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下來的卓凱師找到在偏廳正說著話的兒子︰「彥非,有沒空跟爸聊一下。」
卓彥非松開鄺旭峰,看著他︰「有空,爸,有事?」
「嗯!」走到一旁,父子兩人小聲交談著。
「顧長洋來找過我,還給我看了一份有關你的新聞,這事我暫時壓下了,想先听听你的解釋。」
「爸,你既然能心平氣和的站在這兒,心底一定是有了答案了?還有這必要嗎?」
「我能心平氣和,是因為我了解你,但你考慮過其他人的想法沒?牽扯到這種作風問題,再平常的人也得惹一身臊,何況是你我這個位置?有多少官員是因為這個被拉下馬的?」卓凱師臉色有些凝重的教育道︰「彥非,你做事一向精明,這次怎麼這麼不小心?」
「是我考慮不周全,讓那老狐狸鑽了空子!」卓彥非扯扯眉梢,唇角掠過若有若無的寒意,想了想說道︰「是哪家媒體?」
「XX日報!」卓凱師報出個名字說道︰「我已讓人吩咐下去,好好留意這幾天的新聞,他們應該不會那麼容易捅出去,不過現在的傳媒這麼發達,真要讓人知道一件事,再有心也是攔不住的……」
「我明白!」知曉對方的動作,卓彥非反而放下心來,點著頭說道︰「顧長洋也不是傻子,這是他手頭唯一有利的籌碼,不利用個徹底是不肯善罷甘休的,所以,我們也不必那麼擔心,靜觀其變好了。」
「我已打听過了,他的案子差不多定性了,貪污受賄是跑不了的,下一步就是走司法程序,現在的刑法對這塊加大了懲處力度,他也是狗急跳牆,我們犯不著被他咬上一口!」卓凱師瞧客廳的方向瞥了一眼說道︰「老爺子正在興頭上,你可別在這節骨眼上給他添什麼亂子,掃了他的興!」
「我記住了,會處理好的!」
「小唯知道這事了嗎?」
「我向她提過一點……」
「嗯,早點跟她說清楚,真要出什麼事,配偶的態度也是相當重要的!」卓凱師嚴肅的提醒道︰「還有,你遲早就要結婚,可別讓人家還沒嫁進來,就被人指指點點議論!」
「我會小心的……」
「你看這事有沒有必要通知老鄧一聲?」卓凱師想了想說道︰「怎麼說,他們也是親父女,真有事的話,他沒理由不介意!」
扭頭正好看到鐘愛唯和鄧英鵬站在一起,卓彥非揚揚眉︰「嗯,我去說吧……」
「老婆,在談什麼?」卓彥非走上前,手掌很自然的搭上某女的縴腰,笑著說道。
「哦,爸爸說想抽空去我們那坐坐!」鐘愛唯扭頭笑笑︰「歡迎嗎?」
爸?
卓彥非意味深長的笑了笑,這一小會的功夫他錯過了不少好戲啊,看來他必須要與時俱進,可是想想又有點小為難,他是應該隨著老婆一起叫對方「爸爸」呢?還是讓老婆隨著他稱呼「姑父」呢?
這個性質很嚴重的問題,他只考慮了十分之一秒,就決定暫時忽略,笑道︰「當然,求之不得呢,我也正有這個打算,沒想到老婆和我又想到一塊了!」
「呵,又想說咱們心有靈犀?」
「為夫還沒開口,又被夫人猜到了,看來不想承認這點也不行了……」
鄧英鵬感慨的看著小兩口打情罵俏,眉梢眼底都是笑意。
——《名門小妻》花卷兒——
晚上依然是住在軍區大院,想到上次被某男騙進浴室的後果,鐘愛唯趕緊把他先推進去,自己坐在外面隨意翻著書。
還沒翻上幾頁,听到手機鈴聲突兀的響起來,發覺鈴聲是從某男隨手搭在椅背上的外套里發出的,她對著浴室門大叫︰「電話!」然後從貼身口袋里翻出手機,準備送進去。
就那麼隨意的瞄了一眼手機屏幕,她的腳步突然停下來,看著屏幕上顯示的「方曉茉」幾個字,心里隱隱有些不情願。
正猶豫的時候,電話被掛斷,緊接著是一聲提示音,屏幕上顯示傳來一條短信,也說不上來是有心還是無意,她一下便看清了短信內容︰
彥哥哥,明天姐姐忌日,你來嗎?——曉茉!
心髒猛的那麼一沉,她捧著手機愣在那里。
「老婆,幫我拿下衣服……」卓彥非的聲音從浴室傳出來,將她從恍神中拉出來。
「哦……在哪啊?」她對著緊閉的浴室門叫了一聲,有幾分慌張的放下手機,然後拉開衣櫃找著換洗衣服。
吱呀一聲,卓彥非扭開門走出來,只在重點部位圍了條大浴巾,發梢的水珠順著力感遒勁的肌肉線條蜿蜒而下,相當的魅惑養眼。
「老婆,來了幾次了,連為夫的衣服都不知道在哪,要我怎麼罰你?」他笑著走到正彎腰面向衣櫃的女人,從背後將她攔腰抱住,戲謔的說道︰「你自己說,免得到時又怨為夫**!」
「呀!趕緊把衣服穿上,什麼天氣了,還在這賣弄!」鐘愛唯正拎出一件浴袍,扭身往他身上披著嗔道︰「一點都不知道愛惜自己。」
「這不是開著暖氣麼?而且有老婆這個暖寶寶,還能凍著我?」某男愜意的攤開手,任對方往身上套著衣服,看到她低頭替自己系著腰帶,伸手圈住她,往懷中一帶,曖昧的說道︰「老婆,別系了,反正一會也要月兌的。」
「月兌什麼月兌,今晚給我好好穿著!」女人瞪他一眼︰「我去浴室!」
「火氣這麼大?」某男抱著她不放︰「誰惹到我老婆了?說出來,為夫幫你出氣!」
「還能有誰?」鐘愛唯一臉沒好氣的推推他︰「剛才有你的電話,有急事找你呢,放手,我要去洗了!」
看著對方冷著小臉鑽進浴室,然後是重重的鎖門聲,卓彥非莫名其妙的在床頭找到自己的手機,滑開看了幾眼,立刻明白了。
鐘愛唯有幾分郁悶的扭開花灑,站在水柱下狠狠淋濕自己,帶著熱力的水珠噴灑到身上,水聲嘩嘩,紊亂的心緒漸漸緩和起來,當她終于想通了,擦干自己準備出去的時候,突然發現自己也沒有拿換洗衣服進來。
坑爹啊!
咬著嘴唇微怔了片刻,她萬般無奈的扭開浴室門,伸出小半個腦袋叫道︰「老公,幫我拿一下衣服……」
「好!」卓彥非立刻答應了一聲,然後迅速出現在浴室旁,那速度讓人懷疑他是否一直站在門外等著,手上拎著件小號浴袍,似笑非笑的。
「謝謝!」鐘愛唯探出半個胳膊,準備接過來就立刻帶上門的,但是對方卻借著這個機會,推開門閃身進去。
「誰讓你進來的?」她趕緊扯過浴袍擋住自己,剛洗完澡,臉色紅撲撲的,露出的大片肌膚更是耀眼得仿佛要滴出水一般,嬌嗔的瞪著對方︰「流氓,快出去!」
卓彥非的眼光炙熱起來,喉結輕輕滑動了一下,呼吸的頻率也隨著浴室的溫度逐步飆升,有些已經輕車熟路的事,真是不想讓它發生都難,何況他早存著賊心呢,也不說話,俊魅的臉孔直接壓下去,蓋住她沁著水光的紅唇。
鐘愛唯輕哼一聲,扯著衣服的手臂不由自主松下來,柔柔的,搭上他的後背,抱緊。
手中的浴袍被壓在兩人之間,隨著兩人的動作,慢慢的滑落下去,最後變成毫無阻礙。
他的唇一路探下來,在她泛著清香的肌膚上橫沖直撞,舌尖輕掃著,勾起點點酥軟,在她忍不住的低吟聲中,托起她,合二為一。
直到重新被送到花灑下沖洗干淨,然後象只粉紅小豬一樣裹好,放倒在床頭,被圈進一個泛著薄荷香的懷里,鐘愛唯覺得自己已經被抽光全身的力氣,雙手無力的搭在對方腰上,小臉埋在他胸前,輕輕吐納著氣息,縴軟的身子被緊緊圈攬著,有一會都不想說話,心底卻是說不出的安寧平和。
「夫人,明天能陪為夫去個地方嗎?」卓彥非魅惑著聲音,唇瓣在她臉頰廝磨著,暖暖的,帶著絲絲柔情。
「癢……」她縮了縮脖子,卻為著他這句話警覺起來,心底不自覺的滑過那條短信——明天姐姐忌日,你來嗎?
「去哪?」她冷著嗓子,听得出明顯的負面情緒,身體也微微縮起來,想推開他躺到另一側去。
卓彥非手底用力,將她固定在自己胸前,下頜抵上她的額梢,在上面蹭了蹭,感覺到她又想扭開頭才柔聲說道︰「說了就沒驚喜了……」
「不去!」她冷冰冰的打斷他,心想去見你的舊情人,那是驚嚇不是驚喜好不好,想到這心底又一陣犯酸。
某男繼續逗她︰「真不去?」
「是的!放手,我要睡了。」
「還早呢,再說會話,明天為夫一個人出去,想趁這時間多陪陪你。」
鐘愛唯窒了窒,心想我都這麼明確的表態了,你想真想一個人去啊,可是又說不出反駁的話,只得恨恨在他後背擰了一把。
「呀,你想謀殺親夫啊!」
「誰讓你扔下我一個人,去見別的女人的?」
「冤枉,為夫什麼時候這樣做過啊?」
「你不正預謀著,明天準備去頂風犯案嗎?」
「那是夫人你不肯陪我,為夫可從來沒想過扔下你呀!」
「才不去當電燈泡,讓你看著礙眼呢!」鐘愛唯越說越氣,忍不住屈膝頂了他一下︰「討厭,你個大壞蛋!」
「呀……」某卓露出痛苦的表情︰「夫人,你真下得了手啊?」
「對不起……」鐘愛唯的臉也紅了,她好象又錯了,怎麼就撞得這麼準呢?
「要麼現在補償我,要麼明天陪為夫一起去,嗯?」某男皺起好看的眉頭。
「都不,我睡覺!」某女趁勢推開她,背過身躺向床的另一側。
男人伸長胳膊輕易將她撈回來,重新貼到自己胸膛,在她後頸項里吹著氣︰「想睡覺?」
「好癢……別鬧了,嗯……」
最後的結果,還是某女以失敗告終,不論是身體上,抵或是思想上,都不得不向一只月復黑狼妥協。
翌日,又是周末,難得的好天氣,冬天的暖和照在身上暖烘烘的,連思緒似乎都輕盈多了。
鐘愛唯卻還是有些小郁悶,看著車窗外不斷變化的風景,好久都沒有說話,她就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一時腦殘,會答應旁邊這個男人,陪他去拜祭他的舊女友,那場面真是光想想就覺得詭異。
但是看到卓彥非將車停到機場外的停車場時,還是有幾分小驚奇。
「有那麼遠呀,還要坐飛機?」她扭頭問道。
「是啊,快下車,要不就要誤點了。」卓彥非泊好車,牽著她步入候機大廳。
直到腳步踏上K市的街頭,鐘愛唯腦子還有些暈乎乎的,想到竟然會跋山涉水來見自己的情敵,不知是該感嘆某男的痴情,還是該替自己唏噓幾句。
但,後悔似乎已經遲了,做個善解人意的妻子,總歸要付出點代價的。
這樣胡思亂想著,已經被卓彥非牽著上了停在路邊的計程車,看兩人的外型都相當出眾,而且是從外地來的,司機嘮嘮叨叨的扯了不少閑話,向兩人推薦著當地的旅游景點。
兩人隨便應了幾句,鐘愛唯看著窗外,心底恍惚想著一些事。
K市——她生長的地方!
雖然她離開這里時只有六七歲,很多印象都模糊了,但再次踏上這片土地,腦海里竟涌出許多零碎的片斷,原來很多事不是她遺忘了,而是藏在記憶的深處,在合適的時空、合適的契機,就會重新冒出來。
但是,她想的最多的,還是抓著母親的手,感覺她在自己手心慢慢冰冷的感覺,那種記憶很冷很殘酷。
她的臉色慢慢變得蒼白,靜靜的看著窗外,時光荏苒十幾年,這個城市已找不出記憶中的模樣,她的眼光在一處處陌生的街景中尋找,試圖拼回絲絲殘存的記憶碎片,澄淨清澈的眸底,漸漸升騰出幾分迷惘。
卓彥非瞅了她一眼,也沒有說話,只是伸出手掌緊緊捏住她,干燥而穩定的掌心傳遞著讓她熟悉的溫度,漸漸灼熱她冰冷的思緒。
她感覺到了,扭頭看著身邊的男人,扯出一抹淺淺的笑紋。
「沒想到你會來這里,她也是這里的?」
卓彥非笑了笑,知道她口中的「她」是誰,沒有多說什麼,很多誤會並不是用語言就能澄清的。
「還記得你小時候住在哪嗎?」看著不斷飛逝的街景,他轉移話題問道。
對方搖搖頭,想起什麼的反問︰「老公你呢?你在這住了多長時間?」
「我小時候搬過不少家,在京城長大,後來父母調來K市,就跟著來了這里,再然後又去過幾個城市,最後才在Y市定居下來……」卓彥非回憶著說道︰「不過算起來,在這里呆的時間算長的。」
「哦?那你是什麼時候來K市的?」
卓彥非說了個時間,鐘愛唯仰頭想了想說道︰「真巧,那時我也在這,沒準咱們遇見過呢!」
「那你記得我嗎?」卓彥非扭頭問道。
鐘愛唯笑笑︰「那麼小,就算真遇到,哪會記得。」
卓彥非佯裝生氣的點點她額角︰「為夫就知道,你從沒把我放在心上!」
「喂,我哪里沒記著你了,卓總,你這斷章取義的官僚主義可要不得啊!」鐘愛唯不服氣的反駁,「人家那時年紀小嘛,你六歲時候的事情難道都記得?」
「雖然不是全部,但大部分沒忘,我可不象某些人,還沒多少年呢,連自己的家都不記得!」某男得意的挑挑眉,他的本意是想活躍一下氣氛,但鐘愛唯的心思還放在將要去拜祭方曉芙的事上,所以很敏感的聯想到,他的記憶力這麼好,所以對曾經的女人才會那麼念念不忘吧?有一瞬間她差點就要沖口而出,想問問他和方曉芙的事,最終還是忍住了,哼了一聲,又把頭扭向窗外。
說話間計程車在一個公園模樣的地方停下來,卓彥非推門出去,然後把鐘愛唯牽出來。
「怎麼來這里了?」鐘愛唯奇怪的打量著,扭頭瞧他一眼︰「不是去見方小姐嗎?」
「夫人,你這偷看老公電話的惡習可不好哦!」卓彥非一本正經的批評道︰「為夫一點私隱都沒有了。」
「誰偷看了?我是踫巧不小心看到的!」鐘愛唯心虛了一下,然後理直氣壯的反駁︰「而且,我不認為老公在老婆面前需要有私隱!」
「那夫人的意思,是贊成坦誠相見了?」
「當然!」
「夫人自己能做到?」
「當然!」
卓彥非笑起來,扭頭曖昧的看著她︰「好,希望夫人記住今天所說的話,需要坦誠相見的時候,可不許找借口,嗯?」
鐘愛唯瞪著他幾秒,總覺得他話中有話。
坦誠相見?他那邪惡的腦子不是又轉到什麼庸俗的事情上去了吧?
她沒好氣的甩開他︰「討厭!」
並肩走進公園,鐘愛唯四下打量了一下,有幾分遲疑的說道︰「我好象記得這里,小時候來玩過。」
「哦?」卓彥非揚揚眉︰「說起玩,夫人倒記得挺牢的!」
「玩是小孩子的天職,不應該嗎?」鐘愛唯哼了一聲,昂著頭走到前面。
景區很大,也許是K市最有名的公園,除了風景區,還設有很多游樂設施,也許是周末,每個游樂項目面前都排起長龍,鐘愛唯邊走邊看,和記憶中比起來,面前的景致變了不少,那些游樂設施,完全不是十多年前可以比擬的,不過一些著名的景點還是保留下來,看上去很是親切。
「老公,我記得這里!」她指著一處雕刻著雙龍的小橋叫道︰「你看,這是不是前幾天照片上的那座橋啊,我很有印象呢!」
卓彥非點點頭,這幾天他也陪著她看了不少兒時的照片,應該是記憶猶新。
「還有那,我想起來了,當時很喜歡爬到這馬上,抱著馬脖子玩呢!」鐘愛唯又向前快走幾步,模著一座駿馬奔騰的雕塑說道。
看著她臉上的雀躍,卓彥非也似乎被感染了,上前側頭問道︰「還想上去坐坐嗎?」
「不了……現在都這麼大了……呀……」話沒說完,鐘愛唯感覺腰上一緊,然後發覺自己被舉到駿馬前,她趕緊手腳並用爬上去。
「還是笨手笨腳嘛,一看小時候就不機靈!」
鐘愛唯不理他的鄙視,只顧抱緊馬脖子,居高臨下的瞅著他笑道︰「嘿,想不到高人一等的感覺是這樣的,老公,我又一次覺得凌駕你之上了……」
「呵,那夫人多享受一下吧,這種機會不常有的。」
「你的意思是嘲笑我矮了?」鐘愛唯向下瞪了瞪眼。
「嘲笑?這不是事實嗎?」卓彥非笑得無辜。
鐘愛唯無語的瞅他一眼,伸出手︰「事實就是發覺老婆的缺點要自動忽略,眼里只準看到老婆的好!你居然還嘲笑,太壞了,罰你扶我下來!」
「好,為夫知錯了!」卓彥非笑著走到雕塑旁,伸出手說道,「來吧,只管跳,為夫接著。」
鐘愛唯毫不猶豫的跳到他的臂彎里,後者牢牢托起她,雙手將她打橫抱住,也沒有放下來的意思,就這樣往前走。
兩人本來就長相出眾,這樣子又過于招搖,不少人向他們行著注目禮。
「可以了,放我下來。」鐘愛唯在他懷里踢著腳,很有些難為情。
卓彥非不理她,繼續向前走了幾步問道︰「夫人,還想起什麼沒有?」
「沒有,你這樣抱著我,讓我怎麼想得起來?」
「你不記得我也曾這樣抱過你呀?」
「當然記得,我還記得你總欺負我呢!」鐘愛唯白他一眼,然後抿著嘴笑起來。
卓彥非也笑了笑,腳步停到一座假山面前,將她放下來。
鐘愛唯瞅了幾眼,突然拍拍額頭叫道︰「我想起來了!那一年我就是在這里摔下來,撞到石頭,差點失明呢!」
「這麼調皮?」卓彥非瞥她一眼,似乎有些不相信的樣子。
鐘愛唯下意識模模眼角︰「嘿,意外!」
「還記得怎麼摔下去的?」
「不太記得了……」
「那敢再上去玩玩嗎?」卓彥非揚揚眉問道。
「去就去!」鐘愛唯撇撇嘴,她可不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人。
兩人順著石級爬上假山,說是山,其實也就是個大土坡,兩人沒用幾步就攀到山頂,鐘愛唯負著雙手,深深呼吸了一口迎面而至的冷空氣,嘆道︰「哎,你說人長大了視野的確不一樣了,小時候覺得這座山高不可攀似的,現在一看,也不過如此。」
卓彥非挺挺胸,打趣道︰「那夫人有沒有覺得,小時候覺得人高不可攀的人,現在變得更加偉岸了呢?」
鐘愛唯佯裝思考了一下,諂媚的奉承道︰「這個,還真沒有……不過如果我小時候可以遇到老公,相信應該會有這種覺悟的。」
聞言,卓彥非不悅的戳戳她額頭︰「你個小沒良心的,還真把為夫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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