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安和看樣子是真要喝窮我,他把許鞍華和張艾嘉都叫上了。我還要回去請示領導,這個時候,自由只是相對的東西,經歷過很多次的教訓以後得出的經驗,但今天還是想頂風作案,證明玩樂的力量對我有巨大的吸引力。
傍晚,拉著他們回到了酒店,蘇加仁廠長、文化部派來的一個專員和邵逸夫先生坐在大廳的沙發上聊天,還有一個記者坐陪,那記者我認識,叫陳小剛,他和艾青老先生有些交情。
蘇加仁廠長看這麼一大群人,說︰「小喜,你朋友啊。」
我如實地說︰「他們是我拍電影時認識的同志,我想和他們到處轉轉,回來跟蘇老你說說。」
蘇加仁廠長點點頭,說︰「我還有點事情交代,跟我過來一下。」
「噯。」我跟著蘇加仁廠長走到他們視線以外,蘇加仁廠長回頭對我說︰「小喜,你們認識了多長時間?」
話說得突然,我說︰「蘇老,你不放心嗎?」
他搖搖頭說︰「香港的電影人並不是完全向左,他們的市場不在大陸,有時候牆頭草了一些。」
我沒想到蘇加仁廠長能有這樣的認識,說得很透徹,邵逸夫先生的無線電視台和旗下的電影公司在台灣和東南亞幾乎一家獨大,想到後來任何韓國梆子的演員說自己的電影歷程總會提當年香港電影的影響,蘇加仁廠長分析得很有道理。
作為每年都給蔣經國祝壽的電視台,上面怎麼會把《亮劍》批給他們。邵逸夫又怎麼會頂住台灣當局封殺的壓力,在香港播這種離香港人生活很遠的革命電視劇。不外乎是1979年到1980年鄧小平爺爺明確了香港的回歸,還有中央對台灣政策也在向對話和三通的方向改變。
而且1979年因為「美麗島」事件台灣島內的民主進程呼聲很高了。雖然領導人是**之流。但在1986年,他們成功地讓蔣經國開了黨禁,可笑地是老蔣頭的兒子提出的幾個條件雖然**,卻講明了不能搞**,顯然哄走他的這些個「民主人士」並沒有把這話听進去多少。
我對蘇加仁廠長,說︰「我明白您老的意思,我和他們只是朋友關系,並無半點政治立場可言。」
「雖然,我們並不反對朋友間的交往。」蘇加仁廠長,說︰「最好保持點距離,文化上的交往可以,但是一定要注意尺度。」
我點點頭,蘇廠長也點點頭。
回酒店大廳,我看見邵逸夫先生和許鞍華說著話,蘇加仁廠長笑著高罪,說︰「不好意思,有點事要給小喜交代,要大家久等了。」
對我說︰「小喜,你把賽可也叫上吧,去香港到處轉轉。整天年青人悶在房里也不好,出去玩注意安全。」
正合我意,叫上了賽可,她和張艾嘉相熟,兩個女同志見面就聊到一塊了,絲毫沒介意,誰是來自大陸,誰是出生在台灣。
出了酒店,天已經黑了,夜色在五彩的霓虹燈的映襯下更濃烈了,我嘆了口氣,心情似乎被蘇加仁廠長的話拉了下來,張艾嘉看我不如平時活躍,似乎猜到了什麼,問我︰「剛才你的廠長是不是說了我什麼的嗎?」
我望望她,又望望半掩在黑色中的月亮,再次嘆口氣,緩緩地說︰「蘇加仁廠長要我天黑之前一定回家。」
蘇安和他們「切」我一聲,張艾嘉拍拍我的腦袋說︰「放心吧,姐姐一定把你完完全全的送回家。」
在這個時代,大我三歲的張艾嘉姐姐領著我們到了香港蘭桂坊,他們常玩的藍調風味的酒吧。
賽可是第一次到這種地方,滿臉好奇。我對這種地方的興趣缺缺,主要是我還是王璽的時候,來這種地方只有少兒不宜的目的,現在覺得自己那時真是荒唐,有時回想也會驚訝自己有一天會這麼評價自己,不知道是我變純潔了,還是這個理想化的社會讓我純潔了。
我們排成一排挨著吧台坐,張艾嘉姐姐把要完完全全把我送回家的諾言忘記得一干二淨,要教我玩香港酒吧時興的古惑骰,就是猜點數,象我們常叫的吹牛和猜六點,莊家喊有幾個六之類的游戲,但技術含量更高,因為可以隨便叫幾點,而且可以重復叫,加了個一點當任何數。
雖然不能泡吧已經好多年,但這種勾女的手藝活並沒拉下,十幾盤的虛虛實實的心理戰,張艾嘉喝得已經沒面子地打嗝了,她不玩了,說我一定作了弊,我高深地一笑說︰「其實我是蒙的。」
他們集體翻白眼,我嘿嘿一笑。
都是年青人,大家就有許多共同語言,小心翼翼地避免著政治和地域的話題,更多地是聊著愛好以及生活和工作上的瑣事。
李家強是個能說會道的人,幽默和博學。我想這種生意場上冷靜理性,生意場下善于交際言談的人,真是為商業商場量身打造的一樣。
他的笑話讓許鞍華她們笑得花枝亂顫,蘇安和沒有一技之長毫無辦法地看著李家強在張艾嘉同學面前出風頭。
我的知道的只有葷段子,大家都是文化人,有辱斯文,好不容易才想到一個,跟他們講︰「我也說個笑話吧,和酒吧有關的笑話。」
張艾嘉借題發揮,說︰「好不好笑,不好笑罰酒。」
「保證好笑。」我繼續講︰「有一天賽可到一間酒吧喝酒………………」
「喂。」賽可不滿意了。
我說︰「增加喜劇效果嘛,向黨保證絕對不是反派角色。」
繼續下文︰「她到酒吧,酒吧里也有一個很長吧台,賽可想買一杯三元的酒,于是,拿出一枚硬幣放吧台上,往坐一丟,硬幣滑到吧台最左端,把第二枚往右,滑到最右端,恩一枚硬幣在吧台上說,來杯這種酒。酒保沒辦法,跑到左右兩邊拿了硬幣,給她杯酒。」
他們還沒有笑。
「第二天,賽可又來了,拿三枚硬幣還這麼干,酒保只能無奈地又跑個來回。重頭戲來了啊。」
他們沒什麼反映。
「第三天,那酒保想不能再讓她這麼干了,要報復她。結果賽可這天用得是一張五元的紙幣,買一杯酒。酒保想機會來了,他找兩枚硬幣,學著賽可的方法一枚丟在左邊,一枚丟在右邊,結果還是被耍了,你們知道為什麼嗎?」
「賽可又拿出了一枚硬幣,說再來一杯。」
張艾嘉補充,他們哈哈大笑。
「王喜同志,這都是老笑話了,你真落伍。」
我無話可說地喝了一大杯啤酒,這又是網絡上听來的笑話,不能不說網絡的有點點壞處在于不知出處和舊飯新炒。
晚上九點一刻,我們沒玩得更晚,賽可喝下了她的第六杯雞尾酒後,大家就散了,張艾嘉有些醉了,許鞍華謝絕蘇大才子陪送的建議,坐出租車回去了。
我們回酒店,和蘇加仁廠長打招呼以後,回房睡覺了。
第二天,我起了個早,賽可也起來了,我問她頭昏嗎,她驚訝地說,你怎麼知道。我笑了,雞尾酒這種酒精兌的調和酒後勁十足。賽可同志後悔了,她還以為這種甜甜的酒,只是飲料。
大約九點,蘇加仁廠長叫上了我,是要到無線公司的總部商量大陸香港合拍電影的事宜了。
又犯了個低級錯誤,原來張艾嘉早就結婚了,但情節已發展,無奈只能接受硬傷的事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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