到了慰遲扶瑤的手上。
看著眼前女子會的人,樓惜若無奈失笑,最後,自己還是得落入女子會的手里,黎秋的大軍依然跟隨著女子會護行。
全大傾上下都知道恩王妃武功不凡,不出盡高手是制不住此人。
所以,此次押送樓惜若的人都不是泛泛之輩,光是一個慰遲扶瑤就能讓樓惜若應對了,在人數上,在如此多高手中的圍攻下,樓惜若不保證自己能平安出大傾,這個大傾國人人都如此的變態,個個武功高得可怕,以樓惜若一已之力根本就不可能一一應對過來十兩王妃。在沒有人幫助之下,只能智取。
所以,一路上,樓惜若不與他們任何一個人硬踫硬,乖乖的跟著他們走便是。
到了交換人的地點處,黎秋冷寒的眼直視著樓惜若,若是此刻樓惜若想要逃,他可以幫她,但是,樓惜若從頭到尾的乖巧讓黎秋看不出她的心思,幾番下來也沒有說一句話。
看著樓惜若抱著手中的小狐狸走向慰遲扶瑤,黎秋的心底里彼不是滋味。
「恩王妃,我們又見面了,只是沒想到,這一次會以這種情勢見面。」慰遲扶瑤一身勁裝,身後跟著千名女子會暗部的高手,那里面不會再有李逸的人,李逸的人再多,再廣,只要皇帝的一句話,李逸照樣什麼都沒有。
「慰遲大人,惜若只是一介平民,並不是你們口中的什麼恩王妃……」他們的恩王妃在皇帝下令要綁起時就已經被廢了,而她也從未做過一個正真的恩王妃。
慰遲扶瑤一听,冷笑了一聲,「果然識趣。」
「惜若很榮幸皇上用這麼大的陣勢來迎接我,只是,有一件事情他錯了,李逸永遠不會為王,倘若他想要毀了我,李煜也永遠不會是王……」因為,那個時候,自己會先毀了大傾,即使是再大的國,犯了她的,都不會有一個好結果……
听著樓惜若的不言不讒,慰遲扶瑤表情冷酷一哼,「好大的口氣!看來皇上的決定是對的,對你,就應該痛下殺。」
難怪這個皇帝如此的喜歡這個慰遲扶瑤,甘願成為他忠心的狗,自然是喜歡了。樓惜若冷若寒霸一哼,「他就不怕被李逸發覺?」樓惜若冷聲說道。
「你可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一種東西可以使人忘記一切,或是把該忘記的忘掉?」慰遲扶瑤嘲諷一笑說道。
樓惜若徒然臉色一變,他們竟然將恩王府上下的人都洗去記憶?難道這具身體的記憶也是……
想到此處,樓惜若的眼嗜光大放,橫掃向站在自己面前的慰遲扶瑤。
「是你們?」
听懂了樓惜若話中的意思,「放心,你的記憶在她找到你以前就失去了……現在的你,只要乖乖的做出你的選擇便可,其他的,想都別想,更別想著從我手中逃走。」
只要做出了選擇,她樓惜若就得喝下女子會研制出來的東西,那藥物只要自己一飲下去,就算是死了也會是大傾的鬼。
能把一個強悍的靈魂控制的藥物,就算是樓惜若也未掙月兌得了。
樓惜若看向身後黎秋的大軍,淡聲笑說道︰「難道連黎大將軍的記憶,你們女子會也要洗去不成?」
慰遲扶瑤看著黎秋那張冷酷無情的臉,抿著唇色,臉色冷沉,不語。
樓惜若看著這情形,覺得有趣。
這個女子會本就打算連黎秋的記憶也一並洗去,洗去認識自己的那一段,所有人,或者,也包括李逸……
黎秋一身黑袍束身,眼寒如冰的望著慰遲扶瑤,那里的意思十分的明顯,洗他的兵記憶可以,但若是想要洗自己的,那麼今日,自己的大軍就會橫踏她慰遲扶瑤。
看到黎秋那個眼神,慰遲扶瑤細長的鳳眼一拉起,那里邊的冷意不輸于黎秋的。「自然不會洗去黎將軍……」終于,慰遲扶瑤松口。
看著兩人,樓惜若揚唇而笑。
「把她壓下去。」看到樓惜若臉上那種笑,令慰遲扶瑤心中不安,厲聲喚人來將樓惜若壓下去。
慰遲扶瑤的聲一落,馬上有女子會的高手團團圍住自己,一千多名的暗部高手,還真是舍得出手。
樓惜若抱著小狐狸表情輕松的先跨步而去,不用她們用強的,自己便會走……
樓惜若不想向黎秋求救,他有他的家族,他有他的前途,不應該因為自己而身敗名裂……
在樓惜若的世界里只有自己,別人,她從來不會奢望。
黎秋看著樓惜若被女子會壓制走去背影,握著劍的力量幾乎要將手中的劍握碎,表情從未有過的冷寒。
皇命不可違,好個皇命不可違。
你為什麼不反抗,為什麼不向我求救,為什麼你從頭到尾都能如此淡定自若,為什麼你……
在黎秋赤紅的眼底里,急急的道著心里話語,直到樓惜若的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眼前,那赤紅的光依舊不退去。
黎秋帶著他的大軍站在原地,許久,許久……
「走。」直到,天色暗深下來,看不到前方的路後,這個剛冷的男人才揚手,將自己的大軍撤退下去。
誰也不知道女子會要帶著樓惜若去哪里,就連將樓惜若抓獲的黎秋也無從知道。皇命里,只有他抓人,沒有他知曉皇帝接下來的意思……
樓惜若不敢斷定女子會會不會將黎秋的記憶給洗斷了,女人不需要講什麼信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