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名︰第186章初會法師
風雨欲來,太子殿的門被風雨吹打間撞開,守在殿門外的黑衣衛如同一具神像,一動不動,任憑這風雨吹打,甚至是忘記去拉上大開的殿門。%&*";
英挺的少年拉緊身上的衣衫,起身去關被風吹得半開的後殿門,懊惱地抱怨︰「看來父皇是打算將我弄死在這里……連個守門的都要給本宮臉色看……」
這些話守在外頭黑衣衛自然是听得見,但縱然如此,他們全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依舊死如木頭。
因為怕這個太子殿下太過狡猾,所以,陛下連個貼身宮女以及太監都不給留下,層層出出的太子殿只有這麼一個人冷冷清清地守著,就連吃的都是有這些面冷心冷的黑衣衛送進來然後又直接關上門。
樓禹正要關上門,突然手上受了重力撞來,就听「砰」的一聲,殿門又洞開,外面的冷風夾著雨絲猛然的灌入,將他的一身衣裳打了個濕角,一道厲閃劃過長空,濃黑的夜瞬間亮如白晝,很快又回復黑暗,片刻之後,驚雷轟鳴徹響。
就在他蹙起眉,一霎那的光亮間,幾條身影如雨夜里的鬼魅般飛竄進來,就在他轉身應付來時,對方就出聲。
「太子殿下……」
樓禹一驚,愣愣地收了勢。
「二皇姐?」那張臉在閃電的照耀下,更加的清晰。
樓禹反應過來,將殿門閉上,慌忙轉身過來。
「二皇姐,這是怎麼回事?你們怎麼會?」外表這麼多黑衣衛守著,他們幾人是怎麼進來的?
「殿下,相信你不會讓你二皇姐有事,時間不多了,我得馬上離開這里……」蘇驚世沖著身後的樓惜若點點頭,人沖著窗台而去,幾個瞬間就消失在黑暗的雨夜里。
「皇姐?」樓禹怎麼不會想到樓惜若會冒著生命危險闖進了北冥皇宮,她這麼做簡直與找死沒有兩樣。
「只要你好好的掩護著,接下來就不會有任何的麻煩。」樓惜若彈去了身上的雨水,這場雨下得還真的及時,如若不然他們也不會這麼輕易的跑進來。
樓禹深深地看向樓惜若,「二皇姐就這麼相信我?」
「怎麼,難道你不值得我去相信?」樓惜若歪過頭來,笑容滿面地看著樓禹。但就是這樣的笑容,讓樓禹不禁打了一個冷顫,這笑容在告訴他,若是他真的那麼的不可信,想必現在的樓惜若也不會管他是不是她的親生弟弟,直接了結他。
「當然不是,皇姐能相信皇弟,我很高興!」何止高興,意想不到的信任壓頭而來,幾站讓他整個人的血液都沸騰了起來。
每一次只要跟在二皇姐的身邊,他總能學到些什麼東西,雖然他們相差不過是一歲之遙,但是樓惜若一向老成,又懂得很多別人不懂的東西。
樓惜若依舊是一身的男裝而扮,紙窗外,閃電打下,映著一屋銀白色的光芒,更顯得她玉顏清絕,明眸如薄冰。
伸出白玉縴長的手輕撫著這被濕到的窗稜,目光緊鎖在紙窗外的閃鳴雷電。
「我手中大權不少于他們,若此時我出現在他們的面前,諒他們也不敢殺了我……」樓惜若並不喜歡這樣躲藏的日子。
「娘子……」李逸仿若知她心中氣,不禁心中一疼,也知道這樣的生活對于樓惜若有多麼的憤恨,但是,為了她更多的安全著想,李逸已經由不得她的性子去做,有些時候樓惜若實在是沖動了。
樓惜若像是泄了氣般微垂著頭,「我知道了,這幾天我會好好的呆在這里,外頭的事情反正你也管了,就接著管吧,反正我的大權都放在你身上了,我只要吃好睡好就成!」
李逸听著這似負氣的話,不禁無奈一笑。
「二皇姐你放心吧,還有皇弟在呢!」樓禹拍了拍胸膛說道。
正要轉身的樓惜若抬頭看了他一眼,看著他認真嚴肅的表情,想笑又笑不出來,「你?」
「嗯,二皇姐,你別看我現在被困在這里,外邊的消息依然是瞞不過我的耳目的!曾經你說過,只要從小培養好自己的勢力,不然等著別人來壓制你就晚了,這話可是你十歲的時候跟我說的。」樓禹微睜著清明的眼望著樓惜若。
「十歲?」神童啊!小小年紀就懂得這些東西了,難怪樓惜若的勢力擴張得如此的快速,再加上背後還有一個蘇氏一族助陣,想不強大都難啊,難怪那位北冥皇帝急著如何將自己的女兒除掉。
樓禹點點頭,對于這個皇姐,他一向喜歡得緊。
樓惜若輕聲一笑,沒把這話放在心上。
但是後邊的人是怎麼也不想放過這一次在樓惜若面前表現的機會,一把拉住了樓惜若的轉身的動作,「皇姐你不相信我?」
看著那眼眸一閃而過的失落,不禁微微一愣。
「相信,只不過,這是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橫插一腳進來,明白了嗎?」樓惜若不再看樓禹那似下了決心般的眼。
李逸從里邊看了眼外頭的黑衣衛,冷挑了一下唇角,「看來,這北冥皇帝的人不過如此而已。」
樓惜若隨著他的目光看出去,心中冷笑。再怎麼厲害,他們不還是一樣進來了。
「今夜得好好的在這太子殿里好好休息,這寬敞的地方,住著也舒服。」李逸自顧自地執過了樓惜若的手牽進了無人的內殿,這層層外外的大殿只有樓禹一人,空蕩蕩的,連個侍候的人都沒有。
他們卻沒有想過,這樣的太子殿正好是他們的藏身之所,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得到,他們二人更靠近了他們一步,而不是後退一步。
看著這兩人自覺地把這里當作自己的宮殿,對于他這個太子殿下的話與人一視如透明存在,更讓太子殿下不甘心的是,樓惜若無視自己的力量存在,捏了捏拳頭,下定了決心。
到時候就讓他的二皇姐看看,其實他也不是那麼的無用,曾經皇姐能做到的,他樓禹一樣能做得到。沖著那道閃電,樓禹挑唇微微一笑。
樓惜若與李逸就這麼住在了太子殿幾日,都無人發現兩人的存在,外頭的黑衣衛層層包圍著太子殿,在他們的眼里現在的太子殿可是連只蒼蠅也飛不進去。而正是他們這種心里,對于太子殿內也明顯的放松了下來,更沒有人進入殿內受太子殿下的氣。
法師指引的路,已經不能找到他們了,遲遲未得到消息的皇帝,當下就大怒,**師也十分的若惱,為什麼自己的巫術會失靈了。
樓惜若到底用了什麼辦法讓他的巫術失靈,這一點法師一直都十分的納悶。大宮主被刺當夜就被她的人搬回了她的宮中養傷去。
而**師也損失了一名護法,听著十二護法訴言,**師已經隱隱約約的知道,現在的樓惜若已經不再是以前的那個樓惜若了,他們普通的巫術已經對樓惜若他們不能遭成一定的傷害。
這要想制住樓惜若就必須得自己親自出手,**師的徒弟被傷,一名護法被殺死,這一次不得不重新看待樓惜若的變化。
一年後的樓惜若已經明顯的不再受巫術的控制,不然皇後訓練出來的巫罰者也不會被她輕易的殺死。
北冥的皇後雖然不知道這倒底是怎麼回事,這會兒,正听從皇帝的話,極力去尋找著樓惜若的下落。%&*";要說北冥皇後為何如此輕易的相信了這些人的話,只要**師的一個巫術就可以讓一些發生過的事情從人的腦子里弄混,從而改變一個人該有的動作。
北冥連自己心受的女人都下得了手,更何況是自己的女兒,兒子,威脅到他帝王位,長生不老計劃的都統統該死。
所以,想要阻止他的樓惜若必須死,但是這個女兒就在他的疼寵時期里竟然做出了那種事情,竟然連合起了蘇氏一簇來對抗他的父皇。
或許剛開始樓惜若會以為那不關自己父皇的事情,但是經過這一次後,北冥皇帝也是知道,樓惜若已經不再是自己的女兒了,而是敵人……
「殿下,您要的東西是女人才會吃的補品,這種東西……」
「怎麼,本宮想要點東西都這麼婆婆媽媽的,還想虐待本宮不成?」樓禹冷笑一聲,看著這個黑衣衛長,說話的聲音也多了些諷刺意味,讓黑衣衛長不知該拿這個太子殿下該怎麼辦。
雖說皇帝是囚禁了太子殿下,但也是唯一的一個兒子,到時候北冥的天下依然是太子殿下的,要是這個時候得罪了太子殿下,往後的日子豈不是更加的難過。但是,陛下的吩咐也沒敢忘記。
「太子殿下,您一個人根本就吃不了這麼多東西,難不成殿下里邊藏有人不成?」黑衣衛長懷疑地看了樓禹。
「本宮最近就喜歡吃女人常吃的東西,如何?」樓禹臉不紅心不跳地瞪向黑衣衛長,這些東西都是他姐夫要的,自己也是知道是給誰吃的,現在他的皇姐懷孩子了,就應該多吃這些東西。「還是說,你們在懷疑自己的能力?這里天天有這麼多人守著,本宮的殿里有沒有藏有人,難道你們還不清楚?」言語之下全都是諷刺。
「是,屬下馬上去辦。」不得已黑衣衛長也只能領著太子殿下的條子前去準備該準備的。
其實懷孕的樓惜若根本就吃下多少東西,更何況這幾日里根本就沒有動一下,能躺著就躺著,能坐著就坐著,連吃個飯都有人伺候著,樓惜若都覺得自己在這幾日里胖了許多。
听著外邊傳來的消息,樓惜若到是越來越放心了,沒想到,張子然與青寒的辦事能力不錯,只是沒有想到這個樓禹傳遞出去的消息倒是快速有用。
而樓禹也為此事在樓惜若的面前樂了許多天,對于這個皇弟,樓惜若到是看得出幾分真心來,心也就慢慢的對這個太子殿下松下了心防來,但是,萬事都不能付出了所有的真心,在放心樓禹去做的同時,他們也想方設法去通知外邊的人。
至于南宮邪他們能不能做得到,這個時候他們就算是有心想要幫著他也是不行了,完全得靠著他們自己。
出海口的事情說似簡單,但是做起來,恐怕沒有幾個人能夠做得到。在這幾日里,樓惜若也曾從樓禹的嘴里听到神醫的事情。
說是知道了他們捉的人不是真正的神醫後,皇帝更是盛怒之下,命人明里暗里全城搜索,直追著神醫的行跡而去,他們讓樓惜若在眼皮底下做出了那種事情後,再發現神醫是假的,豈會不怒。
樓惜若的出現,攪得這北冥再亂一亂,只是這一次或許會亂得徹底了一些。
听說皇帝氣得不輕,樓惜若在暗地里偷著笑,他怎麼也不會想到,樓惜若就躺在太子殿里逍遙著養傷。
而神醫自出了龍城後,就皇帝巫師們給發現了蹤跡,這一次可是窮追不舍啊,讓神醫那一幫人吃了些苦頭。
若是那個人早些听自己的,回到屬于他們的地盤上,然後,大舉起兵,直接來個勝者說話的戲碼,這不是更簡單一些嗎?
可是樓惜若這腦袋里想的東西都十分的直接,都想以最簡直的方法說事,只要站在最高點上,他們就不必怕什麼信仰之類的東西。
但是,樓惜若還是小看了北冥對于神明的重視,可謂是敬天神比自己的命還要重要,想要打破這一層根本不會那麼容易做到。
這一天,北冥里發生了一件大事,所有的子民都突然站了起來反對這位二宮主回到他們的北冥,誓要趕其出北冥,以讓神明息了恕。
听外邊的消息傳來,皇帝為逼民反,竟然利用了半個城的人命來做賭注,讓他的子民染上了極少見的天花,這也是出自巫師的手。
北冥皇帝出手,從來不會留情,面對自己那些無辜的性命,眼都不眨一下,這一點冷血以前的樓惜若到是遺傳到了。
而就這樣的消息傳來後,巫師們竟然找到了青寒與張子然的地點處,直接將人捉了過去,幸而這兩人機靈一些,事先按排了另一批人在暗中盯著,只捉了他們幾百人,其余人還是安全月兌險了。
那些都是樓惜若的心月復,所以,就算是被捉了起來,也不會透露半句。跟在樓惜若身邊的人都是與樓惜若一樣曾恨著巫術。
巫師們越是佔著他們的巫力亂來,跟在樓惜若身邊的人越是多。見識過巫力害人的他們,又怎麼能相信那虛無的神明呢。
而樓愜若與神醫的教育都十分的成功,從小就秘密組織了這些人,放他們進官場里,強大自己的勢力後,再一次倒戈回來。
恐怕就連北冥皇帝也沒有想到,自己身邊有些朝中重臣,不過是樓惜若與神醫培養出來的細作,在最後的關頭里,他們起了絕對的用處。
如若不然,以神醫那樣子的明目張膽又怎麼能瞞得過別人,也是朝中有人打點一二。
也是那一天樓惜若才從神醫的口中得知這一些,自己沒有了那些記憶,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究竟處于怎麼樣的勢力當中。
而這一些計劃大多數是出處神醫的手筆,而樓惜若只不過是按著他的路線在走罷了,現在的樓惜若不再听他的,只能任由著樓惜若自己胡來,說是胡來也說不上來,必竟在她的身旁還有一個李逸。
而這個李逸,就在今日听說青寒與張子然兩人的人馬被發現,神醫又被黑衣衛,巫師緊追其後,又怎麼能坐視不管。不能讓樓惜若去,李逸只能一個人前去,由暗中的人帶著路,李逸拿著樓惜若的腰牌,想要命令什麼人只要令一出,所有人都得听從。
「你這麼放心他一個人去?就不怕他拿著皇姐你的東西亂來?」對于那個姐夫,樓禹一點也看不出來有哪一點值得他的皇姐去這麼付出,甚至是變成了這般模樣,簡直讓人不敢想像。
兩人坐在太子殿的正中央里,這麼大的地方,就算是里邊有人說話,外邊的人也不會听得見,再加上這宮殿也不知是用什麼造成的,竟然還有隔音的效果。
樓惜若慢條斯理地放下手中的茶,看了眼封閉起來的宮殿,淡淡地掃了他一眼,「這個世界,若是他都不能相信,我又還能相信誰呢?」
「二皇姐可以相信我!」樓禹迫不及待地指著自己,眼底閃過一抹光芒。
「你?」樓惜若冷笑了一聲,「就你這樣被困在太子殿的太子也想幫什麼忙?幫我殺了你的父皇?還是殺了法師?」
樓禹俊臉微微一紅,知道樓惜若說得對,要是自己一出來,鐵定是第一個被注意到的。但是,現在的他已經不是過去的那個幾歲的孩子了,所以,無論怎麼樣,他都能幫得到樓惜若一些,或許更多。
「二皇姐,你想要做什麼,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樓惜若看了看他,再模模肚子,站起身,若有所思地看著那暈開的茶葉,也不知道在思考著些什麼。
「你是太子,將來總會有一天坐上那個皇位。但是……」樓惜若目光幽邃地看著他,語氣認真嚴肅。
樓禹再一次難得的見到樓惜若如此嚴肅的對待自己,不禁坐正了身子,仰關頭,等著她後邊的話。
「但是,你的父皇卻想永遠做這個高高在上皇帝,現在連法師都是站在你父皇身邊,甚至是鼓勵著你的父皇那些荒唐的做法。」
樓禹沒有說話,而是靜靜的站起身來立在樓惜若的身邊,看著樓惜若一開一合的嘴。
「這個世道根本就沒有什麼長生不老藥,所以,他們再怎麼尋,也不可能得到那種傳說中的東西。可是你的父皇已經走火入魔了,你可知道他命**師離宮為的是什麼嗎?」樓惜若轉過身來看著樓禹。
樓禹搖搖頭,然後想到了些什麼似,驀然瞪眼看著樓惜若,「難道是……」
樓惜若轉回目光,手自然地放在肚子上,雙目一眯,「沒錯,你的父皇正是派他出去尋找長生不老的秘方,听神醫說,在那邊,法師已經殺了不知多人,取了多少童男童女的心髒做了試驗,而那些人之後都被巫師以重病的說瞞了過去,而且,在我回來的這些日子里,凡是法師經過的地方都會有人莫名的失蹤。然後,將所有的罪名按在我的頭上,利用子民的暴動來牽制我這個掌有大權者!」
「什麼?竟有這等事?之前我們都以為是……」樓禹听到樓惜若這麼說,還是有些不敢相信,那些曾經失蹤的人難道就是為了取決于此道用的?
樓惜若听到這樣的事情後,心就開始不安了起來,真害怕那些捉來的人也是取決于他們這種用途,依慕凌絮那樣子的人恐怕就會是第一個用在這種地方上的。
「哼,這一次,我們的好父皇恐怕是不會顧及父女之情,想要至于我死地。」樓惜若抿著的唇冷冷一挑開。
樓禹皺了皺眉,有些苦澀地看著樓惜若陰冷的側面,「二皇姐,他始終是我們的父皇,雖然我知道你與大姐之間有很多的過節,大姐明著要你的命,我們都知道,縱然你忘記了我們,但是血緣這一層關系,還是無法改變的。」這話說出來,就是讓樓惜若網開一面的意思。
樓惜若冷冷地瞅著他一眼,樓禹下意識地一縮,不敢看樓惜若的眼。
「哼,你想饒別人的命,但是別人未必會饒了你的命,記著,想要做帝王就不要心存仁心,否則你以後別做這皇帝,改讓你的大皇姐來做。」對比于樓惜蝶的狠勁,樓惜若還是比較佩服的,但是她的狠就不應該用自己的身上。
樓禹低首,輕嘆了一聲,「我能明白……」
北冥國的皇子畢竟只有樓禹一個人,所以,不會擔心有任何的兄弟來爭奪他的皇位,這北冥國的人事事都會順著這個太子殿下。
「可是,皇姐是女的,女人怎麼能做皇帝?」這可從未有女帝之說啊,所以,樓禹一直認為樓惜若出去說什麼收服天下的人是開玩笑而已,從未想過這種事情是真的。
樓惜若的眼神一利,「誰規定女人就不能做皇帝?誰又規定只有你們男人才能做皇帝?」目光逼視上去。
樓禹被逼得一愣一愣的,從未想過,女人也可以做皇帝,女人也可以做男人做不到的事情。
「我……」
「知道嗎?我曾經就是為了做女帝而出那片海的,現在,我的好弟弟,你是否怕了你的二皇姐回來搶奪你的皇位了?」
「不會的,二皇姐你不會這麼做的。」樓禹完全被這樣的話給震住了。
「不會?做都做了,還有什麼不會的?哼,若是不想皇位被你的大皇姐,二皇姐搶,你就該給我強大起來,而不是這副對他人亂有同情心的表情。」樓惜若也不知為什麼會對他說這些話。
可以感覺得到,以前的樓惜若十分的疼受這個樓禹。
「皇姐?」
樓惜若看著他呆木的表情,拍了拍他的肩頭,苦笑道︰「放心吧,這一次我回來不是因為要奪你的皇位,而是有些人硬逼著我回來不可。你再不行動,恐怕你的大皇姐就要行動了,雖然現在她躺在床上不能動,但只要能動口,她身邊的人隨時都有可能讓你翻不了身。」
樓禹咬了咬牙,看了樓惜若好一會兒,才愣愣地點頭,「二皇姐,我知道我接下來該如何做了。」
樓惜若笑了笑,「好好派人盯著你的大皇姐吧!」揚著眉毛,又似笑非笑地接了句,「如果你也想派人盯著你的二皇姐,我到是一點也不介意。」
樓禹心神一震,猛然看向樓惜若似笑非笑的臉,「皇弟不敢,就算二皇姐想要奪取皇弟的皇位,或許,以皇弟的能力根本就不可能……」苦澀一聲笑。
「你有自知之明就好。所以,皇弟,永遠不要背叛我,否則下場會比你的父皇還要慘。」樓惜若轉身回到茶幾旁,落座。
「二皇姐又拿皇弟開玩笑,我怎麼敢這麼做。皇姐也不會背叛皇弟我的,對不對?」沖著樓惜若擠眉弄眼一笑。
「別人不對我動手,我一向不會犯人。所以,你也就放心。」樓惜若如同模小狐狸一樣模了下樓禹的頭,轉身看了眼外邊慢慢暗淡下來的夜。
樓禹不自然地偏過這一模,模著鼻子站起身來,看到樓惜若的動作不禁好奇地問了句,「二皇姐,你又打算背著姐夫做些什麼壞事?」
樓惜若笑著回過頭來,「你的心思倒是敏銳。」
樓禹輕聲一笑,「是二皇姐你的心思太過于明顯了,想不知道都難。」
「在這里邊呆得太久了,心里會不安,身體也會不適,所以,該活動活動了。」樓惜若邪氣一挑唇。
樓禹大驚地瞪了眼,「二皇姐你不會是想?」
「沒錯,既然回來了這麼久了,我們是該見上面才是,總是躲著也不是辦法。你那邊也應該行動了,今夜我們就該各自做各自該做的事情。」樓惜若截斷了樓禹的話。
「可是,姐夫他讓我……」
「讓你看著我不要亂來?你何時也這麼听他的話了?還是說,你的皇姐夫已經徹底的收買了你?」
樓禹實在是無奈,兩邊都威脅,到底要听誰的。
模了下鼻子,悶悶地道了句,「那,二皇姐你可要小心一些,那個法師邪門得很,以前你連他的一掌都接不下來,更何況現在你又懷有孩子,不能大意了,我怕到時候皇姐夫把帳全賴到我的頭來,讓我倍他一個兒子就麻煩了。」樓禹半認真半開玩地說道。
樓惜若沒好氣地一笑,這種事情她當然知道不可大意,可是好不容易有了這個機會,現在李逸都在外頭忙破了頭,自己雖然已經再三保證了不會亂來,但是,李逸也是知道她的性子,是怎麼也坐不住的。
「在這里的巫師,哪一個不邪門了?若不是那一天你二皇姐大意,你以為你的大皇姐又何以傷得了我。」樓惜若那一天的確是不知道樓惜蝶會巫術,**師親自教援的,自然是非同小可,那一擊著實是讓她受了苦。
「法師可不是大皇姐,大皇姐學的可是皮毛功夫,而那法師平常時別人看他就是陰測測的,怪可怕的,你一定得小心,否則……」
「你的皇姐夫過幾天才能回來,外頭的事情怕是讓他夠忙的。」到了北冥這種地方,樓惜若的事情依舊得交到他的手上,有那麼一瞬間樓惜若覺得自己越來越沒用了。
「我替二皇姐你開路,想必這個時辰,**師已經回到了靈巫殿,你自己小心一些……」樓禹收斂神色,來到前殿,開了大殿門,外邊的黑衣衛一听到聲音,一下子將耳力都投放到樓禹的身上,這個殿下狡猾得很,要是不小心中了計,又是他們的一個過失,所以,見樓禹一出來,他們小心恭謹地行禮。
「太子殿下……」
聲音一出,從後方處,換了一身黑衣的樓惜若如風影一般竄了出去,不留一點痕跡。
「嗯,我餓了,叫人送些吃的過來。」
「是。」
听到樓禹只要吃的,眾人松了一口氣。
樓禹返回偏殿內時,里邊的人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這群愚蠢的黑衣衛,還枉他的父皇夸他們的有多麼的厲害,根本就不比他二皇姐的人厲害到哪里去。
樓惜若直奔出太子殿,這段日子住得太好了,身體都覺得有些笨重了,行動起來也沒有那麼方便了。
按著那些記憶,樓惜若身形飄忽地掠過眾守衛,縱然是懷孕了也不會影響到她的靈敏動作,在這種沒有紅外線的古代里行走,對于她來說,簡直是輕而易的事情,只是那座靈巫殿就有點讓人頭疼了。
樓惜若潛入層層宮殿,可以看得到,如令的北冥宮里隱藏著一層讓人捉不住的殺氣還有防備。
倒掛在高樓之上,樓惜若小心翼翼地移動著自己的身體,黑衣與夜相融,不會像白衣那樣扎眼。
屏了氣息,一口氣來到靈巫殿處,外頭依舊是巫師擺布著陣守夜,即使是夜里,這些巫師們也是十分的精神,從不讓人松懈半刻。
樓惜若抬頭看著那幾處高高立起的旗桿,抿著唇,身子一貓下,在那人一眨眼間,手順旗桿順蕩過去,那人剛一睜眼,只見斜面的旗桿大動,並沒有察覺到任何的不妥之處,巫師看著那搖搖晃晃的旗桿好一會兒,才松了神,繼續看向他處。
就在那些人的剛一松神片刻,隱在暗處的樓惜若又是竄出,身形如影而來,那些人一眨間以為自己看錯了。
「好像是個人影……」
有人懷疑地出聲。
「靈巫殿外邊一片空曠,怎麼可能有人來?就算是用飛的,我們也能一眼看得到。」後頭的人完全沒有察覺到有任何的不妥,對于他們巫師的身份十分的有自信心,認為普通人根本就不可能會瞞得過他們的法眼。
樓惜若就在他們說話的檔口,人已經閃到了殿門旁的隱陰處,擋去了守著殿門的兩名巫師法眼。
樓惜若深呼吸,貓下地,從角落里拾了一塊石頭,往前邊拋去,發出一聲輕響,守門的兩名巫師馬上警醒過來,向著兩邊的同時發出聲響的看過去,沒有看到任何東西。兩名巫師對望了一眼後,同時踏到拐角處看了看,只見到長長的台階下空曠處的人守得好好的,根本就沒有什麼,全是他們兩個疑神疑鬼的。
等他們再轉回宮門時,樓惜若的人已經趴在門頂上了,從上而下看著下邊的兩人,樓惜若暗呼了一口氣,這些動作都要快要輕。
今夜的巫師與那一天樓惜若進來時有著大大的不同,這一次是由**師身邊的巫師親自守護,而那位大巫師不過是一名聖女罷了,身邊的人自然是不如**師的人。
樓惜若皺眉看著這些守衛,身體飛快地行動了起來,一進殿門,樓惜若就做起了蜘蛛俠來了。
不過正是這樣子,樓惜若從上走,屏住自己的氣息,順利地落在掛落的大帳下邊,用粗厚的大帳擋住了自己的身形。
樓惜若繃出了一身的冷汗,落在地面上了,也不敢用手去擦拭那猛流下來的汗水,就連呼吸都是一路屏息著,靠著內息來調節自己的粗重動作。
樓惜若借著幽幽的光線,可以看得到高高的屏風後邊坐立著兩道身影,他們離得遠,說話的聲音也是有一半沒一半的傳來。
樓惜若的看了眼殿內的上空,太高了,而且,若是到這個中央的地區後還要攀上去,太過于冒險了,看來只能等著一下了。
樓惜若再從黑帳內揪了一角,探出了一只眼楮,就在她的黑帳前背對著她正守著一名護法,正是那天夜里被樓惜若他們打傷的十二護法之一。
雖然沒有瞧見他的臉,但是樓惜若在輕放呼吸的情況下還是能聞到了他身上特有的味道。
再抬眼時,一路到屏風後,十一名護法一直守在左右,寸步不離。
「你先回去吧。」只听見屏風後的兩人同時起來,那位彼高的身影輕輕地一揮手,那細長的黑影沖著他彎了下腰身。
「請**師早些安歇,我等告退。」只見屏風後退出一名黑衣女子,那女子從幽暗中看到也不過是二三十歲左右的年紀,但是那雙眼卻是深邃得如萬古幽潭,在低垂下眼時,又隱了去。
這是當時樓惜若沒有好好看清楚的大巫師,北冥的聖女。
大巫師的眼隨意地一掃殿內,揮手讓十一名護法都退了下去,只剩下那位仍立在屏風處的**師獨自冥想。
若不是樓惜若剛剛躲得快,還真的以為這個大巫師已經察覺到了什麼,或者說,就在自己沒有進來前他們就已經猜測得到了。
在暗自心驚的同時,樓惜若等他們全都退了出去,替法師關上了殿門,退出了許久,樓惜若才悄然動了一下。
見那冥想的法師沒有任何的動作,更沒有听到外邊傳來什麼聲響,心下大定地無聲無息地站在法師的對面屏風前。
正在冥想的法師驀然睜眼,如利刃的雙眼直透過厚厚的屏風看進樓惜若的眼里。
好眼力!
只可惜,離樓惜若的預想還是要差了那麼一大截,竟然在自己站在他的屏風前才發現自己,是他大意了,還是原本就是他故意這麼做的?
「你是何人!」法師的聲音帶著渾濁,低沉傳來,仿若許久未開口說過話一樣。
樓惜若真想大笑一聲,這個就是那個所謂的**師?但是縱然知道對方不如自己想像中的那麼厲害,但是,經過上一次的教訓後,樓惜若已經不敢輕視這些巫師了。
「你真的是那位**師?」樓惜若一動不動地站在那邊,冷冷地一笑。
對面的人一听聲音,猛然眯起眼,冷聲傳來︰「你是二宮主?」聲音里有些不可致信。因為他怎麼也不會想到,樓惜若已經大膽到了這種程度,竟然敢出現在他的面前,而且這樣做就等于暴露了她的行蹤。
而樓惜若就是要這麼做,為的就是把他們的注意力引過來,給李逸爭取些時間,以達到更好的效果。
樓惜若淡若地坐了下來,翹起二腿,表情放松,「沒想到,我們的**師還記得本宮,真是本宮的榮幸啊!」
對面的**師心驚于樓惜若能在他的手下面前無聲無息地靠近自己,而且,剛剛若不是樓惜若故意走出,放出了氣息,他根本就無法察覺到樓惜若的到來,闊別一年後的樓惜若竟然進步如此的猛速,簡直是不可思議。
巫師們都奈何不了樓惜若,這一次,**師已經讓自己冷靜了下來,面對一個未知的人,無論如何都要先探試清楚,所以,如樓惜若一樣放松體坐下來,兩人就這麼隔著屏風對視,**師也沒有叫人進來,反而一副淡定自若地坐在屏風後。
一股陰冷氣氛繞著兩人而轉,久久不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