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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嬤嬤?」
翡翠急了,高嬤嬤這話兒也未免說得太重了!
「要知道一日為奴,終生為奴,若是不能時刻把主子的事兒放在心上,那你還是早早嫁人的好。」
「嬤嬤,翡翠她不是那個意思。」
在一邊听著的瑪瑙也覺著不對勁兒了,今兒高嬤嬤的話說得太過了。
高嬤嬤突然把炮口對準了瑪瑙。
「你莫以為我只是在對翡翠一個人在說。需知這院里如今就你兩個是福晉最貼心的人。若是你們仍舊是一副天真不明實情的樣子,那麼即便是你們嫁了人,你們也還是只能拖福晉的後腿。」
無緣無故挨了高嬤嬤好一頓教訓,翡翠和瑪瑙覺得分外委屈。但是到底高嬤嬤是老人,她們仰仗她的地方海了去了,而且高嬤嬤她說的也不無道理。
只是她們也沒有高嬤嬤說得那般不堪吧?畢竟她們到宮里也沒多少時日,對各宮的情況也不怎麼了解。再說了,她們平時又哪里有機會去了解那些?
但是即便心里再不願意,翡翠心里也很清楚,若是想有人主動告知她什麼可以做,什麼不能做;什麼人可以得罪,什麼人不可以得罪;哪種狀況是她們需要在意的,哪種是不需要她多關注的等等事情,那幾乎是不可能的。若是她不能自己去判斷,不能自己靈活應變,那麼她根本沒法子在這宮里生存,一切的事兒都需要她自己去把握。
「嬤嬤,您放心,翡翠我一定更用心地去探听宮里的一些事兒,爭取早日成為福晉身邊必不可少的人才。」
翡翠心里很不舒服,備感委屈得幾乎掉淚,但是她面上的功夫還是要做的。只是高嬤嬤听了不但不接受,還突然更惱火了。
「隨便發誓有意義嗎?如果你們做不到,那麼干脆回老家,別在這宮里待了。要知道這還是福晉待你們好的了,哪里有進了宮就能隨隨便便出宮的道理?若不是福晉提前給你們選好了婆家,我當真是想好好教教你們什麼才叫做規矩。」
瑪瑙看著高嬤嬤嘴巴不停地在動,她突然有些受不了的大叫道︰「嬤嬤您不高興干嘛總是朝咱們撒氣兒?」
高嬤嬤嘴皮子一緊,眼刀子猛甩。
「你的意思是說嬤嬤我教訓不得?」
翡翠趕緊上前兩步,把怒氣沖沖的瑪瑙拉到身後。
「嬤嬤,瑪瑙哪里就是那個意思?她不過就是一時心里不高興,所以對您的教導反應不過來而已。您大人有大量,就別和她個小孩子計較。」
不待高嬤嬤反應,瑪瑙突然打斷了翡翠的話,她一臉不耐地拿鼻孔對著高嬤嬤。
「翡翠姐姐怕您,但是我瑪瑙倒是不怕,不听您的所謂勸誡,那我瑪瑙左右最後不過就是拿命來為主盡忠,有什麼可怕的?」
轉過身,瑪瑙拉著翡翠的手,一臉的認真。
「翡翠,我知道你想什麼都全了,但是這是不可能的。即便是我剛才不把我的心里話說出來,但是我還是會這麼想的,那說與不說既然都不會改變我的內心,那我為什麼不說?我為什麼一定要一個人生悶氣?我憑什麼把一切的事兒都壓在心底?」
翡翠感情上為瑪瑙的勇氣和執著喝彩,可理智上卻告訴自己,不能圖一時痛快。她或許能把心底的不快發泄出去,可是那卻會圖添更多的麻煩。
別的不說,雖然高嬤嬤和她們的地位差不多,但是高嬤嬤若是仗著自己的身份,私底下給她們使個絆子,讓她們挨罰,那她們是怎麼都逃不掉的。
暗自下定了決心,翡翠堅決地將掙扎中的瑪瑙給拉了下去。
「嬤嬤,您有什麼經驗之談,咱們都听著,也會記在心里,以後更會好好運用。瑪瑙她您就別管了,我私底下會好好教訓她的。」
高嬤嬤听了翡翠的話,反而沒什麼心思了,她無奈地擺擺手,眼角閃過一絲擔憂。
「事已至此,多說無益。嬤嬤只擔心等以後你們踫到事兒了,那就晚了。」
看著高嬤嬤遠去的身影,翡翠心里突然有些傷感,但是她看著一臉不爽的瑪瑙,立馬變成了頭疼。
「你說你,你覺著有意思嗎?即便是想和高嬤嬤較真,你也得挑對時候啊?剛才高嬤嬤那樣子擺明了是遇上事兒了,咱們任憑她發泄一下又怎麼了?指不定她事後想起來會覺得對咱們不好,然後想方設法的補償咱們。」
「切!」
瑪瑙嗤笑一聲,很不客氣地朝著高嬤嬤遠去的背影伸出了她寶貴的左腳。
「啪!」
翡翠黑線地一個轉身阻擋住了瑪瑙的視線,恰恰趕在高嬤嬤回身前將瑪瑙高蹺的腿給攔了回去,結果差點兒讓瑪瑙摔了個底朝天。
「噗!你這身手不行,還需要多鍛煉鍛煉。」
瑪瑙撅著嘴,嘟嘟囔囔地爬起來拍拍上的灰塵。
「你總是這般沒意思。什麼都想做到最好,可是這擺明是不可能的。而且難道你就不覺著累嗎?」。
翡翠輕蹙眉頭,彎彎的柳月眉下雙目微縮。
「這活著哪里有那麼容易?若是你不在心里多轉幾個彎,那今後你即便是想死都死不得。」
瑪瑙不知翡翠為什麼心里總裝著那麼多的事兒,但是對她來說,這輩子能在福晉身邊好好的待下去,以後再在福晉的照拂下嫁個過得去的相公,然後再生她七個八個娃,那她這輩子就圓滿了。
翡翠和瑪瑙自從上次被高嬤嬤好一陣教訓後,雖然二人心里的想法不同,但卻不約而同的對高嬤嬤有了那麼些芥蒂。
只是雖然翡翠還能面上和高嬤嬤相處得不錯,但是瑪瑙就完全沒法子好好和高嬤嬤相處。
眼看著瑪瑙又一次和高嬤嬤起了沖突,玉蘭也忍不住問了起來。
「這些天你們到底是怎麼了?怎麼我總覺著你們是在鬧矛盾?」
正在給玉蘭整理衣物的翡翠一愣,她順著玉蘭的視線往外看,頭一下子又疼了起來。
「嬤嬤,我知道您的意思了,只是您能不能別總是把我當做一個小女圭女圭看,這個事兒我能做。」
「你能不能做,你做得好不好,不是你自己說了算的。」
「您這話是什麼意思?瞧不起我瑪瑙嗎?自家的事兒我都不知道?您這是在嘲諷我嗎?」。
「經歷的事兒少就是不懂事,嬤嬤我明明就是在提醒你,這事是好是壞,那都是由各個主子說了算。你以為自己能做好,但是在主子心里你可能做的不合心意,那就是不好!」
瑪瑙一下子更急了,她忍不住扔下手里的抹布,一手指著被她擦得錚亮的桌子。
「這哪兒做的不好了?您這是想故意找茬啊?」
玉蘭搖搖頭,她忍不住扶額。又來了,這都是今兒的第幾回了?她這當真是在當主子嗎?怎麼感覺底下的人一個比一個的把她不放在眼里。
「福晉,奴婢去把她們拉開。」
「別,」玉蘭喚住翡翠,「反正這院里我也覺著未免太冷清了些。如今雖然只是嚷嚷,但也平白讓人感覺有幾分生氣。隨她們去吧!」
翡翠盡量讓自己忽略那倆人的別扭行徑,情不自禁地對著玉蘭點點頭。
「福晉說得是,咱們這錦瀾軒的確是有些冷清了。您若是能早日得個阿哥就好了。只是不知您和四爺到底什麼時候圓房?怎麼這麼多天了,也沒人給您說定個日子?」
「什麼日子不日子的?」
玉蘭的臉一下子紅了,她急急忙忙背過身在一堆亂線中到處折騰。
「沒影兒的事兒你總提它干什麼?」
「哎呀,我的好福晉,您不喜歡咱提那咱就不听唄,這奴婢剛理清的絲線,您怎麼又把它們給弄亂了?」
呃?玉蘭立馬閉上了嘴巴,她不好意思地看著各種顏色四處糾纏的絲線。
「左右我現在也沒事兒,這團線就交給我理清好了。」
「福晉,」翡翠趕緊從玉蘭手中奪過絲線團,她看著到她手里仍舊完好無損的絲線,大大地松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雖然有些亂糟糟的,但是她只要稍微整理一下就能好。若是交到她家福晉手里,怕是怎麼都用不了了。
翡翠看著有些尷尬地立在那兒的玉蘭,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兒。
「福晉,您就好好歇著去吧!這些個活計還是奴婢來理就好,您做您自己的事兒就好,不然上次,上上次,上上上次的事兒還會再度發生的。」
有那麼嚴重嗎?她玉蘭不過就是想幫點兒忙,怎麼總被人嫌棄?而且不就是損失了些上等絲線嗎?反正都是為了給她做衣服的,她把它們給毀了,不正好減輕針線房的負擔嗎?
玉蘭臉上嫌棄的表情一露,翡翠就知道她們家福晉心里又在打什麼主意了。
她翡翠就沒見過這般的主子,怎麼就能對繡品那麼不上心?這衣服上的花樣兒可是樣樣有講究,很多衣服好賴就全靠上面的針線了。可她們家福晉總是巴不得就穿淨版的,每次看著花樣多的繡品就想弄壞了它,當真不是個好習慣。
「您若是當真想讓翡翠輕省些,那您就好好把咱院里的事兒給理一下吧!畢竟您總是什麼都不管,那可不行。」(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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