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唯,我看不如先回酒店,然後再慢慢通知卓少吧。」看見腕上的時針悄然滑向九點,徐柔不放心的勸道,夜涼風寒,Z城的溫度又比Y市低,鐘愛唯急著趕來,身上只穿著件薄呢大衣,作為一個盡職的保鏢,她同樣有責任保護她的身體健康。
「不,我想在這里等一下,沒準他正在里面呢?」鐘愛唯垂下手,望向黑沉沉的工地圍牆,眼底寫滿執著和倔強。
她已不遠千里趕到他身邊,如果還見不到他,怎麼可能甘心。
徐柔喟嘆一聲,伸手月兌上外套,她習慣薄襖里再套件運動服,這樣方便做事︰「那你把衣服披上。」
「這怎麼行!」鐘愛唯側身讓開,嗔道︰「柔姐,趕緊穿回去,我不冷。」
「等你覺得冷的時候就遲了!」徐柔堅持︰「不用擔心我,我習武出身的人,絕對比你耐寒!」
「那也不行!」鐘愛唯猶豫了一下,她是真的不想走,卻不想讓徐柔為難,抬頭看著她說道︰「算了,先回酒店吧。」
「不等了?」
「嗯,你說得對,他忙完了會來找我的。」鐘愛唯捏緊手機,留戀的瞧了一眼工地︰「走吧。」
載著兩人的出租車向酒店的方向開出不久,卓彥非頎長挺拔的身影從醫院出來,鑽進早等候在一旁的小車內。
「回工地!」他邊講著電話,邊向扭頭等他指示的司機說道。
黑色的小車立刻啟動,溶入無邊夜色。
這邊的話還沒說完,提示又有電話進來,他對著手機說了句︰「宋柯,掛了,見面再說!」
接通另一個號碼︰「卓太太,我沒事……嗯,放心……不需要……嗯……」
好容易安撫完一個緊張的女人,他瞥了眼手機屏,還真的有不少人惦記他呢,就這一會兒關機的功夫,未接來電幾十個,看到里面那個熟悉的號碼,抿緊的唇角不由自主的挑起來,照著號碼回撥過去。
「喂……」正按著撥號鍵的鐘愛唯激動的握緊手機︰「老公,你在哪?」
「呵……」卓彥非輕輕扯動唇角,沒能見到她的遺憾似乎紓解了很多,這接電話的速度也太神奇了吧,連撥話音都還沒听到呢,小丫頭該有多想他啊,值得嘉獎,想到獎勵的問題,柔和的聲音便暈上些許情緒,軟軟的,膩膩的︰「老婆,你這句話是不放心我呢還是在想我?」
「不放心,更想你!」鐘愛唯毫不遲疑的回答,沒想過電話對面的人會因為她的情不自禁,嘴角蕩開多大的弧度,只想傾訴自己︰「你的事怎麼樣了?」
「沒什麼,放心吧!」不是听不出她語氣中的擔心,卓彥非盡量輕松的反問︰「你怎麼樣了?吃過飯了嗎?準備睡了沒有?時間可不早了哦,有沒有躺在床上想我?」
「那你呢?」鐘愛唯抿嘴淺笑,不顧有人在旁邊听得一清二楚,順著自己心意問道︰「又在做什麼?忙完了沒有?有沒有听我的話,照顧好自己?」
「當然有!」卓彥非瞧了眼車窗外的夜色,肯定地回答道︰「我好好的,也準備休息了,正站在酒店的窗口,對著家的方向,想你!」
「哪家酒店?」
「夫人你這是想查為夫的崗啊?」
「是的,我馬上打電話過去問,看你有沒有不老實,是不是在騙我。」
「呵,隨時歡迎夫人的監督和檢查!」卓彥非隨口報出個酒店名稱,痞痞的說道︰「更歡迎夫人前來施行各項特殊服務……」
「討厭!」鐘愛唯捂緊手機,生怕他肆無忌憚的話流露出一星半點,被車中的其他人听去。
因為他一如既往的調戲,心底凝聚的擔憂減輕了許多,鐘愛唯也沒有在這次事故上刨根問底,兩人又說了幾句,卓彥非又有電話進來,只得依依不舍的收了線。
「師傅,改去Z城大酒店!」放下電話,鐘愛唯趕緊向出租車司機說道,扭過頭,看見坐到一旁的徐柔嘴角挑起一抹笑,曖昧的望著自己。
她的臉莫名其妙就紅起來,幸好車廂里燈光很暗,看不清楚。
「現在放心了?」見她不說話,徐柔一本正經的問道,听到小兩口濃情蜜意的說電話,心底為他們暗暗高興,同時也在考慮,是否該給自家那口子也報個平安呢?受這小兩口感染,她這英雄氣短不變得兒女情長都不行。
「呃……柔姐,彥非現在在Z城大酒店,我們的行李在如家酒店,你說要不要先去拿過來,再去找他啊?」鐘愛唯微紅著臉沒話找話。
「你舍得嗎?」徐柔沒有明說,但鐘愛唯立刻听出來,她是嘲笑自己恨不得插翅飛到他身邊,哪還肯在其他的事上耽擱時間。
「柔姐……」
「呵……」徐柔終于忍不住笑,說道︰「送你見到卓少後,我去取行李,看樣子,今晚我們都是不能再回如家酒店了。」
鐘愛唯爆紅著臉望向窗外,這陌生的城市在她眼底只是一片燈火旖旎,她自然看不出,穿行在街頭的車水馬龍,哪一部正載著她最思念的人。
漸漸闌珊的街頭,倦鳥也已歸巢。
兩輛急馳的車輛,一紅一黑,交錯駛過,各自奔向自己的目地的。
車內的一男一女,明明互相對視,互相思念,但是夜色,卻讓他們擦身而過……
——《名門小妻》花卷兒——
Z城大酒店,晚十點半。
卓彥非和宋柯邊說著話,邊穿入酒店大堂,向位于一樓大廳的電梯門走去。
「卓少!」當班服務小姐見到他,立刻小跑過來客氣地打了個招呼,對于這種尊貴又耀眼的客人,她們是相當上心的︰「剛才有位女士急著找您,還說是您的夫人……」
「哦?」卓彥非馬上停下腳步,眼光下意識的在金碧輝煌的酒店大堂掃了幾眼︰「她現在人呢?」
「等了一會,見您沒回來,走了。」
「為什麼沒讓她去我房間等我?」卓彥非突然意識到剛才某女打電話來時,問他酒店名稱的用意,有幾分慍怒的說道,想到她千里迢迢趕過來,卻沒找到自己,更是有幾分心疼。
「對不起,卓少,因為她不能證明你們的關系,為了客人的人身安全著想……」服務生囁嚅著,本來是想借機跟他套近乎的,哪料到卻撩到他的虎須,心想難道剛才那個美得讓人驚艷的女人真是他夫人?內心涌心強烈的失落!
「她有沒有說去哪里了?」馬上冷靜下來,卓彥非問道。
「不知道,她好象在大堂等了一會,然後急匆匆的走了。」服務生回憶道。
卓彥非扭頭叫宋柯先回房,再不看服務生一眼,徑直撥通電話︰「老婆,你來Z城了嗎?」
「騙子!壞蛋!」听到他的問話,鐘愛唯馬上明白他知道自己找過他的事,瞪起眼嗔道︰「你不是說在酒店嗎?害我撲了個空!」
「呵……為夫是怕你擔心……你現在在哪?」一邊說,卓彥非的步伐已向酒店外探去,準備一听到她的去向就去接她過來。
想到她偷偷為自己制造的驚喜,再淡定的他,也無法掩飾那種喜悅和激動。
壓抑了好多天的思念和渴望,都在知道她已來到自己身邊的那一刻,變得異常強烈。
他是真的想見她,很想。
「我在機場,準備趕今晚最後一班航班回Y市……」對方的話卻讓他的腳步倏地一下頓下來,指尖握緊手機︰「為什麼?」
「台里突然有急事,我要趕回去。」
「有什麼急事比見老公一面還重要?」這個理由太牽強,微斂起眸,他的腳步又挪動起來︰「而且這麼晚?」
「不說了,我要上飛機了!」對方的聲音突然慌張起來,對著手機匆匆說了一句︰「老公,我想你!」然後便掛了。
卓彥非哭笑不得的瞪著顯示屏,看到手機上某人的照片,眼光變得柔亮,幾秒鐘之前的沮喪被一種奇異的情緒所替代。
優雅頎長的身形在夜色中顯得分外挺拔,將手機揣回兜中,他走到酒店門口,看向靜謐的夜空,逆光中,勾嘴淺笑。
這是一家花園式酒店,酒店大門外是片綠化帶,雖是冬天,長青的灌木仍然郁郁蔥蔥的生長著,夜色中影影綽綽。
「啊嚏……」
隱在一大片灌木叢後的鐘愛唯忍不住打了個噴嚏,然而在聲音完全發出來之前就敏捷的捂住嘴,作賊似的抬起頭,盯著酒店大門的方向。
是的,剛才來酒店沒見到他,撥電話過去一直佔線,她原本是想留在這里繼續等的,不過接到同事的電話後,還是去如家酒店商量了一下明天的行程,然後取了行李趕回來,快到酒店的時候,遠遠地看到他從車里出來,不久手機響起,想起他剛才讓自己撲了個空,還有經常捉弄自己的惡行,她突然就想小小的回報他一次,于是讓徐柔看著行李,自己則躲到綠化帶後,想和他開個小玩笑。
瞧著門口那抹優雅挺拔的身姿,她很想不顧一切的飛身過去,撲進那個渴望的懷抱,不過這個念頭在想到預備給他的「驚嚇」後,立刻被生生壓下來。
看到某男向外打量了幾眼,重新抬腳,向酒店外走來,她下意識轉過身,在灌木後縮了縮脖子,然而等她再探出頭,那抹身影竟然消失不見了。
「這麼快就走了?」她有些小心急,怕他真的奔去機場找自己,從灌木叢後鑽出來,正想著是否該再給他撥個電話,冷不防從背後伸過一只大手掌,穩穩地攫住她。
「呀!」一聲驚叫還沒來得及叫完,她的身體便倒進一個散發著薄荷香的懷抱,久違的溫暖氣息讓她忍不住想靠得更緊。
她扭過身,主動伸手圈緊他,將頭緊緊埋進那具堅實寬廣的胸膛。
因為思念而扯得生疼的胸腔,在觸到他的那一刻,竟奇跡般的愈合,她越抱越緊,心底的滿足和充實也越來越多,可是,她發覺自己很貪心,還想得到更多,所以舍不得松手。
被她緊緊抱住的卓彥非也是心旌搖曳,他的手也搭住她的腰肢,加重力度,重得似乎想把她塞進自己身體,他的臉埋在她的發間,聞著熟悉的馨香,深深閉目,長長呼吸。
真好,可以抱住她,在他煩惱的時候,有個人可以讓他依偎,和他分擔,他不再是一個人!
這個感覺讓他不想松手。
「老公……」鐘愛唯的呼吸開始急促,微仰起小臉輕推著他︰「我的腰……快斷了……」
要不要抱得這麼緊啊。
卓彥非輕笑,手底微松,即使穿著冬裝,她的腰身還是盈盈一握,不堪重負,這可不行啊,怎麼經受得了戰斗的考驗,他嚴肅的板起臉批評道︰「夫人,你太瘦了,這幾天又沒有好好吃飯吧,不听話的孩子是要受懲罰的。」
「你才要受懲罰呢,剛才……」鐘愛唯正準備聲討他剛才騙自己空等一場的事,但是剛一張嘴,便覺得唇邊一緊,一瓣涼唇吻上她冰冷的小嘴,灼熱的氣息逐漸溫暖兩人的體溫……
「唔……」她閉上眼,推向他胸膛的手臂變成纏上他的頸項,幾天的思念化為深吻,她吸吮著他的氣息,他分享著她的甘甜,舌齒相抵,纏綿輾轉。
直到她被抽干肺部的空氣,幾乎要暈厥在他的懷里,他才不得不放開她,扶著她幾近虛軟的身體,眼底似有火焰燃燒,亮得出奇。
「夫人,為夫這個機場還算寬闊吧?」撫著她倚在自己胸前的小腦袋,他調整了呼吸,悠悠問道。
「嗯?」鐘愛唯腦子還沒轉過來,喘息著,從他胸口發出悶悶的聲音。
「夠不夠夫人停泊?」說話間,他的手掌從她的發梢慢慢滑下去,將她柔軟的身體重新扯到自己懷中,緊緊的。
鐘愛唯突然明白過來,自己剛才騙他說去機場了,他開始秋後算帳呢!從他懷里探出頭︰「誰叫你先騙我的?」
「撒謊的孩子也要受懲罰的。」
「要罰也得先罰你。」
「好,為夫認罰,夫人相陪。」
鐘愛唯一聲驚叫又沒有發出來,便感覺兩腿懸空,整個身體被他打橫抱起,快步向酒店走去。
「喂,放我下來!」她撲騰著小腳,勾緊他的脖子問道︰「你是怎麼發現我的?」她覺得自己潛伏得夠好了啊?
卓彥非淺笑,這個傻丫頭,一看就不會撒謊,說自己在哪里不好,偏要說在機場,那背景環境哪一點象機場啊,他一下子就分辨出徐柔小聲和計程車司機的對話,然後從酒店大堂的玻璃幕牆瞥到她搬行李的情景,如果他再找不到隱藏在灌木叢後的某女,英明神武的形象就全毀了,听到她的問話,他似笑非笑的說道︰「夫人的樣子時時刻刻在為夫心中,就算閉著眼,也一樣聞得出來啊。」
「貧嘴!」鐘愛唯甜甜的笑著,然而突然想起來,柔姐還在一旁等著呢,他們兩人打情罵俏的這一幕,應該都看到了吧,趕緊又在他懷中胡亂扭動著小腦袋,四下尋找。
「別找了,柔姐早進去了。」卓彥非涼涼的說道。
「什麼時候?」
「就在你撲身抱住為夫,難舍難分的時候。」
鐘愛唯囧住了,不僅是因為被柔姐看到了什麼,而是,這話從他的嘴里說出來,怎麼听上去怪怪的呢?
「你就沒有抱著我,難舍難分啊?」她羞憤難當的反駁道。
「是,我就想抱著你,難舍,難分。」卓彥非恬不知恥的復述了一遍,在服務員小姐目瞪口呆的目光中,色色的鑽進電梯。
「誒,有監控的……」
「唔……有人……會進來的……」
「你……」
女聲漸漸安靜。
重新落到一樓的電梯,門大開,里面空無一人。
而酒店的某間客房里,卻多了一對瘋狂纏繞的身影……
——《名門小妻》花卷兒——
Z城。
關于電梯墜落的新聞發布會上。
市委有關領導和工程負責方、電梯制造方、警方發言人等多家單位代表在主席台落坐。
台下,是來自全國各地的多家媒體發言人。
可容納近百人的會議室座無虛席,幾百只眼楮同時望向主席台,但群眾的視線,卻幾乎集中在那個豐神俊郎、優雅出塵的男人身上。
卓彥非閑閑的坐著,雙手隨意搭在桌上的文件夾上,薄唇輕輕抿緊,沒有任何多余的動作,但是那份雍容淡定,讓人舍不得移開目光。
他的視線,淡淡的落到台下,幽黑深邃的眸子仿佛廣袤的大海,讓所有人都覺得他是在看著自己,但似乎誰也沒注意到。
可是,台下有一個人卻知道,他的視線從來沒離開過自己,不自禁勾起唇角,在空中迎接上他的注視,踫撞,然後兩人的嘴角,同時輕輕莞爾。
閃光燈亮個不停。
為著這神秘而絕色的男人,也為著他唇角突然扯起的弧度,象是向世人昭示他的信心,又仿佛寫滿擔當的責任。
市委發言人輕咳一聲,伸手將話筒移近嘴邊,看著台下黑壓壓的眼楮,拉開發布會的序幕。
听到他說出這起事故的直接原因是有人故意在升降梯上做了手腳,間接導致了這起意外,接著警方發言人也出來證實,台下的記者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一般說來,對于政府安排的通報會,多數媒體都會虛心接受官方說法,拿著千篇一律的稿子回去交差。
可還是會發出不同的聲音。
「請問,這是否有關方面為了推卸責任,轉移公眾視線而特意安排的替死鬼呢?」一位記者舉手,起身質疑道︰「到底是有人故意在電梯上做手腳,還是在整個事件上做了手腳?作為群眾的喉舌,我們需要的是真相。」
「我剛才所說的就是事件的全部真相!」發言人誠懇的說道︰「根據警方調查結果和犯罪嫌疑人的供詞,犯罪嫌疑人是該工程的一個小包工頭,因為工期的問題上和某負責人發生糾紛,心存怨恨,所以就在一部他認為沒人使用的升降梯上做了手腳,他本來是想在電梯上放點重物,讓它掉下來,制造一些騷亂,然後在和有關負責人的談判中掌握一些籌碼,沒想到正好有人使用了那部電梯,于是釀成這起慘劇,我們已經將該人移交警方處理,也追究了相關責任人的責任,並責令施工方立即停工,進行拉網式安全排查,至于傷員救治和事故善後工作,也在妥善進行中,不管是相關責任單位或責任人,還是市委市政府,都對這次事件相當重視,也沒有任何弄虛作假、欺上瞞下的行為!」
他的話贏得在座大多數人的認同,可該記者依舊有些不甘心的把矛頭轉向一直淡淡坐在一旁的卓彥非,咄咄逼人的問道︰「卓總,作為該項工程的投資方和承建方,你認為在這起事故中,你們該負起怎麼樣的責任。」
「剛才王副市長的發言,已經介紹得很詳細了,雖然這起意外是*,但是對于不幸逝去的幾條生命,同樣作為卓倫的一分子,我為他們感到深深的痛心和遺憾!」卓彥非臉色凝重地看著他說道︰「所以,事故一發生,我們就在第一時間進行傷員的搶救和救治工作,並向醫院方請求,要不惜一切代價挽救幸存者的生命,盡量把慘劇減少到最輕……」
卓彥非沉穩優雅的應對,讓在坐記者頻頻點頭,特別是女記者,自從見到他,就很自然地將他在心底劃入無辜者一類。
看著台上意氣風發光彩奪人的某卓,鐘愛唯喜憂參半,喜的當然是這次事故的真相查明,對他及卓倫來說,都是一個好消息,但是,看到四周發射過去的傾慕眼光,心底卻滿滿的不是滋味。
有個如此優秀養眼的老公,她不知是該沾沾自喜呢,還是該發奮圖強,要麼強悍得不讓他被別人惦記上,要麼完美得牢牢將他抓到手心。
但,她深深憂慮的是,自己如何才能有那個本事呢?
于是,她投向那個萬年發光體的目光,染上濃濃的酸意。
見在座各方的態度都有所和緩,某記者再次拋出一個重磅問題︰「卓總,听說X省卓省長是你的父親,我想請問一下,在這次事件的處理上,你有沒有借助他的影響力,還有,听說你旗下的卓倫地產在Y市承建了多項市建工程,我想代表各地輿論請問一下,你是憑什麼輕易取下這些代理權的?」
聞言,發布會現場安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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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