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中國快一年了,始終被這個滿眼都是自行車的國度所吸引,不僅僅是這里淳樸的人民,還有這里沉澱的文化以及傳統…………………………」
我靠在座位上,閱讀著《世界月刊》十二月刊,繼續著「世界著眼中國」,北京的專題連續了三期。
第三期《北京印象》的作者是個外國人,瑞典人,雷夫-約翰森,瑞典一家重型汽車廠的推銷人員。
雖然我在標題里提出的那個「世界」,從開頭看來,其實,還是中國人看中國,只不過是為了符合《世界月刊》的名字,有掛羊頭之嫌。
沒料到還真的有外國友人來捧場,好比賣狗皮膏藥的江湖騙子,歪打正著地治愈了唯一一個患者,就大肆宣揚其功效。
文章的最後編輯就鄭重地寫著︰此雷夫-約翰森呆在中國時間不長,但深深愛上中國一切,喜歡吃北京烤鴨,喜歡听中國京劇,喜歡讀**語錄雲雲,好象這個老外與《世界月刊》雜志社神交多年。
反正沒人去查,擺在最顯眼的地方,來稿果然踴躍,連帶其他欄目的投來的稿子,數量多了質量見好。
許多人來信說「北京一月」的照片給他們的感覺很不一般,我們雜志社統一口徑,宣稱這就是「人文關懷」。
《世界月刊》這個可以說是在中國名不見經傳小雜志社,以純轉載為起點的文化雜志,也開始慢慢培養起自己的讀者和作家群了。
我從座位上起身,跨過車門,站在藍天下,伸了個懶腰,好不容易休息一天。剛才跨過的車門,是美國二戰制式吉普,車前蓋標著青天白日。
這東西是朝鮮戰爭的戰利品,在民主路武漢軍代表局里,我一眼看中這輛「打敗納粹的家伙」。
王建安政委又弄了幾輛,充「美械國民黨軍」的裝備,大概有十幾輛,這個老軍人大拇指向後面一排的吉普一指,跟我講︰「還要不要,多得很,全是美國人當年‘送’的,別客氣。」
我大笑,在朝鮮戰場板門店,我們奚落美國人的一幕,家喻戶曉。
回武漢的第二天,我去了武漢電影制片廠,朱少山拉過我說︰「〈亮劍〉批下來了。派了人下來跟著是文化部的張椿樺同志。」
張椿樺同志也是我國老一輩電影工作者了,我說︰「在北京時、,陳荒煤同志跟我先說了廠里打算什麼時候開拍?」
「越快越好。」
準備工作早就做好了,武漢電影制片廠帶上了所有裝備兩台攝像機,一台是五十年代蘇聯產品,一台是借的,燈光軌道設備若干,電影拍攝道具齊備,演員和工作人員齊備。
跟王阿姨說,又要出私差了。婆婆媽媽地講︰「在其位不謀其職,三天兩頭不在,我還是請辭,讓出副主編的位置。」
王阿姨板著臉,很干脆地說︰「跟你談過了,就算你一年不在這個位置上坐著,工資照發,獎金照領。」我把雙手並攏,舉過頭頂,臉埋在桌子上,拜了拜「當然每年能想點「北京一月」這種點子就更棒了,doyouunderstand?」
我聳聳肩,說︰「noproblem。」
于是,我坐著八成新但 得很干淨的美式吉普車,開進了大別山的某個部隊軍營,接待我們地是個師長,打過招呼了,和張椿樺同志接洽了,一切都方便。
晚上,吃了一頓部隊的大鍋飯,望著有星星的夜空,我感覺到非常能夠適應。
在拍攝的第一天,梁英導演拉起來千把人的隊伍,他認為勉強夠用了,我吸了口氣,果然很央視,背後有部隊的支持,做起事來大手大腳,但不想把膠卷浪費在所謂的大場面上,盡量減少了無意義俯拍和拉遠鏡頭。
特意加快了節奏,最有效的辦法就是加快分鏡的切換,記得某個專門研究香港電影的影評人說過香港電影的成功之處︰在香港電影頂峰時期,電影里每個鏡頭不超過七秒。
作為革命題材的非商業電視劇,梁英導演提倡用面部大特寫來表達,也就是單獨對著攝像機表演,我說︰「這樣太刻板。」小聲地「而且張峰正面象有點不上鏡。」
梁英導演說︰「你有辦法?」
折中的辦法就是留一部分特寫鏡頭,有大部分的鏡頭多加進了幾個人,有時候,也會賣弄地拍遠拉近拉遠再中距離的zoom鏡頭,煞費苦心。
到了戰爭場面階段,爭論開始多了,就像徐克所說這些吵吵鬧鬧中體會了電影這門工作的意義。
我一直以為電影中最容易吸引人的就是她特有的聲光電效果,正邪、道義、人性等等是深層次要挖掘的東西,要藏在畫面和台詞里。
到後來,幾乎到錙銖必爭的地步,我認為有必要改進的場景都速寫在紙上,和工作人員議論。
比如李雲龍俘虜國民黨軍樂隊的一段。
李雲龍一直背對著鏡頭,跟正對鏡頭的軍樂隊隊長說著話。
本來軍樂隊隊長是站在表演台上,是高高在上,但和李雲龍說話時,不得不彎下腰和他搭話,就顯得更卑躬屈膝。
直到軍樂隊奏響勝利的軍樂,李雲龍才半轉身手伸得筆直,指著身後的隊伍說︰「跟老子奏起來。」
大家覺得這段很好,有氣勢。
《亮劍》我雖然很熟悉,但不可能每個細節都記得住。
象這樣的場景很多,大家是議論出來的,有時我錯,有時我對,跟梁英導演也不客氣,他沒在意,笑著說我。
「你就是這里的第二場記。」
我自知這其實是老毛病了,碼的文字里,總喜歡藏點東西,花了些心思的東西,也許大部分讀者只是一略而過,但自己得到了滿足,起碼象是在耍一個小聰明,期待博人一笑。
拍攝順利的度過了抗日戰爭,各位同學漸入佳境,越來越收放自如,張峰同學說他有時覺得自己好象就是李雲龍一樣。
輪到解放戰爭,對于我來說一點障礙沒有,但其他在這個年代的人不同,歷史書上雖然明明白白地寫著「國民黨在抗日正面戰場,我黨在日軍後方。」
但大家仍然更願意把國民黨放在「消極抗日,積極**」的位置,以至于,在抗日戰爭以後,「國民黨軍」的ai直線下降,對付日本鬼子還能丟丟手榴彈,對上**的解放軍除了逃跑,就是被俘,不真實。
連李雲龍受傷那段,也要安排成國民黨的楚雲飛打黑槍。
我看這樣不行,找了張椿樺,說︰「張指導,我們為什麼會先弱後強的戰勝國民黨?」
「因為我黨有人民。」
「但國民黨控制的人口更多。」
「因為我黨得民心。」
「那不就得了,正因為我們黨民心所向,有自己為大眾的信念,才能戰勝蔣介石的國民黨。不關戰斗素養什麼事,不都是爹娘生的兩腳兩手,敵人越強,我們就比他們更強。」
以後許多次戰爭,也並不是靠人海就能堆過去的。
身邊這只協助拍攝的隊伍,有幾次戰士們正在休息的時候,一個營級干部一聲令下︰「安靜!」
我親眼所見,那塊地方馬上就象沒有一個人一樣,還都是新兵,用句二十一世紀的話講︰什麼是素質?
有這素質,我們怕過誰?
最近狀態不好,寫得都是流水似的文章,水而且字少,甚感不安,不是遇到瓶頸了,而是自己處在疲勞期,有一絲厭倦,寫得很爛。
另外最近天氣變化大,各位小心感冒,我就感冒了。
又及︰昨天推薦羅衣女同學的小說,連接失敗(怪她︰),今天重來一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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