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道修真 第005章 詭異的灰煙

作者 ︰ 不以言說

時間在楊君玫感嘆人生剖析自己內心陰暗挖掘性格自私的時候眨眼過去,等楊君玫再回過神時,楊爸的自行車已經停在了一個銀色油漆刷就的大門前。

楊爸下了車尚沒推車進院,正屋里的楊君玫姥姥听到響動已是推門迎了上來。

「我就說這點兒楊糞蛋兒該到了,這還真不經念叨。」楊君玫姥姥喜滋滋的將楊君玫從車筐子里抱出來,瞅見她額頭的一片紫青嚇了一跳「哎呦呦,著腦袋瓜上咋青了一片,干啥恁的?」

楊爸憨憨一笑,也不敢說楊君玫昨天掉進了菜窖︰「媽,榮華放這了,我做活去啦。」害怕楊君玫姥姥追問,忙說:「我禮拜六再來接你們。」下個禮拜楊君玫姥姥該到楊君玫家住了。

「去吧去吧,我還能閃著你閨女?!」楊君玫姥姥轉抱怨一聲,身抱著楊君玫進了屋,「我就說這孩子是個不好養的,自生下來就七災八難不間斷,得虧起個賤名叫,不然還不知道能不能養大……」最後一句細不可聞。

楊君玫沒心情理會姥姥的埋怨,她的思緒尚且沉浸在「楊糞蛋兒」這個比楊榮華還要凶殘百倍的賤名兒中不可自拔。

這到底是怎麼了?!榮華也就算了,怎麼連糞蛋兒都出來了!!!

哥的幼兒期人生到底是多麼不招人待見啊!!!

起個賤名哥理解,可你們這連著姓起這一屎粑粑名字是想告訴別人哥是從動物的菊花里生出來的麼!!

尼瑪還是讓哥圓潤的屎了吧——楊君玫用一個憂郁的45度角仰望天空默默吐槽,決定在即沒有能力抗衡這群彪悍的大人們之前,努力忽視那些不靠譜的名字。

瞅著祖孫倆進了屋,楊爸這才跨上大二八瀟灑而去。

「糞蛋兒,自己坐那兒玩兒啊,姥姥先收拾家,嫌無聊就出去找院子里的小朋友玩兒去。」將楊君玫放到炕上,模模她的腦袋,楊君玫姥姥轉身拿塊抹布干活去了。

楊君玫坐在炕沿兒上,安靜的看著老人家忙碌的背影,心中突然涌出一股不真實感。

沒有什麼比一個已經死去多年的人突然出現在你眼前還要令人震驚的事了。

楊君玫姥爺比楊君玫姥姥大近二十歲,還患有癲癇病,楊君玫姥姥自十三歲嫁給他後就一直伺候著這個男人,吃苦受罪的為他早早的生了孩子,偏偏又踫上特殊時期,反復折騰十多年直到1976年特殊時期結束楊媽十八歲那年,楊君玫姥爺去世才算苦盡甘來,但也因此得了哮喘的毛病。

自打得了哮喘,楊君玫姥姥就在每日每夜反復咳嗽中活了二十多年,最終在楊君玫六歲的時候也走了。

楊君玫兒時對于姥姥的記憶已經模糊,唯一記得的,就是印象中姥姥非常疼愛她,幾乎算得上是走哪兒帶到哪兒,這讓長大後一直沒有血親長輩疼愛的楊君玫深入骨髓的想念這位老人。

至于楊君玫的爺爺女乃女乃……只能說八拜村里重男輕女的思想太嚴重,楊君玫的出生算是間接的絕了楊爸這一支的後代,而楊爸家中兄弟姐妹六個,他排行老三,屬于不上不下,進而導致楊君玫的爺爺女乃女乃致死都不怎麼待見他和楊君玫。

當然,他們不待見楊君玫,楊君玫也不待見他們……閑話休提,話說這重生第二日果然讓楊君玫依舊活在震驚中,這一番連驚帶嚇的,倒是讓她重生後浮躁的心情有所緩解。

見姥姥現在沒空搭理自己,楊君玫也不可能真的如一個三歲的小孩子那樣自娛自樂的玩作一團,正愁自己是坐在這發呆好呢,還是跑出去轉轉時,就听見敲玻璃的聲音。

楊君玫一瞅,呦呵,窗戶上貼了一溜小腦袋,全都是她曾經的玩伴。

跐溜下炕,楊君玫跟姥姥打了個招呼就奔了出去,外頭的孩子們紛紛歡呼一聲︰「糞蛋兒糞蛋兒你來啦!咱們一起玩兒吧!」

楊君玫翻個白眼,沖著那個叫她名字的四五歲小男孩吼道︰「不許叫我糞蛋兒!你quan家都是糞蛋兒!」

「那我叫你啥啊!你們家不都是這麼叫你的!」小男孩不服氣的回嘴。

「你們要叫我女王大人!」楊君玫沖他呲呲牙,越過一堆小孩率先走到院子里搭種的葡萄架底下,一群蘿卜頭子屁顛屁顛的跟在他身後。

楊君玫大姨家院子幾乎有楊君玫家院子三倍大,整個院子是長方形格局,除了正房主屋留給了自家人,東西兩側蓋了十多個小平房出租給那些天南地北到呼市打工的外鄉人,因此,這院子里的小孩子可以說是最多的。

楊君玫以前在上幼兒園之前幾乎都是在大姨家,從小又調皮,跟一群孩子們相處的十分不錯,再加是上房東外甥女的這層「崇高」身份,隱隱有點孩子頭的架勢——但那都是重生前的記憶了。

「女王大人我們玩兒捉迷藏吧!」孩子們可不知道女王是啥玩意,楊君玫讓他們叫他們就順從的叫了。

瞅著這一張張稚女敕可愛的小臉,楊君玫發現對于這些兒時玩伴的名字她是一個都不記得,有些不想跟他們處在一起。

好歹她重生前也二十六七歲了,重生裝痴扮女敕的本就夠鬧心,現在還要遷就一群小鬼……可是不玩兒吧自己什麼也做不了,與其坐在那里發呆還不如跟這些小鬼玩兒呢。

「玩兒就玩兒,可我提前說好了,我不當鬼!」

「讓你當鬼你得當一天!」之前那個小男孩又插嘴,楊君玫死活想不起來他叫什麼,只能重重的哼一聲不理睬他。

大家猜了拳頭,那個臭屁的小男孩當鬼,趁著他蒙眼數數的空擋,小孩們頓作鳥獸散尋找藏身之處去了。

楊君玫找了個不算太隱蔽但一時也找不到的地方藏起來,默默吐槽自己這偽小孩的生活才剛剛開始……以後還有夠折騰的。

不大一會兒,院子里此起彼伏的響起小孩子縴細的尖叫吵鬧和奔跑嬉笑聲,那個當鬼的叫磊子的小男孩那志得意滿的聲音不間斷的傳進楊君玫耳朵。

真是的,有那麼好玩兒麼……用得著這麼興奮麼……

正月復誹間,肩膀一痛,磊子的聲音炸雷般在楊君玫耳邊想起︰「抓住你了!楊榮華!楊糞蛋兒!!」

——你這熊孩子還能再討厭點不!楊君玫恨得咬牙切齒,黑著臉被抓了出來。

這次是最先被抓到的孩子當鬼,新一輪有戲又開始了,這一上午就在這在楊君玫覺得無聊又慢慢玩兒出認真玩兒出興致的情況下,過去了。

楊君玫的哥哥,也就是她大姨的小兒子孔繁榮(瞅著名字起的)也放學回來了。今年的他十歲,正在麻花小學上三年級,而他的姐姐孔繁霞今年十四歲,在隔村三合村的一所中學里讀書。

孔繁榮長得猴瘦猴瘦的,一副營養不良的模樣,背著軍綠色書包一進自家大門,就看見楊君玫跟一群小屁孩玩兒的正開心。

孔繁榮賊笑一聲,貓著腰湊過去,從楊君玫背後架住她突然舉高,把楊君玫嚇得高聲尖叫起來。

扭頭一看,就見少年瘦猴版的孔繁榮一臉壞笑,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神經病!!放我下來!!」

孔繁榮被罵了也不惱,只是樂呵呵的又把楊君玫在半空中悠了幾圈,直到楊君玫頭暈腦花的連尖叫的力氣都沒有了才罷休。

暈暈乎乎的被放在地上,楊君玫憤怒的瞪著孔繁榮,眼花間瞅見站在陽光下的孔繁榮身上繚繞著一絲絲淺灰色的煙氣。雖然那灰色在陽光下顯得極為淺淡,卻還是纏繞在孔繁榮周圍,凝聚不散。

楊君玫呆了,以為自己眼花,連忙用小手揉揉眼楮,可是那一絲絲的灰色煙氣依然纏繞子在孔繁榮的身上。

我勒個去,這是怎麼個情況?

孔繁榮見楊君玫呆呆的看著他,順手給了她腦門一個腦瓜崩,力道之大頓時將看著他發呆的楊君玫從疑惑中打醒。

「臭小子,別一會來就欺負你妹兒!趕緊洗手去!」在屋里做飯的君玫姥姥出來瞅見吼了一嗓子,孔繁榮縮縮脖子一溜煙跑回屋子。

楊君玫眼楮一直盯著孔繁榮那瘦猴一樣的身子到他進了屋子才放棄,轉頭看看其他人,很好,各個都很正常,身上什麼都沒有。

奇怪,那煙是怎麼一回事兒?

楊君玫心有疑惑,也顧不上跟這群小屁孩玩兒了,打了聲招呼進了屋子。

屋里孔繁榮已洗完了手,趁他姥姥不注意的時候偷拿灶台鍋上籠屜里蒸的饅頭吃,正往嘴里塞呢,扭頭看見楊君玫歪著腦袋眼楮一眨不眨的看著他,小隻果似的臉上露出一副疑惑的模樣,別提多逗了。

楊君玫心中正奇怪呢,剛才她明明看見孔繁榮身上有奇怪的煙,怎麼一進屋就沒了呢——難道真的是自己眼花不成?!

「嘿,丑八怪楊糞蛋兒,你吃不?」

孔繁榮揚揚手里的饅頭,還沒等下一步,後腦勺就被君玫姥姥揚手賞了一巴掌︰「饞嘴猴,滾出去吃!」

孔繁榮瑟縮了一下,連忙拉著楊君玫出了門,抱著她坐在門口的石凳上,掰了半塊饅頭給她。

楊君玫呆呆的接過饅頭,一眨不眨的盯著他看,這才確定自己剛才沒眼花,因為在太陽光的照射下,那纏繞在孔繁榮身上的煙氣又出現了。

可看孔繁榮的樣子,不像是知道他身上有這鬼東西似的。

楊君玫奇怪,這煙到底是什麼東西?怎麼別人似乎都看不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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