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力是解決不了問題的,但是最近太和諧了,我需要用戰來內涵一下…………
追著流氓猛打,拿道具用手,不管其他人的拳頭,只盯著他一個,流氓甲被打怕了,連連後退,我一個漂亮的右勾拳,砸到他右臉上,把他打倒在地,看他臉都腫了,自己身上也挨了不少拳頭,狼狽不堪,指者他說︰「以後沖著我來沒關系,要是敢波及無辜人,別說我沒和你客氣過。」
兩邊人停了手分開,我轉過身招呼滑坡路的兄弟們走人,大毛突然喊︰「小心!」
流氓甲掏出一把折疊刀刺過來,防著他這手了,雙手握住他拿刀刺來的手,順著手腕一扳把流氓甲摔倒在地上,但力氣沒掌握好,刀子在右手背上劃了寸把長的口子,血流出來,要踹那流氓甲。
「住手!」公安趕到了,我爺爺、教導主任、余老師跟著五個公安跑過來。
赤衛隊的人作鳥獸散,我要滑坡路的兄弟們先走,被抓到不是好玩的事情,大毛、志偉、小歪走陪著我,五個公安不夠控制局面,只逮到十幾個人,一半都不到,那流氓甲沒能跑成。
我爺爺走到我面前扇我一巴掌,罵道︰「看你的鬼樣子一副流氓樣。」
我站在他面前,身上的衣服已經是破破爛爛的了,渾身是泥巴,右手滿是血,樣子的確不怎麼樣。
大毛想為我辯解,我沒讓他說話,跟我爺爺說︰「這是我的不對。」
余老師一直勸我爺爺,我爺爺背對著我,不想听。大毛的父親也扇了大毛一巴掌,大毛他沒吭聲了。
公安把人集中起來,叫了更多的人手,老徐和幾個公安來支援,把我們帶走,當手銬銬在我手上時,我爺爺忍不住開口了,說︰「公安同志,我兒子受了傷能不能先去醫院處理處理。」公安點了頭,老徐負責押送我到醫院。
我爺爺用他隨身帶的手帕包扎了我的傷口,手銬是涼的,他的手卻是溫的。血不流了,我爺爺自始至終不看我一眼。
老徐送我到醫院,我爺爺跟著來了,我家里人聞訊都往醫院趕,老徐說我︰「你怎麼這麼糊涂,說過我們會處理好的,白讓你父親擔心。」
我搖搖頭,今天不得不來,太沖動,不該跟那群人干架,後悔是來不及的。
醫生在我手背上縫了四針,老徐問了些情況,過了一段時間,我女乃女乃、爸爸、叔叔、姑媽、二伯來了,我表姑媽也從武昌坐了好長時間的汽車趕來,她進門就問我傷在哪里。
我女乃女乃流著淚,托著我的手,邊哭邊說︰「小喜,為什麼要打架,萬一有個三長兩短該怎麼辦。」
家里人關心則亂,齊聲譴責那群流氓,我听在了心里,看著他們對我的關心和呵護,我想到了這個年代未必不是好事,以前並非喜歡身邊的親戚,認為他們呆板無趣,無法溝通,總是高高在上的樣子,不會去理會他們的一切。老天給了我回到他們身邊,以平等的輩分和他們一起生活,認識了他們許多沒曾想到讓我知道的地方,有喜、有悲、有苦、有樂,展現在我眼前地是他們我不所知道的一面,從另一個角度觀察著親人們的生活,體悟了許多溫暖和親情,是我沒去了解他們,缺少了很多交流,浪費了不少心平氣和坐下來談談的機會,在輕浮和不負責任的為自己做每件事情的時候,我沒想到他們會在身後為我擔心到這種程度。我想到現在是一起和他們好好生活的時候了。
我叫我女乃女乃︰「媽媽。」她模模我的頭。
我叫我姑媽︰「姐姐。」她點點頭。
我叫我二伯︰「二哥。」他笑了笑。
我叫我表姑媽︰「表姐。」她噯了一聲
我叫我爸爸︰「建建。」他叫我︰「哥哥。」
我叫我叔叔︰「華華。」他調皮地笑了。
我看著我爺爺,他一直是嚴肅的家長,管理著這個家,教會他的孩子們如何做人,不在是在親人們的言談中的紀念,而是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我的爺爺,現在是我爸爸的老人,我說︰「爸爸,對不起,我錯了。」
從現在起,不再用以前的思想對待我的家人,不再是他們的後輩,對他們是這一輩的稱呼,作為親人和朋友一起沒有隔閡地生活在一起。
爸爸語重心長地說︰「小喜,不管你做什麼事情,都要事前想想是不是值得做,是不是該做,你是大毛他們的帶頭哥哥,你的一言一行就影響著他們,不顧後果的做事會波及到他們,你明白嗎?」
我點點頭,爸爸沒再說下去,要我換上了家里帶來的衣服。老徐把我銬走了,臨走前跟爸爸說︰「您別擔心,拘留幾天做調查,沒事的話就放了。」我爺爺點點頭,還是一起送我到萬松園派出所,第二次進局子,送進去的人還都一樣,性質卻完全不一樣了。
今天抓來的人分派關起來,我被送進監禁室,大毛他們看見我來了,從地上站起來,大毛他說︰「對不起,喜哥今天都是我的錯。」
「講什麼胡話,明明是我自己先動的手。」我笑了笑說,「都沒談兩句就動了手,如果我不沖動,可能就不會在這里坐著。我要向你們道歉,你們的父母把你們交給我,我卻是沒有好好照護你們,的確不是個好大哥。」
大毛流下了淚,我拍拍了他的臉,貼近說話︰「不會出什麼事情,過幾天我們就會回家。」
我們靠在一起坐在地上,滑坡路來的人都沒被抓到,算是今天唯一一個好消息。我開玩笑說︰「我听說世界上兄弟伙有三種情況感情最真,同在學校上學,同在一起工作,同在一個牢房里蹲過我們三同都佔了,是不是最真的兄弟。」
杜撰地冷笑話,我們笑得很開心,我把手伸出來,說︰「我們是最好的兄弟。」
大毛、小歪把手搭在上面,說︰「對,我們是好兄弟。」
「還有建建,他雖然不是三同,但是你的親兄弟,也是我們的好兄弟。」志偉說。
我說︰「對,我們都是好兄弟。」
好萊屋的立志片,粵語片的對白,絕對的俗。但是我感覺到了,感覺到自己確實在影響著大毛他們,改變了他們的一點一滴,年代的痕跡在我們身上淡了,這是機遇也是責任,以後需三思而後行了,從身邊的人開始變革,今天,我真的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