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理想年代 第二十章

作者 ︰ peteone

巴老笑了笑,禮貌地說︰「總督先生的好意我們心領了,這次來香港是為了文化交流,不沒有政治目的,不勞貴政府費心了。」

霍英東听巴老的話,說︰「李先生,香港文化界同仁歡迎大陸的文化團體訪港。」

做了個請的手勢,把隊伍帶回人群前,總督無奈的跟隨。人們隔著圍攔和巴金、艾青握手。金庸代表香港文化界發了言,巴金即興地演講,他感謝香港同仁的盛情邀請,回憶年輕時在香港的時光,兩岸同根同種,文化自然是相通的,希望以後多增加交流,拉進彼此的距離。短暫的停留以後,我們還是坐上英政府的車子。

團里有16個人,幾大包的行李,印度阿三專門雇車搬運,我囑咐他們一定小心,是貴重物品十幾件中山裝,巴老、艾青等穿過的,幾十年後是文物。現在巴老他們西裝革履,神采奕奕。這身正裝是趕制的,在船上,每個人都試穿了,巴老說,他好久沒穿這東西了,都不習慣了。七十年代的西裝,我嫌樣式呆板,套了件自己的西服,阿曼尼的仿制品,真品在我家閣樓里掛著呢。

艾青老先生瞅見我這身打扮,說︰「小喜的西服真挺,你做的?」

人窮了,衣服都是扯布做。我說實話︰「是我兄弟做的,他心靈手巧。」

「給我試試。」艾青老先生跟我商量。我把衣服月兌給他。休閑西裝就是顯身材,針腳下的恰到好處,艾青老先生一米七的個子,很精神。

我說︰「艾老穿得真合身,這件就送給您吧。」

艾青老先生擺擺手不同意,把衣服月兌下來。我什麼都沒說,提出一件一模一樣的西服,換洗的。我說︰「艾老就拿那件吧,料子好一點。」

趁機攀親戚︰「跟艾老這幾天,就覺得您特和藹,亦師亦友。唐突的說了,很多時候您更象朋友,別客氣了。」

「那我就真不客氣了,先穿著了。」艾老哈哈大笑,西服一直在身上。

有一天,巴老跟艾青老先生說︰「你這西服哪來的?」

「小喜做的,我借來穿穿。」

「給我試試。」

艾青老先生沒給。

我樂壞了,拿我那件送巴老,說︰「您拿我這件吧,這西服做得好看,您應該穿得好看點,對香港的友人禮貌嘛,」

王喜用兩件西服就獲得巴金他們的好感,手段是極其的卑鄙、陰險。

團里有文學家、音樂家、詩人、畫家、導演、編劇,十五個男人。唯一的女性是翻譯,叫賽可,精通的是俄語和英語,還有粵語,這是人才!也是用條裙子挖來的。我的衣服就象是李梅亭的藥箱,取之不盡,要在關鍵時刻起關鍵作用。

英政府派來的車隊,三輛勞斯萊司打頭,後面全是賓利。古董車型我不怎麼適應,雖然一輛得兩三百萬。然而英國從香港身上賺到的是這些的何止千萬倍。即便如此97年回歸以前英國人險些只給中國留下二十億資金,辛苦他們真是挖地三尺了。

從維多利亞港到港島中區上亞厘畢道的港督府,我一直看著車外,努力和21世紀的香港對比,一樣的特色。我以為城市的上流社會適合做城市的標志,底層民眾才是城市的容貌,標志可以隨時更換,容貌卻無法改變,是經過上百上千年的沉澱的東西。21世紀時,到香港旅過游,和晶晶姐,我們不是兩個好孩子,晚上偷偷從酒店溜出來,一路殺到油麻地的廟街,路上人多得差點走丟,找到香港名聲在外的大牌檔,點菜,我在廣州跟過一年的工程,粵語說的地道。

「大陸的游客吧。」大牌檔的老板用普通話說。

「您是怎麼看出來的!」

老板錯愕地說︰「看出來的,憑直覺吧。」

在自己的家鄉不覺得,到了異地身上就飄著鄉土味,老板多加了個燒鵝腿給我們。唇齒留香,從此愛上了粵菜。

車到了總督府,開個簡單的新聞發布會,港督派了個人陪同我們,走走過場就不管了,霍英東請我們到香格里拉飯店,徐克都來坐陪。巴金和艾青坐頭桌,身旁坐得全是劉以鬯一樣香港響當當的人物,每個桌子安排我們幾個人,我坐在第四桌,最後一桌。因為都是文化圈的人,說話還是比較愉快輕松。

「你是王喜先生嗎?」同桌的人問我。

我點點頭說︰「我是王喜,請問您是哪位。」

「我是蘇和安,《推理》雜志的編輯。」

原來是他,這個蘇安和後來和倪震一起辦的《鬼故事》暢銷全港,此人最擅長寫離奇的故事,他說︰「在《世界月刊》上看見你的推理文章,覺得很不錯,有興趣來《推理》嗎?」

我笑了說︰「我可是《世界月刊》的副主編。」讀偵探小說是我學錢鐘書的消遣方式,口味比較叼,喜歡高羅佩、星野光之類的小說家。《世界月刊》小說版塊一直為我留著。

「我知道,但我認為香港的發展空間更大,這里比大陸更自由,不是嗎?」

這回我不笑了,說︰「我這本雜志在不怎麼自由的大陸發行是十五萬每月。」

《鬼故事》最高也只達到十四萬每月,更別提一本快撲街的推理小說雜志,蘇安和踫了一鼻子的灰。我還是很好奇他怎麼知道我,就問了蘇安和。

他沒好氣的說︰「還不是你那本雜志的發行太廣,我好奇地買了本,說實話一本光摘譯文的雜志也只能在大陸才賣得出去,在香港,版權官司就玩死你,不注重自身發展,沒文化底蘊的雜志,就只能風光一時。要說唯一的亮點還是你寫的小說和社論,相信我你在那個雜志社沒前途的,來香港吧,憑你的文筆肯定在香港有一席之地的。」

這人有點意思。

「你認為我能不能把《世界月刊》搞火?」我問。

「很難,大陸人根本不熟悉這個世界,想做本時世雜志,不可能成功。除非從現在開始培養自己的班底,往國外走。但是看你對發行量洋洋得意的樣子,想也不會實現了!」

我笑了,說︰「未必,你說大陸會有人讀偵探小說嗎?」

「不會。」

大家的不了解是到了很尷尬的局面,我說︰「英國人和你說的?你認為有人願意把一部電影翻來覆去的看幾十遍,上百遍?」

蘇安和仔細的想了想,搖搖頭。

「那是了,以前是封閉了,所以現在大家對文化的需求是不是更多了。辦雜志是個好渠道,快捷和量大。我承認抄國外文摘是我的策略,見效快,文章質量穩定,但非長久之計,我們也在努力的轉型,不是一兩天的事情。太缺少辦雜志經驗的人。」

蘇安和沒想到反被我挖,哭笑不得的樣子,這誘惑的確很大。

我忽然說︰「蘇先生辦雜志是為了什麼?」

「有一部分是錢,有一部分是為了讓別人讀我的雜志而得到快樂吧。」

「來大陸吧,我做擔保,跑關系,這事應該可以成。」

蘇安和沒同意了,說︰「倪匡以前就是大陸的,我怕我也不習慣。」

我點點頭,說︰「大家還是多了解吧,你會發現有許多地方跟你的想法有所不同。」

「是啊,我原以為大陸沒有強人,看來是幼稚了。」

我們沒再說雜志的事情,改談主流的文學,我告訴他,以後主流文學只是快餐一樣的消遣品,在21世紀這種說法人人皆知,理所當然。但跟蘇安和說,他不信,一個出版偵探類大眾文學的人不相信三十年後一個十幾歲p大的小孩就會寫小說,萬人看。這些都是真的。

(今天的完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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