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之朽木白哉 第一百零九章 追逐,現世與幻想的破碎

作者 ︰ 無敵小浣熊

追逐,現世與幻想的破碎!

……

一夢醒來,恍如隔世。

人們忘記了一切,我卻不能隨波逐流,

凌亂的腳步追逐著的不是夢想,卻是希望能夠了解的真相,

如果說錯過了便再也無法得到,

起碼,應該留下讓人眺望的權力。

巴沙代

……

現世。

當巴沙代來到江戶城內,戰斗早已經結束,熙熙攘攘的人群看不出一絲戰爭過後的痕跡。人來人往中,或是街頭買賣的要喝聲,或是趕集的全家子,笑聲穿插在磨肩接踵的行人之間。

偶爾身旁經過買天婦羅的小車,掛面的油炸蔬菜或是各種肉質品,那噴香的氣味,勾引著巴沙代的食欲。

「咕嚕。」

吞咽了口水,在和信子在一起的時候每天都是簡單的皮蛋粥,連續一個月這樣的飲食讓巴沙代此時恨不得沖進一家餐館狠狠地吃一頓,將這段時間食不裹月復的日子全都補回來。

不過現在沒有時間,而且口袋中似乎已經沒有多少錢,從天皇那里逃出來的時候,身上根本沒有錢,現在這些也是信子留給自己的錢,並不多,而且考慮到將來的生活,此時也不能再隨意亂花錢了。

掏出素色的錢袋,巴沙代拿出幾塊碎銀,「老板給我來一包天婦羅……恩,要青菜和青蝦的。」巴沙代說著嬌女敕的手指在放滿了各類天婦羅的小車上指指點點。

「好勒,姑娘!」賣天婦羅的是一個五十多歲的大叔,頭上綁著一根藍色的布條,帶著袖套的雙手,一手拿著架子,一手拿著一個牛皮紙做的袋子,將巴沙代要的天婦羅裝了起來。

「謝謝老板!」不一會拿到老板遞過來的袋子,巴沙代高興地鞠躬說著。皇家的禮儀讓她習慣性地將那副優雅禮貌帶入生活中。

一路上,巴沙代精細的手指探入牛皮紙袋,時不時拿出一塊天婦羅輕輕送入嘴中,同時心底奇怪江戶城的平靜。

人們仿佛根本不知道戰斗的發生,沒有一個人提及過應該便是前幾天的戰斗,空氣中也沒有混亂不堪的靈力殘余,這讓巴沙代懷疑難道自己一下子睡了很多年,就像浦島太郎一樣,一覺醒來什麼都已經過去了。

閉著眼楮都可以找到路,巴沙代經過十字街巷,穿過那結冰鋪著雪花的馬路,很快便來到了渡部府宅的大門口,

平時護院們守在大門口,現在卻被一排衛兵將渡部家圍了起來,進進出出的衛兵,和平時戒備森嚴,普通人都不能接近的渡部家截然不同!看來這里發生了什麼事情!這些衛兵的衣服巴沙代見過,那是皇宮里面的禁衛軍才穿戴的衣服。

「這是怎麼回事?」沒有貿然闖進去,今天一路上都太奇怪了,巴沙代皺著眉頭,來到一個看起來和善的衛兵身旁,打听起來。

「大哥,這里發生了什麼事情?」巴沙代湊到衛兵身旁,手中捏出幾個碎銀,估計有十兩左右,遞到那衛兵手中同時問道。

衛兵掂著銀子,抬起頭看到面前一個相貌極為清秀的少女,心情不由大好。把銀子揣入懷里,衛兵搖搖頭說道,「姑娘怕是有一段時間沒有進城了吧!」聞言巴沙代一怔,然後點點頭。

衛兵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接著說道︰「這就難怪了!」衛兵俯,把聲音壓低,神秘地說道︰「姑娘有所不知啊,這渡部家之前得罪了將軍身邊不少大臣,後來被那些大臣們聯名上奏,告其意謀造反!你知道,這可是抄家殺頭的重罪!果然,將軍一听立馬派人察訪。要說這渡部久邊也是,當初自以為將軍信任便無法無天,結果上面來人一查,證據什麼的全都被找出來。連他上廁所吟那謀反的詩詞都被下人告發記錄了下來……」

巴沙代越听越感到奇怪,渡部久邊是什麼人,她自然是了解的。先不說若是敵人和他作對他會使用什麼手段一次性將他們打壓地再無東山再起之力,而且為人謹慎,很多事情便是身邊的人都不知道。何況像是他們這樣的人,就是真的有什麼證據,那也絕對不是普通人可以看得出來的!

衛兵見巴沙代一臉凝重奇怪的樣子,以為她是听了自己的話後,激起了對于渡部家的憤怒,不由接著添油加醋地說起來。

「……最後那些證據呈到將軍手里,當時將軍就勃然大怒,然後一道令下便將渡部家上下二百多人屠戮地干干淨淨!當時那可真是血流成河,場面淒慘啊!渡部家幾代人為將軍效忠,那都上百年的歷史了。我記得從我記事開始,這院子就像那淺草寺的風雷神似的,從來沒有變化過。這江戶城中,那些大臣們隨著支持不同將軍上位或許會有所變動。但是就是這渡部家,不論哪一位將軍上位,它就是怎麼都不會到!」

衛兵說的有些累,頓了頓,思索著繼續說道︰「你說咱普通百姓都祈神拜佛,將軍呀那些大人物更是相信了!若不是這一任家主太過貪心……哎,怎麼會落得這個地步!」

說到這里,衛兵不禁感嘆著搖搖頭︰「人吶,就是得知足才行!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姑娘!」

「恩,是!」巴沙代漫不經心地回應道。

她已經發現似乎有些東西突然有了變化,這些人腦子里就像是被人為地注入了一種記憶,這份記憶讓他們將渡部家現在的原因合理地解釋出來。但是真實情況,卻只有了解渡部家底細的人才回發現。

強大的滅卻師統領性的家族渡部家擁有可以對抗將軍家的實力,那是普通人所不能度量的實力,畢竟這些對于普通人來說太神奇了,就像是神話靈異一樣,但又真實存在的力量。

所以巴沙代知道,渡部家不可能這麼輕易被將軍家舉族滅掉,且不說渡部久邊的實力恐怖的連滅卻師們都不敢相信,即便真的不願意抵抗,逃跑也是完全可以的!

「一定是出了什麼問題!」巴沙代低著頭沉思著,突然心中浮現一個讓她自己都感到吃驚的想法︰「難道這些都是死神做的……」

事實正如巴沙代猜測的那樣,在戰斗結束之後,由十二番隊負責將整個江戶城從百姓到權貴,所有未參與戰斗的普通人腦中的記憶全部被抹除,同時注入改寫後的記憶。這雖然有違事實,但是為了保護正常人的生活不會被這些超出他們認知範圍的事情所干擾,引起不必要的驚恐,這些事情還是不得不做的。

就在衛兵滔滔不絕地說著自己的感嘆,巴沙代兀自沉思的時候,一個看起來是陴將的男子挎著武士刀走了過來。

「虎坊嚴次郎,你在干什麼呢!管好自己的嘴巴!你已經當了十多年兵了,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難道還需要我來提醒嗎!」陴將大聲喝罵,殺氣騰騰地走了過來。

「你是什麼人!」陴將走過來居高臨下地瞪著巴沙代問道。他只是禁衛軍,自然不知道巴沙代曾經的身份,只是感覺對方的氣質像是大戶人家的小姐,言語中客氣的同時,亦多了幾分戒備。

「民女不過是在附近居住,如有什麼妨礙,請大人饒恕!」巴沙代低下頭,躬著腰,雙手放在大腿上,客氣地說道。然後毫不逗留地轉身離去。

「你……」見到巴沙代說完便轉身離去,陴將不由感覺到其中有什麼問題。

手連忙探了過去,正要拉出對方繼續盤問,然而手指上突然傳來的一股直達靈魂深處的疼痛與戰栗感,讓陴將身體定在那里。直到巴沙代人影從街道的盡頭離開,陴將才緩緩把已經麻痹的手臂縮回來。

汗水在那麼短暫的幾秒鐘里像是被雨淋過似的,將內衣打濕,吞咽著口水,陴將失神地望著巴沙代離去的地方。

「大人,大人……」看到陴將一動不動,虎坊嚴次郎猶豫著沖對方喊著。

「恩……啊,沒事,你繼續守好自己的位置,別再讓什麼人靠近。出了什麼事情小心上面的人要了你我的腦袋!」陴將被虎坊嚴次郎叫了幾聲後驚醒過來,疾聲厲色地說道,然後晃晃腦袋,似乎身體不舒服似的,轉身離開。

離開的時候,陴將將額頭上的冷汗用手背擦去,心底不禁咒罵著:「這群滅卻師死了都不安生!也不知道從哪里召來的姑娘,這麼厲害……」

夜晚。

白色的燈籠上畫著德川家的家紋,如同一道長龍般首尾相接把渡部家包圍起來,看起來密不透風的守衛,卻在人轉頭的瞬間,被黑暗中的影子翻牆而過。

巴沙代又回來了,趁著夜色的偽裝,巴沙代悄悄潛入渡部府中。這里有很多機關暗道若沒有靈力做襯托是無法打開的,所以巴沙代便要趁此時渡部久邊不再的時候,將那些秘密的地方找到,希望能夠從中獲取一些讓她可以知道具體那天發生了什麼事情的情報。

躲在假山後面,巴沙代讓過了幾名巡邏的隊員之後,順著碎石鋪成的小路向渡部真寺的院子走去。

幾經周折,巴沙代在陰影中找到了渡部真寺住的地方,那里是他和夜叉住過的新房。依舊鋪紅掛彩的庭院,讓巴沙代露出一臉神傷地看著,曾幾何時,那里是自己幻想過的地方。

然而幻想終究是幻想,夢總是會醒來。當現實的槍桿將那夢想的氣球被一下子輕易捅破,留給自己的只有永遠不會實現的夢,以及無盡的傷痛。

嘆了一口氣,巴沙代拉開新房的外門,入眼一片漆黑。屋里沒有打燈,比有月亮映在雪上照的透亮的院子里黑了許多。

感覺的強大,讓巴沙代可以不借助視覺便可以在黑暗中認清道路。身體移動至室內,跪在茶幾旁,手指輕輕一抹,一層薄薄的灰塵告訴沙代,這里已經很久沒有人住過了!

沒有出聲,沙代就這麼安靜地坐在房子里,仿佛這樣就可以找到真寺身體上的氣味,找到曾經在一起時甜蜜的回憶。

離去,留下了一滴純潔的淚珠,同時還帶走了一件朱雀掛墜,那是上次在淺草的時候和真寺買得,也是沙代記憶中真寺送給她的最後一件禮物。在沙代被送給天皇的前一天留下的,沒想到卻被真寺保管了起來,而且留在新房中。

「他心底還是有我的!」懷著這樣的想法,沙代將門重新拉上,她要找到真寺。找到他究竟在那里,為什麼不去找自己,為什麼渡部家一下子全部從人間蒸發。難道真的全部被死神殺戮!

巴沙代腳步飛快地從渡部家走過,一道門一道門地進入,只要是自己記憶中比較有用的地方都沒有落下過。

「吱∼!」

這是一間小屋,沙代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鬼使神差地進來,外表看起來不過是一間普通的儲物間,只是在角落里放了一套餐具,讓這破敗簡陋的儲物間顯得有些怪怪地。

然而沙代站在屋里卻沒有找到絲毫不妥當的地方,詫異中,沙代打算退出去。可就在這時,當沙代的前腳剛剛邁出屋,一股靈力波動似乎傳了過來。那麼輕微的波動。若非自己恰好站在這里,而且因為大半個月沒有靈力的維持隱藏靈力的效果,這才讓沙代有了那些一剎那感受到不同而又熟悉的靈壓。

巴沙代將伸出去的腳又放了回來,轉過身開始在門檻附近搜尋起來。這道機關安置的很巧妙,常人都習慣機關應該安置在屋子里面牆角書架後之類的地方,這個卻在門口處做了一個機關暗道,果然渡部久邊的想法很是讓人難以捉模。

手指扣住牆與地板接縫的地方,靈力運轉在手上,指尖用力,隨著「嚓嚓」的聲響,先是一塊木板被取出來。接著,巴沙代又將木板下的一塊做掩飾的石頭拿起來,一個約五米深的密道便出現在巴沙代面前。

沒有急著下去,巴沙代在這個屋子的門口附近花了幾道靈符,這種靈符的功用便是讓人下意識地避開這里,省去自己進入地下後,萬一有人來檢查等自己上來時遇到不必要的麻煩。隨後確認無恙後,巴沙代敏捷地跳入密道。

這個密道布置地比較簡單,相比起巴沙代在信子那里,那復雜的地道路口而言,這里只是一條通到底的暗道。暗道盡頭是一扇木制大門,雖然是木制但卻用靈力封鎖起來。

破解靈力的方法多種多樣,可以直接將其破壞但不然會讓對方發覺,或是用特殊的破解手段將其打開,且不被察覺。巴沙代明顯屬于前者。

貼在門上的手掌靈力泛起一圈淡黃色光暈,靈力先是緩緩注入像是查探敵情般,接著就在門上的封印開始排斥反抗的時候,巴沙代突然注入龐大靈力,就像是大壩決口般,一下子將那道木門打碎。

隨著木門打開,一股惡臭的味道撲面而來。巴沙代感覺到一陣窒息,雙眉顰蹙,一只手捂著口鼻,一只手不停在面前揮散著惡臭味,巴沙代警惕地走入這隱藏的密室中。

這是渡部家的一間關押犯人的密室,拷打的刑具分列兩排,鐵鏈、鋼釘、錘子、鐵鉗、鞭子、銅盆不一而足,只是還有一個木馬放在一旁讓巴沙代感到一絲好奇,這是干什麼用的?

暗黑中巴沙代察覺到這里面關著一個人,幾乎快要消散掉的靈壓很不清晰,但是卻有幾分模糊的熟悉感,應該是認識的人吧!巴沙代想著。

而對方似乎知道有人進來,亦是輕輕動了動被虐待的身體,手腳似乎被鐵鐐鎖起來,隨意一動便發出鐵鏈在地上拖動的聲響,伴隨著潮濕陰冷的牆壁滴落在冰冷地面上的水珠聲,讓人感覺到對方此時的窘迫。

巴沙代慢慢走近,在密室深處一間鋪滿枯草的鋼鐵牢籠中,一個衣不遮體的**全身蜷縮著臥在那扎人的篙草上。

腥騷的惡臭便是從這里散發出來,顯然此人沒有地方解手,無奈只能在這囚室中找地方排泄身體的分泌物。

「你是誰?」巴沙代看著這具消瘦但卻誘人的女性的身體,想了許久都無法從腦中找到對應的人,不禁出口問道。

安靜的密室中突然響起少女問話的聲音,像是安靜的教室里突然被打碎了一塊玻璃般,那聲音讓巴沙代自己都嚇了一跳。

那人似乎沒有听見,又似乎听見了,但卻不知道怎麼回答許久都沒有動靜。就在巴沙代等著有些不耐煩的時候,對方虛弱無力地慢慢開始挪動身體,仿佛下一刻就要癱倒一樣,對方抬起了被蓬亂干枯的頭發遮擋的臉頰。

瘦削的臉頰因為數天沒有進食,發青浮腫,但是依舊殘留著幾分曾經有過的姿色。無神空洞的雙眼中,沒有一絲生的念頭。

這個女人,巴沙代是熟悉的。與其說熟悉,倒不如刻骨銘心來得深刻。哪個女人會忘記曾經奪走自己愛人的情敵呢?

對方的身份呼之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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