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之朽木白哉 第二十八章 安倍藤光

作者 ︰ 無敵小浣熊

人與人之間,

就如能量空間里的原子,

原本就是毫無關聯的硬性踫撞。

是帶有敵意的疏離本質的踫撞。

即使貌似在接近……

「讓開!我說你快點讓開!」

面對突如其來的事件,小夫妻身旁一下子圍滿了看熱鬧的人。百姓們露出同情的目光,然而卻無能為力。

就在這時,將碗里的湯圓迅速一口氣喝掉,推開擁擠的人群,夜一來到丈夫身旁強硬的口氣說道。

「這位先生,我同伴的意思是你將你的妻子先放在地上,我想她可以幫你救醒你的妻子!」

跟著夜一,我和空鶴來到人群中。看到丈夫氣憤不解地看著對自己語氣不敬的夜一,我適時地為夜一解圍說道。

丈夫看了看目光直視著自己懷中妻子的夜一,然後又看看微笑著點點頭的我,沒來由地心里相信了我們的話,也或許是實在沒有辦法了吧。小心翼翼地將妻子重新放在地上,身子退後,丈夫空出地方讓夜一接近自己的妻子好方便治療。

身處隱秘機動部隊,夜一面對著的是無數危險的事情,而在這其中難免會帶傷繼續任務。是以每一個從隱秘機動部隊出來的死神,不光擁有一身優秀的身手,同時也會一些簡單的醫療救治。

而夜一通過我認識卯之花烈後,更是從卯之花那里學到不少更加高深的醫療手段。這些東西拿到現世,絕對是無比先進神奇的醫療方法!

只見夜一皺著眉頭,一手模著年輕孕婦的額頭,一手拿捏著孕婦的脈搏,那副認真的神態卻是難得一見。

約莫過了十分鐘左右,就在丈夫越來越焦急的時候,夜一將雙手收回,然後隔著一指的寬度落在孕婦的胸口上方。

肉眼可見金色光芒從夜一手心散發出來,在夜晚那光暈仿佛一盞油燈,似乎光看著它都可以身體健康起來。這是夜一用自身靈力匯聚起來的光球,對于魂魄虛弱的人有極大的幫助。

這時圍在四周的人群開始低語,顯然對夜一的這一手感到吃驚。隨著光暈不斷變亮,孕婦的面色由剛一開始的蒼白,漸漸有了紅暈。

「咳咳!」

終于,昏迷的孕婦發出兩聲咳嗽,緊閉的雙眼漸漸睜開,激動的丈夫和四周的人群不由高興地歡呼起來。

「老爺,老爺!大夫找來了!」這時,一個家僕打扮的少年,這時候拉著一個白發蒼蒼的醫生從歡呼的人群中鑽了進來。

「壽太郎,告訴大夫不用了!這里有個神醫,是她,是她救了夫人!」家僕口中的老爺,那個年輕的丈夫看著蘇醒的妻子,激動地將她緊緊抱在懷里。听到家僕的話後,大聲對壽太郎說道。

「謝謝你們,若不是你們及時出手的話,我的妻子怕是就會沒命了!」那個年輕的丈夫,此時我們所在華貴府宅的男主人感謝的說道。

「沒有什麼!大家心里都希望可以幫助對方,只是恰好我們會一些醫術罷了!」我代替夜一回答男主人的話。而夜一此時早已投入到消滅她面前精美的晚宴當中。

「敢問先生是陰陽師嗎?」就在這時,一旁觀察著客廳布置的空鶴,注意到一幅畫有五芒星的裝飾,想了想後向男主人問道。

「沒想到這位小姐懂得呢!」男主人笑了笑,「其實在下是安倍晴明後裔,空城町的陰陽師安倍藤光!」

安倍藤光說完那炯炯有神的雙眼盯著空鶴,整個人一下子散發出與之前截然不同的氣勢。雖然並非咄咄逼人,但那份感覺我只是在面對山本總隊長才有過!

「果然三位是上面來的人呢!」安倍藤光說著臉上的笑意更盛。

讓我不明白的是,安倍藤光所指難道真的是死神!沒想到隨便就踫到一個厲害的家伙,真是頭疼!

听到安倍滕光的話空鶴第一時間戒備起來,右手背後握緊斬魄刀,眼神如刀子一樣瞄準安倍滕光,只要對方有任何異動,她都會毫不客氣的將斬魄刀指向對方,哪怕安倍滕光是一個即將成為父親的人。

反觀夜一卻依舊坐懷不亂,雙手拿著不同的美味,目光始終關注著面前的佳肴。但是身體的微微調整卻是在為戰斗而做著準備,在隱秘機動部隊訓練了多年之後,夜一仿佛一只時刻戒備著的野獸,你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會顯出自己的獠牙。

「哈哈!不用緊張呢,你們是我的恩人,我可沒有任何惡意!況且,我可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啊!」安倍滕光看到我和空鶴緊張的神情不由笑著說道,

「我的祖先大陰陽師安倍晴明,我想三位都听說。其實他當初和上面的交往很深!當時社會動蕩,所以很多陰陽師和上面都有接觸。而我的祖先晴明大人便是上面在人間的代理!只是到了後來,社會穩定,人民漸漸忽視了陰陽師的作用,許多陰陽師世家都已經沒落,只有我們安倍家和少數幾家還繼續苟延殘喘著!」

安倍滕光說著眼里露出一份神傷,輕輕的一聲嘆息仿佛數百年來家族命運的哀怨。是啊,隨著社會的進步,還有誰會相信這些鬼神的存在。科技最終會將陰陽師一類的東西逼上絕路!

「滕光先生!」我張開嘴想安慰一下安倍滕光,但是一時間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上面,抬起的手落下來拍了拍安倍滕光的肩膀。

「恩謝謝!」被一個孩子安慰,安倍滕光表情有點怪異的向我道謝。

「既然閣下是陰陽師,為什麼不能幫助您的夫人呢?」空鶴好奇的問道。

陰陽師空鶴從她父親那里還是有所了解的。那是一份可以溝通生者與死者的職業,甚至擁有可以駕馭鬼魂,也就是虛的力量。包括數年前靜靈庭對現世所展開的一場屠殺,其主角滅卻師,最早就是由陰陽師這里分化而來!

「陰陽師早就沒落了!」安倍滕光搖搖頭,手中端起酒盅,抿了一口後,眼神迷離似在回憶一樣地說道︰「自從滅卻師從我們這里分離,以及社會對陰陽師簡單只是預言未來、溝通死者的要求,還有我們自身對靈力越來越遲鈍的感應,現在的我們只是一些可以給人算命的家伙!老祖宗傳下的東西卻在我們這些後人手中斷絕了!」

「現在的我只能在眼楮附近聚集一些靈力來識別對方是否有天資,進而使用家傳的東西給人算命。否則的話,剛剛我也不會束手無策了!」

「我可以問一下滕光先生剛剛所用雙眼通靈法術的名字嗎?」我好奇地問道,同時想要驗證一下安倍晴明的傳說是否一如後世所言。

「那個東西啊!」安倍滕光笑了笑,呷了一口酒,接著說道,「那是晴明大人傳下來的東西哦!」

安倍藤光似乎故意要吊我們胃口,一句話停頓了好久後才緩緩說道。

「《佔事略訣》」

似乎終于找到可以炫耀的東西,安倍藤光似乎要在站桌子上講話似的大聲說道︰「那就是我安倍家,也是整個陰陽師屆最為神奇的一本秘書!它記載了有關如何駕馭式神和鬼神,以及佔卜預測等與陰陽師密切相關的東西!」

「若不是我們家還保存著它,恐怕早就被那些大名、將軍從這府里趕出去了吧!」安倍藤光憤怒的說著,發泄著心中對腐朽政治的痛惡。

「那個藤光先生,可不可以把先祖的《佔事略訣》給在下看一下呢?」隨著我的話,藤光、空鶴,乃至一直不停吃著的夜一全都停了下來,安靜的注視著我,不知道心里各自所想。

其實此時我心底十分好奇,沒想到來到死神世界後還會遇到安倍晴明的後人,而且果然安倍家和傳說中的一樣擁有非同常人的力量。雖然現在這股力量已經變得非常薄弱,但是卻依舊讓我對那本《聖經》一樣的奇書懷著無限的向往。

「恩,在下孟浪了!」久久沒有得到藤光答復,估計是踫了釘子,我有點惋惜的說道。不過,這畢竟是人家的傳家之秘,我一個外人雖然剛剛同伴救了他的夫人,但也不可能讓對方把這麼珍貴的東西拿出來。

卻見凝眉的安倍藤光揮了揮手,一口氣將酒盅里的酒喝掉後,臉頰通紅的說道,「死神大人,這本書在下可以送給你,不過希望閣下能夠答應我一個要求!請您將來遇到我女兒時,幫我照顧她!」

「這個,我想我應該可以答應你。」看著安倍藤光眼里乞求的目光,沒來由地我心中出現一絲不忍,同時也確實希望可以得到這本書于是答應下來。

不過我又隨之對安倍藤光的選擇感到困惑,按理說是夜一幫了安倍藤光,而且既然是他的女兒也該找她才對。這樣即便是請求也可以讓我再拜托夜一也好啊,為什麼選擇我呢?我不由疑惑地看向安倍藤光。

「我看得出大人乃不是一般的死神,想必也是上面的貴族大家子弟。而且我雖然法力不高,但是這雙眼楮還是能看出一些東西的!」安倍藤光說道。

而我心里卻一陣擔憂,莫不成他還能看出我是穿越而來?不過即便是看出又能如何,從出生起我便已經取代過去的朽木白哉,也就是換句話說,我根本沒有取代誰,我一直都是以自己真實的身份與大家相處。

空鶴和夜一聞言好奇地看著安倍藤光,同時不懷好意地看著我,顯然肯定藤光一定看出來了我的什麼劣跡。

「大人不必擔心,小的看不出大人有什麼秘密。不過卻可以看出將來大人必然會是天空下第二個太陽!」安倍藤光說道這里再次激動起來。

就在剛剛安倍藤光注意到,我這副命格是他成名以來見過的最尊貴的命格,能夠與之相比的只有萬人敬仰的太陽!是以安倍藤光語無倫次地比喻著,同時稱呼我的時候也不再感到別扭。

「第二個太陽?白哉!」夜一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而空鶴顯然也不相信,雖然朽木家是淨靈廷第一大貴族,但是用太陽做比喻也太夸張了。

「藤光先生太抬舉我了!不過先生既然已經知道了我們的身份,還要我幫助照顧令嬡,難道先生有什麼苦衷?」

明白了安倍藤光為什麼選擇我之後,雖然我也不敢相信,不過即便是在拍馬屁也確實很舒服呢!況且是我先向對方要他家的家寶,這樣做的請求倒也合理。

可是,我的身份是死神,要我照顧也只能是等他女兒死後的事情了。而且屆時我也可以安排讓他們全家在流魂街重聚,何必非要讓我照顧呢?

「大人,實不相瞞,其實我已經預測到再過十六年,我們全家都會因為戰亂發生的瘟疫而死去。」安倍藤光安靜地宣布自己的死期。興許是因為可以看透生死,所以陰陽師都是這樣,不過那副鎮定的樣子還是讓人感覺很怪異。

「那你為什麼不現在就逃開這個地方呢?」空鶴不解的問道。既然早就知道自己的死因,干嘛還要這樣坐以待斃!

安倍藤光看著空鶴笑著搖搖頭說道︰「這位小姐,未來不是那麼隨意就可以改變的,伴隨著你一次的改變,需要的是無數次的改變!而且當那條路一旦發生變化,未來就無法預知,是好是壞都無法把握……」

「你這根本是在害怕面對未來!」听到這里,夜一放下手中的飯碗皺著眉頭說道。嘴里還咬著東西,臉上被肉抹得油膩膩的,看上去就讓人忍不住想笑。

「呵呵,是啊!我是害怕未來呢!」安倍藤光毫不介意夜一的指責笑著說道,「特別是充滿了黑暗與殺戮的未來,而我又無法為自己的孩子帶來安全,我真的很是害怕啊!」

再過數年,隨著西方列強的入侵,以及中下級貴族武士認識到國家的落後,倒幕運動將會波及整個德川家統治的日本。而面對社會大勢所趨,安倍藤光一個人是根本無力抵抗的,那樣的未來不論怎麼樣改變,都不過是從一個坑跑到另外一個坑里。

「其實再過十六年,即便沒有那場瘟疫,即便我們離開了空座町,我和我的妻子也不會繼續活下去!」安倍藤光說道這里並沒有痛苦,反而眼里流露出一絲溫情。

「其實早在五年前我的妻子就該死了!」

沒想安倍藤光會說出讓人感到震驚事情。看到我們驚異的目光,安倍藤光笑了笑,接著低聲講述著,

「那時我和夫人剛剛從家族離開來到空座。漫長的旅途,以及當時艱苦的生活,讓本就體質虛弱的夫人發起了連續近一個月的高燒!」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她快要死去時候,我從家祖傳下的《佔事略訣》中發現了一個可以起死回生的秘術靈魂共享!」

「通過這個秘術,我將我一半的生命分給了我的妻子!雖然將自己的生命縮短了一倍,但是如果沒有她繼續陪著我,那麼我一個人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安倍藤光的話感動了我們,空鶴眼里甚至已經噙滿了淚水,沒曾想過藤光先生竟然也是一個至情至性之人!

突然間想起了艾妮莎,距我從梵蒂岡離開來到這里已經80多個歲月,佳人有幸此時怕也早已化為塵土。

有時候,緣分便是這樣讓人無可奈何吧!

听著安倍藤光的話,我陷入了沉思,回憶起開之前那美好而又瘋狂的舉動,黯然神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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