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向東豎著耳朵听呢,關河洲卻不說了,害他好奇心被挑得高高的。
「該怎麼做你應該知道了,去吧,讓人不要打攪我,我要睡會兒。」關河洲揮揮手示意他可以走了,連續多天他睡不好覺,夢到各種各樣的事情和人,爸爸,洛海,麥子,白宛央,這些人或笑或哭或大叫或不語,每個晚上都來折騰他,讓他苦不堪言,平靜,對于他來說是奢侈的意境,他已經很久沒有體會到那種心情了。
「如果我是你,我才不要幫他。」
陸向東很不滿他的安排。
又不能駁回,只能听命而去。
關河洲搖搖頭,有時候他也恨,恨不得跟母親和關宇陽劃清界限,可是,他總是狠不下心來,親情就是這樣,打斷骨頭連著筋,他們痛,他也會痛!他不是救世主,可他不能對自己的親人見死不救!
他的哥哥他知道,是個性格耿直的人,坐得直行得正,所有陰謀詭異和喜歡耍陰謀詭計的人都要靠邊站,他深深地看不起他們!
關宇陽不止一次地罵他太奸詐陰險。
可是這社會並不是完美理想的,他若不奸詐陰險,就走不到今天這一步。
他不想一輩子活在社會最底層,不想過著有這頓沒下頓的苦日子,他要坐人上人,就要付出代價,這代價,就是將最真最實的自己掩藏,戴著一張張人皮面具跟人打交道,心思不為別人知,心意不為別人動。
變故,來得如此之快。
關宇陽出事了。
一項玩忽職守罪被扣在他頭上,暫時扣押,等候發落。
因他身份的特殊,不容許任何人探視,更不允許被保釋。
關河洲沒料到那些人行動如此快,看來是恨不得早一天滅了關宇陽才能解心口之恨,陸向東已經著手在辦,但很顯然,時間不夠,關河洲便親自插手了。
白宛央這邊,還是听干爹樓莊海透露的消息。
幸好他在局里人脈不薄,在他幫忙疏通下,她才見到了關宇陽。
半月不見,他瘦了很多,青青的胡茬透著滄桑,他雙眼通紅精神萎靡,想是被人日夜兼程的審問,進行疲勞轟炸所致,即使如此,他還是原來那個正氣浩然的關宇陽,一眨不眨看著人的時候,炯炯發亮的眼神依然銳利不減,見到她,他精神為之一振,嘴角好看地抿著,聲音磁性動听,摻雜著一縷沙啞,「你來了?」
縱然沒有警服在身,他還是那麼高大巍峨。
隔著鐵柵欄,她輕輕地問,「還好嗎?」
「這種地方,以後別來,我很快就出去了。」
「很快嗎?」
「嗯,很快!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沒做過,就不怕他們怎麼誣告。」
「我擔心你在里面受苦,你身上的傷還沒完全好,他們……不會屈打成招吧?」她小聲地附過去問,偷瞄了一下門口的守衛。
「他們不敢。」
「為什麼會這樣?他們怎麼淨冤枉好人呢?我不懂……」白宛央雖然不清楚其中,但是事情絕對沒有他想的那麼簡單,她隱隱地覺得,他這次,是在劫難逃了。
她真的想不明白,那些人有什麼理由陷害他?
又是報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