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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點亮了燈,阿如忙前忙後的不斷將湯湯水水的端上來。
齊悅躺在炕上,蓋上被子,散了頭發,額頭上還頂著一條溫熱的毛巾。
「我不行了,這頭暈的厲害,還是被敲的留下的病還沒好…」她哼哼唧唧的說道,一面喘著氣,如同下一刻就要死過去一般。
「這怎麼辦?我去請大夫來。」阿如嚇的有些不知所措,又扶著要她吃了剛熬好的藥。
「我不能吃了,我都不能起了,一吃就想吐。」齊悅哼哼唧唧說道,抓緊被子不動。
「世子爺」阿如憂急的看常雲成。
自從齊悅被扶著進了內室,他還一直呆在那邊,坐在炕桌前自己慢慢的斟酒吃,似乎對這邊的事毫無察覺。
此時大約听夠了這邊的熱鬧,他放下酒杯,大步過來了,站定在床前,看著齊悅。
「世子爺,奴婢去請大夫,還望世子爺等等」阿如小心的帶著幾分哀求說道,「少夫人的病果真沒好呢…」
您千萬別一甩手就走了。
「少夫人,你有什麼法子能好歹撐一撐,能熬到家就好」她又借著幫齊悅換手巾低聲說道。
好容易世子爺開口讓回去了,可千萬別失了機會。
「這病不能動的,就得躺著靜養」齊悅哼哼說道,「也不用擔心,躺幾天自己就養好了,不用吃什麼藥…」
阿如半信半疑。
「是我錯了。」常雲成開口說話了。
這話沒頭沒尾的,阿如不明白,回頭看他。
「你說吧,要我怎麼樣?」常雲成接著說道。
阿如愣了下,看了眼齊悅,齊悅正閉著眼,雖然嘴里哼哼唧唧的,但臉上卻是掩不住的笑意,她恍然明白了。
「少夫人…」她忍不住喊道,這也太…太….
「哎呦,世子爺這話說的真客氣,您怎麼會錯啊?」齊悅伸出手枕在腦後,慢悠悠的說道。
半點病的樣子也沒了。
常雲成看著她,突然揚起嘴角。
「錯在不該目光短淺,把話說絕。」常雲成答道。
不知怎地,當他說出這句話後,原本心里的憋悶突然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有些想笑。
齊悅瞪眼看他。
「說你自己的事,不用捎帶提醒我。」她說道。
阿如看看這兩人,慢慢的後退一步。
常雲成的笑意終于忍不住在臉上散開,最終變成無法控制的大笑。
齊悅也不急也不惱就悠然自在的躺在床上,等著常雲成笑聲停下。
「笑夠了?」她問道,「你請回吧。」
常雲成的笑便又起來了,他撩衣在床邊坐下。
阿如見狀忙低下頭退了出去。
「對不起。」常雲成收住笑,整容說道。
齊悅點點頭。
「嗯,不錯,這對不起這三個字說起來真是容易…」她亦是整容開口。
常雲成打斷她。
「對我來說,不容易。」他說道。
這話說得真是欠揍啊。
「你到底知道自己怎麼錯了沒?」齊悅坐起來,皺眉說道。
「我說過了啊,不該目光短淺,把話說絕。」常雲成亦是皺眉答道。
齊悅看著他搖頭。
「我來幫你算算啊你做了多少錯事。」她伸手說道,「第一,為了救自己的人砍傷了無辜的元寶。」
常雲成搖搖頭。
「砍傷他他不至于死,而若是不砍傷他,我的手下就要死,你說值不值的?再說,我的手下的命,值那小子一百個。」他微微抬頭,帶著一臉倨傲說道。
齊悅看著他有些失笑。
「同樣是命,怎麼會有貴賤之分?」她說道。
「既然是命,自然有貴賤之分。」常雲成答道。
二人四目對視。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齊悅舉手高喊。
常雲成嗤聲一笑。
「沒有種乎,何必要去做這個王侯將相。」他淡淡說道。
齊悅看著他皺眉。
「跟你說不清,有代溝,那好吧,這個就這樣算了。」她擺擺手說道,挪了挪坐正幾分,「那你對我呢?」
常雲成沉默不語。
「先說一走三年不聞不問,你這是當丈夫的嗎?」。齊悅問道。
她可不信什麼軍務繁忙無心兒女私情什麼的屁話,擺明了就是故意的。
「你有沒有想過你這樣會讓我的日子過的如何難堪?」齊悅看著他說道,「我為什麼會死皮賴臉的搬到你的院子里去?常雲成,不是只有你要面子的,誰都有面子的,能讓人撕了面子去做的事,不止是傷了你的面子。」
她說完這話,室內一陣沉默。
站在外間的阿如忍不住掩住嘴,眼淚滑落。
這樣冷靜說來的悲傷,反而比哭著喊著說來的更讓人難過。
「後來,你對我又是打又是罵又是羞辱,常雲成,這叫夫妻?殺父之仇不共戴天也不過這樣了吧?」齊悅看著他接著說道。
常雲成卻笑了下,要說什麼最終沒說。
「我錯了。」他看著齊悅,只是再次說道。
齊悅看著他,笑了笑。
「那你以後,打算怎麼對我?」她笑問道。
「好好待你。」常雲成看著她答道。
「怎麼好好待我?」齊悅手拄著下頜,饒有興趣的看著他問道。
常雲成臉色越發的難看。
「你說。」他吐出這兩字。
「從現在開始,你只許對我一個人好,要寵我,不能騙我,答應我的每一件事情,你都要做到,對我講的每一句話都要是真心,不許騙我、罵我,要關心我,別人欺負我時,你要在第一時間出來幫我,我開心時,你要陪我開心,我不開心時,你要哄我開心,永遠都要覺得我是最漂亮的,夢里你也要見到我,在你心里只有我。」齊悅手拄著頭笑著看著他,慢慢的說道。
今年他們胸外科年末文藝匯演她準備來個惡搞版河東獅吼,只是因為原本的男豬腳成了前男友而泡湯,沒想到竟然還有用到的一天,不知怎的她笑著說完,眼淚竟忍不住流下來。
真是….真是不知廉恥….
竟然一個女子說出這樣的話….
常雲成臉色黑如鍋底,忽的看到面前原本笑的得意囂張的人竟然哭了,頓時又有些僵硬。
「好,我記下了。」他沉默一刻答道。
「那今天就到這里吧,我累了,剩下的改天再說,我要睡了。」齊悅擺擺手興趣全無,說道。
常雲成猛地站起來。
「差不多就夠了。」他帶著隱忍的怒意說道。
齊悅卻是待看不帶看的瞥了他一眼,扯被子躺下。
「世子爺,現在不是你把我轟出來的時候了。」她懶洋洋的說道,「再說,我又不是小孩子,那些好听話,也就是听個熱鬧,還能真往心里去啊。」
常雲成的拳頭攥起來,看著這個已經躺下,只露一頭黑發的女人。
「別以為離了你就沒辦法了。」他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轉身大步就走。
在外間的阿如嚇得慌了神,下定決心如果世子爺走出來,她要死死的抱住世子爺的腿,死也不放他走…
有力的腳步聲到門邊停下了,阿如的心跳也幾乎停下了,就在她一口氣要憋死過去時,腳步聲又動了,只不過退了回去….
阿如長吐一口氣靠在隔扇門上。
常雲成又站回床邊,看著床上那個女人,自始至終她動也沒動,如同睡死了過去。
常雲成的拳頭攥起來又松開,最終一咬牙,伸手撕拉一下扯開外袍。
齊悅抱著被子,沉浸在過去那段情傷中,從得知的被背叛的那一刻起,佔據她所有情緒的是憤怒,而隨著時間的流逝,再想起來時傷感便鋪天蓋地,曾經那麼優秀,在實驗室振臂高呼要站上醫術巔峰的男人,也有一天會為了追逐名利不擇手段,又或者到底是不愛了吧…
齊悅嘆口氣想要換個姿勢躺著,才轉過身,就被嚇的呆住了。
「你,你干什麼?」她掀被子就坐起來喊道。
常雲成已經月兌的只剩褲子了,手正在解腰帶,听見問抬起頭看她。
齊悅見他看過來,又猛地用被子把自己裹起來。
「喂,我告訴你啊,我可是有原則的,士可殺不可辱,你這樣威脅我是沒用的。」她喊道。
常雲成原本黑著臉,待看她這樣子又听了這話,嘴邊浮現一絲略有些嘲諷的笑。
「我怎麼了?你不是說我一扔下你三年不聞不問的不對嗎?我們是夫妻,那麼便自然要做夫妻該做的事。」他說道,一面抽掉腰帶。
齊悅哇哇兩聲用被子蒙住頭。
「….這樣我是你的夫,你是我的妻,還會有孩子….」
常雲成的聲音透過被子傳進來。
「….這樣,你可安心了…」
然後有手在拽她的被子,齊悅死死的揪住。
「你這人有病啊,這時候誰有心情跟你這個啊。」她喊道,「你快穿上衣裳,我們接著說,好好說。」
「完事了也能說。」常雲成的聲音從外傳來,緊接著一股大力,將被子扯開。
「阿如,救命啊.」齊悅尖叫連滾帶爬的就要下床。
外邊的阿如在听到常雲成第一句話的時候,就羞紅了臉,又驚又喜的紅著臉跑了,當然不忘貼心的將里門外門都關好。
「行了,別欲迎還拒了,我知道你們女人心里想的都是什麼…」
伴著這句話,齊悅被一只手按住肩頭,旋即如山般的男人壓了過來將她撲倒在床上。(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