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什麼時候去學到的這些禮儀？他為什麼會用如此傳統的方式來行禮？
因為，他愛自己！他很用心地愛自己！
安有些局促不安地看著鐘意——自己是不是做錯了？為什麼龍根本就不理自己？
鐘意握住安的手。舒駑襻
安的心才定了下來。
爺爺似乎無意地掃過鐘意的手，說︰「坐吧。」
鐘意和安坐下來。
孫女太優秀也是一個麻煩！于家跟凌家、徐家已經輾轉找上門來，有的直接，有的隱晦地打听自己的意思。
「鐘意，你是東方龍？」爺爺丟開那件事，先要問清楚這件事，這件事太重要！可以說，鐘家的興亡都決定于這件事！
「是。」鐘意不想再隱瞞，也沒有必要隱瞞。
爺爺凝視著自己的孫女，東方龍意味著什麼，他早就知道。但是，為什麼之前不說，這一次卻如此高調呢？自己就要退了！
「你是不是改變主意，要回來？」如果她願意回來，是不是東方龍又有什麼關系？
「不，爺爺，我不會回來。徐然，不錯。」鐘意很認真地建議。
爺爺的瞳孔一縮，銳利的目光射向安，「你決定是徐然？那他算什麼？」
鐘意愕然，過了一會兒才笑著說︰「爺爺，您想得太多了！安，是我的男人。」
爺爺不滿地瞪了鐘意一眼。「唉，人老了，沒有震懾力了！」
鐘意聳聳肩膀，就知道爺爺要耍賴了！她臉色一斂，鄭重地說︰「爺爺，我會幫助徐然。爺爺，也請您給他一個機會。」
鐘爺爺真的糊涂了，他問︰「你到底是什麼意思？為什麼非要徐然？」
「他是我的人。」鐘意簡單地解釋。
鐘意的意思是不是說，徐然是她的心月復，所以，可以把他扶上去，讓他以後走到自己這個位置上，庇護鐘家？
可是，鐘意憑什麼確定徐然不會反水？要知道，中山狼的故事！
爺爺當然知道徐然舍身救了鐘意的事情，但是，現在如何，跟以後如何，根本就是兩回事！嘗過權力滋味的人，怎麼可能會忍受屈居人下的感覺！
這個倒是不急，現在急的是，鐘意的身份是東方龍！
「小意，你到底有沒有想過怎麼面對其他人？要知道，東方龍的名聲實在太過顯赫！」
鐘意不看爺爺，她望向門口，說︰「爺爺，請稍等片刻。」
爺爺心里一動，想要問，你在等誰，卻沒有問，因為，就在這樣瞬間，他已經知道了！震驚充滿了老人家的眼眸！
因為就在幾個月前，這個人上來，所以，鐘意什麼都不畏懼了？！
鐘意是什麼時候認識他的？為什麼一直沒有人知道？！
爺爺挫敗地想著︰鐘意可以這麼多年隱瞞自己是東方龍，當然更加可以隱瞞自己認識他！她實在是一個太過優秀的超級特工！
門被輕輕敲響。
爺爺的神情變得復雜難懂。
鐘意站起來，對爺爺說︰「安有話跟您說，我去見一下他。」
鐘意不等爺爺回答，轉頭對也同樣站起來的安說︰「你跟爺爺說話，我出去一會。」
安很想阻止，不能阻止，他也很想陪著，可是，他知道，不能！他從東方龍眼中看到了堅持！
鐘意在安的唇上吻了一下，微微一笑，說︰「乖乖等我。」
安點點頭，目送鐘意開門走了出去。
門又被關上。
隔音效果很好。
根本就听不到任何聲音。
安失神地望著門，努力抑制自己追上去的沖動。
爺爺有些同情地對安說︰「你叫安？」
安這才想起，自己要跟爺爺「談談」，他趕緊回頭，恭敬回答︰「是，爺爺。」
爺爺想起之前自己了解到的安的事情，以及安和東方龍的婚禮，他再一次打量著安。
安和爺爺開始了一番沒有人知道內容的談話。
與此同時，鐘意也跟某個人走到一個房間里。
門在鐘意身後關上。
鐘意身後的那個人張開了雙臂。
鐘意輕輕地靠近他的懷里。
如同父親擁抱女兒一樣，他擁抱著鐘意。無關情愛。
很久，這個人才松開鐘意，上下打量著鐘意，捏捏她的鼻子，說︰「小壞蛋！這麼久都不回來！你知不知道我很擔心？」
鐘意嫣然一笑，說︰「我不是站在這里了？想打想罵，我絕不還手！」
這個人凝視著鐘意，好一會兒，嘆了一口氣，說︰「舍不得。」
鐘意也凝視著他，沒有說話。
這個人一拉，鐘意再一次被他禁錮在懷里，緊緊地擁抱著。
「我後悔了。」
鐘意從他的懷里抬起頭來，驚訝地重復︰「你後悔了？」
「是，我很後悔，當初就不該放手。」
鐘意卻笑了，說︰「八年前你不要我，現在你還想要我？」
「所以，我說我後悔。」他更緊地抱住鐘意，走到沙發前坐下來，把鐘意安放在自己的腿上，「現在還能後悔嗎？」
「不行。」鐘意根本就沒有猶豫，也沒有一絲扭捏，「你覺得這個玩笑很好玩？」鐘意瞪了他一眼。
這個人卻沒有惱，反而溫和地笑出聲來︰「你這個鬼靈精！」
鐘意早就知道，他是在似真似假地說出他的心里話，然而，八年前，自己解開衣服，他都沒有動自己，現在，他怎麼可能動自己？只能說，造化弄人！
他的臉上笑意一斂，認真地問︰「你到底怎麼想的？」
鐘意偎依著他，隨口答道︰「沒有怎麼想，反正，有你頂著，難道我還怕什麼？」
「你就只會吃得我死死的。」他無奈地搖頭嘆氣。
「不吃定你，吃定誰？」鐘意笑嘻嘻地說。
「于天。」
鐘意想不到，他竟然真的說出這個名字。
她望著他。
他也望著她。
她從他眼中看到了掙扎。
他從她眼中看到了堅持。
良久，他終于捧住她的臉，粗粗的手指輕輕地撫模著她的臉，然而，他的目光落在她的嬌艷的唇上，卻一直一直都沒有吻上去。
「我嫉妒。」
他說出這句話，然後，他松開了自己的手。
一直一直，他都沒有吻鐘意。
「你替他做了選擇，可是，你卻給我做了相反的選擇。」他抱怨。
「這樣不好嗎？他不是你。」鐘意淡淡地說。
當初，自己上了火車，傷心欲絕，到處亂竄，不料，卻到了他乘坐的車廂。
他看到自己的傷心，不知道為什麼，竟然揮手讓他的幾個警衛員離開。
自己當時瘋了一般，自暴自棄地月兌下了自己的衣服。
可是，他沒有踫自己，只是用床單包住自己，就這樣抱著自己，跟自己談了很久很久。
他給了自己溫暖，讓自己沒有絕望，沒有做錯事。
兩人的交集，就從此開始。
他亦師亦父，默默地關心自己的成長。
整整兩年，自己從他那里得到了很多的關愛。
他從來沒有要求什麼，也從來不對自己做出什麼逾越的舉動。
八年後，他上位了。自己是真心為他高興。早就知道，他一定可以。所以，自己一直很慶幸，當初他的坐懷不亂。
六年時間，沒有聯系，可是，自己知道，他一直在關心自己。
所以，當自己回來，按下他那個六年前的號碼時，自己已經知道，他一直沒有忘記自己！
因為，他的號碼沒有改！
——也許他也不知道，自己知道這件事——他對外的號碼早就改了，這個號碼，一直只為自己保留！再一次的聯系上，他依然沒有踫自己，雖然自己很清楚地感知到他的身體變化。
這一次的出去，不只是為了自己，也是為了他。
他剛剛上來，需要某些政績證明。自己拿下那個w國，簽訂的這個一半開采權的大單子，就是祝賀他上來的最好禮物！
他都知道。
自己也知道，「東方龍」這個身份暴露出來，有他頂著，他不說什麼，爺爺不說什麼，還有誰敢說什麼？
「為什麼不讓于天上來？你擔心什麼？」
鐘意凝視著他的眼楮，很輕地說︰「你明明知道，我身邊有不少男人。」
他的手臂一下子收緊。他再也想不到，她竟然會說出這件事！
他想要狠狠地貫穿她！
可是，他卻只是緊緊地擁抱著她，什麼都沒有做。
因為，不能。
「我嫉妒。鐘意，我很後悔。」他再一次重復這句話。
鐘意的手輕輕地隔著他的襯衫，撫模著他的胸口。
他的大掌一下子握住她的小手。
「我會替你清理一些小的幫會。」鐘意轉換話題。
「讓于天上來吧。我擔心，你爺爺要是退了，我要是退了，會有人揪著你不放。」
「我會怕？」鐘意斜睨著他反問。
他輕笑出聲，他的小壞蛋，就是這麼囂張！「你當然不用害怕，只是，一些人你下不了手，這樣一來，會讓你覺得不自由。」
他總是知道自己的！不敢毫無顧忌地來，是因為，自己接受的教育太愛國！很多時候，總是對華國的人有一絲悲憫的心。
所以，礙手礙腳。
「你啊，對上那些m國人，可真狠。」
「我這麼狠，你不怕？」
「你把我抓走吧。」他再一次似真似假地說。
鐘意心中有些發酸。
「好吧。你看我老了，不中用了，不要我。」
鐘意忍不住用臉貼著他的臉。
他一震，緩緩閉上眼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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