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了抬眉毛，樓惜若無聲地接過旁邊人遞來的溫濕毛巾，簡單擦拭臉上的血跡。原來剛剛被血隱去的美麗臉蛋，展現在他們面前，不由得眼前一亮。
「你們想要說什麼就說，我沒有多余的時間。」
樓惜若站起身，也不顧有人在場，走回水盆前，自顧自地擰了溫水，沾去傷口上的血跡。
傷口遇水，引得一陣陣抽痛，微微皺了眉。
「你……」
「我們來，只是想問，你到底是什麼人？」
見黎秋有些支唔，索性的，冬靈就替他說了出來。
樓惜若沒有意外听到這樣的話，沒給他們任何表情。
「你們沒必要知道，這個時期你們還是趕快離開這里。」想了想，樓惜若最後還是說道︰「皇城恐怕有變，你的大軍現在出現在這里，恐怕是不太好。」
這話一出來，也算是承認了她的身份。
黎秋與冬靈震驚對視了一眼，眼前人當真是當年那個樓惜若？
可是怎麼看就怎麼不像，最多變化的還是那張臉，令得他們疑惑了起來。
冬靈對藥術之類的東西十分的喜歡，可是眼前的人再如何，也不可能瞞得過自己的眼。
對于冬靈的藥術，樓惜若一點也沒有存有多大的在意，因為，對比于北冥神醫的醫術，她的算是小意思了。
對比女子會對這個女子的全力追殺，他們還是信了她。
「你真的是樓惜若？」
怎麼說，冬靈都是追擊著樓惜若一直來的人，這變化後，冬靈都懷疑了，可見，樓惜若的變化有多麼的大。
樓惜若沒有點頭，沒有搖頭，只是淡聲說道︰「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黎將軍願不原意。」
她說是殺回皇城，只要入了皇城，就不怕了結不了女子會。
現在大傾是內憂外患，而她必須盡快解決女子會。
沒再等黎秋回答，轉身，對上新上任不多久的黑衣衛長，「黑衣衛潛伏在這里的人數？」
那黑衣衛長見樓惜若終于跟自己說話，馬上報上一個數量。
「十萬。」
這個字數一出，連樓惜若也愣了愣。
這可是北冥全部的黑衣衛啊，也不知道她那個皇弟是真心對自己，還是怎麼的，竟然大大方方的將十萬黑衣衛交給了自己。
也罷，這個時候正是用到他們的時候。
「嗯。」臉上無波瀾，道︰「盡快聚集起來，听本宮號令。」
黑衣衛長見對方完全沒有意外，臉上更是平靜的接受，當下也就舒了一口氣，只是他沒有說明，這十萬黑衣衛中還參雜有神醫的助力，只是借了黑衣衛的名頭進來暗中保護他們的宮主。
「是，屬下馬上去辦。」
暗衛，從來不會問事由。
「你想要干什麼？」
冬靈眯了眯眼，替他人問了話。
「滅女子會。」樓惜若放下毛巾，漫不經心地說道，眼底閃過一抹冷笑。
冬靈皺了皺眉，沉聲問︰「一個不留？」
冬靈沒有任何意外樓惜若會這麼做，這是盡早的事情，不是嗎？在昨夜看到女子會暗部人員全數來擊殺她時，冬靈就沒有任何懷疑過。
「那就要看女子會的人識不識相了！」
樓惜若一點也不在意這件事情被女子會的人知道，就算她不說出來，想來那個叫做會長的才女人在做到這一步時，就已經想到這會給女子會帶來怎樣的後果。
「打算什麼時候動身？」
黎秋皺收掃眼樓惜若身上的傷口，說道。
而就這時，出去尋衣物的黑衣衛捧著一身衣物送到樓惜若的面前，依舊全黑的。樓惜若接過後這才抬頭認真地看向黎秋，多年不見，這個人依舊是老樣子。
也不問原由，就這麼答下了這樣的事情。
想到李煜當時的樣子，樓惜若突然狡猾的一笑，「不急，讓他吃些苦頭也是應該的。」
黎秋與冬靈兩人相視一眼，不明她這話的意思。
等進了內室換好衣物出來，樓惜若一身干淨利落的站在兩人的面前，著實嚇了兩人一跳，沒想到，真實的樓惜若會是這個樣子。
也沒有看兩人驚愕的樣子，直徑走出屋子。
外頭風很大，十一月的天氣對于這個地方來說，已經是難得的溫暖了。
兩人跟著她的身後走，而樓惜若也敢走遠，生怕兩個孩子醒來後找不到自己。
「他們是你和他的孩子？」
黎秋深邃的目光放在樓惜若似笑非笑的臉上，兩人再一次近距離的對望，想到當時自己的放手，黎秋就有種似曾昨日的感覺。
樓惜若點頭。
「看來你們回來發生了不少事。」黎秋直接跳過兩個孩子，說的是幾國的渾亂。
「嗯。」樓惜若深深眯起了眼，「末央與東屬已經交由他，至于大傾……」就交給她來解，她不想自己什麼事情都沒有做成，反而再等他解決了那兩國後還要回來處理這些事。
「大傾的事，你為何不找我？」黎秋發出自己很想說的話。
樓惜若回到大傾的事，他也是最遲的一個人知道。直到現在他才能遇上她，若是自己不是接到那樣的消息，打听之下，可能，現在，他依舊還蒙在鼓里。
「你是大傾的大將軍，我不想讓你插足這些事。」這是樓惜若與會長之間的私人恩怨，他們不過是局外人。
會長想讓她死，她就得反抗。
冬靈睨了眼過去，「這一次，定然是那個老女人惹了你。」很肯定的一句話，可見，這個冬靈也是十分了解會長本人。
樓惜若眯著眼，笑得彼是邪惡，歪了歪頭，看著沒有任何意外的冬靈。
「那可是你的會長，我以為，你們女子會的人都非常的尊重這個老女人。」起初，這個叫冬靈的女人也是自己解決對像之一，沒想到，隔了這麼多年後，樓惜若對這個女人完全沒有以前的恨。
或許，是黎秋的原因。
再或許，這個女人本就沒有那麼討人厭，起碼和她一樣喜歡叫那個人做老女人。
「看來恩王妃是不知道，那個老女人喜歡什麼事都拿捏在手中，簡單的說明，她是一個控制欲十分強的人。而我，偏偏就是不喜歡被他人控制過分的人。」
冬靈第一次與樓惜若能夠這麼輕松說，要是以前，或許沒有人信，但現在卻偏偏發生了。
樓惜若眯了眯眼，也不知想到了什麼，點點頭。
「她不喜歡我……」
冬靈這一下總算是了解到為什麼會長會舍得派人出這些暗部成員，原因在這里。以樓惜若的性子是不受任何控，這樣的人會長是怎麼也不能容下，再來，樓惜若又是恩王妃。
恩王與會長是什麼關系，誰人都知曉得一清二楚。
沒想到，會這麼快就動手了。
「為什麼你會……」
黎秋隱去眼底的異光，漠然出口問道。
「我只是回家一趟罷了，你們也不必這麼大驚小怪。這天下都翻了，說來有一部分也是因我而起。」
樓惜若不冷不淡地截下他的話，懶洋洋地沖他笑。
冬靈心中雖看著這兩人的互動，心中有異樣，依舊是沒有插一句話，有些事看似了結了，實際上，他們彼此都還有絲線相連著。
而有些事，她也是好奇。
「回家？」
三人坐下黑衣衛早就替他們準備好的座位，坐在露天的院外，對著風霜飲用熱茶水。
接過熱茶，樓惜若難得舒服地坐了下來，接著他的話︰「嗯。」
想到這些黑衣人對樓惜若的稱呼，還有那些動作，都可以看得出來，樓惜若去了什麼地方，使得她變化如此的大。
「你，記起了自己？」黎秋猶豫片刻，問道。
樓惜若搖頭，「沒有。記憶對我來並不重要，我的身份就擺在那里，誰也不敢不認，不是嗎？」
瞅著樓惜若那狐狸般的笑容，黎秋那僵硬的嘴角終于是微微上揚，是啊，這樣才是真正的樓惜若。囂張沒有章法，她想如何就如何。
而也就這樣的她，令得他著了迷，移不開眼。
「很高興，你能回來……」喉頭苦澀，執起茶水，飲入口。
「消失了這麼久後，我這個朋友當然要回來看看了！」這樣似兄弟間的話一出，旁邊的冬靈臉色閃過一道異樣。
而這話，也是說給他們兩個人听的。
黎秋怎麼會听不出這話的意思，而自己的身邊也有了冬靈，心也從樓惜若的身上收了起來，當然明白，有些事情，放手了就是放手了，不可以再像當年那樣了。
「嗯，朋友。」下意識地對著她舉杯過去，這朋友二字出來，他們就真的只是朋友關系了，永遠。
「叮！」以茶代酒。
「永遠的朋友！」樓惜若一手伸過來，拍在他的肩頭上，豪氣地說道︰「這個女人雖然多次致我死地，但真心說一句，能讓我失策的女人，可不多了，你可要珍惜啊！」
冬靈听了騰地臉色一紅，怒目瞪向樓惜若。
而就這時，黎秋也眯著眼看向冬靈，這幾年發生的事也不少，這個女子一直跟在他的身邊，為他做的也是彼多。
樓惜若也不管那麼多，將兩人的手交錯在一起。
冰涼的手觸到兩人的手，引得兩人一陣愣。
她的手，依舊的冰冷。
但是，拿著交握的大小手，卻灼得兩人輕輕一顫，兩雙眼對撞在一起，這一下完全沒有了樓惜若的影子存在。
這，也是樓惜若樂意看到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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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這書不出意外的話，再過一個星期就會發結局，呃，也就是七月初左右！對此，偶很感謝各位親耐滴對偶的支持。嗯，臨近結局期間，上傳的字數會少一些，望見諒！群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