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的法則 第五十九話︰魔女生病了

作者 ︰ 落甘草

今天的森林別墅稍顯冷清了些,伊少爺直到這時候也不曾下樓來,白玉小姐也不知去向,就連平時最聒噪的伊春都沒了人影,但對于‘魅’的所有成員來說無不提心吊膽,因為被領隊長白玉下令緊閉養傷的呈嵐竟一大早就出現在了大廳里。

「我要見她!」固執的伸手攔住端著餐盤路過的黑澤,第三百遍要求見白玉。

「白玉小姐今天誰也不見。」黑澤穩穩繞開她身邊,一掃她痊愈的傷痕,黑澤不咸不淡的轉身走向樓梯,誰知呈嵐並不死心,一個箭步又張開雙臂擋在了他跟前︰「今天我一定要見她,是她約好七天後比試的,為什麼一拖再拖不肯和我交手,她不是怕了吧!」說著揪起眉望著黑澤,不見白玉死不罷休的架勢,頓時大廳里的所有人都暗自提一口氣——如果不是因為白玉小姐力保呈嵐,以黑澤的脾氣恐怕早就已經自己動手清理門戶了。

黑澤停下腳步直直望著呈嵐,良久,只能無奈的點頭︰「我幫你傳達。」

「好,我就在這里等她!」呈嵐說著讓開路來,黑澤端著兩份午餐走向樓上,一份當然是給一早上都沒出房間一步的白玉,另一份則是同樣處境的伊少爺的。

白玉的新房間就在三樓,T字的走廊盡頭,T字的左邊是伊少爺的房間,右邊則就是白玉的,兩個人的房間要經過同一條走廊,然後一左一右拐彎就到,這是黑澤特意安排的——房間隔的如此之近,就算淺森家的四小姐在,二人低頭不見抬頭見也無可厚非吧。

可是,白玉自從踏進新房間之後這一左一右兩個人就都沒出過房門一步,送去早餐的時候也叫不開門,沒辦法只能將早餐分別放在二人門口,這都午餐的時間了,兩個人也一個都沒有下來的跡象,沒辦法只能繼續送上去了。

來到三樓,穿過筆直走廊,側頭一看︰一左一右,早餐完全沒有挪動的跡象。

斗氣?伊少爺可能是在斗氣,白玉小姐不會做這麼幼稚的事吧?

黑澤的職責是照顧莞翰伊的起居,自然先端著餐盤來到了莞翰伊的房間門口,輕輕叩了叩門,里面的人沒有反應,黑澤索性不再敲門,直接扭開門鎖走了進去。

房間里所有的窗簾都緊緊拉上,整個房間一片昏暗,依稀能看到床上鼓起來一個人的大小,黑澤伸手開燈端著餐盤走到床邊,床上的人用被子將自己捂得嚴嚴實實,感覺到燈亮了,莞翰伊稍稍露出眼楮瞄了一眼,看到是黑澤,又繼續埋頭不語。

「伊少爺,多少吃點吧。」黑澤放下平時對待其他人時那張冷冰冰的臉,苦口婆心的勸他︰「不然這樣下去事情還沒辦成,您的身子先垮了。」

無奈被窩里的人根本不理睬他。

一計不成,還有一計︰「伊少爺,白玉小姐已經一早上沒有出過房間了,送去的早餐也沒有動過,我擔心白玉小姐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可是…沒有經過本人的同一,我實在不敢隨隨便便進入…」不等他的話說完,裹著被子窩在床上的莞翰伊猛的彈起來,一把扳住黑澤的肩瞪大眼楮︰「你怎麼不早說!一直都沒有出來過,你確定?」

「確實一直都沒有出來過,我懷疑是不是出門去了哪里。」黑澤恭敬的如實回答。

走了!?

她就這麼走了???

顧不上說話,莞翰伊趕緊閉上眼發動契約的印記尋找白玉的蹤跡,能清晰的感受到白玉的氣息就在附近,也沒有走動,一直待在一個地方,但是她的氣息時而平穩時而虛弱,頓時莞翰伊原本還在賭氣的一顆心猛的揪緊起來。

見伊少爺臉色難堪,黑澤上前準備說兩句寬慰的話,莞翰伊卻趕在黑澤開口之前一個箭步躍下床,按照印記的指示大步奔出房間,也無需黑澤的指引,莞翰伊三兩步來到了白玉的房間門口,黑澤正納悶莞翰伊為什麼不出房門都能知道白玉的房間在哪里,心知白玉有危險的莞翰伊此刻已經急切的拍起了門。

「白玉!白玉!!」莞翰伊貼著門听著里面的動靜︰「你沒事吧!白玉!!」

門內沒有回應,依稀能听到白玉艱難的呼吸聲,黑澤頓時也意識到事情有點不對勁了。

幾番呼喊無效,莞翰伊伸手擰了擰門鎖——已經從里面反鎖了。感受著房門內白玉的呼吸越來越反常,莞翰伊再顧不上其他,徑直退後了兩步,單腿一個大力側踹猛的一腳破開房門沖了進去,黑澤不敢怠慢,也跟在他身後進了房門。

緊閉的窗簾,昏暗的房間,看不清布置,只能依稀看到床的位置。

「窗戶都打開。」匆匆囑咐黑澤,莞翰伊扭頭兩步奔到床邊,柔軟大床上小小的身子正如以前很多次那樣蜷縮成一團,雖然看不清表情,從她艱難的呼吸都可以听出她此時的痛苦,午間的光絲絲縷縷從窗簾的縫隙投射進來,一束光不偏不倚投射到床上躺著的小家伙臉上,額頭上細密的汗被他看的分明。

此刻的小家伙甚至沒有力氣睜眼看他,緊揪著眉艱難喘息著,一只小手吃力揪住自己的心口,就像那時候才救她回來時舊傷復發時的痛苦神情,莞翰伊心里清楚,能讓她皺眉,那就一定好痛好痛。

一旁黑澤看著白玉反常的模樣,還沒來得及開口,只見床邊伊少爺猛的倚著身子斜坐上床頭,大手輕柔的扶起床上蜷成一團的白玉,只見他小心翼翼的將她輕輕攬到自己的胸膛上靠著,一只手輕撫她單薄脊背以替她減輕一些痛苦,整個動作極其輕緩,漂亮的藍色眸子中流露出的愛憐是黑澤十幾年來都不曾見過的溫柔。

他是真心的喜歡她。

「白玉。」稍稍伏下頭,莞翰伊強忍急迫輕輕在她耳畔低喃︰「白玉,哪里難受,告訴我。」

靠在堅實胸膛上的白玉好像已經迷糊了,只是不停艱難的喘息著,偶爾伸手在脖頸間吃力的模索著什麼,模到什麼都沒有,又是一陣痛苦的掙動和申吟。

「她在找什麼?」急切的詢問黑澤,口氣和對待白玉簡直就是兩個人。

「我…我也不太清楚,白玉小姐好像沒有佩戴什麼首飾啊。」黑澤只能實話實說。

從萬能的黑澤那里都得不到答案,莞翰伊無奈只能耐著性子又垂頭哄小孩子一般在白玉耳邊低喃︰「白玉,白玉,你在找什麼,告訴我我幫你找。」語氣雖然緩和溫柔,但骨子里的莞翰伊簡直要抓狂、要瘋掉,怎麼一夜沒見白玉就變成這個樣子,她在痛什麼、惱什麼、找什麼,自己這個自詡最了解白玉的人竟然一問三不知!

伸手輕撫白玉的臉,突然察覺她的臉頰燙得驚人,莞翰伊慌忙摟緊她的身子——竟然這麼燙!

「黑澤!快去叫醫生來!」話音一落,黑澤一陣風般奔出門去。

聯想起白玉早上才從花園回來,莞翰伊大概知道了眼下的狀況︰一定是小家伙在花園里吹了一夜風受了涼、加上舊傷然後發燒了!摟著懷中的人兒的手臂稍稍收緊了些,這一刻他心中又氣又屈又怒又惱︰氣她不愛惜自己、屈自己受了冷落還要反過來關心她、怒這群人不好好照顧她,惱的是這小家伙怎麼總是像一把軟刀子,不偏不倚就是能準確的插到他最疼最疼的心尖尖上。

那種表情,看一次就生疼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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