綰轉深宮 第四章 爭鋒

作者 ︰

遠遠的邵與堯也已經看到了綰綰,因離得遠,他並沒有听見他們在說什麼,便叫道,「兄台,兄台請留步。文字首發」一面說著,一面趕過來。到了跟前,他又道,「方才多謝這位兄台幫忙,在下邵與堯,還未請教兄台高姓大名?」

綰綰對邵與堯印象非常好,因此听了他這般書生氣的話,並不覺迂腐,只覺可愛。況且她看著眼前瑞王秦衍便秘一般的表情,只覺得十分解氣。遂笑道,「我不過隨口說一句罷了,若非與堯兄你名氣夠大,我說什麼都沒用。」

听雪听自家姑娘只是推辭,並不介紹自己,便知是為給自己說話的機會,也笑道,「邵公子說笑了,我們少爺平日里也對公子詩名十分傾慕,只恨無緣一見。今日舉手之勞能幫到公子,也十分高興呢。我們家少爺叫做杜月笙,在這京城里倒是沒有什麼名氣,不過認得幾個朋友罷了。」綰綰暗贊听雪機靈,不單介紹了自己,還表明自己身份籍籍無名,這樣日後他們也不好查證的。

而跟著邵與堯的哪位紅衣公子,此時見了秦衍,竟乖乖的站好。正想叫人,便被秦衍阻止了。

「相宜,你怎麼也來了?」秦衍似乎有些責怪的問,但歐陽綰綰能听出來他語氣中並無不悅之意。到讓她十分好奇那相宜是什麼人。

不過片刻她便想起來了,護國將軍府的庶子,便是叫做朱相宜的。听說從小就長得十分漂亮,勝過女子。而護國將軍只有這一個兒子,因此十分嬌慣。如今一見,真是名不虛傳。

這就難怪了,護國將軍府,便是純顯皇後的母家。

于是便笑著問道,「這位可是護國將軍府上的公子?果真一表人才。」

那朱相宜卻並不領情,冷哼一聲,似是又想發脾氣,看看秦衍卻又忍住了。

「朱公子,我們少爺稱贊你,怎的你好似不高興?」听雪不服氣的問。不過只說了一句就被綰綰攔下了。

「好伶俐的小廝,」秦衍這才正眼看了一眼听雪,又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听雪知道問話的人是瑞王,並不敢怠慢,規規矩矩的行了禮,方才說,「小的叫富貴。」

「倒是個俗名。」秦衍搖著扇子道。

此時尚是陽春三月,雖則百花盛開,其實天氣還有些寒冷,綰綰看著他手中的那柄扇子,真是百般不順眼,暗道,裝什麼裝,你一個王爺已經那麼有存在感了,何必還要自命風流,簡直毀了。

不過面上卻是一點兒不顯,微笑道,「在下不過略識得幾個字罷了,也取不了什麼雅名。」

「自然是俗的。」那朱相宜又插話,不過被邵與堯看了一眼,到底住嘴了。

「我瞧著月笙兄的名字倒是極雅的,月下吹笙,直若仙人。」邵與堯笑道。

「與堯兄謬贊,實在是不敢當。」綰綰此時十分想擺月兌了秦衍,才好與邵與堯暢快的聊上一番。于是便道,「我瞧那邊有個亭子,不若與堯兄與我到那邊稍坐。不知與堯兄意下如何?」

邵與堯亦十分有結交之心,自是欣然從命。

可是某些討厭的人並不自知,仍舊笑嘻嘻的說,「正好,我的小廝已在亭中備了薄酒,我們正好飲酒賞花談詩,豈非樂事?」

那紅衣公子便立刻道,「正好,我饞酒了。」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綰綰也不好再說什麼。

于是四人來到亭中坐下。邵與堯便當先笑道,「這里果然風雅,這位……」說到此他才想起,自己竟然不曾問過別人的姓名,一時不知該如何稱呼。

「在下秦行之。」秦衍微微笑道。

歐陽綰綰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微微一哂,不敢以真名示人,真不知是害怕麻煩想要折節下交呢,還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呢。

「秦兄。」邵與堯稱呼了一聲,方道,「秦兄果然是個妙人,竟捷足先登了這處,若非秦兄,我三人想必難得見這樣的美景了。」

這倒是實話,這亭子建在高處,卻又不特別高,從其中往外看,只覺自己身在花中,似乎也化作了一朵花,一縷風,飄飄欲飛。而從外看,這亭子在花枝之間隱現,亦別是一景。

「這亭子,還是當年純顯皇後所建,的確是個難得的地方。」秦衍笑道。

原來還有這一段故事,難怪秦衍會到這里來。听說純顯皇後無所出,而秦衍的生母地位低下,又早早去世,因此秦衍是在皇後膝下長大的。今上愛重純顯皇後,因此皇後仙逝之後並未再立皇後,自然也只有秦衍一個嫡子。想來秦衍與與先皇後的關系應當很好。

自然,他會到這個純顯皇後所建的亭子中來,也就不奇怪了。

怪不得並不曾微服出巡,連趕車的都知道瑞王今日會來。

「與堯兄當世之才,見此良景,當有所獲?」綰綰不欲繼續提秦衍的傷心事,便轉移了話題。

秦衍也強笑道,「正是如此,我方才听見杜兄吟了一句好詩,邵兄且來品評一番如何?‘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室宜家。’可是絕妙好詩?」

邵與堯是個詩痴,听後不覺神往,「果然絕妙。原來月笙兄竟有如此大才,真是失敬。我從前只以為自己是第一個會作詩的,卻不想人外有人,倒是我目光短淺了。」

這種承認錯誤的爽快讓綰綰心生喜歡,笑著說,「哪里是我做的。我可沒有這詩才,不過是認得幾個字罷了。這詩倒不知是何時從何地听來的了。方才秦兄听了,還疑心我就是邵兄呢。可見邵兄有此長才,倒不必妄自菲薄的。」

邵與堯沖她一笑,「月笙兄果真胸懷寬廣,與堯不及。」

「還要請與堯兄作一首詩來呢,此情此景,沒有詩作就太可惜了。」綰綰也笑著答道,又回頭去問秦衍,「秦兄以為如何?」

秦衍也說,「愚兄不會作詩,倒要瞻仰邵兄大作了。」

听雪最伶俐,听了這話,就立刻招呼了其余的小廝,鋪好了紙,研好了墨。此時也笑著插言說,「邵公子快作一首吧。我平日里也讀過幾首公子的詩,喜歡得很,如今有這機會,定要大展身手,讓咱們瞧瞧才是。」

綰綰听了她的話,心里喜歡,便嗔道,「偏你伶俐。」

听雪也不懼,笑著回,「少爺疼我,我自然要伶俐些才是。」

邵與堯也不推月兌,便走過去,提起筆來,只向四周一看,略想了想,便開始下筆,不一會兒就得了一首。綰綰立在他身邊,便立刻去揭了來,念道,「東風一舞春神忙,一身緋色半面妝。若教折此胭脂色,抱花歸來滿室香。」

「與堯作的詩自然是極好的。」朱相宜道。

「果真是好詩,只是我瞧著,倒似受了杜兄方才那一句的影響呢,將桃花比作女子,倒極是妥帖。」秦衍听了,便搖著扇子開口。

邵與堯听了只是笑道,「秦兄好眼力,的確如此。」

綰綰覺得,邵與堯此時身上自有一種動人的態度,他站在那里,態度並不倨傲,甚至還是笑著的,卻讓人不自覺地仰望,那是一種對自己所掌控的東西的絕對自信。

四人又談了一會兒詩書,听雪便在一旁悄悄示意,該回家了。

看無廣告,全文字無錯首發小說,-文字首發,您的最佳選擇!

(快捷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快捷鍵 →)
綰轉深宮最新章節 | 綰轉深宮全文閱讀 | 綰轉深宮全集閱讀