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其實我對這個了解不是很多,我學的不是這個,所以日常也沒什麼接觸,要不是我一個病人….」齊悅說到這里,忙停了下不該說的話,「曾經遇到過一個病人,他用了,我才關注了一些。」
她一面說話一面將桌子上鋪了張紙,開始記錄自己需要的一切。
「齊娘子以前做過,那就好了。」劉普成帶著幾分欣慰說道。
齊悅苦笑一下。
「以前」她停下筆,「我以前做這個,是為了證明它不可用。」
說起來真是可笑啊…
劉普成等人愣了下。
「反正我是覺得它不可用,這簡直是但是還是有人用而且還越來越受到追捧…」齊悅皺眉說道,「我為了反駁,就親自試驗了,然後…」
越來越受到追捧?怎麼齊娘子的話听起好像大家都知道都會用這種藥,但是怎麼他們怎麼從來沒听過,莫非是在其他地方?
真是奇怪啊,但現在顧不得考慮這個。
「然後怎麼樣?」劉普成帶著幾分緊張問道。
「然後我成功了。」齊悅說道,笑了,只不過這笑的有些難看。
「你成功了,意思就是說,那種藥不可用?」張同忍不住搶先說道。
原本燃起希望的眾人頓時又糊涂了。
「雖然我不太相信認可這種藥,但是我知道,這藥在用,也就是說,它有成功有效的存在。」齊悅深吸一口氣說道,「總之,我們試試吧。」
大家點點頭,只要有成功的存在就好,只要不是設想中的就好。
「別的我也不會,我當時只做兩種,紫花地丁和千里光。」齊悅說道。
這是她第二次提起這個紫花地丁了。
「千里光有,但紫花地丁確是從沒用過。」劉普成說道。
紫花地丁是秋季采收的,現在這大冬天更不好找。
「那麼就用千里光吧。」齊悅說道,在紙上寫下來,「我需要熬煮千里光液體,並找出有效的濃縮液,那麼我就需要試管內藥液稀釋,這樣的話便需要培養細菌….」
她停下手,皺眉。
「肉湯培養基怎麼辦?」她喃喃自語一刻,又提筆寫。
寫了幾筆又停下。
「高壓滅菌呢?蒸餾水…」她又自言自語,「沒有顯微鏡」
劉普成等人也听不懂她說的什麼,知道自己也幫不上忙,只得焦急又無奈的看著她,看著這女子不斷的用手抓頭,最終將那梳的整齊的頭抓的亂蓬蓬。
伴著齊悅的寫寫畫畫,大半夜里弟子們開始在府里尋找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
「慢點,慢點。」從廚房里抬出兩個鍋並蒸籠的弟子吆喝著口號邁出門。
「這是上好的五花肉牛肉….」另外一個弟子從廚娘手里接過大塊的肉。
「你要的盆子和刷子」
「這是白布」
「這樣的木桶大小可以嗎?」。
「這些盤子夠不夠?」
嘈雜以及點燃的火把燈籠照亮了半個定西侯府,睡著以及睡不著的都好奇的看著這些人忙碌。
這個時候,齊悅有點慶幸自己留在定西侯府了,當時被常雲成拉進門,她本來要走的,但這話里說來說去,少不得又得一番口舌,時間就是生命,她沒有生命可以浪費了,現在看來倒也是不錯,要不然找這些東西只怕又要花去很多時間。
不過…
等過了這一次,她自己一定要準備好這些東西了,屬于自己的東西。
「少夫人在做什麼?」
「是要在那個院子另起灶火嗎?」。
「什麼呀,听說是要做出一種藥」
「藥不是都是熬制的嗎?要肉做什麼?」
「做引子吧?」
這邊一切工具就緒,已經到了後半夜,但院子里大家都毫無睡意。
「因為時間緊迫,我們大家就輪著休息吧,要在三天之內提純出能用的注射液,所以病人就全靠老師你了。」她說道,一面接過阿如遞來的山參,「這是老侯夫人留給我的上好山參,必要的時候給這病人用吧。」
劉普成伸手接過,身後的張同等人不由瞪大眼。
這種山參價值千金吧?天啊,十個獵戶的命也抵不過這只山參。
「如今我們已經不是單單為了這一個病人了,為了我們,為了新療法被更多的人接受,為了再遇到這種的病癥有藥可用,這其中的意義,別說一只山參,就是十只百只也是比不過的。」齊悅笑道。
劉普成點點頭。
「好,病人就交給我了。」他說道,「齊娘子,這次就全靠你了。」
齊悅點點頭,將口罩手套逐一帶上,招呼協助的胡三等四五個弟子進入了專門騰出來的那間充作實驗室的屋子。
阿如看著齊悅等人進去,深吸了一口氣。
「大夫,我去給病人測體溫。」她說道。
劉普成點點頭。
「你去熬制齊娘子說的鹽糖水吧。」他又看向張同說道。
張同應聲是,大家各自忙碌起來。
這一場關于生與死的挑戰拉開了序幕。
到此時此刻,永慶府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了這次的賭注,同時也再次掀起了侯府乞丐少夫人的種種閑談。
「真是這一下定西候有**煩了」
大多數人開口第一句便是這個,以至于那些剛來到永慶府的外地人還以為這是這里互相問候的慣用語呢。
「這一次定西候有**煩了。」
就在听到這個消息的那一刻,知府衙門後,知府夫人也對知府大人說道。
知府大人嘆口氣。
「這個少夫人,看起來挺懂事的,怎麼會這樣不著調呢?」他搖頭說道。
「能有什麼調啊。」知府夫人說道,「那麼個出身…」
然後她便想起當初醫治自己兒子時,種種的行徑,當時只顧擔心兒子也不覺的怎麼,此時想起來,怎麼都覺得受到了冒犯。
「謝家姐姐,還不知道氣成什麼樣呢,她的命真是苦。」她嘆息說道。
知府大人皺了皺眉。
「要不,我們去侯府一趟,也好表達一下…」他低聲說道。
話沒說完就被知府夫人打斷了。
「快別沒事找事了,表達什麼呀,此時大家對定西侯府避之不及呢,咱們往跟前湊什麼!」她急忙忙的說道。
這話知府大人听著有些不對味。
「畢竟人家救了子喬,怎麼說」他說道。
「救命之恩咱們急著,但這也不代表她就不害人了。」知府夫人說道,「有恩是恩,有理也得是理嘛。」
知府大人沒說話。
「我說你可注意點啊,這一次,定西候可真有**煩了,你這個做知府大人的,可別輕易行動,要是引得那些民眾鬧到咱們這里來,你可吃不了兜著走。」知府夫人再次囑咐道。
知府大人覺得听媳婦的話是很沒出息的表現,咳了一聲。
「你女人家知道什麼,我自有分寸。」他肅容說道。
知府夫人知道他听進去了,笑了笑不在意他這小小的自尊。
「少爺怎麼樣啊?可看好點,別亂跑,才好了,我已經從京城請了好大夫,來給他瞧瞧呢。」她喚過僕婦說道。
僕婦忙打發一個小丫頭去,不多時小丫頭失急慌忙的回來了。
「少爺出門了。」她回道。
「這才能走動了,天就要黑了,去哪里了?誰跟著呢?」知府夫人嚇了一跳忙喝問道。
「說是在家悶,要出去走走,跟陳家周家孫家的公子們一起去的,說是不往別處走,就去煙燻閣吃點心。」丫頭忙跪下說道,「幾個媽媽都跟著呢,手爐腳爐大毛衣服都帶著齊齊的。」
知府夫人這才松了口氣。
「煙燻閣倒是好地方,清淨,在家悶了這麼久,出去走走也好。」她說道。
不過此時黃子喬所在的地方卻不是很清淨。
光線昏暗,嘈雜聲一片。
德慶莊,是永慶府最大的賭莊,分別設有高中低三檔賭坊,滿足了階層人不同的需要。
不過此時在最高檔的那間賭坊里,氣氛有些怪異。
「下啊,我讓你們往這里下注!」坐在一張賭桌前的少年手持馬鞭,重重的敲著一個方向。
那里標記著齊的字眼,此時零零散散的只有屈指可數的幾個籌碼。
賭坊的大老板黃四牙邁進門時擦了把額頭上的冷汗。
「我的小爺,您怎麼有這個雅興了∼快快,听說你身體才好,快別在這里,隨我來雅間,要什麼我親自伺候您。」他帶著幾分討好上前攙扶。
黃子喬一鞭子抽開他。
「別,小爺我就是來這里玩的。」他說道,說著將手里的重重的一個袋子籌碼扔過去。
穩穩準準的落在齊字標簽上。
「下注啊。」他又猛地喊了聲。
賭客們打個哆嗦回過神。
「可是,可是,我們不想往這邊下注…」有人大著膽子說道。
話音未落,黃子喬的馬鞭就指向這人的方向。
「那誰?」他問道。
那人嗖的往別人身後躲去。
「爺,是永慶縣衙主簿的兒子」黃子喬身旁的小廝立刻說道。
「好,你小子隨便下,下注完了,你老子還。」黃子喬喊道。
一個縣衙的主薄雖然不怕縣太爺,但是知府大人可是上司啊。
那人都快哭了。
「這是賭場,那有在賭場逼人下注的!」他喊道。
是啊是啊,其他人也跟著一臉委屈不滿的點頭,他們才不要下注到那個姓齊的少夫人身上,那不是明擺著賠錢嘛,誰錢多的不願意贏非要來輸的?這不是有病嗎?
此時那個有病的人啪的一下再次用馬鞭摔了桌子。
「小爺我好心,指給你們一條發財的路,別不識好心啊,都快給我下注!都要賭齊少夫人贏!」他喊道。
而同時在最低檔的賭坊里,喧囂汗臭混在,十七八個老少不等的男人擠在一張大桌子前,隨著吆喝將手里多少不一的籌碼扔過去,桌上兩邊亦是對比鮮明。
「這邊怎麼沒人下注?」一個人擠進來問道,「那要是贏了,豈不是賺大發了?」
周圍的人听見了轉頭去看,看到是個年輕人,抱著胳膊,正好奇的往桌上張望。
定西侯府齊少夫人….這是什麼賭注?
「小棺,那你快下注啊。」熟悉的人喊道。
「下就下。」年輕人說道,毫不猶豫的將手里的一袋子籌碼全扔過去。
伴著這一袋子鮮明的籌碼,大家高興的笑了。
「好了,有逢賭必輸的棺材仔下注,咱們贏定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隆重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