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眼掃過伊政宗那張略顯心虛的臉,譚雅芳冷哼道︰「既然你都知道了還在我面前裝什麼裝,害我提心吊膽的,還被破鳥給威脅,哼,你自己說怎麼補償我的精神損失?」
「精神損失?」疑惑的盯著譚雅芳,伊政宗不解的問道。
「對,你在街上跟人打架,打傷了人家你得賠錢吧?同樣的,你現在讓我的心靈受到了傷害,也得要賠錢,這就叫精神損失費。」
譚雅芳被自己肚子發出的巨大抗議聲羞的無地自容,而伊政宗則是略顯內疚的端著桌上已經冷掉的飯菜匆匆的出門,好一會兒後才重新端著熱騰騰的飯菜回到房間。
「對了,你找個靠得住的人把那男的看著點,我怕他因為和柳若依的事情敗露,為了不給柳若依造成困擾而做傻事。」譚雅芳不放心的叮囑道。
搖搖頭,伊政宗有些無奈的說道︰「沒有,不過看來我是被人給盯上了!」
「哼,‘歡情樓’可不是他想建就能建的,既然他敢對我使這麼卑鄙的手段,我又怎麼能不禮尚往來呢?過了今晚恐怕他的溫柔鄉就要會變成一堆廢墟了!」
頓了頓,伊政宗走到桌邊喝了口水後才回到床上繼續說道︰「其實王寒本來是想留在柳若依身邊的,卻被父母迷暈之後強行帶走了,等他醒來之後趁著父母不注意,偷了一點錢之後就一個人回到了村子,但是卻晚了一步,柳若依已經跟著人販子走了,而這時發現王寒跑回來的他的父母也追了回來,于是王寒就要求他們去揚州安家,希望能踫到柳若依。王寒一家人來到揚州後,因為答應過父母,所以白天王寒就乖乖的去書院讀書、習武,放學後便滿揚州城的打听柳若依的消息,但是卻一直都一無所獲,直到柳若依已經被余福禮買下來準備送給我後,兩人竟然在望月城內相遇了。」
黑暗中看到譚雅芳那透著關切的目光,伊政宗心中一暖,輕輕的在譚雅芳臉上輕啄了一下後才緩緩的開口道︰「歡情樓被燒毀的當天我就讓老鴇去附近找找有沒有合適的店面先租下來把這段時間應付過去,而周圍的店面中最為合適的就是歡情樓對面的已經關閉了一個月的酒樓了,但是那老板回老家了,一時找不到人來談這個事情。其實當時那酒樓莫名關閉的時候我就覺得奇怪,派人去調查過,但是派去的探子回來說是因為酒樓老板遠在老家的雙親忽患惡疾,所以這才急沖沖的關了酒樓回去,等安頓好了雙親還要再回來的。誰知外出詢問店面的雲姐卻看到對面的酒樓外人滿為患,上前一打听才知道這家酒樓已經被改成了青樓,取名溫柔鄉,並且已經在昨天開業了。」
「怎麼了,是身子痛的睡不著麼?」
「咕——」
「對了,既然你知道柳若依的事,那和她相好的男人你一定也查到是誰了吧?」不給伊政宗繼續追問的計劃,譚雅芳迅速的轉換了話題。
「于是當王寒知道柳若依會被送給你當小妾的時候便決定當王府來當護衛,誰知進府之後卻發現你對柳若依根本不屑一顧,于是那兩人舊情復燃,天雷勾地火,干柴遇烈火,大燃特燃起來,是這樣麼?」再讀讀小說閱讀網對于伊政宗的手段和能力,譚雅芳是從不懷疑的,但是他面對的對手看來也是個中高手,所以譚雅芳才不有的有此一問。
「對了,上次你說的八月十五宮宴的事,我已經安排好了,到時候魅影會易容成我的樣子陪你參加,而我則以巫女的身份出席,今天已經是初九了,明天我再休息一天,然後後天你一早就將我送我到美人堂,我得去郊外看看,也給你個機會把聖旨交給我不是!」
「看來夫人對為夫很沒有信心啊!」伊政宗故作的委屈的說道︰「正好夫人你不是說你睡不著麼,不如為夫帶你出去看熱鬧怎麼樣?」
「沒有,白天睡太多了,現在還不困。歡情樓的事處理得怎麼樣了,查出點頭緒來了麼?」
取來衣服為譚雅芳穿好之後,伊政宗又為她披上一件黑色的斗篷,然後自己也換上一襲黑衣,這才抱著譚雅芳跳窗而出,借著月色不一會兒兩人就來到歡情樓旁邊的一間茶樓的屋頂上。
街上的酒樓飯店和商鋪早已打烊,只剩下新開的溫柔鄉熱鬧非凡,門口攬客姑娘們穿著薄如蟬翼的紗衣,扭動著她們縴細的水蛇腰,猶如暗夜中搖曳的曼陀羅,散發著魅惑而妖冶的氣息,引的一個個前來找樂子的男人恨不能當街就把她們撲倒為所欲為一番。
細心的喂譚雅芳吃飯飯菜之後,伊政宗才抱著吃滿足的譚雅芳接著剛才的話題說道︰「和柳若依相好的男人叫王寒,和柳若依是青梅竹馬,從小感情就十分深厚,但是柳若依八歲的時候村子發了瘟疫,王寒的父母為了避禍,就帶著他遠走他鄉了,而柳若依卻因為這場瘟疫失去了雙親,為了籌錢安葬父母,柳若依將自己賣身給了專門培養瘦馬的人販子,等到辦完父母的喪事之後便跟著人販子去了揚州。誰知天意弄人,就在柳若依因為這件事的打擊心灰意冷,打算專心的做個瘦馬將來被賣個富貴人家過一生衣食無愁的生活時卻意外的踫到了王寒。」
「什麼?看來這件事越來越有趣了,那放火燒了歡情樓的的幕後主使很明顯和這個新開的溫柔鄉幕的大老板是同一個,大費周章的做了這麼多事,我看他一點也不像是為了除去競爭對手好讓自己的妓院獨佔鰲頭這麼簡單,依我看這人恐怕已經猜到歡情樓的真實身份,而且想建立一個屬于自己的‘歡情樓’!」
白天差不多睡了一天的譚雅芳在床上翻了好半天的身也睡不著,最後挪了挪身子選了個自己覺最舒服的姿勢躺好後才輕聲的問到︰「你睡著了麼?」
「真的?你怎麼做到的,那人能燒了你的歡情樓必然會防著你報復,想必他也做好的防範工作了,你這麼肯定你就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面對伊政宗的疑問,譚雅芳暗道一聲「糟糕」,然後迅速勾起一抹笑容掩去心中的那絲慌亂,飛快的解釋道︰「沒人告訴我,都是我自己發明的,從小我腦子里就會冒出各種各樣的奇怪的念頭,我爹娘都知道的,不信你去問他們。」
見伊政宗點點頭,譚雅芳不禁感嘆果然狗血劇情無處不在啊!不過這樣也好,那兩人的的感情越深厚,那柳若依被自己說動,真心幫自己的可能性才越高,搞定了她,自己再聯合凌玥姬,三個同心協力的人要對付剩下狗咬狗的三人那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想到這兒譚雅芳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她似乎都能看到神力女神再像自己揮舞著小手帕的樣子了。
「雅雅,這些你都是上哪兒听來的,怎麼我從來都沒听說過?」
只見譚雅芳莞爾一笑,悠悠的應聲道︰「自然是好的,那就有勞夫君你了。」說罷雙手自覺的換上伊政宗的脖子。
「嗯,本來是讓伊雷去小小的調查一番的,誰知竟查出一段感人肺腑的愛情故事,想不想」
「怎麼回事?那人又做了什麼?」害盯不膽。
點點頭,伊政宗用掌風將熄掉床邊僅剩的蠟燭,摟著譚雅芳滑進被窩︰「嗯,你身子不舒服,早點睡吧。」
這點雕蟲小技伊伊政宗又豈會看不出來,他還記得之前有一次譚雅芳也說了一個自己從來沒听說過的新奇詞語,當時她說那是她的家鄉話,但她是宿清遠的女兒,很明顯那時她是在說謊,不過既然她不想說,伊政宗也不想逼她,依著她的思路乖乖的回答道︰「嗯,你嫁到王府還沒多久,清淺和嫣兒又時刻守在你身邊,不常出院子,所以一下子沒認出那人,但是我的王府,我怎會連人都認不全呢,更何況那人還是王府的侍衛,常常出現在我眼前的人。」zVXC。
「果然,那這男人的背景你也查過了吧?有沒有可疑?」有時候有個能干的男人做起事來也是可以事半功倍的,這個就跟神一樣的隊友是一個道理。
「夫人放心,為夫早就已經交代人去看著他了!話說咱們不愧是夫妻,果真是心有靈犀啊!」說罷伊政宗一臉諂笑的看向譚雅芳。
掃過溫柔鄉門口那些男人們令人作嘔的嘴臉,譚雅芳指著圍著溫柔鄉來回巡視的護衛小聲的說道︰「你看,人家這陣仗可比你大多了,你那歡情樓的守衛還不及他的一般多呢!」
「哎,為夫的錢可是都要留給夫人花的,怎麼能浪費在請護衛這樣的小事上面。再說這護衛請的越多,一會兒死的也就越多,到時候撫慰金可就給的越多,怎麼算都是筆虧本生意,像為夫這麼聰明的人又怎麼會做這等蠢事呢!」
說完伊政宗沖著譚雅芳勾人的一笑,那笑容還未退去,便听到溫柔鄉旁邊的一家店鋪忽然竄出一道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