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卯吉的高論（上）
……
力量應該歸還于大多數人，
因為他們是絕定了淨靈廷整體實力的基礎，
只有基礎穩定了，才會有帶來高聳的瓊樓廟宇，豐富的物質文化，科技、力量，一切提升整體生活水平的東西……
所以應該把力量、權力交出來，讓百姓幸福了，才是整個尸魂界穩定的前提！
這一點，從始至終我未曾懷疑過！
清水卯吉
……
如同蛇道一樣的囚室，兩側的牆壁上掛著昏黃的火燭，不知道從哪里吹來的冷風將燭火吹得忽明忽暗，落在身後的影子隨著燭火的擺動而左右搖晃不定。
白哉一人走在前面，在他身後一如既往是一臉狡猾笑意的市丸銀，就像是碎蜂與夜一般，市丸銀就像是白哉的影子一樣，忠心耿耿地追隨在白哉身後。
一臉狐狸樣子的市丸銀看起來那麼神秘而又不可靠，然而只有真正了解他的人才會知道，在他這張從未睜開過眼楮的臉後，是怎樣的忠誠。忠于自己，忠于自己給自己許諾的命運。就像前世中，市丸銀為了亂菊會豪不顧及自己的生命，在藍染身邊做這一個人的臥底，知道最後一刻才將真相揭曉。
曾經討厭過這個狡猾迷一樣的市丸銀，但是當最後一刻看著他帶著對于亂菊的愛和遺憾離去，才突然發現，或許這樣的人才是最值得信賴的伙伴吧！
「少爺……你說那老頭不會已經死了吧！」安靜地跟在身後，市丸銀突然問道。一臉幸災樂禍的笑容，市丸銀似乎很喜歡這些讓人郁結的猜想呢！
「銀！清水先生可不是我們表面上感覺的那麼簡單哦！」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白哉沒有回頭也看得到市丸銀此時的表情，邁著穩健的腳步向前走去。
「 ！那還真是可惜吶！」市丸銀失望的說道。
亂菊沒有跟著過來。雖然在一起久了，而且亂菊和市丸銀在自己刻意安排下，兩人已經緊緊地聯系在了一起。但是這種事情還是知道的越少越好，無知有時候無疑會給人帶來安全感。陰謀的東西，個人覺得女孩子還是不要涉及的好。
白哉笑了笑，市丸銀總是一副孩子般的心性，但是做起事情來卻又讓人無比放心。不論是作為手下，還是作為朋友，都是讓人感到格外愜意的一件事情。
「接下來或許會給你帶來一些有趣的事情哦，市丸銀！」來到甬道盡頭那寫著一個大大的「禁」字的圓形鋼門前，白哉掏出只有監理隊隊長才配有的鑰匙，一邊將門上含有封印的鎖打開，一邊和市丸銀說道。
听我這麼說，市丸銀聳拉著的臉一下子露出欣喜的笑容，眯著的雙眼後滿是期待︰「可以透露一下嗎，少爺？一點點就可以的 ！」
白哉聳聳肩，無奈地搖搖頭︰「真是抱歉吶，銀。我也不知道呢！不過等下應該就可以知道了，等下就知道了……」
兩人順著微微向下傾斜的道路，不一會便來到了一個封閉的囚室前面，在那簡陋的囚室中，一個相貌清 的老人，精明深刻的雙眼仿佛夜空的星星般充滿了智慧。
擁有這樣眼楮的人，必然是擁有無數人生閱歷的賢哲，這樣的人白哉接觸到得目前只有三個。一個便是曾經隸屬于中央四十六室的賢哲，現在在自己面前坐在囚床上的清水卯吉；一個是淨靈廷最強大的存在，有著千年來最強死神之稱，亦是護廷十三隊總隊長的山本元柳齋重國總隊長；還有一個便是山本總隊長曾經的戰友，那個來自中國的遺臣秦煌。
這三個人後二人，白哉差不多都已經明白對方大致的底細。只有面前這個看起來窮途末路，但卻又讓人感到很奇怪的老人，卻無法查清他在成為中央四十六室賢哲之前的身份，只是下意識地覺得，這家伙絕對沒有表面那麼簡單。有種讓自己越來越看不透的感覺！
朽木白哉想到這里不禁挑了挑眉頭，無法控制的事情總是讓人感覺到不爽，不過眼下卻無暇考慮那麼多。起碼在有數的時間里，看來自己和他會是綁在一起的，同一個戰線的戰友了！
「歡迎回來，白哉少爺！」老人低沉穩重的聲音突然想起，目光灼灼地盯著朽木白哉，那一瞬間他仿佛看到了許多東西。
朽木白哉揉了揉鼻尖，沒想到又是被這家伙搶先說話了呢！不過，這次回來本應該馬上來看他的，卻因為空鶴的事情一直耽擱了很長時間，直到現在才想起來。
「我似乎回來的有些晚了，真是抱歉吶，清水先生！」隔著囚室那那鋼鐵欄桿，朽木白哉不無歉意地說道。
「沒什麼，人之常情。換做是我也會這樣！更何況我不過是一名階下囚，等待這種事情卻是根本無從談起啊！」清水卯吉搖搖頭，很謙卑地說道。
朽木白哉頓了頓，然後好奇地說道︰「清水先生似乎在這里對于外面的事情依舊十分清楚！」白哉旁敲側擊，隱隱對于清水卯吉的情報來源很是感興趣。
沒有慌張，清水卯吉似乎早就做好會被問道的打算。疑惑是說，他故意顯露出來，為的便是打消雙方間的猜忌，讓彼此的合作更加愉快！
「有些事情其實不願意太多的透露，畢竟時間長了，總是會告訴自己那段時光已經忘記。但是看起來如果談判的時候保持自己背景完全不會被對方知道，無疑是一件不禮貌的事情。但是，此時我只能告訴你，這是我在淨靈廷學會的一點小小的能力……其他日後一定會讓朽木少爺全部知曉，現在我只希望暫時保持沉默！」
清水卯吉說著，在他肩膀附近不知道什麼時候，憑空出現了一只類似蜻蜓的動物。那只蜻蜓在清水卯吉說完這些之後撲扇著翅膀，平穩地落在清水卯吉攤開的手心。藍光一閃，一柄手掌大小的匕首出現在清水卯吉手中，那是一把斬魄刀！
「啪啪啪！」
突然響起的掌聲在這安靜的特殊監理獄中顯得異常突兀，鼓掌之人正是朽木白哉自己。
「很精彩呢，清水先生！貌似我們全都被你的偽裝給欺騙了！」朽木白哉輕輕地說道，語氣中只是欣賞，因為對此自己也早就猜測過，所以只是佩服對方的隱藏功夫不愧為一名「真正的賢哲」了！
搖搖頭，清水卯吉亦是隨意一笑︰「對于像是朽木少爺和其他隊長那些真正掌握力量的死神來說，這只是一些不值一提的小玩意了！不過，雖然無甚大用，但是卻很適合我啊！」
朽木白哉認同地點點頭︰「沒錯！不論斬魄刀能力怎樣，只要適合自己的才是最優秀的。反之如果連配合自己都做不到，那麼再好的能力，也不過是一個中看不中用的繡花枕頭了！」
「謝謝朽木少爺夸獎。」清水卯吉笑道，算是對于白哉認同的話一絲好感的回應，同時接著說道︰「這次朽木少爺從現世征戰回來，似乎成長了不少啊！」
「成長總是需要代價的！」朽木白哉感慨地說道。還在昏迷中的空鶴，是他心中一道難以跨越的傷痛。
清水卯吉點點頭︰「有些事情是我們無法掌握的。我們可以將每一步都精確的算計好，但是卻無法掌握那些意料之外的事情……」清水卯吉沉吟了一會，然後接著說道︰「朽木少爺，你不覺得這是一次陰謀嗎？」
听到清水卯吉這麼說，市丸銀眯著的雙眼突然睜大，身體向前邁出一步，卻被朽木白哉攔下來。
「市丸銀不要急！」攔下市丸銀後，朽木白哉看著清水卯吉接著說道︰「清水先生可有何發現嗎？」
清水卯吉點點頭︰「這次的戰斗看起來似乎沒什麼，但是細細探究起來卻又有不少疑點呢！」清水卯吉收起手中那柄短小的斬魄刀，接著說道︰「首先，這次先遣隊的出發時間。」
「時間？」
清水卯吉點點頭︰「對，這次先遣隊派出的時間雖然說起來是為了觀測對方的動靜，但是為期一年多的時間，未免有些太過漫長。按著山本總隊長的作風卻不似會這樣，恐怕有什麼人在壓著。」
清水卯吉目光凝沉，接著說道︰「其次，這次隊長的選擇。平子真子是從流魂街來的，沒有什麼背景，而新晉隊長六車拳西也是一樣。只有那江川有未是中央四十六室的人，這個大家是都知道的，所以其目的略作推敲但也不言而喻。可惜江川本人沒有什麼才能，看起來對于朽木少爺夠不成什麼威脅，而且最後自己對抗滅卻師的時候還受了。看樣子這回那個老家伙會有一段不太舒服的日子了！嘿嘿！」
清水卯吉說到這里幸災樂禍地笑了笑，看來可以感覺到那一手把自己送進來的人此時一臉憤怒無奈的模樣會讓他心中感到無比的慰藉和平衡。
「如果只是這兩點，似乎並不一定是針對白哉少爺 ！」市丸銀打斷清水卯吉的笑，插嘴說道。
「小子，在別人得意的時候插嘴可不是一件讓別人喜歡的事情！」正在興頭上的清水卯吉听到市丸銀的質疑不禁有些不高興地說道。
數次接觸，清水卯吉對于白哉和市丸銀的品性都已把握地差不多，而且自己也漸漸開始認同對方，所以此時說起話來但也沒了顧及。
市丸銀笑了笑，然後轉過頭向白哉問道︰「少爺，可不可以現在就殺掉這個老家伙！」
市丸銀的話不吝于在清水卯吉頭上火上澆油，穩重的老人此時也吹胡子瞪眼地地大聲罵道︰「小鬼！敬老愛幼懂不懂！尊敬長輩懂不懂！成天打打殺殺地像什麼樣子！年輕人要穩重，要學會愛！」
興許是人越老越像個孩子，或是說壓抑了許久的清水卯吉突然找到一個發泄自己情緒的地方。恩，雖然有些畸形。但是，面對先前清水卯吉一副德高望重的樣子，此時突然的轉變讓白哉有些受不消。
白哉用手指按著額頭，似乎很頭疼無奈︰「恩，這個雖然可以！不過，看在老爺子快要入土為安的份上，還是讓他再活兩天吧！」
「喂喂，朽木家的小鬼，你這是說的什麼話！老人家我可是健壯地很吶！」清水卯吉索性放開了性子，連面對朽木白哉時敬語都舍棄了，直接用小鬼稱呼起了朽木白哉。
「嘿嘿，看在少爺的面子上，先饒你不死 ！老頭！」市丸銀站在白哉身後，一臉壞笑挑撥地說道。
「好啦，清水先生、市丸銀不要鬧了。我想我們還是快點繼續吧，今天還有事情要辦吶！」白哉嘆了口氣，語氣正式了一些說道。
「哼！」清水卯吉不能把市丸銀怎麼樣，轉過頭悶哼一聲，同時不忘惡狠狠地瞪市丸銀一眼。
當然鑒于兩人的實力對比，市丸銀如果想要殺死清水卯吉，貌似不過是拍死蒼蠅那麼簡單。所以，清水卯吉的凶狠的目光，在市丸銀狡猾的笑容下，貌似很快便土崩瓦解掉。
「咳咳！」兩聲咳嗽掩藏了自己的心虛，清水卯吉挺起胸脯，面容恢復嚴肅接著說道︰「其實，最後這個原因才是源鳩真正陰險的地方！」
分家的朽木源鳩和朽木健太郎，對于身為朽木家下一任家主的白哉而言已經毫不陌生了。而且這次行動中這兩個窺視著朽木家家主席位的父子倆，白哉亦是有所警覺。此時更多地是想听听清水卯吉的想法，一則算是對于清水卯吉的檢驗，二則多一個人多一個路子，或許會有自己疏忽掉的地方被清水卯吉說出來，那樣對于自己接下來針對這兩人所制定的行動，也會有所幫助。
「二番隊隊長歷來是掌握著隱秘機動部隊，所以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隊長是不會離開淨靈廷去執行任務。所以，如果只是一次每個番隊要排除上位席官參與的先遣隊，無疑留給夜一小姐的選擇便是白哉少爺。而白哉少爺不論是因為年輕，心中對于沉寂的淨靈廷感到無聊，所以想去現世走一遭；還是因為十番隊隊長江川有未要參與，所以在志波家那位空鶴小姐不得不出現的原因，這都給朽木少爺挖了一個坑，而你卻不得不跳進去，而且還是心甘情願地跳進去！」
朽木白哉臉上微微一紅，雖然事情確實是這樣，但是被別人當面說出來卻有些尷尬啊！身後听到這里的市丸銀不禁嗤嗤地笑著，卻被白哉凶狠的眼神瞪了回去。
清水老頭我記住你了！朽木白哉面目表情地看著清水卯吉自顧自地分析著，心中開始給清水卯吉的名字上畫上了黑叉，看樣子白哉是打算日後狠狠地打擊報復了！為清水老頭默哀三秒鐘！
「再說六番隊，這是朽木少爺家掌控的番隊，平日的事情便是負責淨靈廷貴族的安全，所以銀嶺老頭不會離開，而你老子蒼純作為家主，亦無法輕易走開。沒有這二人的壓陣，只能派出實際作戰能力相差一大截的三席、四席，這樣無疑讓白哉少爺的守衛力量縮水了一大截！而亦為對方提供了將你在現世殺掉的機會！畢竟朽木家一概人丁稀少，所以殺掉白哉少爺你，無疑將本家的繼承權從蒼純那里剝奪出去，這對于源鳩而言，不失為一石二鳥之計！」說道這里，清水卯吉不禁感嘆起來，似乎對于朽木源鳩能夠想出如此妙招欽佩不已！
「可惜！」就在白哉一頭黑線，太陽穴附近的動脈不斷鼓脹的時候，清水卯吉又接著說道︰「可惜，沒有想到朽木少爺卻是福人天助！不光沒有因此受到傷害，而且還一舉將那滅卻師們趕盡殺絕！看來果然朽木家潛藏著其他家族所不能比擬的能力啊！不知道白哉少爺能不能給老夫透露一點？」
清水卯吉深邃的目光滴溜溜地在白哉身上打轉，怎麼看都是一副為老不尊的樣子。而白哉被清水卯吉盯著亦是一陣無奈，苦笑著搖搖頭。
自家的事情自家知道，這次的突然爆發和朽木家的能力雖然有一定關系，但卻在其中並不佔多少比重。真正讓朽木白哉能夠有如此力量的卻是千本綾櫻，直到此時自己都還沒有和千本綾櫻取得溝通，斬魄刀的世界中也找不到千本綾櫻的影子，似乎綾櫻把自己藏了起來，但卻不知道藏在那里。
「切！真是小氣！算了吧，我就知道你們這些大貴族有點好東西絕對會藏著掖著，不把他們拿出來，其實要是貢獻出來讓死神們一起參閱，那對于淨靈廷整體實力將會有多大的幫助啊！」
清水卯吉一個人開始不停碎碎念叨起來，顯然是會錯了白哉的意思。不過即便真的確實猜中，白哉也不會傻的真的把這種東西貢獻出來。力量如果掌握著絕大多數人手中，帶來的絕對不是進步，反而是一種災難了！何況人性畢竟是自私的！
「對了，既然清水先生了解了這麼多，不知道接下來可有什麼對策幫我將源鳩等人殺掉！」
朽木白哉的話讓清水卯吉一愣，揮舞著的手在空中停了下來，整個人如同僵了一樣，卻不知道白哉的那一句話讓清水卯吉有如此大的觸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