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之朽木白哉 第一百二十七章 荒原之戰(三)

作者 ︰ 無敵小浣熊

荒原之戰(下)

……

人啊,

脆弱地像是一個瓷器,

完美地不敢觸踫,

真是討厭啊,那曾經有過的溫暖,

既然來過,干嘛要走得那麼快?

我還是沒有追上!

鬼嚴城劍八

……

一只蝴蝶從朽木家的大宅中飛出,這種通信用的地獄蝶在貴族家作為信使經常被使用,就像是現世的鴿子一樣。而蝴蝶的樣子更加隱秘,可以更好地保護信的安全性,並且那美麗的樣子深為這些貴族喜愛。

在白哉家,彌生丸有著行動自由的特權,沒有人會刻意監視一個行動都不方便的殘疾人,當然這只是明面上,即便是彌生丸也知道,若是真的不注意反而會奇怪,畢竟分家和本家現在的沖突那麼尖銳。自己作為這家族紛爭的被利用品,肯定會被對方防備著,只是以彌生丸的能力卻無法發現究竟是誰在監視著自己。

是白哉本家的影子間諜,還是從二番隊來得隱秘機動部隊的人物,彌生丸都一無所知。當然相應的,對他來說他真正可以發現的東西也只是流于表面,比如朽木白哉的飲食偏好等等這些看得見的東西。

記得第一次受到蝴蝶時心底的忐忑不安,面色蒼白的像是死人一樣!這里是他出生以來生活的最好的地方,如果和以前相比,真的是地獄和天堂的差別吧!

然而自己卻做著這種可恥的事情,而且連彌生丸自己都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做下去。是因為對于家族的恐懼,還是對于朽木白哉的嫉妒,總之在他受到那只地獄蝶的時候,不論下一刻會不會被發現,彌生丸都將那些辛秘寫了上去!

「吶,彌生丸君,源鳩大人近來可好?自從那次見面之後,我可已經兩個月沒有見過大人了!」就在地獄蝶飛出去的一刻,市丸銀的聲音從門外傳出。

已經習慣市丸銀這種不禮貌地隨意進入別人房里,彌生丸臉上隱隱閃過一絲不郁,讓身體正對著這個給自己一種威脅感的家伙說道︰「我不知道,起碼會比我要好的多!」

常年的食不裹月復,以及來自家人的虐待,讓朽木彌生丸的身體羸弱的像是一名風燭殘年的老人,和浮竹十四郎一樣,人們都擔心這個少年會否有一天突然死去!

「我看彌生丸君最近身體可是恢復的不錯啊!」市丸銀笑著說道,眯著的眼楮拉成一道狹長的細縫,在細縫之後的雙眼在房子里一掃而過,將家里的每處角落瞬間看得透徹。

「市丸君來這里有事情嗎?」彌生丸語氣冰冷,對于這個背叛了自己恩家的家伙,即便是彌生丸自己都不太喜歡,雖然此時兩人算得上是同一條戰線上的革命戰友。

市丸銀聳聳肩膀,「吶,你看我這麼悠閑,只是來探訪一下自己的伙伴,剛剛下過雨天氣真是不錯吶!少爺也不在真是無聊啊!」

彌生丸沒有回答,看著從屋檐處不斷滴落在地上的水滴,似乎出神了一樣,安靜地不再說話。而市丸銀也沒有離去的意思,不知道從哪里找出一本書,隨意地在墊子上躺下來,一頁頁翻看起來。直到太陽將地面曬得幾乎快要干掉的時候,他才離開。

分家,朽木源鳩父子。

「父親大人,這朽木白哉小鬼又開始戰斗了,對方听說是鬼嚴城劍八隊長!」朽木健太郎恭敬地跪在朽木源鳩對面說道。在他身旁停著一只地獄蝶,那是從朽木本家飛來的蝴蝶。

「這件事我已經知道了!」朽木源鳩閉目養神,雙手放在膝蓋上。

「難道我們不采取什麼行動嗎!如此看著這個小子不斷炫耀自己不知所謂的力量,放棄之前一直準備好的行動嗎!」朽木健太郎似乎等不及想要成為世子,獲得繼承朽木家家主的權力一樣,聲音忍不住激動地問道。

老人睜開眼瞪了一下朽木健太郎,然後才緩緩地說道︰「健太郎,成大事需要的是耐心,如果我當初直接就找上本家,恐怕我們剛一開始便被銀嶺和山本隊長聯手抹殺了吧!」

朽木健太郎沒有說話,老人這才接著說道︰「此時本家那個小鬼頭動作如此張揚,吸引了整個淨靈廷的風頭,我們卻不能在這里做些什麼!但是,不能在淨靈廷不代表不能在現世!你去調查一下他在現世接觸過的人和發生的事情,這里面一定會有線索讓我們可以將他捉拿起來!」

健太郎听到這里不禁面露喜色,「孩兒知道了,我這就去辦!」

源鳩點點頭,「記住,不要讓對方知道,以免打草驚蛇!」

「孩兒明白,那我先下去了!」

「去吧!」

……

就在這一切背著朽木白哉靜悄悄地開始發生的時候,白哉此時正嚴陣以待地面對著他眼前的對手鬼嚴城劍八!

「呵呵,小鬼很有意思啊!你讓灑家很有興趣!既然你是卯之花烈隊長的徒弟,劍道想必也很了得吧!之前一直沒有機會,今日便和你過過手吧!」

鬼嚴城劍八說著解放的斬魄刀竟然重新回到封印狀態,黝黑的臉上露出一臉喜色地說道︰「灑家這劍法乃是自己練出來的,沒什麼好听的名字,潑皮刀法,听說你有什麼斬月不知道今天你我孰強孰弱,灑家倒是期待地很啊!」

鬼嚴城劍八說完,腳下使勁一跺,那四周的碎石被他的靈壓振成碎末,整個人仿佛被蒙上一層煙霧。霧靄中,鬼嚴城劍八仿佛從遠古而來茹毛飲血的大漢,全身肌肉賁張,猙獰地如同一頭身形龐大的野獸。

快速移動的身體,像是一台坦克沖到白哉面前,手中斬魄刀毫不留情地從白哉頭頂揮下,白哉連忙抬起手中斬魄刀,刀刃相撞的一刻,巨大的力量從劍身傳至整個手臂,頓時手臂感到一麻。

白哉連忙屈身向前,同時斬魄刀橫著往外一抽,將力道向外卸去,身體閃到鬼嚴城劍八身下,躲過這猛然一擊,白哉試圖用抽出來的斬魄刀向對方月復部捅去。

了解到白哉意圖的鬼嚴城自然不會給白哉這種機會,揮出的斬魄刀留有三分余力,在白哉將刀抽出來的同時,手中斬魄刀橫著迎上白哉,那架勢卻是要把對方沖腰側一斬為二!

見此白哉不得不改變攻擊方向,再次又攻擊變為防守,而鬼嚴城劍八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手中斬魄刀翻出幾個劍花,接著凌亂迅猛的刀影如同海水般源源不斷地向著白哉砍來。

身形巨大的鬼嚴城劍八不光擁有著常人難以企及的力量,同時亦擁有著讓人炸舌的速度,面對如此驚人的刀影,白哉像是暴風雨中的小舟,隱隱有不支的架勢。

然而不到最後一刻,白哉畢竟不會輕言放棄。瞬步不斷讓他向後躲去,而鬼嚴城劍八如影隨行,刀影始終禁咬著白哉。

面對實力在自己之上的鬼嚴城劍八,白哉根本無法使出明鏡止水,而天外飛仙需要萬解才能使用,現在還不是最後,白哉自然不會輕易使出自己的底牌,所以眼下只能在用卯之花烈的劍道防御的時候,試圖尋找機會用殘月一式進行反擊!

該死!冷靜下來,要讓自己冷靜,不然真的要輸了!

白哉一邊不停地後退,一邊不停地告誡著自己,鬼嚴城劍八的刀影如同黑雲般重重地壓了下來,那刀法壓的白哉透不過氣來,雖然感覺到一陣陣的焦燥,但是心里卻不停地讓自己要冷靜。

鬼嚴城劍八的刀和他的笑聲像是一場滔天的火焰,一陣凶猛的狂風,席卷了整個荒原,席卷著白哉的內心。

……

「喂,快啦打死這個胖子,這麼能吃,長得還那麼黑,真是讓人討厭啊!」

「就是啊,明明那麼大個子卻一點不中用啊!嘿嘿,你看他跪在地上多狼狽啊,去死啦,黑胖子!」

就這麼忍受著,忍受著別人的謾罵和毒打,鬼嚴城劍八的童年獨自屈身在親戚家長大。為了一口飯吃,他不願意給收留他的親戚惹來任何麻煩,即便對方也會和外人一齊來刁難自己。

「住手,快住手!不許你們欺負五助!還有你,快起來,男子漢大丈夫跪在地上像是什麼樣子!」

扎著兩根麻花辮的少女拿著掃帚將欺負鬼嚴城劍八的孩子們趕走後,雙手叉著腰不滿地大聲呵斥著鬼嚴城劍八。明明比自己矮了一頭,還那麼瘦弱,但是卻是異常厲害的女孩子,只有她是真心關懷著這個來自己家分那口為數不多糧食的親戚弟弟。

每當這個時候鬼嚴城劍八都會將臉上的眼淚和鼻涕擦干露出一臉傻笑,不論多麼艱難的生活,只要有一個人是真的關懷著自己,就不覺得生活是那麼辛苦。

「你呀,總是傻傻的,別人是會欺負你這樣子的!」女孩掂起腳尖才能探到鬼嚴城劍八的額頭,撫模著他頭上的瘀青有些心疼的說道。

那種溫暖,像是冬日里陽光射入心底,全身上下暖洋洋的,有種沁人心脾的感覺。

可是幸福就像是一個易碎的瓷器一樣,曾經的美好面對生活的冷酷,還是會毫無辦法的破碎掉。

當鬼嚴城劍八最後一次見到少女的時候,是他剛剛從莊稼地里回到家。屋里房梁上拉下來的一根麻繩上,少女曾經美麗的臉龐扭曲地像是一團被人揉碎的剪紙,曾經那可愛的小嘴使勁地露出那黑色的舌頭,痛苦是她最後留給鬼嚴城劍八的印象。

「听說是被人了!」

「多可惜的少女啊,我還打算給自己家的兒子提親呢!」

「是誰那麼畜牲!」

「據說是地主家的少爺,剛剛從京城念書回來……」

「真是作孽啊!」

「誰說不是啊!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哎!」

傳言和事實是這麼說的。

那天晚上給女孩家土地的地主家莫名其妙的找了一場大火,全家上下十多口人死的干干淨淨。據說著火之前有人從地主家听到過陣陣奇怪的聲音,但是誰都沒有想到會是這樣。

火滅後那些尸體被燒得如同黑炭,根本分不清是誰,但是無一例外身體都殘缺不全,看樣子是生前便被人用冷酷的手段折磨過!

而那死去地主一家同時發生的事情是鬼嚴城劍八的離去,人們對于這個受人欺辱慣了的胖子沒有一點懷疑,只是嘲笑他那狼狽的樣子。打從那時起,村子里便再也沒有了鬼嚴城五助,而浪人中多了一個黑鬼,人們只知道他很胖,很愛喝酒,但是卻從來不沾女人,就像是有潔癖一樣!

「如果當時可以快點回去!如果當時可以快點回去!可以快一點!」

每一次的戰斗鬼嚴城劍八腦海里總會浮現出那個少女死後抽搐變形的臉頰,心底的憤怒和悔恨讓他像是發泄一樣不要命地揮動著斬魄刀。從一開始的拼命揮劍,到慢慢可以自己控制心緒,這段路程鬼嚴城劍八走了很長時間,即便如此還是會出現失控的時候,譬如此時。

朽木白哉感覺到鬼嚴城劍八身上的不對勁,一股赤紅色的邪氣從他的靈壓里散發出來,像是走火入魔了一樣。

白哉不知道鬼嚴城劍八為什麼會突然失控,但是他知道如果自己再想不出辦法,恐怕真的就要輸了,而且若是輸了的話,這麼遠的距離,夜一等人恐怕也不能第一時間過來幫自己攔下眼前這個發狂的鬼嚴城劍八!

「心若止水!」

卯之花烈的聲音從城牆上突然傳來,明明那麼遠的距離,明明那麼輕柔的話語,可偏偏像是在朽木白哉耳畔述說般,清晰地印入白哉腦海。

一瞬間焦急的白哉突然心頭安定下來,身體格擋著鬼嚴城劍八的動作越來越流暢,皮膚敏銳地捕捉著空氣的流動,再反饋給身體做出最正確的行動。就像是一張被風吹著的白紙,白哉的身體被鬼嚴城劍八揮劍發出的氣流驅趕著。

刀劍踫撞的聲音,鬼嚴城劍八胸腔里發出的怒吼聲,腳步踩在地面的水坑中濺起的聲響,突然間全部消失,一下子白哉仿佛什麼都听不見,耳中空寂地像是來到了一處幽靜的峽谷深處。

這種感覺讓白哉忍不住緩緩地閉上了雙眼,靜靜地感受著那份奇妙,那一瞬間的靈感。

「叮咚!」

這是雨滴從屋檐滴落在地面上發出的清脆的聲響,仿佛一個風鈴般,清新悅耳,讓人感覺到陣陣禪意。

就是它了!

白哉仿佛迷途中找到了出路,那瞬間的喜悅像是比丘明悟時的快樂。

他靜靜地听著,尋找著水滴的規律。

「叮咚!」「叮咚!」

水滴聲像是一個捶打著的小鼓,又像是心髒的跳動。

「叮!」

斬魄刀相撞的時候發出陣陣類似的響聲,每一次和那水滴的聲音都在不斷地尋找著共同的節奏,一點點不斷地接近著,越來越接近,就像是黑暗中的腳步,不斷地逼近著光明。

近了,近了!馬上就要找到了!

就在這時,朽木白哉突然睜開眼。一股不弱于鬼嚴城劍八的靈壓突然像是一股颶風從白哉身體上爆發出來,強大的靈壓讓鬼嚴城劍八的動作一慢,同時意識漸漸恢復!

「啵!」

一滴匯聚在屋檐角上的水滴在積聚了其他水滴注入的養分後,終于不再受到屋檐的約束,地心的重力讓它從屋檐一角月兌離,晶瑩剔透的水滴仿佛一顆珍珠,又似一顆眼楮,一顆能夠看透人心靈的眼楮!

「啪!」

當水滴滴落在地面上的時候,白哉的動作像是和這聲音契合在一起,斬魄刀像是月兌離空氣、重力的約束,在空中劃出了一道完美的軌跡。然而那軌跡像是被照片拍攝後定格在那里,露出一道白色的半月形軌跡!

「殘月!」

時近黃昏,天邊染成一片楓葉的紅暈。略顯暗淡天空中,突然升騰起一片耀眼的白芒,像是初升的太陽照射著金魚背脊上放射出的光輝,那聖潔地光芒如同教堂里的彌撒一般。

刀鋒銳利霸道,但是卻沒有那種盛氣凌人的感覺。一種浩然正氣的王道作風,讓鬼嚴城劍八不敢正面去迎抗這道劍光。

「三米之內,天下無敵!」

殘月用自己的光芒與刀鋒捍衛著自己的尊嚴!一刀揮出,白哉已經氣喘吁吁,雙手握著斬魄刀,刀尖直勾勾地指向鬼嚴城劍八。而在他對面恢復正常神色的鬼嚴城劍八先是目光略顯呆滯凝重,進而意識到什麼,恢復了那憨直的大笑。

「自己老了呢,有些東西應該放下了吧!」

鬼嚴城劍八心里想著,將斬魄刀交換了一下手,然後大喊一聲︰「小鬼,這便是你的劍道嗎!哈哈,不愧是卯之花烈隊長的學生啊,灑家佩服了!今天真是痛快啊,那接下來就讓我們用最後全部的實力來結束這場戰斗吧!嘿嘿,萬解吧,虎嘯青吟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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