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下的七色湖,霞光萬丈,七彩斑斕,燦爛輝煌。那一望無際的紫色花海仿佛被披上了神秘的紅紗,隨風逐浪,搖曳生姿,仿佛花仙子悠然嬉戲的仙境,美麗的令人悠然神往。狠狠被敲擊的心房,恨不得投身其中,享受花的洗禮,呼喊出心底最秘密的願望。
關媚和黃金國王雙雙佇立在黃金龍鳳船的船頭,凝望那一片花海,感受著那份神秘的恬靜和舒適,真是有種說不出的瀉意。
文武大臣們和十大長老都在船尾聚集喝酒,小聲談論著今天的比武。王妃和幾個女官帶著一肚子的不滿,聚集在船艙的偏殿,喝著悶酒觀看歌舞。舞姬,歌姬雖然表演的非常賣力,卻不能舒展王妃的秀眉。
回想起今天的武士節,國王就沒有看過她一眼,她雖然也主動上前,可惜都被淡然擊退。國王全場下來都陪著那個關媚,甚至沒有松開過她的手,殷勤到端茶送水這些小事都親力親為,生恐怠慢了這位外面來的天後娘娘。雖然這位天後娘娘後來又用面紗遮住了臉,可她那雙媚眼一點也沒有少放電,直把那個國王夫君看得骨酥筋軟,失態得差點就要當眾親了過去,好幾次都忍不住摟抱住她的水蛇腰,那模樣就仿佛蜜蜂見了蜜,說有多粘人就有多粘人。好在那個關媚當眾還要些臉面,每每在他把持不住的時候都將他輕輕推開。而今天的比武也簡直是一塌糊涂,那些平日里彪悍的武士們今天也是軟綿綿的,總是偷看那個關媚,哪有什麼心情比武?要不是她自動自覺戴上面紗,並出聲指引,怕不是早就亂了套?
這真是什麼天理?這世上怎麼還有這種女人存在?她怎麼就來了他們黃金王國?看來國王今夜是要徹夜不歸,整宿不眠,瘋狂的陪著那個妖女了。現在不管她說什麼都已經不頂用,除了這些個女官維護她以外,那些個大臣可都是一面倒。國王倚著這些大臣們就更不听她的勸說,反而更是理直氣壯,冠冕堂皇的出雙入對,真是快把人的肺都要給氣炸。
蒙司儀和宋司儀雖然多次出面指責,可是都以不懂禮數被反駁回來,把她二人也真氣得夠嗆。倒是她的兩個隨身侍女,燕兒和雲兒還挺機靈,搶著去給國王斟酒倒茶,送水果和糕點,硬是在他們兩個中間搗了一回亂,沒少把他們分開,總算平日里沒白疼她們,關鍵時候還有點小用處。
「王妃,您說那關媚到底是個什麼意思?她那到底是不是在勾引國王?」蒙司儀端著酒杯喝得臉都有些紅了,粗著聲音扯回了她的神思︰「就算她是個傾國傾城的大美人,就算舉國上下的男人都喜歡她,可那也不能壞了我們這的規矩,您說是不是?」
「說的是,蒙司儀,你說的很對。」宋司儀也喝得臉紅紅的,有了幾分醉意,拍著桌子大聲附和︰「王妃,這個女人絕不能留在我們這,她是一個禍害,如果不把她趕出去,我看國王遲早會要了她,如果萬一國王要破例娶了她,那王妃你可要怎麼辦?」
「宋司儀這話說的不對,」王妃還沒有說話,她身後的侍女燕兒倒是先插上了嘴︰「我們這兒歷來都是一夫一妻,祖上傳下來的規矩,即使尊貴如國王也不能任意破壞,更何況王妃才是一國之母,她不同意,國王也休想娶了那個關媚,而且……說得不好听一點,那個關媚根本就是一個寡婦,兒子都那麼大了,她有什麼資格嫁給我們國王?」
「這話燕兒說得對,」王妃緊繃的臉上總算有了一些笑意,今天郁悶了一天,現在听到這話心里總算舒坦了一些︰「那個妖女雖然有些姿色,但她不是我們國家的人,遲早是要送走的,就算國王一時對她迷戀,但沒有我的允許,他也絕對不能娶她,就算我同意了,這全國的女人也不會答應,你們說是不是?」
「那是當然……」在場的女人幾乎是異口同聲,蒙司儀呵呵大笑站了起來︰「就是就是,祖上傳下來的規矩,誰都不可以破壞,國王要是敢娶她,我們就連同天下的女人一起造他的反,看他還敢不敢一意孤行?」
「說得好!」宋司儀也大笑著站起︰「王妃,您也別再皺著眉頭了,來,我們大家一起跳舞,玩得高興一點,別被那個妖女壞了我們的好心情。」拉起王妃和那些舞姬跳在一塊,蒙司儀也拉上燕兒和雲兒,手舞足蹈的加入她們。龍紗飄飄中,她們婀娜多姿的暫時倒也忘記了不痛快。
二公主劃著一艘小船靠了過來,看到船頭上的國王也不打招呼,騰地掠起身躍上了黃金龍鳳船,看不出她竟然也有一些武功底子。
詫異的看著她怒沖沖的直接進了艙房,關媚的手不覺都握成了拳頭。每次看到這個酷似夏玉兒的二公主,她心里就涌上一股殺機,想要除之而後快。但一想到兒子那天的苦苦哀求,和這幾天他的自我軟禁,她就猶豫著不敢貿然動手。因為她知道,如果這次殺了無辜的二公主,她的兒子鐵定會以命相拼,她雖然每每都顯得很絕情,但她也每每都拿捏好分寸,若真要搭上兒子的性命,她卻是萬萬不肯。
「羽兒……」國王驚訝的出聲召喚,她卻頭也沒有回︰「這孩子,越來越沒有禮數……」訕訕的,國王倒有些不好意思,生怕關媚會生氣,討好的堆上笑臉︰「小孩子不懂事,被我寵壞了,你千萬別介意……」
「你剛才叫她什麼?玉兒?」這二公主難道連名字也都和夏玉兒一樣麼?關媚倒還真有些驚訝,天底下不可能有這麼巧的事。
「羽兒,我叫她羽兒,她的名字叫楚艷羽,她剛生下來的時候,王宮的上空飛過好些鳳凰,落下無數金紅色的羽毛,飄得整個王宮到處都是,非常艷麗好看,所以我就給她取了這個名,她長大以後也出落得異常的嬌艷,是我們國家數一數二的絕色美女……」
「哦?有我漂亮麼?」關媚輕嗤一聲,有些輕蔑,絕色美女?就她那樣?眼楮生綠豆的人才覺得她好看,她可從來就沒瞧順眼過。
「那當然還是夫人最好看,她只不過是個小女孩,又怎及的夫人三分顏色?」這個國王倒是很會討好,輕輕摟住她那柔弱無骨的水蛇腰,一張臉已經貼到她的臉上,輕輕咬下她蒙面的藍色輕紗,痴痴凝望著她那媚絕天下的盈盈媚臉,全身上下已是一片火熱的滾燙,喉結滾動中是難耐的**,燒灼的興奮,莫名的渴求,緊緊抱著她,饑渴的仿佛快要瘋掉,從沒有哪個女人能令他如此激情燃燒,在她面前,除了把持不住還是把持不住。
關媚卻輕輕推開他,別有心計的轉開話題︰「陛下,黃金龍你可收好了麼?」
「收好了,別人再也偷不去。」國王耍賴的還是又將她抱進懷里︰「你可是不放心麼?」
「嗯……」沉吟著,關媚一時間也不做聲,今天柳放和蘇那柔提前開溜,她倒也沒有放在心上,反正現在她也有她的打算,等到時機成熟,再找柳放也不遲,他又跑不了,就讓他先樂幾天,倒是這個二公主氣沖沖的跑回來有些不對勁,不會和她兒子扯上什麼關系吧?怎生想個法子除了她才是……
「夫人,你在想什麼?」
「沒什麼,那個黃金龍你收在哪了?可以帶我去瞧瞧麼?」回過神,她媚媚的一笑,迷得國王一陣頭暈目眩︰「我帶在身上呢……」從懷里取出遞到她面前︰「你看,我隨身帶著……」
「那就好,你好好收著,千萬別弄丟了。」關媚只微微瞅了一眼,這個黃金龍她也不急著拿,反正無論放在哪,對她來說都好比探囊取物,容易得很,所以要不要也無所謂,只要看緊柳放,別讓他跑了就行。
「放心,丟不了……」
這時,二公主帶著大長老,三長老和六長老氣勢洶洶的走了出來,仿佛沒有瞧見他們似的就要下到小船去。
「站住,幾位長老這是要到哪里去?」關媚輕喝一聲,身形盈盈一飄攔在他們前面。這三個老頭一臉要找茬的模樣,難道是要去尋誰的晦氣?
「葉夫人……」三位長老瞧見她竟然格外歡喜,停下腳步欣然回話︰「二公主被人欺負,我們去幫她找場子。」
「哦?是誰連二公主都敢欺負?這是不要命了麼?」
「哼,就是你兒子欺負我……」二公主楚艷羽火大的翹高了嘴,瞪著她,恨不得連她也給修理一頓。
「哦?原來是我兒子麼?」閃閃眼,關媚倒是沒有多問,卻對著三位長老微笑︰「這小孩子鬧脾氣就由著他們去吧,三位長老還是別跟著湊熱鬧了,回去喝酒聊天,看看歌舞比較好。」
她輕描淡寫的說,三位長老還真听她的,一連附和︰「夫人說的也是,小孩子家鬧別扭,一會功夫就好,我們這些老的也別多事,還是喝酒去。」掉轉身,竟然又都退了回去。
「大長老,三長老,六長老……」二公主氣的臉都綠了,這平日里三位長老最是愛護她,要他們干嗎就干嗎,想不到此刻被關媚隨便一說,竟然都轉了性,居然都不幫著她了,呀!真是氣死了!
「你這個妖婦,你憑什麼要他們回去?」早就看她不順眼,此刻那是再也憋不住,破口大罵︰「你兒子不要臉,你也不要臉,光天化日之下勾引我父王,你打的什麼歪主意……」
「羽兒,不得胡說……」黃金國王面色一黑,有點掛不住,這丫頭,真是被寵壞了︰「葉夫人是地面王國來的貴客,你怎可如此無禮?還不給葉夫人陪個不是……」
「我才不要,地面王國來的又怎樣?她憑什麼當眾勾引父王,憑什麼當眾牽你的手?她就是不要臉,她就是別有用心……」
「羽兒……」國王怒斥著揚起手,這丫頭,不教訓她還真不行,手還沒有劈下去,卻突然被握住,回頭看去,竟然是王妃到了。
「陛下,你這是做什麼?」
「這丫頭越來越不像話,竟然連父王也不放在眼里了,再不給她一點教訓,她豈不是要翻了天去?」
「是嗎?陛下,可是我卻覺得她說的一點也沒錯,陛下這幾天舉止反常,是不是應該靜下心來反省一下自己呢?」王妃目光冷淡,面罩寒霜,憋了幾天的怒火今天倒是要借機發作出來︰「這位葉夫人舉止輕佻風流,是不是也應該收斂一些?雖然說她是地面王國來的貴客,但是最基本的禮儀她應該懂得,做人還是應當自重一些,不是麼?陛下!」不屑的瞥了關媚一眼,擺明了要和她勢不兩立,這妖婦,想迷惑誰呢,國王可是她的夫君,最好給她放明白一點。
「愛妃……」國王雖然氣惱,可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哪知關媚卻一點都不生氣,還輕輕握住他的手,風情萬種的甜笑︰「陛下,你看那片花海何其美麗,不如我們一起去逛逛可好?」她可真是沒把這王妃放在眼里,就要搶走你的夫君,你又能如何?
「好好,一起逛逛……」國王欣喜的連連應好,兩人互相摟腰,腳尖點地,拔起身形,仿佛天外飛仙,竟然施展輕功直接掠向那一片花海。這國王早被她迷得神魂顛倒,哪還顧得他人感受?
王妃眼睜睜看著他們翩翩掠去淹沒在花海里,耳中還能听到他們愉悅的歡笑聲,氣得憤憤跺腳,卻也無濟于事。
「陛下,你這個薄情寡義的負心人……」
「父王,父王……你太過分了……」
蒙司儀,宋司儀,燕兒,雲兒面面相覷,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這國王怎麼說變就變,這也太可怕了,他可是黃金王國的一代明君呀,怎麼可以為了一個外面來的女人,這樣對待王妃?這太可怕了,莫非那外面來的女人竟會什麼妖術不成?
「羽兒,你先前不是說有人欺負你麼?走,母妃為你出頭,誰敢欺負你,我扒了他的皮。」王妃怒不可遏,是可忍,孰不可忍,既然今天撕破臉,那就大鬧一場,對那個葉夫人,她絕不再容忍和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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