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盈一笑,譚雅芳挑眉掃過一旁的杜歆毓,見她正好奇的看著自己,璀璨如珠的眼中竟沒有一絲懷疑,彷佛篤定譚雅芳不會說出對喬雪微不利的話一般。
在看喬雪微,依舊一臉的平靜,好像眼前發生的事情都與她無關,只是眼光卻一直停留在放在舞台正中的那把清徽古琴上。
「剛剛听喬小姐的琴聲,讓民女同然想到伯樂和千里馬的典故,古人雲千里馬常有而伯樂卻不常在,今日難得清徽古琴能遇到喬小姐這樣愛琴如命的伯樂,皇上何不成人之美,將這琴賜給喬小姐,留下一段佳話呢!」
「啟稟皇兄、母後,雅雅她懷著身孕,恐怕今日不能上台表演了,待她順利產下麟兒,臣一定讓她獻舞一曲給大家助興。」
「兒臣謝過母後,請皇兄和母後容許臣先行離開送雅雅去丹陽宮看過太醫之後再過來。」說罷一把抱起譚雅芳就跟著帶路的小太監走了。
「哈哈,皇後說的是,朕也很期待呢!母後您覺得呢?」
伊政宗離開後皇上便叫來太監將舞台周圍清掃一番之後才環顧四周,等著有千金站出來表演。半響有人出來,伊玉笙臉上有些掛不住時一個手執長劍的女子突然跳上台。
原本就對喬雪微的琴技欣賞不已的伊玉笙自然是很贊同譚雅芳的話,剛想開口,卻被太後給搶了先,只見太後用微冷的目光掃過杜歆毓和喬雪微,最後落在譚雅芳身上,淡淡的說道︰「宋姑娘所言差矣,剛剛撫琴的可不止喬小姐一個,向小姐一樣彈得一手好琴,而且對這清徽古琴一樣喜愛有加,若是把這琴賞給了喬小姐,豈不讓皇上落了個不公的名聲,難道這就是宋姑娘所說的佳話?」
坐在皇後下首的歡妃突然開口道,說完余光瞟過魅影,雖然極快,卻還是讓譚雅芳抓住她眼中一閃而過的一抹怨恨,這倒是讓譚雅芳有些吃驚。
被伊政宗用懷孕當借口給拒絕了的太後本是無話可說的,否則不管魅影所扮演的譚雅芳最後是否無事她都會落下個惡名,太後又豈會為了給蘇月喬出這這口氣而因小失大。只是沒想到這魅影竟然主動提出要獻舞一曲,反而讓太後疑惑不已,已有蘇月喬那只絕美的舞蹈擺在那兒,若不是有超過她的把握,恐怕沒有哪個女人會主動出來當陪襯吧!還是說這譚雅芳是有備而來?
歡妃的話讓太後眼中閃過一絲笑意,當初伊政宗求著要納譚雅芳為側妃時,因為蘇月喬的關系,太後派人專門對譚雅芳調查了一番,當然她能查到也只是譚雅芳想讓她知道,比如父母雙亡,在美人堂做丫鬟,只是並沒有簽賣身契,所以並不是奴籍。說白了,調查到的譚雅芳就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平民了,除了長了一張傾城絕色的臉就再無其他長處,若是讓她上台表演,自然是舞不能比的過蘇月喬,琴不能超過向紫霜和喬雪微,只會落成笑柄,就算有有伊政宗相護,免去她表演,也會讓她落下一個一無所長的名聲,也算是為蘇月喬出了一口惡氣了。
看著舞台中央深情款款接住魅影的伊政宗,歡妃臉上雖掛著笑容,但眼中卻迸射著深深的恨意,在看蘇月喬,那美艷的臉蛋早已扭曲,瞪著魅影的雙眼毫不掩飾的流露出她心中的恨意。
「晴兒,你怎麼樣了?」只見一個生的虎背熊腰的中年男子忽的沖到台上扶起錢妙晴關切的問到。
伊政宗黑著張臉剛想張口說點什麼,卻被魅影暗扯下衣裳給阻止下來,見不動聲色朝著譚雅芳的方向努努嘴,然後一臉淺笑的模樣,伊政宗立刻明白過來,想來這主僕二人是想引狼入室然後再關門放狗。
不等皇帝開口,伊政宗就將話端給拋了回去,還順帶瞪了那歡妃一眼,這細節落在譚雅芳眼里,對他們倆的關系越發好奇了。就在眾人的眼光都落在太後和伊政宗身上等著看好戲時,譚雅芳不著痕跡的朝著魅影遞了一個眼色。
早就猜到太後不會答應,譚雅芳也不爭辯,依舊俯著身子,語氣恭敬的答道︰「太後所言甚是,民女考慮不周,差點辱沒皇上的英明,還望皇上恕罪!」說完譚雅芳俯身半跪在地上,盡顯對皇上的謙卑之意,免得為自己惹上不敬的罪名。zVXC。
假裝沒看到太後陰翳的目光,在得到伊政宗點頭同意之後,魅影附在站在一旁伺候的小宮女耳邊說了幾句話之後,便緩緩的走到舞台中間。
「巫女嚴重了,巫女說的也沒錯,不過如此一來的確是對向小姐不公,此事就此作罷,大家都回去坐吧!」
「歡兒說的是,能讓宗兒如此費心,哀家也對這丫頭好奇的緊,皇上,不如就讓她獻舞一曲,為大家助助興!」說完興致勃勃的看向伊玉笙,而伊玉笙則是有些為難的看向伊政宗,比較讓別人的愛妾出來跳舞取樂于眾人,恐怕任哪個男人也不會高興吧!
輕輕的扯扯了伊政宗的袖子,以別人看到的角度仰著頭朝著譚雅芳的方向轉了轉眼珠,才笑著站出來說道︰「王爺如此愛護妾身,真是讓妾身感動不已,不過既然太後和歡妃娘娘如此想看妾身跳舞,那妾身又怎好拂了她們的雅興,只要小心點便可,不會有事的,求王爺答應。」
一曲舞畢,除了太後、歡妃和蘇月喬,其他人均是一臉痴迷的盯著魅影。行完禮,瞟了一眼那些仍沉浸在自己舞姿里不能回神的人們,魅影輕笑著剛要走下舞台,卻突然楞了一下,隨即剛一腳踩到紅毯外的地上便腳下一滑,整個身子向後倒去。
見伊玉笙微笑著沖自己點點頭,錢妙晴長劍一揮,虎虎生威的揮舞起來,正當眾人被錢妙晴英姿颯爽的舞姿所吸引,看的津津有味時,卻見她一個踉蹌,跌倒在地,痛苦的抱著左腳果,發出「嗚嗚」的輕哼聲。
「宗兒,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月喬、向小姐和喬小姐都是在這舞台上表演的,她們可都沒事,再說這眾目睽睽的,若是有人接近這舞台動手腳又豈會無人看見。哀家看你是太過緊張這丫頭肚子里的孩子所以想多了,這樣吧,為了保險起見,哀家這就讓人這丫頭去這附近的丹陽宮休息,再宣太醫來給她瞧瞧,這樣你總能放心了吧!」
「按律當誅!這大過節的,十七弟怎麼突然問起這個?難道?」
「皇上、太後,臣妾听聞十七弟為了娶他身旁這位愛妾可是花了不少心思,想必十七弟的這位愛妾定有過人的才藝,不然怎麼能讓十七弟為她如此費心呢?不如請她上來展示下才藝,也好解解大家心中的疑惑?」
扶著魅影站好,伊政宗低著頭仔細詢問了一番,才臉色陰沉的沖著正對自己的皇上和太後行了個禮之後大聲的說道︰「皇兄、母後,若是有人意圖謀害皇室血脈該當何罪?」
原本嘴角還掛著淺笑的伊玉笙想到剛剛魅影差點摔倒那一幕,瞬間明白過來,臉色凝重的盯著魅影差點摔倒的地方問到︰「十七弟可是覺得有人設計你的愛妾摔跤?」
「臣女錢妙晴給皇上、太後、皇後、歡妃、公主和駙馬請安!」禮貌的問過安之後,錢妙晴朗聲說道︰「臣女不才,從小跟在父親身邊,不懂琴棋書畫,但見幾位小姐表演,心癢難耐,想為皇上、太後表演一只劍舞,祝我伊達國泰明安,繁榮昌盛,更願皇上和太後聖體安康,福澤深厚。」
「哀家當然也很期待下一位千金的表演!」說完太後冷眼掃過台下,嚇得有幾位躍躍欲試的千金都燦燦的縮回了頭。
說完見在場氣氛有些尷尬,皇後趕緊出來打著圓場問到︰「皇上,各位小姐都生懷絕技,不知道下一位會是哪家的千金給咱們帶來不一樣的驚喜呢?」
若是平時魅影只需一個翻身便可重新站好,但是現在她扮演的是譚雅芳,自然是不能顯露出武功的,眼看她就要摔倒在地時,一個黑影閃過,穩穩的將她抱在懷里。
「爹,女兒沒事,只是不小心扭到了腳,您別擔心!」眼角噙著淚珠,錢妙晴虛弱的說道。
只听洞簫悠遠的曲調傳來,魅影扭動著身子翩然起舞。月光下,一襲紫衣的魅影猶如誤闖人間的神秘精靈,閃動著靜謐的光彩,吸引著所有人的目光,而伊政宗更是一副情深意切的緊盯著台上輕舞著的人兒。
如此一想,太後心中一沉,看魅影的眼神陰沉不已,好像她是故意要來搶蘇月喬的風頭一般。疑像發篤。
將錢妙晴交給趕過來的丫鬟扶好後,錢衛民半跪在皇上面前懇求道︰「臣唯恐小女傷到脛骨,斗膽懇請皇上能讓小女也去丹陽宮內請太醫診斷一番,以求安心。」
見錢衛民如此擔心,在看錢妙晴痛苦不已的臉,伊玉笙趕緊應承下來,命人帶兩人前去。
看著離去的三人,譚雅芳似笑非笑的眉眼劃過對面望著丹陽宮方向低頭淺笑的橙衣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