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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悅被這麼多熱情的目光看著有些不好意思了,幸好這些人敬畏她的身份,並不敢上前。
幾個弟子親自引路帶她進去。
「老師還好吧?有沒有休息好?」齊悅一面問道,看著排隊等候的人。
走進堂內人更多,連抓藥的都擠滿了櫃台。
可見廣告效應多厲害。
「休息了,大師兄在接診呢,師父在旁看著。」弟子們答道。
見他們一行人進來,那些不認識的候診的人露出不悅。
「又來插隊了」
「這些有錢人真討厭」
「已經好幾撥人插隊了我今天只怕見不到劉大夫了…」
齊悅听得只笑。
「我看一眼老師就走。」她說道,「別耽誤他時間。」
劉普成已經听到消息出來了,胳膊還打著夾板,掛在脖子上,看起來很是滑稽。
「世子爺,少夫人。」他恭敬的行禮,親自帶他們進了屋子。
因為常雲成在場,氣氛有些嚴肅,齊悅親自看了劉普成的傷才放下心來。
「你的胳膊受了傷,一些小手術不能做的,叫我來。」她說道,「正好跟著老師你實踐一下。」
因為常雲成在,劉普成笑著連說不敢。
正說著話外邊傳來大嗓門的喊師父的聲音。
然後胡三抱著一大盒子進來了。
「師父。」他高興的就沖齊悅過來了。
劉普成在一旁咳嗽一聲。
「世子爺。」胡三這才看到常雲成,忙恭敬的施禮。
「什麼?」齊悅含笑問道,指了指他懷里的盒子。
胡三完全沒有拘束,高高興興的將盒子放在桌子上。
「師父你的針還有剪子鑷子都打造好了,你看看行不行。」他說道,一面打開盒子。
齊悅忙起身來看,阿如自然也跟過來,劉普成也想看,但還記著屋子里有個常雲成不能被晾在一邊,強忍住沒動。
「不錯不錯」齊悅認真的一個個拿起來,滿臉的贊嘆驚訝,「怪不得說古代」
她重重的咳嗽兩聲。
「師父,你怎麼了?」胡三立刻關心的問。
常雲成往這邊看了看,目光在胡三身上瞟了眼。
「沒事沒事。」齊悅咽下不該說的話,沖他笑道,「真是巧工能匠啊,做不錯!」
一面看到胡三亦是通紅的眼。
「你也熬了好幾天了,跟其他人輪著班歇息一下。」齊悅說道。
「我知道,師父。」胡三嘿嘿笑,「我本是要休息的,不過這些針刀讓他們看著不放心」
常雲成端起茶杯吃到嘴里才反應過來…
他不在外邊吃茶,更何況這醫館的茶太劣等了…
「將這些發給大家吧,看大家什麼時候有空,聯系縫合。」齊悅笑道,放下那些針刀。
這一下劉普成也顧不得主人之禮了,忙走過來。
「什麼時候都用空,看少夫人你的時間吧。」他說道。
「好啊,大家可以輪著班,這一班听課,那一班上班,只是,可能會累些。」齊悅笑道。
「師父,能多學東西,這是求之不得的,誰還怕累。」胡三喊道,「要說累,也是師父您累。」
真是…瞧那狗腿子樣…
常雲成再次瞟了胡三一眼,這人誰啊?好像有點面熟….
「你去發給大家吧,順便告訴他們做好準備,自己分好班。」劉普成說道。
胡三應了聲,卻還是沒走。
「師父,你也要多休息幾天,要不然徒兒也會心」他繼續說道。
常雲成只覺得嗓子眼癢癢,有人替他咳嗽出來。
「出去。」阿如瞪了胡三一眼。
胡三還是很怕她,忙抱起東西出去了。
「老師,你快忙去吧,我也沒事。」齊悅說道。
她本來出來是要避開常雲成的,但是現在常雲成跟著就沒這個必要了,反而給劉普成這里添了些麻煩。
劉普成點點頭,親自送他們出去,剛到大堂就听見里面一陣喧嘩。
雖然獵戶的事解決了,但還是在心里留下陰影,听到喧嘩,大家的臉色微微一變,忙忙的走出去一看不由愣住了。
四五個衣飾華麗的富家公子正擠在櫃台前,手下的奴僕正趕走那些排隊的人。
「滾開窮鬼,我們公子先來…」
這種豪貴惹不起要躲得起,雖然滿面的怨憤但大家還是讓開了。
「那個是瞧病的大夫?來給小爺瞧瞧…」
「這些藥都是賣的吧,來來,我抓藥」
這四五個公子亂哄哄的笑鬧著。
櫃台前的伙計都有些不知所措。
「小爺,您到底要什麼藥?」他們結結巴巴的問道。
「不拘什麼,這是錢,看著拿吧。」幾個人 里啪啦的往櫃台上扔錢袋,從聲響來說肯定不菲。
這這哪有這樣拿藥的?
伙計們都傻了,齊悅和劉普成也愣了,這種鬧事倒是很稀罕….
「可是,可是」伙計們都不知道說什麼了。
「行了,你們就看著抓吧。」一個少年公子從一旁站起來說道。
他一直坐在一角,亂哄哄的都沒注意,此時站起來才看到。
看到這少年,齊悅等人都愣了下。
「黃公子?」她不由說道。
「這是小爺讓他們贏來的錢,押你們千金堂贏,自然該花在你們這里。」黃子喬沒看到這邊,只是對著櫃台眾人大聲說道,「沒事,收下,抓藥。」
其他人立刻跟著笑。
「是啊是啊,黃小爺慧眼如炬,這可是我第一次贏這個多錢…」
「…原來黃小爺才是賭神…」
「那幾個後來偷偷抽回下注的傻瓜可是後悔的腸子都青了…」
大家亂哄哄的說道。
「當然,也不看看,不肯押齊娘子贏,真是傻瓜。」黃子喬哼聲說道,一面伸手拍自己的胸月復,嚇得旁邊的僕從忙小心的護著,「小爺,我的肚子,是齊娘子親手劃開又縫上的,我都好好的,一個傷了腿的人,還有什麼死了活了的,屁大點事,還開賭,這不是明擺著給大家送錢花嘛,這種送上門的錢不要的話是要天打雷劈的。」
听了他的話,堂里的人都恍然了。
定西侯府少夫人開膛破肚治好了知府公子的事原本就有人听說了,就算以前沒听說,通過這次打賭救治的契機,有關少夫人的所有事都被翻出來,此時所有人都知道了。
開膛破肚那樣凶險的事只存在大家想象中,此時竟然看到真人了,堂里頓時轟然,也不顧的身份,亂哄哄的看這知府公子,如同稀罕物。
活的啊…
齊悅看著看著,驚訝怔忪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心里暖暖的。
這孩子….
許是熬夜熬的眼有點傷了,竟忍不住有些想流淚。
原來,她不是一個人….
原來外邊還有人這樣替她打氣…
「喂,別拍了,拍裂了傷口還要重新縫的。」她提高聲音說道。
黃子喬正再次抬手拍肚子,听了這話不由打個哆嗦。
「誰咒小爺…」他氣轟轟的循聲轉頭,一眼看到這邊含笑而立的齊悅,不由怔住了,旋即漲紅了臉,竟憋在原地。
「小爺,你怎麼了?」原本就心驚膽戰的僕從嚇得幾乎掉魂,「你的臉怎麼這樣了?你的眼怎麼直了大夫大夫.快來人…」
黃子喬又羞又惱的一巴掌將這扯著嗓子鬼喊的僕從打一邊去了。
余下的這些人也都好奇的看過來,他們不認識齊悅,但都認識常雲成,頓時滿面驚喜旋即又是驚嚇。
「世子爺,您也來瞧」一人就張口恭敬的問好,話到嘴邊覺得在這醫館的場合招呼實在是不好打,「瞧瞧熱鬧啊」
常雲成淡淡嗯了聲,算是還禮了。
原本熱鬧的大堂安靜下來。
「胡鬧什麼,沒事別影響人家正常生意。」常雲成說道,目光掃過這些人。
「是,是,」這幾人忙說道,一面拱手,「我們這就告退了。」
說罷擠著就向外走去。
黃子喬自然跟著就走。
「黃少爺。」齊悅忙喊道。
黃子喬的腳步停下來,有些僵硬不自然的轉過身。
「既然來了,也該復診的時候,讓劉大夫瞧瞧。」齊悅笑道。
黃子喬哼了聲。
「小爺我哪有功夫來復診,診費都給了,上門去。」他粗聲粗氣說道,說罷就腳不沾地的走了。
僕從慌亂的沖常雲成和齊悅施禮跟著退了出去。
齊悅抿嘴笑。
這邊劉普成也在笑。
「齊娘子,你可安心了,我說過公道自在人心,沒事的。」他說道。
齊悅點點頭。
「是,老師,我知道了。」她說道,「獵戶家的那話,我收回了。」
劉普成帶著幾分欣慰點頭笑了。
回去的路上,阿如坐在車外邊,對齊悅講了從胡三那里問來的滿城下賭的事。
「哇,早知道我也下注了,買我自己,我豈不是賺大發了。」齊悅哈哈笑道,一面想到什麼,「阿如,你回去從庫房里撿個差不多的東西,送去知府府,是我給黃公子的謝禮,謝謝他替我捧場。」
阿如應了聲是。
被自己家人用休書攔在門外,而外人卻扯旗為她搖喊,這種感覺不太好受吧。
常雲成垂下視線,他依舊不怎麼說話,只是安靜的坐著,神色淡淡看不出喜怒。
馬車里又恢復了安靜,在街上疾馳而過,兩邊護衛相護,街道上行人紛紛讓路。
街邊躲避的人因為匆忙撞在一起。
「哎呀,腳,腳,新鞋。」那人喊道。
撞人的忙道歉,回頭一看,不由啐了口。
「哎呀棺材仔,真是晦氣!」他說道,三步兩步的躲開了。
棺材仔撇了撇嘴,抖了抖身上的新衣服,跺了跺腳上的新鞋。
「棺材仔,听說你贏大錢了?」旁邊店鋪的小伙計沖他笑道,「瞧打扮的跟新郎官似的。」
棺材仔沖他咧嘴一笑。
「是啊,真是轉運了」他說道,揣起手想到什麼回頭看了眼,「定西侯府」
街上護衛擁簇的豪華馬車已經遠去了。
「那個打賭救人的侯府少夫人?會剖月復療傷的女人?」他喃喃說道,帶著幾分好奇再次看了眼那遠去的馬車。
真有這樣的女人?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女人不過,跟他又有什麼關系呢?
棺材仔搖頭笑了笑,沿著冬日陰暗的牆角慢行而去——
最近情緒跟不上,人懶沒精神,我在努力調整,爭取早日恢復雙更。(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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