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
喬以陌听說顧風離回來了,三點半的時候,他去了辦公室。
喬以陌拿了假條去找顧風離簽字。
「你的手」
喬以陌一愣,走了過去,遞了自己親筆寫的假條,上面寫的是腸炎的理由。顧風離又抽了一口煙,五官俊美眸如寒星。
猛地回神,喬以陌很尷尬,趕緊接過。
顧風離蹲了下去。
也許,這是最好的結束,和平共處!
「你就不能不這麼矯情?」他皺眉。
喬以陌大腦中轟然一片空白,渾身顫抖的更加劇烈。
說完,從身後的書架上拿出一張紙,再回來,喬以陌看到他手里拿的是醫生簽字的診斷書。
「喬以陌,你這樣關心我,會讓我誤會的!」顧風離的聲音沙啞而低沉,有點冷漠。
他越吻越深,唇齒糾纏間帶著不容掙扎的掠奪,想要探索的更深!
而喬以陌的整個鼻息間都是他的味道,男子獨有的氣息,帶著著凜冽的香煙的味道讓她無法思考,像溺水中的人再也找不到方向。
「不用你操心,出去!」他的語氣冷漠了下去。
「你流了太多血!」她緊張地叫道,想要打破這樣的尷尬。
喬以陌一怔,看著他滴血的手夾著煙,他就拿那手抽煙,香煙上都是血跡斑斑,觸目驚心。
喬以陌不說話,抿著唇,等待他的宣判。
他低頭含住她的小嘴。
「你的傷口需要處理!」她也站起來,看著他的手說道,那手還在滴血。
他開口叫了她一聲,可是她卻恍若未聞,只是兀自發怔,目光稍稍定格在那桌子上,沒有焦距。
他的唇又貼了過來,踫觸她的,貼合在一起。
顧風離沒有想到她會走了又回來,而且是氣喘吁吁。
顧風離瞬間就放棄了掙扎。
可就在數秒之內,他就更深的吻了下來。
她站在門口,走了進來,抬頭看他一眼,顧風離正在辦公桌後的大班椅上坐著,皺著眉頭低頭看著文件,似乎格外的疲憊。
他,已經停止了,只是與她對視,兩只眼楮里有炙熱的光芒,盈盈一片。
「嘶!」本來毫無反應的他,可能是因為她的觸踫,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而她的心也像被他的聲音扎了一下。允扮算覺。
他的臉慢慢的湊過來,聲音更加迷離,差一點讓人恍惚認為是祈求的錯覺,一點聲音輕輕的撥動她的心弦︰「別動!」
做完這些,喬以陌把消毒用品都放在他桌上,只說了一句︰「不要踫水,不然會發炎的!」
他真的沒有勉強她了,給了足夠的尊重和寬容。
然後,換了棉球一點點幫他把手上的血跡都擦干淨,再然後用了碘酊稀釋傷口,再退碘,最後貼了三個創可貼在他的手心里!zVXC。
說完,她就朝外走去。
看到那個,不知道怎麼的,喬以陌的心就那樣微微一動,不知道想些什麼!
「口是心非是要受到懲罰的!」他輕不可聞的吐出一句話,像是小聲的呢喃,指控她的言不由衷。
他慢慢像是不受控制,傾情貫注,無法自拔。
「喬以陌,按照程序來說只有假條沒有醫生診斷書是不可以的!你請的假期有點長,沒有住院證明是不可以的!」顧風離挑了挑眉告訴她。
顧風離循聲抬頭望了過來,視線從喬以陌的臉上劃過,有那麼一剎那,不著痕跡地微微一晃,眼底像是閃著細碎冰凌的光亮,卻又稍縱即逝,然後才開口說︰「哦,有事?」
喬以陌一怔,驚得回頭。
喬以陌沒再說話,徑直走了出去,行色匆匆。
她走過去,也不管他怎樣,就拉過他的手,給他消毒!
曹澤銘也沒有再來!
「拿回去吧!」顧風離淡淡的說道,然後下了逐客令。
顧風離把她摟得那樣緊,溫暖的懷抱,結實的臂膀,卻從沒有過的讓她感受到了這個男人此時的脆弱。
沒有預料中的反抗,甚至覺得自己還曾有過迎合他的一剎那感覺,她一定是醉了,或許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做什麼,僅僅是這一個念頭,她的鼻翼兩側就一陣發酸,無可控制的眼淚就落了下來。
喬以陌看著他,想起那天他說尊重她的選擇後離去,他的氣息一點點在她的公寓里飄散,那溫暖的懷抱終于消失了!
喬以陌幾乎是跑著回到秘書科,把假條給了劉科長備案。
喬以陌轉身,朝外走去。
他的嘴唇就那麼輕輕的吻上她的,沒有進一步,也沒有離開。
顧風離也看向她,微微眯起眸子眼底閃過一抹微光。
越是掙扎,他就抱得越緊,等待著她的淪陷,等待著她的屈服。
終于,他又喊了一聲︰「喬以陌,你的假條!」
敲門後經過允許進了辦公室。
「去醫院吧!」她焦急的說道,不知道這傷口是他捏碎了玻璃杯,還是打了玻璃杯後扎的,不過怎麼看都像是捏碎了杯子陷進去的!
看到他的手流血的時候,喬以陌一下覺得血液像是一下子涌上了頭頂,連自己說話的聲音都是輕飄飄的,她跑過去,一把抓過他的右手來,他手心里的血還在不停的往外涌。
他的臉龐本來極近,看得清那濃濃的眉頭,目光犀利地盯在她的臉上,也不顧他自己手上的傷,卻漸漸的向她湊過來,他的呼吸溫熱的拂在她的龐,喬以陌這才發覺兩個人的姿勢曖昧到了極點。
他一點一點的帶領著她,深深吮-吸,深沉而陶醉。
顧風離沒有掙扎,只是用一種很奇怪的表情的看著她,慢慢的臉上又有了吃痛的表情,好像比剛才還要嚴重許多。
喬以陌瞪大眼楮。
他的聲音如同汩汩冰泉,清冽異常。
喬以陌剛走兩步,身後突然發出清脆的玻璃的碎裂聲!
「不是,你流血了——」喬以陌極力的平復著自己的心跳,想要站起身來,卻被他一下子抱住。「局長——」
「局長,」喬以陌終于開口,公式化的口吻,努力不讓自己的聲音听出任何的情緒,唯有自己知道自己的心在喊出「局長」後是如此的激動和緊張。
「忍一下,有點疼!」喬以陌輕聲說。
他還是沒有反應,只是臉上痛苦的表情漸漸的再也看不到。他的眼楮一片幽深,更加顯得深不可測,黑得如同暗夜。
只是幾秒鐘,他突然放開她,站起來,冷聲說︰「你走吧!」
喬以陌剛走到門邊,身後一只大手,砰的一下把門關上。
喬以陌覺得都說開了,顧風離應該不會為難自己了!今天的顧風離一襲全黑的打扮,就算低著頭,氣勢也隱隱有些迫人。
他抱的那麼緊,幾乎要把她深深的嵌進他的身體內。
可他自己的呼吸已經完全紊亂,氣息漸漸渾濁。
「你這是怎麼搞的?」她拉著他的手檢查,忍不住責備。
安靜的辦公室,只有兩人。
顧風離錯愕了一下,要抽手。
她看到傷口很深很深,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他靠近他,聞到了他身上熟悉的氣息和特有的煙草味。
他的懷抱依舊是彌漫著濃郁的屬于他的氣息,她掙月兌他卻摟得更緊。
顧風離又抬頭,看到她這樣毫不留戀的離開,他閉了閉眼。
她們之間的距離太近了,幾乎能听到彼此的心跳聲,還有他微漸急促的呼吸。那麼熟悉,頻率還是那樣的一如既往。
仿佛夾雜在他們之間相隔的一切不復存在,誰都沒有說過結束。
顧風離拿過來看了一眼,然後並不著急,而是抽出一支煙,叼在嘴上,下一刻便听見「叮」地一下,清脆的機械開合聲裂開在空氣中,再然後猩紅的火光便在修長的手指之間明滅忽閃。
顧風離龍飛鳳舞的寫了自己的名字後,遞過去。「拿回去吧!」
她身子僵硬。
喬以陌一愣,他明明知道腸炎是假,例假是真!她上哪里去弄假條?
喬以陌卻說︰「局長,您的手流血了,身為下屬的我,有義務為您清理一下傷口!請您配合!」
再然後,喬以陌看到這個男人蹲在地上微咪著眼楮看著她。地上都是玻璃杯的碎片,他的右手正在流血。
顧風離從座位上起身說︰「喬以陌,我最後一次照顧你,以後,都公事公辦了!」
「同事的關心!」喬以陌平靜地說道。
然後從辦公室的抽屜里拿出上一次自己腳受傷時候亓雲峰買的酒精棉球和碘酊消毒液什麼的。她又走了出去。
顧風離也跟著大步追出來。
「這算什麼?」顧風離冷聲質問。
喬以陌嚇了一跳,還沒有反應過來,頭頂上一陣氣喘吁吁的呼吸聲,接著,她的身體就被壓在了門板上。
喬以陌也不說話,就直接再一次抓過他的手,把兩個酒精棉球直接壓在他的傷口上,那酒精一下跟傷口接觸,把傷口處刺激的又疼又涼!
顧風離听著她公式化的聲音,冷漠地說道︰「喬以陌,這是我的手,我願意流血就算流死也與你沒有關系!」
她的淚水不停的落下來,他又伸出手一下一下的替她抹去,這個細微近乎體貼的動作更加讓她泣不成聲。
「喬以陌,你舍不得我,承認吧,我不會笑你!」他低聲呢喃著,聲音很小很小,可是她卻恰好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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